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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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我和盖聂终于到达了阳武县，顺利地住进了儒家的客栈之中。阳武县不大，城中只有两间客栈，儒家居然就有一间。
“如果张良不是神算之术比阴阳家亦要厉害的话，那么就是儒家的势力已经庞大到了覆盖帝国的每一个角落。”我只要了一间房间，现在在夕阳下坐在客房床边的小塌上和盖师兄说说话，再看看下面匆匆走过的行人解乏倒是不错的乐趣。
“这一次嬴政冬巡的终点是桑海，未必不是打着儒家的心思。”
他当然是打着心思去的，我想，焚书坑儒可是一个大工程。当然，这些话始终不能和盖师兄说就是了。“张良给了你一把什么剑？我至今没有见你拿出来过。”
“这把剑你应该已经猜到了。”说完，盖聂从怀中拿出一把剑递给我。那一霎那我很诡异地想着，那算不算是我管家盖聂挣钱的模式？
“鱼肠——勇绝之剑。原来是它……”我恶劣地笑开。“他虽然号称刺客之剑，但是据我所知，这把剑上还从来没有沾过鲜血。十大名剑里面，恐怕只有它是最纯洁的。”
盖聂有点呆呆地看着我，我估计他肯定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上。“我看，张良恐怕另有计划，我们这趟刺杀是完成不了的了。明日我们还是做做样子，早些抽身的好，说不定那些所谓的接应到时候一个都不在了呢？”
“子房先生……”
“师哥……你总是希望把所有人都往好一点的方面想。”我厌倦地单手支在桌上，半阖上眼睛。“但恐怕别人不会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张良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能帮刘邦那样一个不学无数的人当上天子，他的手段会很干净的话我就能变成蝴蝶飞走了。
“无论如何，别人拜托我的事情，我会用尽全力去做好。”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毕竟天明还在小圣贤庄。
“那我拜托你呢？”我漫不经心地看着下面形态各异的行人，说出了从古至今的难题——‘我和你妈跳进水里面你先救哪个？’。但是盖聂一盏茶之后都没有回答我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说好了从走出鬼谷的那一天起就不在去妄想攀爬在盖聂心中的最高位置，只要盖聂心中有我就行了。
但人啊，为什么总是那么的贪心，只要得到了一点点就想要所有。
“师哥，去休息吧，明天可是有一场恶战。纵使你是剑圣盖聂，恐怕也难以在帝国这个庞大的势力下成功的刺杀成功返回。”我勾了勾嘴角，在天边最后一丝光线被吞没之际走向床自然地躺下。“睡吧。”
天色已经全部黑下来，盖聂却不想要去点燃烛火，他害怕看到小庄的表情。无论是怎样的表情他都有些害怕。低低地应了一声，盖聂还是开口了。“我今天不睡床。”
“那好吧，我先睡了。”盖聂听到的声音平平淡淡，并没有与之前小庄的有什么不同。但盖聂就是听出来了声音里面的难以压制的情感，但是，盖聂想，他给不出答案。
或许儿女情长并不适合他，盖聂想，或许他就这样直接孤独终老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不是，而不是在这样的时刻将小庄拖下水。
可是他现在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必须承担起作出决定的所有的责任。
“小庄，你睡了吗？”盖聂静静地开口，黑暗里面却没有答话。“我知道你还醒着的，小庄。”
“那你又何必再问，盖聂。我现在有些不想听说任何的话，否则明日的事情我恐怕不能保证能够成功。”声音里面隐隐有些疲惫，盖聂心中不再有犹豫。
“不，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我的结局是如何，请相信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是爱着你的。”
“呵呵……盖聂，谁教了你这些甜言蜜语。睡了吧，明天并不是一个可以很随便的时间。况且，你的性命早就已经是我的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带走你。”
盖聂在这一刻忽然就生出了一种信心，一种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信心。“我可以来床上睡吗，小庄。”
“哼，那你为什么还不上来。”
博浪沙如同地名一样是个到处沙丘起伏，荆棘丛生，野草没人，十分适合刺杀。而沙丘低洼处，沼泽地、水洼连成一片。沙丘易于隐避和逃跑，沼泽地芦苇丛生，更是几步之内不见人影。向北过黄河，向南过官渡河后，官军都不易抓到。
我已经和盖聂在这里呆了小半天了，现在已经隐隐能够听见嬴政车队的声音。
“小庄，不要怕，我上前去刺杀，你只要给我掩护就可以了。”仪仗队前方已经隐隐可以看见的时候，盖聂转过头对我严肃地说。
我郁闷地躲藏在草丛之中，心中简直是哭笑不得。盖聂以为我是荆天明那个笨小孩吗？这种事情我早就干得很熟练了。
“要注意的恐怕是你，师哥。你从来没有这个方面的经验吧？”我嗤笑。“如果你无法一击即中的，你最好马上逃，只有逃。”
“小庄……”
“别在走神了。”我皱眉。“嬴政已经过来了，记得天子六架，你要找六架的马车。记得我的话，一击不中，就立刻逃走。我在这里接应你。”
刺杀这件事情在对方的人怎么样也比自己多的情况下，一个人去是最好的选择，两个人反而会成为对方的负累。
“好。”
“从现在起要说什么直接传音。”
我紧紧盯着马车，直到看清楚了全貌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六架的马车，全部都是四架的，赵高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期望。
‘全部都是四架，看来嬴政已经做好的准备。师哥，我们回去吧。’我心情很快乐，差点就能笑出声了。这件事情一完嬴政就要死在船上，到时候我就可以安心了。
‘不……我在嬴政身边呆了很多年，嬴政喜华丽。你看左侧上方的那辆马车，车印明显比其他的车要深一些，我敢肯定那里面是嬴政。’
我的心瞬间冷透，张良为什么叫盖聂来的原因在这里。……无论怎样，盖聂都能认出嬴政来。
‘你能确定吗？’
‘我能确定，小庄，你在这里等我。’
我抓住了盖聂的手，压制住自己想要死死按住盖聂的冲动，那样做盖聂只会永远离开我。‘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一击不中，就立刻离开。’
‘我知道，你在这里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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