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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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娶她你不清楚吗？不是为了保护你，我能大街上随便拉一女人就跟她结婚吗？狗仔见天的跟踪偷拍，我不可能把你推到人前任他们胡说八道。这么多年我对你什么心思你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安静的私人会所二楼响起了陈默略微气急败坏的声音。
乔冉对着面前的咖啡出了会儿神才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那她呢？你既不愿我委屈，又何苦去拖累另一个女人？”
“她怎么能和你比！”陈默不觉提高了音量，“一个陌生人而已，我为什么要去在乎她的想法和感受。你不一样，我爱你，我怎么会让你受到伤害？她也许无辜，但在这场婚姻里我并不曾亏待过她。”
“在你当着狗仔的面说要娶她的时候，你就已经亏待了她。陈默，”乔冉认真地看着他，“我是女人，我明白不被爱的滋味。你既然娶了她，何不让自己爱上她？女人，”她扯了嘴角，笑得无力，“有时候很傻。”
“乔冉！”陈默脸色很是难看。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凭什么要强迫他去爱一个没有感情可言的女人？
“三年前，她或许是个陌生人，但今天，你确定还能不顾她的一切吗？”乔冉望着他问得不容置疑。
“哈，”陈默失笑，“你想说什么？不论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除了知道她叫喻秋忆，别的我一无所知。
乔冉摇摇头，略微失望，“男人啊，拥有时从不知珍惜为何，偏要无可挽回时……”话未完，包里的手机响了，她示意陈默后接起来，脸上瞬间绽开了一朵轻松迷人的笑容。
或许还有些许幸福的因子在里面，陈默眼不见为净地扭过了头。
挂了电话，乔冉起身准备离开，她看着那人故意僵着脖子不理她，很是无奈，“陈默，你是成年人，应该知道何可为何不可为。你说三年于你无所改变，那我告诉你，三年于我的不同在哪里。”
陈默不明所以地望向她等着她下面的话。
“三年前，我们是恋人，三年后，你已成家，我亦嫁作他人妇，我们不再是我们，而是你和我。三年前，你选择用你认为对的方式保护我，又怎知我不愿意同你一起承担？当你在世人面前向她求婚时，不论你的初衷是什么，站在你对面的——不是我，也注定了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如今的我很幸福，我希望你也能幸福，这个幸福我给不了你，但她一定可以。”伸出手，指腹停在他英气的剑眉上，乔冉最后一次留恋地描绘着，她想她还是不舍的，但是再美好的过往都只是过往了。“陈默，我们不可能了。”言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乔冉，”陈默叫住那个只留给他背影的秀丽女子，“你会偶尔想起我吗？”
“会，”乔冉毫不迟疑地回答，“但总有一天不再会。”
“如果——如果他待你不够好……
“他待我很好。陈默，再见了。”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连她的衣袂都再碰不到，他想他是真的失去她了，失去了爱了这么多年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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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秋忆打开房门，先是皱了皱鼻子，后又匆忙走进客厅，连鞋都没顾得上换，而眉宇间明显充斥着喜悦，但却在离那人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她看着他坐在地毯上，头枕着胳膊拧着眉闭着眼表情不好地趴在茶几上，脸朝着她，头发凌乱，胡茬青青，身边摆满了东倒西歪的各式酒瓶子。她想，这世上还有谁能让他借酒消愁呢？答案不言自明。她慢慢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手撑着脸，就这样看着他，渐渐地入了神。
大约是被盯着不舒服，即便沉睡中，陈默还是睁开了眼，但是入眼的却是一张带泪的脸庞。他慌张地帮她擦掉，“别哭……”
