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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映夏奚砚 ...

  •   白落倾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四年未见,他已经脱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变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曾经那双蓝的纯净的眸子如今变得深邃,就像不可探知的大海,能包容一切也能吞噬一切。
      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睛盯着白落倾的方向,任她打量着自己。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你的眼睛能看见了?”白落倾回过神来傻傻的问道。
      “没有。”奚砚淡笑着说道。
      他能知道是她,是因为熟悉那份感觉,对她的步子相当熟悉。
      “那你......?”
      “我能听出你的步子。”
      白落倾的心有一瞬间的颤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记得住自己的步子。
      奚砚说完走到身边的石桌旁坐下,然后拿起桌上的玉壶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白落倾坐到他的面前,很随意的拿起那只杯子喝了一口,“我们已经四年未见了,你还好吗?”
      “还好。”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话很少。”白落倾笑着说道。
      “你还记得我当年的摸样?”不可否认,他心里有着欣喜,原本以为她会忘了自己,所以一直担心害怕着不敢去房里看她,没想到她自己误打误撞的跑来了这里,并且一眼便认出了他。
      从他自魄石崖上下来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关心着她的情况,知道她下山了,心里便期待着她能来炎城,没想到她居然被南陵皇帝赐婚嫁给龙谨煜,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似乎失去了意义,世界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片灰白。
      知道她不是自愿的,他便派人将她带往锦绣山庄,然后在带她到炎城,可是她为了自己的娘亲而甘愿嫁给龙谨煜,他知道她最在乎的人是她的娘亲,虽然心痛,但他还是选择了放手,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明明知道她已嫁为妇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关心她的情况,所以他便放弃了多年安插在煜王府的棋子扇羽,让她在她身边保护她。
      “当然,”白落倾回答道,她拿起他的手,纤细的手指放到他的手腕上细心的把起脉来,“脉象沉稳,体内没有余毒啊。”
      “这是多年的顽疾,一时半会医不好。”奚砚淡淡的说道。
      白落倾点点头,就连魄石老头都没办法将他的顽疾根治,那她更是没办法。
      她环顾四周一圈,皱皱眉,“这里是你的地方?”
      “只是暂住这里。”奚砚回答道。
      “好你个容映夏,你干嘛两次派人将我劫持啊?”
      白落倾虽然知道了真相,但是奇迹般的她居然没有生气,看着奚砚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她竟然有一瞬间的怔然。
      色字头上果然有一把刀,她竟然就这样不计前嫌了。
      “我想将你带往炎城。”奚砚浅笑着说道。
      “我以前不是答应过你等我下山了会去看你的吗?”
      “可你没去。”奚砚陈述事实道。
      白落倾脸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靠近温泉的缘故还是因为他陈述的事实。
      “我有事一时走不开,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所以便能随你去炎城看看。”白落倾淡然道,语气有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失落。
      奚砚闻言湛蓝的眸子微微一闪,虽然面容没什么变化,但是心情此时却是难以名状。
      “主上,属下有事求见。”院外响起扇羽焦急惶恐的声音
      “我去回避一下。”白落倾站起来道,然后准备走到后面的纱帐去。
      “不用。”奚砚道,他站起来朝门口走去,白落倾跟在他的身边,随他一起走了出去。
      扇羽跪在院门口,身子伏在地上,似乎还在微微的颤抖。
      “何事?”他的声音温润如水,但听在善羽耳里就像是千年寒冰如醐灌顶般。
      白落倾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奚砚,他的态度依旧温和,但是却和刚才在院内时候的感觉截然不同,此时的他,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距离感,并且让人觉得尊贵得高不可攀,他温文中含着冷漠,冷漠中透着疏离。
      这才是真正的容映夏吧?温润的外表下藏着冷厉的心的炎城城主。
      “启禀主上,小姐她......她......”扇羽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半天不敢将下面的内容说出来。
      “没事了,你先下去。”
      听到奚砚的话,扇羽愕然的微微抬起头来,当她看见白落倾站在他身边时,明显的像是得到大赦一般。
      “属下告退。”扇羽偷偷的瞄了一眼奚砚,恭敬的说道。
      待扇羽退下,白落倾开口道“原来扇羽是你的手下。”
      “现在她是你的人了。”奚砚笑着说道。
      “这哪行?她享有她自己的人生自由权。”白落倾说道。
      对于白落倾的言论奚砚不置可否,他摇摇头,她的想法一直以来就和常人不同,这才是真正的她,一点也没有变。
      和奚砚用完晚膳,白落倾便和他来到花园散步,确切的说应该是她在吃,而他在一旁‘看’,尽管这样,白落倾这餐饭还是吃的很香。
      虽然这一别就是四年,但是这四年的时间好像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没什么变化,两人之间的相处仍然像是在魄石崖上一般,自然而随意。
      “映夏,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比武吧。”白落倾说道,她对最后的高手对决还是相当感兴趣的。
      话音刚落,白落倾才反应过来,“对不起,我忘了你......”
      奚砚笑道“没关系,既然你想去我便陪你去。”
      “落倾。”
      “嗯?”她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听到奚砚唤她,于是侧过头来看着他的侧脸应道。
      “奚砚,这是我真正的名字。”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玉递到白落倾手里,“这上面的奚字和你那块玉上面得砚字合起来便是我的名字。”
      白落倾掏出怀里的另一块玉,把两块玉放在手心里细细的看起来,“原来还是一对双胞胎。”
      她将那块含着奚字的玉佩还给奚砚,然后道“这块你已经送给了我,现在不能要回去了噢?”
