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半世琉璃》kk依旧初夏

51、入黑暗之渊

　　蓝田玉暖日生烟，轻纱碧玉苗曼丽。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化身为西番莲珠钗的我，立在锦兮的发丝间，高处遥望着轩辕昆，而轩辕昆正在凝神看向锦兮，目光紧紧地跟随者锦兮的身影。

　　莫不是瞧上了锦兮？目光神沉，带着星光点点。

　　转眼回到西昆仑，玄女回去复命，锦兮将我带到她的寝宫，将我幻化回本身。

　　“惜惜，你说轩辕昆一直盯着我看？”，锦兮少女一般托着下巴，脸上的深情却是极其少有的开心，不同于其他。

　　“可是轩辕昆不是你很重要的人么？”，锦兮反问我，似乎等待着什么？！

　　“只是很重要的人的前生而已！”，强调。

　　“锦兮，你莫不是动了凡心吧？！”

　　“惜惜，你莫乱讲，要是阿娘听到，我又要被罚了，阿娘跟我说世间的男女本来就是为了繁衍后代才会在一起的，我们跟他们不一样的！”

　　未等我开口，锦兮的阿娘，跟我娘亲长得是一模一样，难免叫我心生向往之情。

　　锦兮的阿娘唤作“余音仙子”，是同西王母同时诞生的上神，地位也是不言而喻。

　　“锦兮，锦兮”，急匆匆地进来，锦兮还未来得及将我幻化，娘亲便进来了，直直地走向锦兮，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竟然未看到我，换言之，我就像是空气一般，只有锦兮可以看见我的存在。

　　“阿娘，你唤我作何呀？”，锦兮见到娘亲，一副小女的神态。

　　“锦兮，阿娘算出这几日便是你的天劫，这几日，你便待在宫中莫要走动，切记了！”，我不懂这天劫是何厉害之物，可是从娘亲的眼神中，我可以知道这天劫便是很厉害。

　　娘亲离开的时候，回首看向锦兮，满满的心疼的眼神。

　　“惜惜，我阿娘竟然看不到你，我都吓死了，阿娘的法力可厉害了！”锦兮拍拍胸口，我也奇怪为何她们都瞧不见我。

　　“锦兮，我可能只是入了你的梦境，所以很多人都看不到，只是恰巧你看得见我！”，同样的，锦兮也是入了我的梦境，待到了醒来我便是回到了本来世界。

　　“锦兮，这真的是西昆仑么？真的存在这些么？”会不会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梦中仙境？

　　“当然了呀，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在这里，我敢说这些都是真的！”，锦兮有些生气，似乎是觉得我很不信任她，责怪。

　　“锦兮，离镜是不是能看到人的前世今生？”

　　“恩，阿娘说凡人的都可以看到！”

　　“那可否借给我一下！”

　　“可以呀”，锦兮从内室拿来离镜。

　　“帮我看一个叫做司徒青的女子！”

　　司徒青，将军之女，生母为云泽妃子，生父是云泽皇帝，这一切都没错。

　　这么说，西昆仑真的存在了！

　　“锦兮，你阿娘讲的天劫是什么？”

　　天劫便是神仙必须经过的劫难，飞仙之路，天劫如若万劫不复，便是灰飞烟灭，化为混沌，或是永远遁入魔道，一生痴缠。

　　生来就是上神的锦兮。似乎从未受过大的天劫，不过天劫也是因仙不同，所以没有神仙知晓具体的劫难，只能推算出天劫的时间。也有仙人是到凡间历任劫难，司命写好了命格，也是因仙而异的，或者看司命的心情好坏。

　　锦兮倒是无所谓，因为她本来就是西昆仑的调皮鬼，从小算是天界的一个奇葩，虽然也不是惹人厌烦，也算是小魔王一个。

　　至此看来，锦兮这次的劫难并不小，不然余音仙子也不会这般谨慎。

　　锦兮无聊打发时间跟我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司命神君跟她还是很熟的，小时候常跟在司命后面玩，还把司命的牙给弄掉了，调皮还曾经扒掉了司命的裤子。。。这些都是她干过的事情。比如，这仙界最恐怖的莫过于诛仙台了，上神的修为至少要耗损一般，一般的小仙便香消玉殒了。如此尔尔，都算是仙界的小道消息。

　　我：“为何我都没见过司命天君？”

　　锦兮：“不就是扒掉了他的裤子么，大男人害羞什么”，甚是懊恼！

　　我：“这司命多大了？”，到底是个男神仙也是要自尊的。

　　锦兮：“比我年长一些！六万多岁吧。。。”，摇头晃脑。

　　我：“那要是他扒了你的裙衫，你可生气？！”

　　锦兮：“他可不敢！”

　　我：“原来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锦兮：“。。。。。。”

