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流云之司》声声生秋

19、[十九]自是人间无国色

　　这种场合，这种开“十年同学会”的语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口胡~日世里眼角不自觉地抽搐。
　　“总司你还真是悠哉啊……”浦原过分温润的双眼里闪过上午队长会议的情景……怎么说呢，这还是首次出现普通真央生成为会议重点的情况……“连几位与浦原家交好的长老都向我问起你的事呢。”
　　“阿，是么？”清醒过来的总司扬起招牌笑脸“还真是有劳诸位费心了……”
　　“虽然今天来巢穴要见的不是总司你，但照这样发展下去，何况还有您‘未婚妻’青木小姐的推波助澜，恐怕总司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吧。”
　　总司闻言，随意抬起手指了指掩盖在白色浴衣下的灵力限制器，笑得不置可否“队长大人说笑了，我可是全凭审判啊。”
　　浦原没有再接话，只扬一扬手“这样，既然已经在这里了，要和我们一起去见一个人么？”
　　“没关系么？”总司略微歪头以示疑惑。
　　“阿，无碍，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从未知通风口而来的微弱气流，引起两侧青白烛光的晃动，倏忽扭曲的阴影如同潜伏暗处窥视的魍魉。在木屐与石板的撞击声与衣料的摩擦声中，静默地穿过曲折漫长的地道。
　　又一次路过拐角后，随着目光尽头出现铁质栏杆，浦原清润的嗓音突兀响起，实质却又宛若空旷。
　　“请看，最里面的那个人是这里唯一被关进牢笼的危险分子。”
　　或许是被所处环境影响的缘故，日世里的抱怨显得有些低沉压抑，“就是说这家伙比之前那些更残暴吗？来找那样的家伙，到底有什么事啊？！”
　　在牢笼前驻足，其中之前一直低头沉默的人影缓缓抬头露出怪异的面容，带着略微戏剧化的咏叹调开口“是浦原喜助吗，来这里有何贵干啊。”
　　“当然是找你有事啦，涅兰利。”浦原用理所当然似的语调回答，“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呢？”
　　被涅兰利过于个性的装扮煞到的猿柿伪萝莉日世里习惯性地惊讶插嘴“什、什么东西啊，这家伙？！”
　　“嗯？居然称呼初次见面的人为‘这家伙’，还真是个没教养的小鬼呢……”涅兰利可有可无地指责，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日世里，瞥到她身后高出一截的冲田总司。
　　日世里果断炸毛了“小、小鬼你个头！我可是女孩子啊！要不要给你看看我的咪咪啊！！你个妖怪糯米团子！！！”
　　浦原无奈地提起日世里的后领，费力地阻止她划拉着四肢往前扑的动作，讪笑着“请原谅她口无遮拦，她是我的……”
　　介绍的词句被日世里殃及无辜的拳头打断，不过，混乱的始作俑者似乎也并不介意。涅兰利眯起眼睛，耳朵上的圆锥不可见地微微转动，似乎在探测什么东西。
　　“那么，你身后的这位少年，是谁呢？”
　　浦原闻言让开一步，示意总司上前。
　　“在下冲田总司。”
　　“嗯……你带了限制器。”
　　“在下是这里的犯人哪。”
　　“……伸手过来。”
　　总司眉梢一跳，试探性地上前伸手。涅兰利看着靠近的手腕，眼里隐约流露出一丝狂热，伸手就要搭上去。转眼间总司却被另一只手拖着远离。
　　涅兰利目光向上，看向手的主人，“阿，浦原喜助，你还在阿。”又看了眼他另一只手上仍在挣扎的日世里“你的品位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阿……”
　　“虽然生性活泼了一点，但这位确实是我的副队长。”浦原很坦然。
　　“副队长？你晋升了啊。那真是恭喜了。”涅兰利似喜似讽。
　　“呵，那么刚才的问题，能给我答复了吗？”
　　“你是说‘跟你一起离开这里’这个如此疯狂的提案是吗？”
　　“正是。”
　　“我拒绝。”
　　“为什么？”
　　“我很满意这里的生活。没必要出去。”
　　“怎么可能？”浦原有意无意地看了总司一眼，“没有这回事吧。在这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造的地方……”
　　涅兰利的眼睛略微发亮“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想让我离开这里呢？”
　　“我需要你的能力。”
　　“别再说些虚浮不实的谎言了。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
　　“真伤脑筋啊，看来你对我很有防备嘛。”
　　“我真的不懂你，真是令人不悦的男人，你这个人。”
　　“我中意你的技术，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我打算在十二番队之下，创建一个从来不曾出现在尸魂界中的组织，名为，技术开发局。而你，我希望你能担任副局长一职。”
　　“你是要我屈居你之下吗？”
　　“没错，这提案不错吧。你地位仅在我之下，也就是说……只要我一死，你就能随心所欲了。”
　　“真是的，你实在是个令人非常不悦的男人呢。”
　　在两人达成默契，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总司动了动手腕，将之从浦原的手中抽出来。
　　原来，当时显露那种力量，并不足以让那些贵族招揽，却足够引起贪婪。要从蛆虫巢穴里带走选中的人，只是刚成为十二番队队长的浦原显然不够资格，必定是他身后那些贵族的利益交易。那么，在他们眼里，涅兰利是工具，而总司，则是材料阿……
　　“果然不愧是浦原喜助阿……您今天，真的只是来带走涅兰利一个人么？”总司笑着问。
　　“的确只有一个人，总司你的调令，还有几天才能批复呢……”浦原随意地回答，眼神依然柔软。
　　即便知道在这个事件里，浦原只是作为执行者这一角色，但果然，这才是浦原吧。看似散漫，却又有刻骨的责任感，荣誉感。同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圈子以外的人……比如对一开始黑崎一护的算计，比如对涅兰利那些人体实验的漠视，又或者比如，他纵容日世里说二番队的坏话，然后说“一掀开被子我就是十二番队的人了，今后要是有人敢说十二番队的坏话，我肯定会很生气的。”
　　总司轻声地笑起来，就像涅兰利说的，真是，令人不悦的男人呢。
　　但，并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