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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转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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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转机
与北堂澈在床上缠绵胡闹了大半夜,一直做到北堂澈尽兴才罢休,他迫使苏晓摆出各种淫|荡的姿势并反复不停的折腾他,弄的苏晓骨头都要散架了,终于一觉睡到了翌日中午方才幽幽醒来。
苏晓醒时,北堂澈早已去兵部报到了。简单洗漱之后苏晓在富贵的伺候下用了点吃食便上路回扬州了。北堂澈原来只当他说着好玩,没想到这个二愣子居然跟他玩真的?当他回府看到苏晓那空空如也的寝室,北堂澈的脸立马就黑的跟锅底一样了。
“大好光阴,怎的独自一人在这儿发呆?”北堂澈独坐南苑正在发呆,却听着北堂卿的声音悠悠扬扬的由远而近。一抬头,便看见那张亲和的笑脸。
北堂卿笑着看了一眼屋内,除了日常的摆设当真是没见到一点儿苏晓留下的东西,可见这小子是真的伤心要远避他方了。他不怕死的凑到北堂澈身边坐下,动作潇洒的摇着手里的折扇,笑吟吟道:“原来是故人去他方,伊人思念长。”
“他去扬州看他爹了。”北堂澈板着脸从唇缝里挤出一句。
“不是去看他爹,而是不想看见你吧?”北堂卿的话总是该死的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扎在别人的脉门上。
北堂澈沉默着不说话,脸色依旧难看的紧。
“你跟他解释了没有?他怪你么?”
“我没解释,我跟他说我也是才知道的,他信了。”北堂澈淡淡说道,脑海里浮现出苏晓昨夜委屈的样子,心里一软,冰冷的面色终于融化了几分。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说辞,只是他日真相大白之时,你……”北堂卿话音未落,便被北堂澈打断。
“真相早已被我掩盖,不会有大白的一天。”
北堂卿闻言轻笑出声,他有些无奈的劝告道:“二哥,我现在真不知道苏晓究竟是幸或不幸了。说他幸,是因为有你宠着爱着,不顾一切的许他未来;说他不幸是因为你这份爱给的实在不够坦荡磊落,也不够真诚,当中夹杂了那么多的利用算计,虽然伤不了他的身,却伤的了他的心。”
“我也并不想与他之间的感情掺杂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可就凭着他的家世他的身份,这份爱已经纯粹不了。”北堂澈摇头轻叹,北堂卿说的道理或许他以前不懂,可现在,他比谁都懂。
当你真的在乎一个人爱一个人时,你会希望你给他的爱是干净透明,简单纯粹的,一点点瑕疵都不能有的,何况如此心机深沉的算计?北堂澈也曾想过,若当初对苏晓仁慈一点,今天他们之间或许会不一样。可若是对他仁慈一点,就救不出远修奕丞,陷害不了大哥,占不了先机,得不到征武帝的关注,入不了兵部……所以北堂澈不能后悔,不是不后悔,只是不能!
“回去了也好,省得那天见你大婚不好受。届时锣鼓震天,欢声笑语,浚王府宾客满堂,喜气洋洋,场面越盛大,就越衬得苏晓孤单,不如放他早些回去。”北堂卿叹道。
“你以为你还能快活多久?今日是我,明日就是你了!”北堂澈冷声哼道。
北堂卿却哈哈笑道:“我才不娶!我可不像你,要在父皇面前树立忠厚听话的形象,到时我只管拒绝,他能奈我何?”
“你倒活的随心所欲。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淡淡的哀伤语气从北堂澈的口中逸出,带着浅浅的无奈。
“他日君临天下是何等的威风?二哥居然还来羡慕我?”北堂卿笑言:“不过二哥,若你他日真能身登大宝,弟弟可否求个恩典?”
“你从小甚少求我,究竟何事让你认真至此?”北堂澈侧目。
“一件小事,为温氏一族翻案。我听温冉所言,温大人可能是被人陷害,人家替朝廷卖命这么多年,朝廷不能冤枉忠良。届时我若查到证据,请二哥为他翻案。”北堂卿依旧是那样风轻云淡的笑着,他说道。
“的确是件小事。我答应你。却忍不住要提醒你一句,他是朝廷重犯,你与他,很难。”
“哈哈,等二哥你为他翻案后,他就是忠良之后,出身官宦之家书香门第,我与他,又有何难?”
一句话,将北堂澈堵得哑口无言。这家伙……
北堂卿说得对,只要能翻案,他就不是朝廷重犯。他们如此艰难,尚还有自己可以依靠,那自己与苏晓又要去依靠谁呢?
