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故事》娑婆诃

4、第四章

　　昏天暗地喝酒的日子并没有因为林梦瑶终结，真正结束它的，是应允了邱小雅的邀请，为她妹妹补习。
　　补习的第一天我就因为宿醉迟到了，当我盯着黑眼圈匆忙赶到补习现场的时候，邱小雅如同严厉的训导处主任敲着手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从小就不是好学生，也从来不畏惧严师，于是我坦荡荡的打开书包，将自己的教书育人的工具一一排开。
　　“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咄咄逼人是邱小雅的另一个特质，她有一种誓要将你抽筋扒骨，问的体无完肤的瘾。
　　“没什么好解释的，重点是我来了，而你有决定不让我继续的权利。要么上课，要么滚蛋，你最好赶快给我一个答案。“
　　长期酗酒的男人很容易家暴，我相信这与本性无关，酒精是更改性格上好的良药，此时的我也一样，长期的打量饮酒不但让我的手会常常不由自主的颤抖，更让我的情绪不受控制的烦躁。世界变的很简单，只是双选，要么A，要么B，邱小雅选择了Ａ。
　　她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面都安静的旁听。
　　快被高考折磨的发疯的小女生机械的记录，连提问的欲望都没有，我也乐得不用应付她，只是一股脑的将准备好的要说的重点一一陈述。偶尔我抬头看小雅，她也歪着头看我，用眼神鼓励我继续，就好像提问的老师会用的那种眼神一样，我恰恰讨厌这种假好心，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不知道说什么，你的眼神再善良再励志都没用，反而是种讽刺。
　　两个小时的课程如同我们经历的所有填鸭式教学一样，我厌恶，但我却在因此获利。和女生告别之后，邱小雅送我出门。
　　“她这是第二年高考了，压力特别大。“
　　我无言以对。
　　“你没骑车？去哪儿，我送你。“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判断出来我没骑车的，她一向很聪明，特别会从各种小细节分析出来很多东西。
　　“回学校。“
　　我的偏执还表现在不愿意客套。别人的好意我常常毫不犹豫的接受，有点厚脸皮的意味，但如果我一旦说不用，那也是发自肺腑的推脱，不带一点心里愿意，表面拒绝的矫情。那都是浪费时间。
　　“你会开车吗？“
　　“不会。“
　　“你平常都干什么？现在课多吗？“
　　“上不能逃的课，打点零工，赚钱买酒喝。“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我的这个傻里傻气的短头发是前几天林梦瑶带我剪的，因为常常醉酒，不洗澡就睡觉，她认为长发很不方便。既然改变不了我的恶习，干脆就尽量为我的恶习创造点好的条件。林梦瑶是一个原则性不强的人，从来不愿狠狠的改造我，她只是柔言细语的劝慰，不成功之后，便听之任之甚至大有支持的意味。
　　“洗起来很麻烦。“
　　邱小雅嘿嘿一笑，对我的答案不甚满意，但也没再说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留短头发，邱小雅再也没有给我剪头发的任何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