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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谓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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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就
“每次别人无意提起,有关于你的消息,我都会微笑地装作一点都不在意,耳朵背着我搜集你所有的点点滴滴,现在你在哪里••••••”这首《这该死的爱》让程印南一遍遍地听,一幕幕地想,眼泪一滴滴地掉下来,落在白色耳机线上,停顿,最终滑落桌上、地上,没了踪迹,心里的感伤却如何也无法除却。
别人不会相信,甚至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心竟然在一个地方停留了近十年,从18岁到28,时过境迁,心却迟迟不肯移。“Oh,baby,那封没有寄出的信,直到现在还是锁在抽屉,无处可投递••••••”是的,程印南觉得自己是真的没出息,信没有寄出,情没有流露,信压在抽屉,情压在心里,就这样,暗恋着苏铭,想着念着爱着恋着,十年。从青涩的小女生成了大龄剩女,心却丝毫没有成熟。
熟悉的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胡乱地擦了擦眼泪,顿了顿嗓音,才接起电话。是妈妈易家琴,程印南叫了声“妈”,易母在电话那头应了一声,说:“南南,你在家吗?下午不是去见廖先生了吗,他怎么样,给你留的印象好不好?你有什么想法?••••••”程印南打断易母:“见了,可是我能有什么想法,这种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怎么,他人很傲慢无礼吗?对你没••••••”“哎呀,不是,他人很绅士,很好,只是我俩互无感觉,连电话都没留,还能有下文吗?”“哦,这样啊,好可惜,你兰姨可是拼命地夸这位姓廖的小伙子,说他家庭出身好,家业丰实,人又上进,德国留学回来,就接管了公司,搞得有模有样,是单身,模样又俊,我听着就觉得有些悬,这样好条件的人,哪能随便遇到?如今没成,你也别丧气,咱再等等,还有不错的。可你也得上点心啊,老大不小了,今年也工作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嗯嗯,我知道了,妈,你女儿又不是磕碜地没人要,他没抓住是他没福分,我迟早会嫁出去的,您就放心吧。”易家琴慈爱地笑了笑:“你这丫头,别逞强,也该找个疼自己的人了,爸妈可是天天为你担心,你说咱条件也不差,怎么总谈不成呢?你呀,眼光别放太高,务实些,找个踏实肯干的男孩子,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总比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强。”“好了,知道了,我会尽快给你们找女婿的,我还有课件要做,就先挂了啊,妈,再见,晚安,您和爸多注意身体,改天我回去看你们。”“好吧,那你赶紧做吧,别熬太晚,记得把门窗关好再睡,我跟你爸都很好,不用担心我们,照顾好你自己,平时多留点心啊,有合适的就见见面。”
挂了电话,程印南又是一阵莫名的失落,下午她是遂了母亲的愿去见了那个叫廖仲清的男人,在广八路的那家高级咖啡厅,地点是男方定的,约的是下午五点。大概是相亲的惯例,男女约在下午五、六点,谈不来的,就尽早散场,不耽误晚饭,互相看对眼的就顺势提出约对方吃晚饭,增加联络感情的机会。程印南下午没事,在学校赖到四点就去赴约了,她算是时间概念很强的人,讨厌等人,自然也不习惯让人等自己,路不太远,她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出乎她的预算,想着这么早就进去也不好,看到旁边有家书店,就钻了进去,看会儿杂志打发时间吧。等她翻了一半手上的那本,看了看时间,4点50了,就放下书,去了咖啡厅。咖啡厅环境很优雅,放着轻音乐,人也不是很多,程印南找到位置坐下,对方还没来。想着男女为了应付大妈们的唠唠叨叨,来这么高级的地方浪费着时间和口舌,真是可笑,呵呵。她无所事事,拿出手机玩弄着,这时感觉眼前有种压迫感,她习惯性地抬起头,一张英俊瘦削的脸映入眼帘,猜到可能是廖仲清,程印南站了起来,对方先开了口:“是程印南小姐吧?你好,我是廖仲清。”程印南诺了一声,双方互相礼让先后坐下,要了两杯咖啡,开始了相亲的繁杂流程。程印南给廖仲清的第一感觉是不错的,他来时,看到她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有心无心地玩着手机,不知看到什么开心的东西了,脸上绽出个短暂的笑容,没戴眼镜,看起来没有一丝大学老师的严谨呆板,也没有本该属于她那个年龄的女性成熟,穿了一件淡蓝色针织开衫,里面是白底碎花的薄衫,头发随意地扎了一下,一缕不听话的滑了下来,与侧脸搭配的天衣无缝,让人看着很舒服,静雅的画面,看到他时,有一丝惊慌却努力抑制,装作很镇定很老成,廖仲清反而觉得她的样子很可爱。他是被父亲的朋友的爱人硬拉过来的,跟廖仲清介绍说对方家境虽一般(跟他家比起来,没几个不是一般的),但父母人口碑很好,而且她本人也很争气,很勤奋,一直在念书,博士刚毕业,留校任教,很优秀的女孩子,看起来文静理性,很适合做妻子。自己不好推脱,就过来了。她话果然不多,甚至连语气也一直是淡淡的,但听得出每句话都是深思后吐出的,也不拽文,很客气。人长得也不错,鹅蛋脸,却有些消瘦,皮肤白皙,最慑人的是双眼睛,很大很清澈,双眼皮很深,睫毛密密长长的向上弯着,是真的,不是画的,笑起来,嘴角微翘,左边有一颗浅浅的酒窝,算是养眼了。廖仲清身边的美女无数,程印南算不上惊艳,要是凭姿色排个序,也到不了前面,但她却有自己独特的味道。但是他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身边的女子太多,他有了视觉厌倦,至今没一个人让他心动到想要结婚,定下终身。他们俩一句接一句的不紧不慢地聊着,程印南觉得眼前的男子太过优秀,人客气却有种无形的距离感,西装一丝不苟,全黑的系银黑色领带,身材高挑瘦削却不瘦弱,斯文而不失贵气,眼神镇定尖锐。但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种人不会属于自己,所以她知道两个人不会有交集的。如她所料,两人喝完咖啡,一个小时过去了,廖仲清接了个电话,程印南趁机告别,让廖先生去忙自己的事,说自己也还有点事,就不耽误了,就这样,两人的约会结束了。程印南开车回了家。廖仲清是聪明人,看得出来程印南是很理智的女子,也看得出来她刻意保持距离不与他过于亲近,她有心事,她的心已有所属,只是她一直在努力掩饰。可是廖仲清是何等聪明的人,眼神那么犀利,只需一眼便可以把你看透的。这样的女人,也许心还是女孩子,他也见过不少,身边也很多,要结婚也轮不到她程印南啊,两个人毕竟不熟悉,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可他实在没碰上想结婚的那个,毕竟一起生活,毕竟一辈子,还是得像样的才行。他个人无所谓,不着急,只是妈催得太紧,经常安排这些相亲会,若不是家中长子,有着中国家庭特有的责任,他奈何不得,有时候挺羡慕崇泽的,比他小六岁,却长兄如父,凡事有他这个做哥的扛着,崇泽过得潇洒自我,名义上是在美国念书,谁都清楚,他是除了读书什么都干的那种。哪像自己,念完经济,就回来经营公司,爸妈的心血,得让老人安心哪。何况自己做的也挺乐意,并不是完全被逼,生活挟迫不了他的。程印南,又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