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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No.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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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战败,带着妻子逃到了这个村子……”
“但是……村人们觊觎我们带来的财宝,而将我们……”
……
佐助!小心!
不——
……
鸣子!鸣子!
……
他永远也忘不了利欲熏心的村民们握着斧头和镰刀向他们逼近时,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
麻木,凶狠,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就像山里的豺狼。
……
不要……不要闭上眼睛……醒醒、快醒过来啊!
……
不论如何呼唤,注视着他的璀璨蓝眸还是缓缓地闭上了,带着无尽的不舍。
抚摸在他脸侧的手慢慢滑落,沾着刺目的殷红。
就这样,紧抱在怀里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冷却,僵硬……带走他身旁稀薄的空气和温度。
锋利的斧头落下,鲜血流进了他的眼睛,他的血,她的血,整个世界在那一霎那变成恒久的鲜红。
“……所以,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一定要报仇雪恨!”
彻骨的恨意让他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他要记住这一张张的脸,清清楚楚地记着——
他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几百年岁月的沉淀,那些本已平复的黑暗情绪在回忆这段过往时,还是难以抑制地翻涌了上来,厉鬼闭了闭眼,隐隐半目苍凉。
“由于恨,我成为了厉鬼,危害村子……但是,报完仇时,才发觉……我不能和她一起转世,一个人孤独地被留下来……”
记得年少时,教习剑术的老师曾对他说过,就算复了仇,剩下的也只有空虚……
当时不懂,现在却又懂得太透。
只可惜,任何事情都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即便有,那种境况下的自己只怕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和当初相同的道路。
没有选择。
无从选择。
因为失去,所以明白。
只可惜,翩翩不再少年路。
这个世界,理所应当被痛恨!
“可我是个复仇者,我是为复仇而重临人世的,为了复仇我可以放弃一切!哈哈哈……被封印又如何?就像现在这样,隔了数百年,我又再度苏醒,而且能随兴而为,真是有趣极了!哈……”
就在厉鬼的狂笑将要破喉而出时,一滴水,滴落到水池里,无端端,击碎一池平静。
厉鬼诧异地看过去,却看到一直沉默不语地站在池边的鸣人,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怎……怎么了?”厉鬼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哭?”
明明是和他毫不相关的事……
鸣人却没有回答他,揉着眼睛垂下了头去。
“我……并非要你同情,才说这些话的……”
一滴滴的眼泪落进池里,激起的涟漪荡得厉鬼有些无措,一向不懂怎么安慰人也不知道面前这家伙为什么哭的他,只能提高了声音有些别扭地凶他:“所以不准哭了!你听见没有?!”
“我知道……但是……如果是我,一定忍受不了……”
一个人……孤单地过了数百年……
无关同情,此刻,鸣人就是单纯地觉得很难过。
感受得到他隐藏在冷漠之下的哀伤与脆弱,那些被时间的长河冲刷得淡漠却始终难以完全消去的恨意,一直都在折磨着他……就像沾染在素缟之上的血痕,经过经年累月的冲洗,却依旧固执地留下一片片淡淡的红斑。
狰狞,可怖。
“……你该不会是疯了吧,白痴。”
淡淡地奚落,厉鬼无语地看着鸣人,心里却激荡起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这家伙和鸣子……还真是……
记忆中那个梳着长长双马尾的人也有这样一张看起来很像笨蛋的脸,眼神干净而澄澈,有话直说,常常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与自己争论不休……
“她……和你有点像……”
“嗯?”
“常常……动不动就哭……”
却很少是为了自己流泪。
“哪、哪有!我才不是爱哭鬼!我、我只是……”窘迫地擦了擦眼泪,鸣人的脸有些红,想反驳厉鬼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很不自然地转换话题,“对、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打断了他和厉鬼的交谈——
“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