      “当然不会。”
      对于奚砚当年用假名,白落倾没有计较什么,因为她知道奚砚肯定有自己的苦衷,而她也不想去刨根问底。
      回到她住的院子,白落倾的心情莫名的很轻松,好久没那么轻松了,她舒服的伸伸懒腰,准备洗个花瓣澡。
      申儿和沁竹已经将洗澡水准备好,她惬意的躺在偌大的木桶里,在魄石崖上和奚砚在一起时的场景一幕幕划入她的脑海,那时她才十三岁,而他则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两个人有事无事都喜欢黏在一起,她是真心将他当做朋友,在魄石崖上的她,轻轻松松,是一个没有多少烦恼的少女,而他是一个沉默寡言,温和如玉的少年,魄石崖上的人,总能看到一个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的篮眸少年,身边跟着一个唧唧喳喳的明丽少女,他们在一起就是一幅在和谐不过的画卷。
      想着想着,白落倾竟然就这样将脑袋靠在浴桶的边缘上,睡着了。
      “小姐,小姐,醒一醒?”
      似乎有什么人在摇她,白落倾感觉周身冰冷,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扇羽一脸关切的正看着她。
      “扇羽?”
      “小姐,这水都凉了,你快起来吧,当心着凉。”扇羽说完,转身从身后的衣架上取了一张大大的绵绸。
      “我竟然睡着了。”白落倾笑着说道,她把绵绸从扇羽手中接过,“你先出去一下。”
      扇羽点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白落倾将衣服穿好,才往里间的房间走去。
      扇羽这时端来一碗姜汤,她把汤碗放在白落倾身边的小几上,“小姐快将这碗姜汤喝了吧。”
      “哈嚏,”白落倾打了一个喷嚏,捏捏鼻子,端起姜汤一饮而尽。
      见白落倾将姜汤喝完,扇羽将空碗收好,然后她站在白落倾身前,恭敬的跪在地上道“奴婢请小姐责罚。”
      白落倾忙将扇羽从地上扶起,“扇羽,你这是作甚?”
      “奴婢以前一直隐藏身份,所以请小姐责罚。”
      “干嘛奴婢来奴婢去的这么见外,以前的事我不怪你,你也有自己的苦衷,要怪就怪奚砚。”白落倾笑着说道。
      “多谢小姐。”
      一觉睡到通天大亮,白落倾原本还想赖床,可是记起来今天要去看英雄大会就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了。
      正准备吃早餐,奚砚便来了,他将所有人都遣退,然后坐在白落倾身边。
      “你吃过早餐了吗?”
      “还没。”
      “都这么一大早了怎么还不吃早餐?这样对身体不好。”白落倾说完,随即叫侯在门外的沁竹多去准备一双碗筷来。
      “知道对身体不好还这么晚起。”奚砚轻笑一声,他其实是想和她一起共进餐,若是每天能这样,那是他不敢想象的一种幸福。
      “我这是在给你节约粮食,早餐中餐一起吃,多节约啊。”
      奚砚笑笑,她的性子依然和当年在魄石崖上一样,并没有因为经历龙谨煜那一段而有所改变,想到龙谨煜,他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霾。
      今天的白落倾没有作男装打扮,因为扇羽替她准备的衣服是一套女装,那套衣服是一袭素色的淡绿长裙,她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
      广场上今天的热闹达到顶峰,白落倾随着奚砚站在高高的城楼上,这里的视角很广,从这里往下看去,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尤其是擂台上的情况。
      跟在这样的朋友身边就是好啊,白落倾站在城楼的栏杆边,回过头来看着奚砚道“奚砚,这次英雄大会结束后我们就出发去炎城?”
      “先去西启西京一趟,再回炎城。”
      “嗯,跟你在一起还能公费出国旅游。”
      他坐在桌旁,端着一碗清茶轻呷了一口,跟她在一起心情总是会很轻松。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睛就像主台上看去。
      刚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主台上,龙谨煜依然坐在那张位置上,他的那张俊脸黑得像包公,一脸的阴霾,显然他的心思没有在擂台上。
      白落倾的心微微有些刺痛,她和他离得越来越远了,他们之有一道鸿沟,曾今有,现在有,以后那道鸿沟会越来越宽,宽到令他们彼此都无法跨越。
      “在想什么?”奚砚开口道。
      “没什么。”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奚砚的眼睛是能看见的,因为她做什么他似乎都能知道,但是事实上奚砚的眼睛确实是看不见。
      奚砚没有在说什么,静静的坐在白落倾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龙瑾煜此时正坐在主台上,而她一定是在看他。
      奚砚明白,她的心里是有着那个人的。
      但是他不会就此放弃,这一生唯一对两件事执着,一件是完成使命,另一件就是她。
      魄石真人说过,他是天生凉薄之人,但是因为有了她,他似乎明白自己心脏跳动有了意义,自己无法想象,若是没有她他终将成人还是成魔。
      “奚砚,我们回去吧。”白落倾转过身来道,她忽然之间对擂台上的比武失去了兴趣,谁输谁赢与她何干?她不想再看到龙瑾煜,只要自己呆着这里,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非要看他。
      她一定要逼着自己忘了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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