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晨》在雪地里爬行

9、第九章

　　时间过的很快，暑假一晃就过去了，芮军和卫敬晨要上初中了。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芮军赖床，卫敬晨喊他起床。

　　“小晨，你说，咱俩都初中了，是不是大人了啊？”芮军扯扯卫敬晨的衣角，“变成大人就可以脱离老妈的魔爪之下了！耶！”

　　卫敬晨忍不住笑，“你看，你这种表现是幼稚的，小孩子才会有你这种想法。”

　　“嘁，你还不是一样嘛。”芮军撇撇嘴，“初中是不是要分班的啊？要是咱俩不在一个班咋办？”

　　“想那么多干什么，去了不就知道了。”卫敬晨摸摸芮军脑袋，一个暑假，他已经长得跟芮军一样高了，一点都没有比芮军小三岁的样子。

　　“小晨啊，别以为你长高了就能摸我头。”芮军不悦的拂开卫敬晨的手，叹了一口气，“要是咱俩不在一个班的话你可不能不理我啊，我最喜欢跟你玩了。”

　　“知道了，不是很早就说过不会不理你的吗？”卫敬晨把手插进牛仔裤兜里，“快走，第一天早点去熟悉熟悉环境。”

　　“嗯。”芮军应声放快步子。心里已经雀跃着要去新的学校逛一下了，桌子还是那个破破烂烂的吗？初中了应该不是破烂的桌子了吧，还有，是不是有篮球场能打篮球？芮军想着都快笑出来了，从今以后他就是初中生了。

　　“军军，到了，你傻笑啥？”卫敬晨戳戳芮军的脑袋。

　　“啊？这么快？”芮军满心欢喜的抬头看校门——好破！不晓得掉了多少块砖的石柱子杵在两边，那铁门，也不晓得锈了多少年头了，用手一摸，全是被腐蚀掉的铁块，芮军指着大门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卫敬晨，“这，这是咱们接下来要呆三年的地方？有没有搞错！”

　　卫敬晨非常淡定的点点头，“是啊，这就是咱们上的初中。”

　　芮军气的都快挠墙了，开啥玩笑？这比他们小学还烂，小学的大门还是很有气派的，至少墙上没掉砖头啊，至少铁门没有上锈啊！这是啥屁学校？！

　　“进去吧，站这干嘛？”卫敬晨率先走进大门，幽幽的说，“反正你是逃不出这破门的禁锢了，快，认了吧。”

　　芮军盯着大门，好像里面有怪物要吃他一般，进去了真的逃不掉了，真的逃不掉了，他是真的想撒腿就跑，这学校跟他想象中相差太多了。可是看见卫敬晨走进去，他咬咬牙，微微一挺胸，颇有一副壮士断腕的气概大步跨进了这个烂的要死的学校。

　　芮军看着自己面前特大的一棵松树，叶子跟针一样，看着就扎手，地面上坑坑洼洼的，大艳阳天一辆自行车经过都扬起一大片黄土，他能想到下雨天这路该是多么的“泥泞”了。继续往前，一栋大楼出现在芮军眼前，楼还是不错的，白色的墙，楼上的走廊是浅蓝色。教学楼前面是学生停自行车的地方，种了一片树，一眼看去就感觉阴森的不得了。

　　“军军过来来，我们看看我们在哪个班。”卫敬晨站在公告栏，呃，其实就是刷在教学楼背面的一块黑板，冲芮军招招手。

　　“噢！来了！”芮军向卫敬晨奔去，“你看看咱俩是不是在一个班，人太多了我就不挤了，在外面等你啊。”

　　卫敬晨点点头转身挤进人潮里，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脸上一点表情没有，芮军一看心里有底了，肯定不在一个班啊！这可咋办！

　　芮军急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不在一个班啊？你在几班？”

　　“嗯……”卫敬晨想了想，好像在考虑怎么开口才能不伤到芮军的心。

　　芮军越看越急，“别嗯了！到底怎么样？！”

　　卫敬晨慢吞吞看了他一眼才说道，“我在一班，你嘛……”

　　“我咋样？我咋样？”

　　“当然也在一班。”卫敬晨露出一丝笑意，军军的脸都急红了。

　　芮军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卫敬晨这是在耍他呢，脸轰的一下着了火，举起拳头要打他，“卫敬晨！你丫耍我！看我不打死你！”

　　卫敬晨轻而易举的抓住芮军的手，“军军你的屁股消肿了吗？”

　　其实经过那次睡觉事件之后，只要芮军有一点想要反抗卫敬晨的念头卫敬晨就把他困起来掐他屁股，直到芮军挂着眼泪求饶。芮军这下不止怕李小英的竹篾了，还怕卫敬晨的掐股神功，“我，我错了，我不该打你！”

