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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奚砚苏醒 ...

  •   “该死!”龙瑾煜将前线传来的战报狠狠的砸向龙案前站着的士兵身上,他冷眼扫过面前站着士兵,声音可以将大殿上的一切冻结,“樊辞在哪?传他上殿!”
      “回陛下,樊将军还在前线未归。”那名将士战战兢兢的说道。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龙谨煜手中的茶盏被他徒手捏碎,鲜血自他指间流出,而他却毫无自知,这是一场角逐天下之主的战争:败了,就一无所有;胜了,就可以坐拥天下。
      而他,输不起。
      站在龙谨煜身边的公公见他满手的鲜血,一脸焦急的下令传御医一边拿来锦怕要为他擦拭血渍,却被龙谨煜一把推开,他冷冷道“传令下去,朕要御驾亲征!”
      “皇上!使不得啊!”一个满头银丝的老臣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上,声泪俱下的道“炎城还在对我们南陵虎视眈眈,您这个时候去怕是不妥啊!”
      龙谨煜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朝身后的公公冷硬道“拟旨。”

      东照主营内,白落倾坐在奚砚的床榻前,她端着一碗汤药一勺一勺细心的喂着他,没有喂进嘴里的汤药她用锦帕细心的为他擦拭干净,喂完汤药后,她端来一盆温水,然后解开他的衣扣细细的为他擦拭着身体。
      “砚,你快点醒来好不好?这场仗我们已经打赢了,求你赶快醒来,你知道我支撑不了多久的。”白落倾喃喃道,将他的身体细细的擦拭一遍后,她红着脸替他穿好衣服,然后坐在床沿上俯下身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真好,还能听见他清晰的心跳声。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不要这么惩罚我好吗?我求你醒过来。”不知何时,泪水已经将他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了,她抬起头来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抚过他的双眉,连在昏迷中都是紧皱着双眉,你在想些什么呢?
      “落倾......”似乎闻见奚砚的声音,白落倾猛的回过神来,可是却令她大失所望,他还是没有醒过来,刚刚的那一声呼喊只是他无意识发出的声音。
      “让我进去!”只听帐篷外传来一声厉喝,站在门口的陌鞅还来不及阻止,一道妖娆的身影便闯了进来,白落倾听见动静后就走出里间,入眼的是个绝世妖娆的女子,她身穿一件黑色的纱衣,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展露无余,白落倾眼眸一眯,这个女子好生熟悉!突然,她灵光一闪突地忆了起来,这个女人不就是在炎城时将她劫走的那个女人吗?好像是什么宫主来着,而且......想到这个女人已经嫁给了奚砚,她的心就像针扎过一般。
      此时白落倾依然是那张易了容的的、脸庞,戴宓娆走进来只是轻扫了她一眼便直直的朝奚砚的房中走去,紧随着黛宓娆走进来的陌鞅欲追上前,却被白落倾一把拉住,她摇摇头,示意他先出去,原来是这个魔女,难怪连陌鞅都难不住她了,待陌鞅出去后,她也跟着走了进去。
      看到面色苍白的奚砚躺在床上,两滴清泪自黛宓娆凤眼中滑落而出,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流泪,只因为心痛了!他不该是这样子的,他应该永远都是淡笑儒雅着,谈笑之间充满了与生俱来的优雅和贵气,现在这个苍白清瘦的人真的是那个风华绝代的人吗?
      “陛下需要好好休息,请你出去。”白落倾站在她的身后冷冷的说道,眼前这个女子也许爱奚砚并不比自己少,但她的爱是自私的,容不得别人和自己分享哪怕一丝一毫。
      闻见她的声音黛宓娆转过头来,一双媚眼几乎将她整个人烧穿:“你是什么人?”
      “服侍陛下的近侍。” 白落倾平平的道。
      “你先下去,这里不用你服侍。”黛宓娆说完就坐到奚砚的床边,然后执起他的手为他把脉,把过脉后她聚拢的双眉才稍微放松了一些,见白落倾依然站在原地,她柳眉一竖,冷声道“本宫的话你没听见吗?”
      “作为陛下的近侍,不能离开陛下半步。”白落倾冷声回答道。
      见白落倾态度坚决,黛宓娆也没在说什么,她坐在奚砚的床边,一双凤眼痴痴地望着他。
      “落倾......"一声微弱的声音自奚砚的唇边溢出,黛宓娆猛的一顿,忙道“奚砚,你醒了!”
      白落倾一惊,忙上前一步,见奚砚仍然两眼紧闭的躺在那里,一股铺天盖地的失落之感席卷而来。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连那夜逃离南陵皇宫被白芷倾派人追杀,即将面临死亡之时她未曾这般害怕。
      “为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那个女人一手造成,为什么你还是念着她?!”说到最后,黛宓娆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恢复漠然的神情后,她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落倾施施然的便走了出去。
      黛宓娆刚出去不久,秋玉融就走了进来,他的身边紧跟着一个人,白落倾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间,差点激动得扑过去,居然是三年之久没见面的花去雁!忍住内心的激动,她暗暗观察着花去雁,这么久没见面,他面色似乎黑瘦了不少,但是整个人也呈现出了一股干练的气质,这三年来白落倾只是和他有书信来往,却没有真正的见面。这次他前往营地,想来是之前收到了她写给他的那封信了。
      秋玉融看起来面色有些不善,见白落倾在奚砚的帐篷内,他好看的双眉一皱,“你怎么会在这儿?”