喻秋忆没想他会忽然醒来，吓得立马去擦眼泪，冰凉的脸却被一双温暖宽厚的手捧住，而那双手在帮她擦拭同样冰凉的泪水。泪水却更汹了，她想她心里的苦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她等了这么些年，也许就是等这一刻的温柔吧。
“别哭……”陈默手忙脚乱地擦着，但是怎么越擦越多呢，他想一定是有人欺负她了，于是他把她拥在怀中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乔冉不哭了，等我们结婚了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在听到他叫她“乔冉”的时候，喻秋忆觉得无比讽刺，却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是她自己贪恋那不属于她的温暖，所以才让他有了将自己伤得更深的机会。她从他怀里挣脱，扶着他进房间，否定了他的说辞，“我不是乔冉。”
陈默痴痴地笑，自顾地说着，“我买了一个很大的房子，里面有你喜欢的落地窗，有你想要的温室，还有一个超级大的婴儿房，等我们有了孩子，就让他睡在那里……”
喻秋忆尽量不去看那洒满余晖的落地窗，也不去想她种满了花草的温室，更不愿去想装修得如梦如幻的婴儿房——这些曾以为是为她准备的，原来都不是她的……
“别走，”陈默一个激灵坐起来拉住松开他手的手，他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就是心里莫名地难过，他把脸埋在她的手心里，像是急于撇清什么，一遍遍地重复着，“我不爱她，我不爱她，我只爱你，我想娶的人是你，只有你，你别走好不好？好不好？”
手心的潮湿算是把她最后的一丝念想给断了，喻秋忆用力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能让她留下的理由。鸠占鹊巢，她是一只可恶的鸠，对面镜子中的自己却更像一只可怜的被遗弃的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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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小姐，喻小姐？”许霄简直抓狂，这女人几个意思嘛，好不容易费尽心思以各种名义终于约出来一次，十分钟有十分钟是在走神，叫他这一身魅力到哪散发去！
放手吧。放手吗？放手吧。放手吗？……这就是喻秋忆十分钟想的全部内容。她爱了那么多年，怎么能说放就放，想要装得不在意，估计连沈菲都骗不过去，何况骗自己。但是不放，又有什么意义……
见对坐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无端叹口气，许霄表示摸不着头脑，他清咳一声希望引起某人的注意，“喻小姐，有什么烦恼的事许某可以帮得上忙的？”
那一声清咳过于响亮，喻秋忆想不回神都难，结果后知地发现，原来她今天是来跟许霄谈合作的。对上他笑眯眯的双眼，喻秋忆实在不好意思，“对不起许先生，刚才您说什么？”
“叫我许霄，许先生这样的称呼太见外了。”虽然他更倾向她去了姓氏叫他，呵呵呵。许霄端起杯子优雅地喝了口咖啡，顺便把嘴角那抹寓意不明的笑隐了去。
“好的，许先生，您说您把企划书带来了是吗？”
许霄的手一抖，说好的叫名字呢？但是作为一枚有气度有气质有气场的有为青年，他的面儿上有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带来了，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不清楚的可以问我，我们……有的是时间~”
喻秋忆连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都看不出来，更遑论听出他意有所指的意思，于是自顾地看着手中的合作方案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而许霄，全程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她，托着腮看，歪着头看，一副花痴男的样子，他想怎么会有女人长得这么令人神往呢，倒不是说有多美，就是看着特别舒心，想要据为已有。可惜啊可惜，他惋惜地替自己摇摇头，有人竟先他一步夺了他的美。
“喻小姐觉得许某怎么样？”
喻秋忆惊诧地抬头看他，这个突兀的问题是怎么来的？她尴尬地笑笑，“许先生——是个有想法有智慧的人。”
这算什么回答？许霄又问，“比之喻小姐的先生如何？”
