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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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事情，从来没有想过小庄会死在他的面前。在他心里面，他的师弟骄傲强大，绝不会有一天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但或许……
“走吧，盖聂。我送你回去。”白凤懒洋洋地道。
“请将解药给我。”
盖聂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离开，沉默地从旁边解开一匹马，骑上去飞快的朝着最近的儒家据点奔去。到了儒家据点，盖聂没有喝上一口水联系上了墨家弟子，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桑海城。
到了桑海的时候还是半夜，盖聂眉头一皱感受了一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内力，悄悄地潜进了桑海城。
“是谁？”守在有间客栈的丁掌柜被一阵轻轻的有规律的敲门声惊醒，走到门口压着声音问。
“在下盖聂。”
丁掌柜赶紧把门打开。“听说你们刺杀行动失败了，大家都很担心。我之前就接到了墨家弟子传的消息，连天明那小子都从小圣贤庄下来了住在这里等您的出现。”
盖聂风尘仆仆地走进去，声音略有些急促地问道。“逍遥子前辈可在？”
丁掌柜以为盖聂有什么要紧事，急忙带着盖聂敲响逍遥子的门。
盖聂尽管心里面十分的焦急，却也等着逍遥子整理衣冠完毕才进去。坐在逍遥子对面，盖聂用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图形。“逍遥子前辈，您可知这种咒印是什么？”
逍遥子摸着胡子皱着眉头仔细地看了一下，连连道。“熟悉，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盖先生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这个咒印的。”
盖聂沉默了一下，心中忽然不想让人知道这个咒印是在卫庄的身上。墨家和流沙的关系并不好，也许说出这个消息之后，小庄得到的会不是帮助。盖聂有些恍惚，现在才觉得之前想要卫庄和墨家打好关系的思想有多么的错误，他明明知道墨家并不会放过那个人，却偏偏在那个人面前做出为难的样子专门让他妥协。
“盖先生？”逍遥子难得看到这位从帝国叛逃经常生死一线的男人会出现这样犹豫的姿态，心中更是好奇。“盖先生能否为老朽解惑？”
“是卫庄。”盖聂生平第一次对着自己朋友说了谎言。“他在刺杀嬴政收到了阴阳家的攻击。”
“原来是卫庄先生。”逍遥子恍然大悟道。“老朽记起这个阴阳咒印了。当初卫先生杀上山的时候老朽有幸见过这个咒印。不过之所以老朽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咒印太过简单了。”
说完，逍遥子点起水，在桌面上的图案里面加上了另外的晦涩的图案。“这才应该是这个咒印真正的样子，如果不是卫先生这些年将它消了，想必就是咒印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咒印完全发挥出来会如何？”盖聂低着头看着那团繁复的咒印，心中一重，沉声道。
“盖先生应该早与卫庄交过手，盖先生觉得卫庄的武艺如何？”
“与我不相上下。”
“但他多年以前就曾经力敌天下数十位高手了。”逍遥子叹息一声。“在下曾告诉过你卫庄使用的是韩国传承了几百年的秘法，也曾经说过使用秘法的下场。”
“他的头发已经白了，既不为心伤，定是伤了性命根本。再加上这咒印雪上加霜，恐怕活不过这几日。”
‘你大可以安心了，盖聂。我很快就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盖聂想到这句话，沉重的陌生感觉一下子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盖聂忽然不受控制地站起来，他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实现他的梦想？这么多年来，从历练后未能从猛兽手中救下一个人开始他为什么一直执着与实现他心中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师哥，你可真是狼狈啊！你这样怎么做下一任的鬼谷子，不如让给我自己出谷得了。’少年卫庄在夕阳下深刻的嘲讽的脸庞深深地刺进了盖聂的心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想让小庄知道，无论如何，他都有能力实现他说出的诺言！他一定能和少年同时站在世界的巅峰。这么多年来，盖聂第一次剖开内心审视自己。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关心天下苍生的圣人，他做的每一样每一切最初的目的都不过是为了得到少年更多的关注。
少年需要关心的太多了，剑，师傅，长辈，朋友，他却从一开始就想得到全部。
离开鬼谷是为了得到那个人永远的追逐。
从不去找那个人是为了以更崭新的面目站在那个人身前。
为难那个人是为了希望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和肯定。
尽管事情越走越远，命运已经完全不受他们的掌控，随着整个世界的动荡变得越来越错综复杂，但一开始他卑劣的心境却是实实在在的。
谁能做个完美无缺的圣人？谁能够隐藏住里面最深的那层欲、望？一切都将在结束之前正大光明地被展现出来。
盖聂知道，失去了卫庄他不会死，但却会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而在之后的几十年里面，他能做的只有慢慢折磨自己。
他不能做个圣人，也不能失去卫庄。不然，他就一无所有。
我要是知道逍遥子会这么说的话，肯定会再丢下几句话让盖聂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心，免得在我处理事情的这段时间盖聂又会不知道吸引住了哪个女人，又对哪个女人心慈手软。
站在蜃楼这艘巨船之下，我冷冷地笑。这位千古帝王一心想着长生，不惜付出任何的代价，只可惜却只能永远的沉睡在这个梦中。
“卫庄大人。”赵高恭恭敬敬地向我行礼。我看了看赵高，脖子上的淤痕已经被他不知用什么方法掩盖住了。
“身体还痛吗？”熊孩子，之前就这么温温顺顺的不好吗，偏要来激怒我。
“已经不痛了。”
“好好记住这种痛，它会使你更少走些弯路。”我叹口气，安抚安抚赵高。“你哥哥徐福已经到了船上了吗？他认出来你没？”
“他一直在云中君那里，赵高还没有见过他。”
“云中君的事情我来处理，拉网的时候到了，尽情地享受它。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能够把握好分寸，我就能够允许。”我对徐福不太感冒，对自家属下卖点小便宜我也很乐见其成，还能提高不少的忠诚度。“好好带着胡亥。”
“是。”
“芸芸众生不过是一块块城砖，拿来建造帝国的万里长城。这可惜这个帝国的主人正踩在一块摇摇欲坠的石头上，偏偏这个人还愚蠢到什么都看不见。”我冷笑一声，打天下容易受天下难啊！
“白凤，盖聂人在何处？”
“有间客栈。”
我眼前的是一团暴风雨，就算是我闯进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粉身碎骨，就算我站着不动，那片离我太近的暴风雨也会把我卷进去。可盖聂不用，他实在是不用。
“你去看好盖聂，不要让他乱跑。”我吩咐白凤。“在蜃楼离开之前，决不能回来。”
白凤临走之前问我，我是不是有必胜的信心。我点点头，心里面却觉得之前对盖聂开的那句永不再见的玩笑太过分，万一那就是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呢？
算了，一切我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失败的话不过是我运气差，一切就交给时间吧。儿女情长的东西，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玩儿太危险了。我按了按鲨齿，决定来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4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