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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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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为什么又要喝啊？”
餐桌前，鸣人盯着那碗黑糊糊的东西，一张脸皱得像个包子。
“不喝就没有拉面吃哦……”戴眼镜的青年坐在桌子对面，略微平凡的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可现在，这张笑脸让鸣人感到脱力。
“兜医生……”鸣人嘟着嘴望向他，故意可怜兮兮地拖长声调。
“嗯，今天也是特意差人去一乐买的，好像是叉烧味的呢……鸣人君不想吃就给我吧！”这个被唤作兜的年轻人，笑着将桌上的拉面挪到了自己面前。
“等等、等等！”鸣人一下子抓住碗边，“看在拉面的份上……可你每天都叫我喝这东西，这到底是什么啊？”
“都说了是补药嘛……”兜扶了扶眼镜，“瞧瞧鸣人君的小矮个儿，啧啧……真可怜……不好好补补怎么行？”
“喂！都说了不矮啦！”鸣人腾的一下站起来。
这个兜医生，每次就爱拿他的身高说事儿！
“虽然比你矮点，可我这身高在同龄人之中算是很正常的啦！”元气十足地大喊，十几岁的小鬼，总是容易在这些事上较真儿。
“好好好……不矮不矮……可你再不吃，这拉面可就变面糊了。”
“快给我！”
“先喝药，”兜虽然还是在笑，可态度却异常坚持，“这也是为了鸣人君好。你现在是宇智波家的半个主人，帮你调理好身体是我这个家庭医生应尽的责任。再说了，这药又不难喝。”
“是不难喝……可……”可我都喝了半个多月了啊！
“这药是我专门为你配制的，不喝满一个疗程是没有效的哦……你已经完成了一半了，不可以半途而废的。”
鸣人皱着眉怀疑地盯着兜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满脸嫌恶地瞪了一会儿那碗黑糊糊的补药，最终叹了一口气，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反正不管怎么说，每次都会败给这个像杯温开水一样不温不火的兜医生就对了！
鸣人懊恼自己每次都会在兜的软磨硬泡下把药喝完，可最令他恼火的，却还是对着这么个温文尔雅的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发火啊！
可恶啊……真是没辙……
“好了！把面还给我！”鸣人擦了一下嘴，赌气似地摊开手。
“Hereyouare，that’sagoodboy!”
“别老跟我说些听不懂的话！呼啦呼啦……”接过碗，鸣人夹起拉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鸣人君从小在山里长大，听不懂英文很正常的，下次无聊了我给你一本词典好好翻翻吧。”
“鬼才要学……”
鸣人懒得再理会他，低下头专心的和拉面“战斗”去了。
“呵呵……”
望着埋头吃面的鸣人，兜那温柔带笑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冰冷的锋芒，只是短短的一瞬，却一点也不符合他儒雅医生的形象……
然而此刻，低下头去的鸣人却没能捕捉到这镜片底下的瞳孔里一闪而过的异样。
“咳……咳咳！呼……呼……咳咳咳咳咳咳……”
阴暗的房间里传出一阵阵咳嗽声，时而压抑，时而激烈，时而夹带着沉重的喘息。
这个房间似乎很空旷，因为这咳嗽声是有回音的。整个房间除了天花板上那根唯一的日光灯管周围的地方被惨白的光笼罩之外，其余的，都隐没在黑暗里。而此刻，也许是因为电压不稳的关系，这唯一的光源也变得暗淡且闪烁。
“咳咳咳……唔……咳咳！”
稍稍平下去的咳嗽声又激烈了起来，慢慢的，变得嘶哑。而这咳嗽声依然在继续，那阵势，似乎那个咳嗽着的人不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就不会罢休似的。
“大蛇丸大人？！”
开门声、惊呼声、和着那匆忙的脚步声似乎是在一瞬间同时响起的。
兜疾步走到咳嗽声传出的地方，阴影里，有一张椅子，上面坐着的人痛苦地弯折了身体。
“您不要紧吧？今天的药吃了吗？”
兜说着去扶大蛇丸。
“滚！”喘息着的人烦躁地挥开他的手，抬起脸来，血丝密布的眼中满是狰狞的光。
“哈……哈……那些药顶个屁！每吃一次……咳……下一次发作的状况就更剧烈……咳咳……”
一线殷红顺着大蛇丸苍白的唇角滑下。
“虽然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可是它们可以暂时缓解您的症状！”兜不由分说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硬塞了过去，而这次，大蛇丸没有拒绝，颤抖着从里面取出一粒胶囊囫囵吞了下去。
“啪——”
手中的小瓶子一下子被掷了出去，打在墙壁上，顷刻间碎成了几块，而里面剩余的胶囊也撒了一地。
“哈……哈……呼……”
喘息声渐渐平息下来，可被刻意压制的粗重呼吸却证明着大蛇丸的身体很是疲惫。
“真是的……都弄脏了，下次又要重新配了。”兜看着洒了一地的药，也不去捡，摇摇头，重新将视线转回到大蛇丸身上。
镜片下的眼睛里满是无奈，要不是掩藏得很好，甚至还可以看出那么一点纵容。
“给，擦擦汗吧。”递过去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手帕。
此刻的大蛇丸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哼……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大蛇丸平复了一下呼吸开口问道。
“嗯，小鬼很难缠，可每天的分量还是摄取足够了的。”
“够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喂多了小心适得其反。”
“呵呵……大人您也有担心人的时候？”
兜笑了，笑得很讽刺。
“……”大蛇丸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佐助今天回来？”
“是的，估计也差不多快到了。你要见他？”兜自找没趣地撇撇嘴，顺势转移了话题。
“改天吧！”大蛇丸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重心不稳，有些摇摇欲坠。
“小心！”
“别碰我。”
兜讪讪地收回伸出一半的手，看着大蛇丸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神情，有些落寞。
“你觉得他会接受你的安排？”
就在门锁发出喀啦一声响时，兜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大蛇丸停下了转动门把的手。
“呵呵……佐助可不是同性恋……”兜抱起手突然笑得暧昧起来，“你知道的，他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去澳洲。”
“他会接受的，他抵抗不住的……”
“哦？你认为还能像他小时候一样的胁迫他？逼他去和一个男人生个孩子给你？还是你准备对他下药？”
“不用我逼，也不用我下药，哼哼哼……”大蛇丸突然半转过头笑了起来，“有些东西，本身就有毒。”
黑暗里，看不到他的脸，可兜知道那双金瞳里此刻一定正散发着怨毒的光。
“呵呵呵……”
阴笑的余音渐行渐远，兜立在原地，有些茫然。
“嗡……嗡嗡……”
微弱的声响搅乱了死寂的空气。
兜仰起了头，头顶的日光灯发出混乱的电流声，灯管的两头已经微微有些发黑了。
可是，它还依旧发散着闪烁的、惨白的、刺眼的光芒。
黑暗中的飞蛾嗡嗡地震动着翅膀从兜的头顶飞过，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近那光芒。
接着，嗞的一声，触及光源的瞬间，飞蛾落下。
兜低下头，死死地盯着地板上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弹的飞蛾尸体，良久，嘴角划开一道残忍的笑意。
飞蛾扑火，并不是黑暗中的飞蛾想要追逐什么，只是，光的诱惑已经成为了无法抗拒的本能。
渴望脱离无边的黑暗，便不由自主地向着光明飞行，哪怕双眼已被高温灼瞎，却依旧固执地保持着原有的轨迹向着光源靠近，无法停止，直至死亡。
光明，也是一种毒……
“原来是这样吗？”兜自言自语，“大蛇丸，你真的很恶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