喻秋忆继续尴尬着，“这……”这要怎么比？陈默于她是求而不得的人；他？他就是个合作伙伴啊。
许霄是真为她的EQ着急，明示暗示都示了好多回，他就只差跳到她跟前说，“喻秋忆，爷看上你了，你跟爷走吧！”结果她还是糊里糊涂的不明白他的殷勤为何而来。好吧，为了不背上引诱有夫之妇的罪名以及防止她说出什么伤害他小心灵的话，他及时地转移了话题，“方案没问题吧？”
喻秋忆觉得她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进度，只是下意识地回答，“没问题。”
一天本应就这样无风无波地过去，但太过平静的生活又怎么能谓之狗血和戏剧。在许霄和她离开咖啡店的时候，正遇上推门而入的陈默。喻秋忆想这是不是几年来第一次在外面跟他碰到面？但是不论之前有多无望有多想放手，这一刻她的心情都表现在了脸上。
许霄是没放过她表情的任何一丝变化，先是晶晶亮，后又暗淡无光，接着一副欲哭却强忍的样子，看得他真是心疼至极。顺着她所关注的目光，他看到了让她心情反复的人。
“陈总，许久不见，近来可好？”他微笑地上前打招呼。
“哦？许总？”陈默淡淡扫一眼随同的女人，“确实许久不见了，听说许总最近在签政府的项目？”
许霄官方地笑着，“哪里比得陈总涉猎的范围广啊，我可是看了新闻报纸说陈总又新上市了家证券公司呢，媒体对陈总的评价可不低哦。”
“媒体总爱夸大事实，许总可不必理会。”
……
喻秋忆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他们的身边看他们谈笑风生，听他们彼此客套却不失礼节的寒暄。她跟他，明明这么近，却又那么远。所谓一眼万年，于她，也算是刻骨铭心。最后道别的时候，许霄拥她离开，而陈默与她背道而驰，未曾留给她只言片语。
出得门外，许霄松开揽着她肩的手，低声问失神的喻秋忆，“你与陈总是什么关系？”或许是男人的第六感，他敏锐地觉察到她对那个男人有着超乎寻常的迷恋，于是为了宣示所有权，手已比脑快一步反应地拥住了她。
是什么关系呢？如果拍成电视剧，大概就是她爱他他却爱着别的她的庸俗的三流都市爱情剧吧，可惜，她不是主角。
虽然没有得到回复，但许霄还是猜出了最不可能的一种最可能的他不想承认的一个可能性。难度系数有点大啊，他挠挠鼻子不服地想，不是怕输人，是他已经输了时间。不过，许氏家谱有云，扩我许氏门庭，非厚颜无耻不可罢休。看来，他势必要将这一美好品德发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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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见的，陈默今天回去了，当然，是清醒着的。而入眼的，是客厅氤氲的饭菜和厨房女人忙碌的身影，恍惚地让他觉得这里真的是“家”。结婚至今，回到这个地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因为没有归属感，因为他想娶的、他爱的女人不在这里，所以——他环视这个空荡清冷此时却温暖舒适的房子，于他大概就是多了处房产吧。抬脚准备去书房，却迎面对上一双惊喜的眼眸，是惊喜吧？倒弄得他有点尴尬。
喻秋忆手里拿着两副碗筷，不是她知道他回来，而是每天都为他回来准备着，她想或许哪天他们就能坐在一起吃顿饭呢。虽已决定放弃，但多年的习惯非一日养成，要戒也需要时日。所以当她与那人清明的双眼撞上，惊喜就已经完全占满了她的心室。沈菲总说她没出息，一见到他别的都还没怎么样她就弃械投降了，如今看来，确实是呢。她冲那人甜美的笑，“吃饭了吗？”
……原来她笑起来这样好看。陈默别过眼，鬼使神差地回了句，“还没有。”可是——如她这般喜形于色真的好吗？许是自己都没有发觉，陈默这个除了对乔冉有表情外基本百年冷着一张脸的面瘫君很稀罕地扬了嘴角。
漫长的一顿饭，对于喻秋忆，却是一分一秒都觉得是上天的恩赐，陈默不仅陪她吃了饭，还同她有短暂的交流，话虽不多，却足矣让她心花怒放重拾希望。是不是昙花一现，她已经顾不得，反正她早已身入悬崖。饮鸩止渴，大抵也不过如是了。
陈默还坐在餐桌前，虽然他的大脑叫嚣着他应该回书房处理公司那一大堆的文件，但不知为何，他不想走。他将目光移向厨房，或者不如说他的目光一直对着厨房？她背对着他，系着围裙，站在洗碗池边认真地洗着碗，她的手白皙修长，那些本是油渍的碗和碟子在这样一双手下很快变得干净明亮……
