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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光荣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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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小子(中)
第二天清早起床田苗早已是人去楼空,独留下身边没有叠起的冷被窝,秦阳一翻洗漱过后看到餐厅桌子上备好的早餐,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臭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知恩途报。
秦阳的运气相对别人要好上很多,那年大学刚毕业的他就在本市排名前十位的一家企业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这对一个刚走出校门毫无社会经验的人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后来他才知道他所共事的这家公司的大老板正是田公子的老爹,回想起应聘那天他与正巧出现的田公子多说了几句话,谁知道精明的工作人员见风使舵直接把他接收了。
虽然他是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才进入这家公司的,但是凭借着他自身的努力,很快在公司内部做出一泛成绩,杜绝了同事们看他的有色眼晴。
经过五年的辛苦奋斗,秦阳终于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大都市中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先后买了房子买了车,虽说房子只是一间不到70平的小二居,车子也不是那种名贵的跑车,但是能够让他遮风挡雨上下班不用去挤公交地铁,秦阳就心满意足了,而且秦阳也一直坚信“知足者长乐”这句不变的真理。
进入公司,秦阳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双手揉按着额头两侧的太阳穴,现在他不但头隐隐发痛就连全身的骨节都酸痛。
想他那张只比单人床宽出一尺来的床面却硬要睡下两个体格健壮的两个大男人,没把他那张单薄的小床压塌还真是奇迹。
田公子就连睡觉也把他公子派头耍得十足,一开始只是睡在床的一边,后来是床中央最后秦阳一翻身直接的掉在地上,他田公子到是大方脚一伸四仰八叉的在床上横着躺。
再次睡在床上还没超过十分钟,睡迷糊的田公子像只八爪鱼缠了上来,手脚并用嘴里一会竟喊出不下十个女人的艳名,在秦阳结实的雄性身体上一顿乱摸,一张猪嘴带着银光闪闪的哈喇子就照他的脸上胡噜来,现在想来还一阵阵的恶心呕吐。
上午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参加随后要会见一位新客户,下午还要陪同上级领导去工厂视察工作,晚上六点要去参加一位老客户的宴会。
秦阳悲哀的叹口气又是忙碌的一天,将日程表无趣的放回桌子上,开始整理手边的工作,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年轻男子西装革履的走了进来,秦阳只抬头看了一眼视若无睹的低头继续手边的工作。
这种场面他见多了,西装男子也不计较对方的态度,白净的脸庞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微抿的薄唇性感的泛着淡淡的粉色,剪得精短的头发衬托出男子的一身干练。
秦阳也不吱声仍就有条不紊的专注于自己的工作,男子屁股一抬直径坐在桌面上,顺手拿起笔筒里的圆珠笔摆玩着,瞟人的眼神到是与田公子有几份神似,开口问道:“呦——!脸色发青眼圈发黑,昨晚不会是遇见白骨精让人家抽干了你的精力了吧?”
啧啧啧!男子特意从口中发出很大的声响,惋惜的道:“虽说夜晚是美好的,但也要适量而行都抽干成这样了!”
男子一顿摇头叹息,“刺啦”一声秦阳握笔的手轻轻的抖着,好好的一张白纸从正中开出一道口子,秦阳抬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田健,“我自认鄙人生活一向很检点,与你兄弟这种‘善解人衣’的异类不可相提并论。”
“啪”的一声,秦阳将手中的笔用力拍向桌面,脆弱的笔杆立刻四分五裂横尸桌面,牙齿磨的咯咯作响,“我今天这副样子你应该去问问你宝贝弟弟,下次他再无家可归,我就直接打电话请派出所收留他。”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田健拖着尾音一脸明了的站起身,镜片后的眼神闪动着异样的光彩,嘻嘻笑道:“你们之间的事还是少管为妙,小俩口打架我这做大哥的也不好插嘴,阿阳你说是吧!”