“那就收起你的得意嘴脸,省得老子一个不高兴不管了。”憋了半天,只憋出这句粗话先解解气。
北堂卿自然不敢再多话,只是那微微扬起的眼角仍旧看的北堂澈格外扎眼。
这是苏晓第二次由京城返回扬州省亲。虽是同样的路程,心情却截然不同。上回有那人的相伴,一路上历经阻难,波折重重,却依旧不离不弃相互扶持着走到扬州,尽管当中被追杀又受了伤,可现在想来,那段记忆竟是苦中带甜,清晰无比。
苏晓坐在马车里无精打采的把玩着手中家传的玉佩,心情说不上多好,毕竟那人就要大婚了,凤冠霞帔洞房花烛,该是很得意吧?哪像自己,坐着这‘破旧’的马车,一路颠簸的往扬州赶?
苏晓砸吧砸吧嘴,他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不该走?做错事的又不是他,凭什么要他走?但转念一想,就算留下来又有意思么?别人大婚,他跟着瞎起什么哄啊,还是走吧,省得看着那满屋子的‘囍’字碍眼。
不耐烦的掀开车帘,他吩咐富贵快点。
富贵从小就看人脸色过日子,他多精的一人啊,就那么两三下就看出了他家少爷与二殿下之间的不对劲。两个男人,也不就那回事么?现在二殿下要娶王妃了,少爷肯定不高兴呢。不然这时候回去干吗?富贵撇撇嘴,使劲抽了马屁股两鞭子。
赶了两天路,苏晓终于回家了。躺在自己的床上,苏晓舒服的长吁了一口气,像是解放连月来所有的不愉快一般。算算日子,没几天就要中秋了,中秋一过,没多少日子就要过年了。苏晓是想过了年再回去的。反正到时朝廷上下都休沐,皇子们也都要进宫请安还有什么祈福祭天,谁有空管的到他?就算是北堂澈,估计也得应付老皇上和他的新娘子,没空理自己吧?打定主意,苏晓找人给北堂澈写了封信,大意就是说自己等过了年再回去。殊不知北堂澈接到这封信的时候,脸色阴沉,差点气得吐出血来。
苏晓从小纨绔,一贯喜欢享受生活的。平日里喝喝茶听听曲逗逗鸟什么的都是常事,尤其杜绍辉和谢佳俊知道他回来后,几乎日日拉着他上酒楼去市集,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反观北堂澈那边就不如他这么自在了。皇子大婚是礼部的大事,多少事宜要交代要注意,多少人情要往来,加上兵部事多繁杂,北堂澈既要顾着征武帝对自己的看法,又要不着痕迹的拉拢未来岳父——礼部尚书沈厉,还要维护自己在兵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地位……北堂澈明白,在这一刻,自己决不能放松,因为官场与政治的有趣之处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前面等待你的是怎样的局势。所以他绷紧了自己身体里的那根弦,尽管他很累。
其实苏晓临行之前想去别庄看望萧奕丞和符远修的,可一想到北堂澈那次理智的分析,他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怕连累他们暴露了行踪。对于符远修,苏晓一直觉得挺愧疚的,碧莹沁肌露的事一直没着落,他也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向符远修交代。苏晓明白他的感受,就算是自己这样一无是处的人手废了都会痛不欲生,更何况符远修那种心气高傲的武林高手?可事情就是这样神奇,你越着急,事情越办不好,什么时候你不着急了,事情便找着你来了。
所以苏晓在接过赤鹿双手奉上的碧莹沁肌露时,几乎只知道睁大自己的眼睛而忘记说话了。
“我家主子有要事在身走不开,所以特派赤鹿将此物交给苏公子。”赤鹿礼貌的说着生疏客气的话。
苏晓看着自己手中那个淡青色的流花瓷瓶,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命富贵收好,他有些激动的转身对赤鹿说:“麻烦你帮我谢谢大哥。这是你们那儿的宝物,他能弄到手,必是花了很多人力财力吧?”
“主子说这点苏公子不必担心,只要这圣药能救得了你朋友的手才好。”
“大哥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苏晓实在感激之极。上回我同大哥说过,若能办成此事,花多少银子都成,我这就让富贵去钱庄取银子,若是不够,你再来拿。”苏晓说着就要唤来富贵,却被乌藏打断了。
“苏公子不必。主子不会收这银子,他让我把圣药交给苏公子,顺便把这封信交给您。”赤鹿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交给苏晓。
苏晓有点愣。也难怪,乌藏与他相交不深,自然不知道他这位好弟弟大字不识得几个。苏晓可不想在赤鹿面前丢了分子,他装作若无其事笑吟吟的道:“劳烦赤鹿大哥跑这一趟了。既然来了不如在扬州多休息几日再回去吧?”
“多谢苏公子美意,只是赤鹿还要赶回去跟主子复命。既然苏公子收到了东西,那赤鹿就先告辞了!”还没等苏晓说完想说的话,赤鹿便转身疾步走了。
看赤鹿走远后,苏晓才打开那信件,看着上面那些令人头疼的字,他忙让富贵去请账房先生前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