　　卫敬晨满意的点点头，咧开嘴一笑，“军军真乖~”

　　“哎，芮军！卫敬晨！你俩一整个暑假蜜月去了？咋都没见到你两人！”身后响起两人两个月没听过却非常熟悉的声音，是后文海。

　　“咦？后文海，你在这干嘛？”芮军奇怪的问。

　　“你！”后文海哭笑不得，“咋？就兴你考上我考不上？”

　　芮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上上下下打量他，“就你？能考上？老师放水的吧？”

　　后文海真被他气到了，“发成绩单那会儿你干啥去了？没听见老子考第十五名啊！”

　　“他领到自己成绩单的时候就乐的找不着北了，剩下的全没听。”卫敬晨在一旁揭芮军的短。

　　“哟~卫敬晨，你们两这两个月干啥去了？没见到人啊。”后文海拍拍卫敬晨的肩，“好小子，长高不少啊。”

　　卫敬晨看看芮军，芮军也瞅瞅卫敬晨，两人相视一笑，自芮军落水后他俩就窝在家里玩闹看电视呢，“没干啥。在家玩。”

　　“在家能有什么好玩的？你们可真能憋得住啊！”后文海看看芮军，伸出手捏捏他的脸，“小军子，身体吃好了啊，瞧着小脸白嫩的。”

　　“滚开，后文海，你流氓了啊！跟谁学的？”芮军一把打开后文海在自己脸上乱摸的咸猪手。

　　后文海摸摸鼻子，“对了你俩在哪班？”

　　“在一班。”卫敬晨说。

　　“那芮军呢？”

　　“也在一班。”

　　“靠！我跟你们不同班啊！”后文海耷拉着脸，“今后我咋办？一个人不得寂寞死我。”

　　“还有别的同学吧！”芮军说着抬起头向四周看去，用手拐捣捣后文海，“哎，你看，陈娟呢！”

　　后文海一看见陈娟屁颠屁颠的跑去把人小姑娘带来了，“陈娟，你在几班啊？芮军和卫敬晨在一班，我在二班。有没有一个班的，做个伴啊。”

　　陈娟看见卫敬晨有点害羞，柔柔的说，“我，我也在一班。”那声音，一点都没有那时喊人交作业十分之一的威力。

　　后文海一听陈娟也在一班彻底怂了，“这什么世道，一个两个三个都在一班，老天爷当真要剩下我一个人吗？”

　　“祝你好运！”芮军拍拍他肩膀，和卫敬晨还有陈娟一起去教室了。

　　一进教室，桌子——跟小学差不多，板凳——两人一条的那种细长细长的，其他的，没有了。看见大门这么破烂之后芮军已经猜到里面一定很糟糕了，所以对于这些东西他明白了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不然痛苦的只有自己。

　　他和卫敬晨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等着老师的到来。

　　“小晨啊，我两的位置要隔得很远怎么办？那我每天是不是只能看你不能摸你了啊。”芮军又在苦恼了，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那么粘卫敬晨，反正就是看见他就不想跟他离很远。

　　“军军，你想摸我哪里？”卫敬晨歪着头用非常清澈的眼睛望着芮军。

　　“啊？不，不是——”芮军连连摆手，“这个摸也那个摸意思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嗯……就是想和你站在一起的意思！”芮军思考了片刻回答。

　　“哦！”卫敬晨点点头，“那我就和军军站在一起呗，有什么好难的，跟老师说就行了，老师来了。”

　　讲台上站着一个一米六多一点的男人，长得还挺可爱的，“大家好，我叫刘虎，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的班主任。”说着拿出粉笔在黑板上写出自己的名字。

　　“小晨，他叫刘虎哎，长得一点都没有老虎的气势。”芮军忍不住跟卫敬晨说自己心里的想法，那个男人个子矮，又瘦，还小巧的不得了，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很亲切的感觉。

　　“……人家叫什么名字你也管啊？”卫敬晨小声的说。

　　“咳……今年是我第一年当班主任，希望同学们可以跟我好好相处。”刘虎说着摸摸头，“今天第一天上学同学们就按照现在的座位先坐着吧，等熟悉了老师再给你们换位置。好了，今天也没什么事，同学们昨天报名的时候应该领好书了吧？先回家吧，等一下其他班级也不会上课的。”

　　刘虎说完就出去了，芮军一把抱住卫敬晨脖子，“耶！可以跟小晨坐在一起！”

　　卫敬晨扒下芮军的胳膊，“好了，别闹，回家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