多么悠然动听的声音,可就是听得秦阳的大脑中的一根弦就那么嘎嘣断掉了。
“你在给我说些乌七八糟的话,看我不拧断你的脖子。”随着秦阳手中飞出的圆形球体,正好砸在快一步关上的门板上,秦阳像一只鼓气的青蛙站在办公桌后半天没唤过气来,他瞄了一眼桌上的笔筒中的数量又少了一支笔。
一个微雨被初歇的午后,阳光从厚重的云霭中渗透出来,泊淡的光线从窗间流泄而出。
难得悠闲片刻的男人立在窗前,一丝懒散从他平日精光满溢的双瞳中荡开,隔着几净明亮的玻璃俯瞰着楼下的缩影。
这些日子他的心情就像此时天边奋力穿透云霭的阳光,驱散了心中的阴翳,即使是这一星期的连绵阴雨也未能阻挡他的好心情。
向来游魂一般缠人不休的田苗,自半月前从他家滚蛋后,田公子就像空气般从人间光荣的蒸发掉了。
再也没有半夜三更的鬼叫门,再也没有不分昼夜不分场合的电话铃声炫耀他又交了第几任的女友,也不用隔三差五的盯着那双十万电伏的勾魂眼令他心烦。
一直被田公子搅乱的生活回归正轨,突然间的耳根清静反倒令他有些不舒服,心中总是有一处空落落的地方等着去填补。
但清静的时光着实让秦阳从心里感到舒服,可说是从里到外一片清爽自在,就连晨练跑起步来都铿锵有力,内心少许的空虚也被他一脚踏进尘土中了无踪影啦!
秦阳站在窗前舒舒服服的伸起懒腰,深深的看入玻璃中那个笑容洒脱的影像,那里有隐藏不住的轻松,然而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他的好心情正在被头顶聚拢的乌云遮盖。
就在这栋顶楼的豪华办公室里一位一脸桃花相的小白脸正口沫横飞的试图说服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中年人。
“爸爸我保证我进公司也可以像哥哥一样为你分忧解难的,你不是也希望我定定性,同哥哥一起奋斗的吗?”
办公桌后一袭明牌西装的男人,头发一丝一板的梳于脑后,田重华每当见到小儿子都会引起阵阵头疼,他目光犀利的看着打扮花哨的男子,重重一哼,“你瞅瞅你这一出像什么,裤子就不能穿的立立正正的,一个洞一个眼的你进老鼠窝叫老鼠给掏了,那乱糟糟的头发是鸟筑巢了还是鸡下蛋了,一身的溜里溜气活像个地痞流氓,你进公司三天必定关门大吉。”
“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儿子,我要是个小流氓那也只能说是家教有问题,上梁不正下梁歪。”田苗翘着二郎腿抖了抖一头的杂毛,说得一派理直。
老田差一点没叫他这个孝顺儿子气吐血喽,头顶都冒了烟,“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子的吗,我上辈子没烧高香这一世才得了你这么个畜生,你回家给我反省一下自己的人生,再谈之前的话题。”
你老不是上辈子没烧高香,而是压根就没烧过香,田苗有些悻悻的看着还在那里怒目切齿的老子,把不敢当面说出的话在心里默默道来。
田公子最后还是在最疼他的哥哥田健的帮助下如愿以偿的进了公司,换下平日那一身流氓的装束,西装笔挺的出现在秦阳的办公室里。
秦阳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虽是四平八稳的坐在大皮椅上,但他的腿却好像因长时间的站立而腿肚子一个劲的钻筋,脸上像是涂了一层锅灰黑得都有些发亮,加入非洲土著肯定不需要身份证明,田苗却在人家一张锅底脸中露出一口森白发亮的牙齿说了句客套话,“以后请阳阳多多关照。”
秦阳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平了平心中的波涛斩钉截铁的道:“闲话免说,我拒绝!”
笑话,他田公子进公司,就算作为新人了解公司的运营有他那个精明强干的哥哥在,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手把手的教,他躲还来不及呢让田公子天天守在他身边不点扒掉他一层皮才怪!
“拒绝无效!”比他更坚定的声音驳回秦阳的意见,“这可是我爸亲自认命于你的,谁让你这个董事长面前的红人比我这个儿子还能干,把苗苗交给你扶直腰干他不知有多放心。”田健语调不咸不淡的说道,幸灾乐祸的意味倒是十足。
“田健,别告诉我这个馊主意与你无关。”秦阳走过去利落夺下男子手中的茶叶盒,这是他今年初春新买的顶级绿茶碧螺春,没到三个月就被他喝去一半,真不知他脸皮怎这厚跑这来蹭吃噌喝。
田健不以为然的拍了拍巴掌,转而摸向自己的衣兜从怀里取出烟盒,秦阳向来聪明拔下的头发丝都是空的,他又怎么会猜不到这件事与他有关联呢?
摆平自己捅的马蜂窝向来是田健的拿手好戏,他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不急不徐的说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想想你们老同学能够在一起工作多令人羡慕,谁有我这个哥哥当的合格。”
“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秦阳不为所动的冷冷一笑,随后转向一声不响比小狗还听话的田苗身上,咬牙切齿道,“少给我摆一副可怜的嘴脸,别人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我的眼睛还没瞎请你请我多活几年。”田公子立马泪眼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