“既然娶了她，何不让自己爱上她”他忽然想起乔冉这句话，爱吗？陈默犹疑着。其实，他知道她，除了知道她叫喻秋忆，他还知道她是他的学妹，他知道她爱了他很多年，只不过这些在乔冉面前都被他故意无视了，而就像乔冉说的，三年后的今天他确实做不到不顾她的一切，但轻易说爱又未免草率，他对她顶多是有好感而已。论到好感，应该不止他一个，前段时间偶遇的许霄竟然跟她一起，还私自揽了她的肩，虽然没有表态，但当时的他见她没有拒绝心里还是有些不快的。不过话说回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被别人觊觎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无论怎样觊觎，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而且不可更改。
对着她明朗的笑颜，陈默这块万年冰块终于肯把他整齐雪白的八颗牙齿不吝啬地露给她看了。或许，他可以试着去爱她。
喻秋忆愣在原地，右手迟钝地抚上右脸，刚才陈默是吻了她吗？她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她洗好碗收拾好回身看他还坐在桌前，就跟他说，她去放水让他洗澡，他答应得很爽快，而且对她笑了，然后他起身走向她……吻了她的右脸？！
哭了？陈默扶额，因为决定去爱后心情很好就很自然地亲了她一口，所以果然是太快了吗？他都还没有吻她的唇呢。无奈返身回去，准备苦口婆心地劝慰一番，没想到她把眼泪一抹迎着他走过来，踮脚亲了他的右脸，“礼尚往来。我去放水。”
“呵呵呵。”陈默笑出声，望着她轻快的身影想，挺好的，这样——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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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秋忆走过去把沈菲的嘴巴合上，“不要这么惊讶嘛。秦越呢？”
沈菲还处在极度震惊中，只是机械地把秦越扯出来，“这儿。”
喻秋忆很不好意思得把他们让进屋，沈菲恢复常态，绕到陈默身边摸着下巴来回走动，“几个意思啊现在？陈默你回心转意？还是就觉得我们家喻宝好欺负给一巴掌再给几颗糖就往事过眼云烟了？”
秦越一把拉过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干笑地向陈默解释道，“哈哈，她的意思是说看到喻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感到非常非常地开心。”
陈默当然是不介意的，他知道喻秋忆有这么个好姐妹，自然也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过去，我不辩解，因为确实发生过；现在和将来，你会知道，”他揽过那个不自在的女人，“她所有的委屈和等待都是值得的。”
沈菲白他一眼，哼哧半天到底是没有反驳他。她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喻宝能找到一个爱她的人跟她相亲相爱地过一辈子，这会比她自己找到还要高兴。当然啦，秦越——她瞪他一眼，也是不懒的。秦越躺枪。
许霄很不开心，他的厚颜无耻才进行到一半，怎么女主就不见了呢。他面色不好地看着对座的两个人，果然是他猜想的那样。
“陈总真是挖到宝了呢。”任谁都听得出来这里面的酸味儿，“不过今天是和喻小姐谈生意，不知陈总一起来是怎么个情况？”
“许总不必介怀，你们谈你们的，我就是个护花使者，不会打扰你们的。”陈默见招拆招。笑话，有人对他妻子虎视眈眈，他能坐视不理吗？
许霄看他对面的那枚女子恨不能把脑袋缩到桌子底下，叹口气决定放过她，“秋忆，可以这么叫吧？我的心思你多少是明白的，当着陈总的面我就直说了。我是喜欢你的，想与你结婚，想有一个长得像你的女儿，想跟你有一个家，虽然第一次见到你看陈总的样子就知道不可能，但我许氏家谱是我动力的来源。不过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你能快乐幸福就好了。陈总，”许霄一脸严肃，“如果你待她不够好，我可还是会采取行动的。”
陈默觉得这话听着熟悉，仔细想了下才记起同样的说辞他跟乔冉说过。“我会好好待她”，他一脸坚定，算是对许霄对秋忆和对自己的承诺。
喻秋忆觉得可能她这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在这些天了，不然明明要放弃的她怎么收获了满满的幸福和祝福呢。她侧头看身边优秀的男子，充满了感激。三年的等待，八年的爱恋，换来今天这样的结局，真的值了。
（Ending）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