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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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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临翊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临珏早已离去。
临翊忆起前夜的种种,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低头发现被单根本就没有换,看来临珏也没有替临翊清理。
这种情况自然是不敢喊人来了,正准备起身,腰部传来的酸痛让临翊跌回了床上。
床板发出一声沉闷好似木头断裂的声音,临翊不由得一惊。前夜的剧烈晃动差点就让床榻散架,索性床够坚固,可再也忍受不下如此重击。
在床板要散架之前临珏及时赶到,一把抱起面红耳赤的临翊。
眼角的蝴蝶彷如下一秒就要翩然飞去,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临翊白的近乎于天色的脸上冒出的两片突兀的红晕,嘴角荡开了一个毫不掩饰的笑。
这一笑笑得临翊耳根发烫,只好别开脸去。
床板“轰”的一声,在一阵烟尘中壮烈牺牲了。
“啧啧,节省也不是这么省的呀,这样的材质我再做几次又要归于黄土了。”摇摇头,调侃的语气在临翊听来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挣扎着就要起身,股间传来一阵刺痛,估计是又把伤口扯开了。
浊白的液体顺着白皙的大腿流出,滴到了地上,汇聚成一个圆。
临珏不禁笑出了声,故作后悔道:“娘子啊,真是不好意思,相公昨晚做完情事就急着走了忘了帮娘子清理。”
“住口!”临翊还是放不下帝王的面子,原本是震慑力极高的两个字在临珏听来还不如昨夜的呻吟声。
“相公忘了娘子昨天是第一次,都怪相公一时没忍住……”后半句话还没出来就给临翊扇了一巴掌。
巴掌声很是响亮,对于临珏来说却还不如挠痒痒。
临翊涨红了一张绝色的脸,两只眼睛瞪得奇大,却因为被临珏抱在怀里,气势就这么减弱了一大半。
第二次,有生以来第二次扇他巴掌,一次是在大殿上,因为他吻了他,一次是在情事后,因为……因为他羞涩……
想到这里,临珏复又笑了。
“你笑什么!”自己如此严肃地跟他说话,他却全当做笑话,成何体统?!
“笑你可爱啊。”笑容更加狡黠,隐有一些临翊读不懂也不愿读懂的意味。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临翊看跟这个人说理也没用,干脆改成拳脚相加。
临翊就算是出手打他也没有一分胜算,更何况此刻刚被人上过。
临珏无奈地放下临翊。得到自由的临翊马上起身,腰间酸痛和股间难忍的刺痛袭来,临翊又一屁股跌坐在地,臀部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临翊差点掉下男儿泪。
临珏好笑地打横抱起临翊,叮嘱了贴身宫女把房间收拾清楚,特别交代了换个结实的床铺,都交代清楚了,用了轻功抱着临翊飞出厚厚的宫墙。
“叫你不要逞强,现在可好?”
“还不都是怪你。”
“是,是,都怪我。”
“你的语气好不情愿,本来就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话到此处,临翊涨红了脸,说不下去了。
“我怎样?”临珏就是挑临翊羞于说出的地方。
“你……你现在要去哪里啊!”临翊马上转移话题,不想在这种尴尬的话题上逗留。
“去治你的病啊。”
“我没病。”
“听话,不然今晚给你好受。”
临翊本想教训他一顿,却被意味不明的话给羞红了脸。
天色渐暗,两人到了一座山上。
这山彷如世外桃源,临翊生于皇城,住在厚重的宫墙之内,完全不知宫外的风景这般艳丽,便是金碧辉煌的皇宫都无法与之相比。
流水行于无际的翠草之中,水上坠有落花点点。一片莺歌燕舞,就是在这种落叶飘零的季节也显得春意盎然。
“这里……好美……”临翊望着山中景色,由衷发出内心感叹。
“那我们以后就隐居在这里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
“我说,以后我们在这里盖个房子,白天你操持家务,夜里我们翻云覆雨,如何啊?”