      “属下是陌将军派来伺候陛下的近侍。”白落倾刻意压低嗓子说道。
      “这个陌鞅在搞什么鬼。”他嘀咕了一声,然后又道“在军事上你也算是略有才华,做近侍可惜了。”
      白落倾没有说话,她只是低着头站在一边,花去雁看了她一眼,一丝疑惑闪过他的双眸,“这个小将士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花去雁,把你们家的传家宝拿过来。” 秋玉融走到奚砚的床边道,花去雁闻言也来不及在和白落倾说话,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檀木匣子,然后递给秋玉融。
      秋玉融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落倾,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白落倾应了一声就告退了,她相信秋玉融一定在想办法让奚砚醒过来。出了帐篷,没想到黛宓娆居然就在门外,陌鞅一直也守在那里,看到她出来,他冰冷的双眼透出一丝担忧。
      不想见到黛宓娆那张妖媚的脸庞,白落倾便打算到江边去走走。
      江面上风平浪静,洪水已经退去了,恢复成深青色的江水,谁曾想到几天前这里犹如修罗地狱般,一片狼藉惨烈。
      才短短半个月没见着两个小家伙,她连日来每晚都梦见那他们,好想他们,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有没有想娘亲。等奚砚这边的情况稳定了,她就离开吧,想必现在他对她已经是心如死灰了,这三年来他从来没有找过她,虽然心里不免失落,但是上天赐给她两个宝贝她就知足了,当年自己这么决绝的离开他,并且还是和龙谨煜一起离开,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不会再有以后的一生一世了,想到这里,白落倾心里一阵痛楚。
      当年自己为了身边的人离开奚砚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现在她不想再去追究,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后悔这么做,相信扇羽现在一定过的很好,花去雁现在也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就不后悔。
      正当她漫步在江边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彩色的响炮,没来由的她心里一阵紧张,这种彩炮意味着军营里发生了什么喜庆的事,一般是在战胜时才会放的彩炮为何在此时放了出来?似乎预感到什么,原本准备转回身的脚步突然有些停滞不前,难道是他醒过来了吗?
      直到傍晚白落倾也没有回去,正当她打算硬着头皮返回营地时,远方跑来一个人影,待走近后一看才知来人正是尉卿。‘
      “终于找着你了,我都快把整个大营翻了一遍。”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刚到她的面前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找我有何事?”她不记得现在这个身份和他有什么交集,不过现在他这个样子站在自己面前,她的心里划过一丝柔软,他还是原来那个有些莽撞有些可爱的臭小子。
      将那口气顺了尉卿才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她道:“陛下已经醒过来了,陌将军把这一次的战事都事无巨细的禀告了皇上,所以他现在要见你,我说你跑来这个鬼地方做什么?”
      白落倾心里咯噔一声,奚砚要见她!没来由的她的心里闪过一丝慌乱,有些害怕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欣喜,他终于醒过来了。
      主营外面站着许多将领,很多都是她没见过的,见到她朝这边走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眼神各异,有敬佩、探究、好奇、还有些不屑。面对众人如针刺的眼光,她姿态坦然的穿过人群,走到主营门前大声道“末将颜倾求见陛下。”
      “进来。”里面传来一声低低的应答声,声音似乎还有些沙和微弱,白落倾按耐住狂跳的心,她深吸一口气,步履平稳的走了进去。
      营帐内只有陌鞅和秋玉融垂首站在一旁,坐在中间的那个人一身白衣,肩上批了一件藏青色的棉袍,他长发束得整整齐齐,完全没有了之前昏迷时的毫无生气,清瘦的脸庞上那两颗亮若星子的双眸正定定的看着她,见到她的脸庞那一刻,那双晶亮的眸子瞬间便暗了下去。尽管清瘦了不少,但他仍然是那样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有些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常人无法拥有的气质,他只是随意的在那里坐着,就有一种让人想臣服在他脚下的想法,那种浑然天成的优雅贵气,并不是一般的皇室贵胄能比拟的。
      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是她的奚砚啊,他们曾经拜过天地,入过洞房,如今两人再次见面站在对方面前时,双方却不能相认了,这是何其残忍的事。
      “末将参见皇上。”白落倾单膝跪地行礼道,她低着头不敢再看他的脸,她害怕若是再看一眼就会仍不住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也害怕不争气的掉眼泪,从见到他安然的坐在自己面前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忍着掉泪的冲动。
      “不必多礼。”头上传来他一贯温润清雅的声音,“三日前的渡江之战可是你想出的计谋?”
      “回禀皇上,不全是末将一个人的想法,是众多将军一起商讨的结果。”白落倾淡然道,她已经努力的在平复内心的激动,可是为什么和他说话还是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不行,得找个借口赶快离去,在这样下去她害怕自己会露了馅,以奚砚的聪明很快就会识破。
      “你不必自谦,从今日起,你就担任右翼军右副将。”他说完轻咳一声,白落倾心一紧,仍住上前的冲动低声道“以末将的微薄之才,恐怕担不了此大任。”
      “我说你这臭小子,让你当个右副将又不是让你当大将军,什么大任不大任的,陛下说的话就是圣旨,你还不赶快磕头谢恩。”一旁的秋玉融仍不住开腔道。
      正当白落倾还想说什么时,尉卿那小子的身影闪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白落倾,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但更多的是钦佩之色。
      给奚砚行了礼后他才道,“禀皇上,丞相大人在帐外求见。”
      “水淼来了!”听见水淼前来秋玉融似乎有些激动。
      “传他进来。”奚砚淡淡道。
      “末将暂且告退。”白落倾松了一口气,终于有离开的理由了,她感觉再待下去会不会大脑缺氧,自从认识奚砚以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感觉有主动逃离他的冲动过。
      “嗯。”奚砚应了一声,白落倾行了个礼便匆匆退了出来,现在她要做的事就是去找花去雁那渣,她实在是纳闷,为什么花去雁人都已经到了营地,可是为何战船的事一点也没听到动静,难道花去雁这几年一直以来都没有在打造兵器和战船?
      现在,她真想迫不及待的见到那只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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