　　锦兮晃悠着秋千，悠哉自得，完全不在乎什么天劫。

　　“做神仙么，最重要的是开心嘛！顺其自然，听天命！”，这神仙做的也太没志向了。

　　“但是呢，只要不是去黑暗之源就没问题，听宫娥说一个桃花仙子去了黑暗之渊，便是万劫不复了，据说到了里面是修为全失，会痴颠，里面满是符咒，会用每个人最悲惨的记忆来折磨自己，最后很多人都疯癫了，每天不断地重复最悲惨的回忆，而自己却是什么都做不了，能进去的必须是修为定力极佳的上神，不过还要损耗数万年的修为。。。”，黑暗之渊似乎是极为恐怖的一个东西，拿每个人最不堪回首的记忆来折磨自己，比凌迟处死还恐怖。到底是做了什么样子事情才会历这样子的劫难。

　　很多历任了天劫的仙人飞升后，会选择吃一颗绝情丹，忘记种种。

　　没有记得，就没有回忆，没有情。

　　才会无忧！

　　待到我醒来，昨夜拥抱我入眠的月墨，已经不知去向。宫女进来给我梳洗一番，一袭象牙白的锦衫，将头发挽成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根银色丝带束发，镜中的人脸颊透着粉色，气色不错，抬手抚摸腹部，已然微微隆起。不由得扬起嘴角。

　　月墨的习惯改了很多，现在已经练习到了，背着我起身，而使得我毫无知觉，或许是孕妇嗜睡的习惯罢。

　　一瞬间，抵得上沧海桑田。

　　下面便是我出门，遇上来坦白的师父和姨娘。

　　锦兮，要不是锦兮跟我说，黑暗之源，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哪里知晓姨娘的所谓理由。

　　苍白美丽的女子瘫坐在地上，不自觉。

　　抬眼看向站立地师父。

　　“师父，如若我有机会，青儿会回来想您请罪！”

　　如若没了月墨，叫我如何存活。

　　风声传来姨娘的声音，“青儿，你阿娘不是叫你这般任性活下去，为了一个凡人，为何这般痴傻！”，痴傻，我是痴傻，我做不到他们那般超凡脱俗，我本就是一介凡夫俗子，为何要这般学仙人超凡脱俗！？

　　在他们心中，凡人是可以牺牲，包括自己的孩子。

　　我冲破了阵法，肚中的团子似乎感觉到我的不安，微微的动了一下。

　　好孩子，我们这就去救你的爹爹。

　　斗转星移

　　到了黑暗之渊，我的脚力本来就不是很好，加上肚中的孩儿，算是慢了很多。

　　到了黑暗之渊，亦是看到了师父和姨娘，空虚之境，师父严厉地责问我，为何这般任性。我只晓得我要救出月墨！

　　口中念道，“空空空！”，挥手，将一切幻象全部挥去。

　　月墨恐怕是早已经进去了。

　　进入，原来黑暗之渊，入口是黑暗的，越是往里面却是光亮。步行了百余米，却是见到一个中空的琼楼地宫，空如明镜。往里面是一条小道，里面贴满了各种符咒，通过一道门，又是一道宫殿，只是这个宫殿中有很多的晶石。

　　我看到了被束缚住的月渊和月墨，赶忙冲过去。

　　“墨儿，渊儿！”

　　两人却是不答复我，眼神空洞无神，身体在簌簌发抖，恐怕已经陷入到了梦魇。

　　墨儿，痛苦的闭着眼睛，“青儿，不要，不要。。。。。”，我赶紧抱住月墨，在他耳边说话，“墨儿，我是青儿，没事的，我在，我在！”

　　听不到我的话语，很痛苦状。

　　渊儿，亦是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已经被关在这里很久，每次重复最悲伤的记忆，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渊儿已经有了自残的倾向，眼神突然张开，瞳孔紧紧的锁起来，之后突然变成了红色，那是一种仇恨和一种堕落的标志。如若渊儿再控制不住，或许不慎就是堕入魔道了。

　　“渊儿，别再想了，我是青儿呀，你看看我！看看我！”，看着两个人痛苦的深情，我已经吓到了慌神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看着他们痛苦的深情。

　　黑暗之渊中，只要你有悲伤地事情，那么晶石便可以无限放大那你的悲伤。

　　我看到了，当年我的孩子从我身上缓缓流逝，看到了他娶了淳于青岚，淳于青岚的笑容，深深地刺伤了我，我看到他们两人身着喜服，缓缓走向我，那笑容。。。

　　不要！不要想！万万不可以！

　　我捂住自己的头，拼命让自己不要想，可是脑中的片段却是不断闪现，不断。

　　“哈哈哈，原来传说中的神子，亦是不过如此！”，抬头看到来人，竟然是那红衣少女，是她把月渊待到了黑暗之渊。

　　“你！是你！”

　　“是我，怎么样？！”少女蹲下来，用尖锐的指甲刺痛了我的脸，她的手指轻轻一划，脸颊一阵刺痛，血液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