临翊正欲训斥他的不正经,思绪却突然被远处悠远的琴声吸引。
远处草坪中抚琴的少年一身青衫,青丝风中飘散,模糊了视线,耳畔环绕的尽是隔世的琴瑟。琴声恍如嵌入内心,诠释的是一个旧段子,却说不清楚段子里的感情。
临珏见临翊心绪飘远了,望见抚琴的人后展开了笑颜,“扶苏。”
琴弦忽断,声音尤为突兀。扶苏皱紧了眉。起身,走到临珏面前,眉头已经全然展开,换上的是干净的笑意。发自内心,毫无虚假。
扶苏和临珏的谈话中毫无陌生人之间的生疏,语气中的亲切好似至交。临翊却从未听过临珏提到这个人。
扶苏的一身青衫,衣衫几乎是翠草一样的颜色,皮肤是白但不是临翊那种极致的白,而是看着很柔和。
看来他就是临珏要找的人。
可是这个少年除了一身草绿,并没有医者的样子。至少在临翊的记忆中,那些御医都是满身草药味。
道明来意后,扶苏摇了摇头,道:“双绝王爷,珏公子,居然真的找到了终点,放弃了沿途的风景。最让我意外的是,这终点,竟是个男人。”
还有半句话没有道出,这男人竟还是一国之君。
“天下绝色无数,我却无一看中,唯有翊能了我心愿。扶苏兄,我欠于你的,自会还上。”
“若我说你这辈子还不完呢?”
临珏怔了片刻,答:“那我下辈子再还上。”
扶苏听了临珏的回话,不语,把头摇了两三摇,挽起临翊细白无血色的右手开始把脉。
片刻,道:“你没病。”
闻言,临翊丢给临珏一个“我早就说了”的眼神。
半晌,临翊正准备起身离去,扶苏的手却一直放在临翊的手臂上。
“你怀孕了。”语气平淡的几乎听不到,却让临珏听了个真切。
“我是男人!”临翊闻言马上驳回,“你是不是诊错了。”
“错不了,扶苏是天下闻名的神医。”
“是喜脉不会错。是谁说男人不能怀孕的?”扶苏转身走向房间,半天才走出来。
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宣纸,上面画了个酒觞。
坐在临翊对面临珏身边后摊开了纸张。
“我却问你,这个孩子你想不想要?”这个问题不知道是问临翊还是临珏。两人几乎同时回答。
“不要。”
临翊有一瞬间失神,这孩子定是临珏的不会错,临珏如此轻视这虽不明原因却来之不易的孩子。刚才他居然相信了临珏的誓言,看来临珏只是把他当做了泄欲的工具。
这样一来,临翊不是跟青楼女子没有区别了?
犹豫片刻,临翊还是改了决定:“我要他留下。”
“好,去留你们自己决定,我只告诉你们,若是不想要这孩子去找这只酒觞。”扶苏指着宣纸上的酒觞。
酒觞上画着一只翩飞的蝴蝶戏于花间,画工尤是精美。“它叫‘白玉琢蝶觞’,以白玉制成,绘功极是精致。这酒觞不同于其他酒觞:若是在酒觞中置入佳酿,常人喝了百病不侵;病人喝了百毒全解;习武之人喝了功力增加数倍……最重要的是,若是男人怀了孕,只要喝了白玉琢蝶觞中的佳酿便可让腹中胎儿流产却不会危及性命。”
好一通解说之后,用一句简短的话就是:扶苏要他们去找“白玉琢蝶觞”。
“这‘白玉琢蝶觞’究竟在哪?”临珏打断扶苏的滔滔不绝。
“全天下的人都在找,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它在哪。”
“那你说了半天有什么用?”
扶苏靠近了临珏的耳朵,在临珏耳畔低声说了什么,临珏脸上顿时荡开了笑,笑的意味不明。
临珏抓起临翊的手臂,就往门外走,本来是打算抱起临翊的,却被临翊微妙地躲开,若是僵住必会尴尬,只好改成握手臂。
“喂,孩子我要留下,去找那酒觞也没什么用吧?”
“我要找的东西自然有用。”
扶苏从木屋走出,丢给临珏一柄长剑,道:“这是扶苏剑,你留着总会有用。”
临珏接过扶苏剑,朝扶苏点了头,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