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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第一百八十五章 ...

  •   中午,槟榔托腮望着窗外的天空,叹口气。
      “你别再叹气了行不行?一上午,这已经是第一百八十二次了。”孟辙无奈地说。
      “哪有那么多?!”她横他一眼。
      “怎么没有?我替你数着呢。怎么,你失恋了?”
      “你才失恋了!”
      “那你是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没怎么。”她趴在桌子上。
      “有什么烦心事吗?告诉我吧,我会帮你解决的!”他一副为自己做广告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还不去相亲?”她斜睨他,问。
      “哪有那么多人给我相亲?!你说,到底怎么了?”
      “怎么也没怎么!”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名身穿制服的女子走进来,问:
      “苏槟榔小姐?”
      “我是。”槟榔一头雾水地望着她。
      “我是花店的,有你的一百束白玫瑰,请签收!”女子说出令人震惊的话,把单子递过来。槟榔只能签字,然后眼看着工作人员将一百束白玫瑰搬进来,塞满整间办公室。
      她和孟辙站在一边瞪眼瞧着,等来人走了,室内满是花香。她从第一束花里拿出卡片,只见上面用行书写着: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她哭笑不得,此时孟辙一声惊呼,指着她道: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你红杏出墙了!”
      “你才红杏出墙了!”她心里一惊。
      “妹妹!”他搂过她的肩膀,说,“你要我相信康进那种人会做出这种年轻的呆瓜们为了讨好女孩子才会耍出的浪漫花招,你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你别胡说!”她被他拆穿,更觉气愤,抓起手机出去。她迅速给康爵拨去电话,他很快就接了,“花是你送的?”她质问。
      “是啊,喜欢吗?”
      “谁让你送花到我办公室来的?你是想让孟辙也知道我们两个的事,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事,是不是?!”
      “我又不介意。”他嘻嘻笑说。
      “我介意!”她大声道,把路过的小服务生吓一跳,“你怎么只想着你自己?你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他沉默了两秒,像是在反省:“好吧,我错了。可你不让我送东西到你家,也不让我送到你办公室,那你让我送到哪儿?”
      “你哪儿也不用送!我不用你给我送东西!”
      “可是……可是我刚刚给你订了份披萨。”他小声说。
      她被他不痛不痒的语气弄得差点昏倒,他接着笑问:
      “对了,你今天开车了吗?”
      “干吗?”话题怎么转了?
      “没有。今天有雨,如果你没开车的话,我可以去接你下班。”
      “用不着!”她大叫,想了想,问,“对了,卡片上那两句,那是你写的吗?”
      “不是我写的,是苏轼写的,不过是我抄的。”他嘿嘿笑道,“我是真的‘多情却被无情恼’!”
      “你知道那首《蝶恋花》第一阕的最后两句吗?”
      他沉默了一秒,“哧”地笑了:“‘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写这句了。”
      “你以后别再来烦我,我们干吗不把那件事忘掉?!别再这样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了,我们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如果我们就这样到此为止,你不会难过吗?”他用正经的声音问。
      “不会!”
      “真的?”
      这时送披萨的人来了,问:“哪位是苏槟榔?”
      “我是。”她放下手机,无奈地说。
      “这是你的披萨,请签收。”
      她还没回答,那头康爵就在电话里笑道:
      “好了,不早了,我给你订的是夏威夷披萨,特地多加了芝士。我送你东西是我的自由,你有权利把它们都扔掉,如果你舍得的话。晚上真不用我去接你?”
      她没回答,直接把电话挂断,在单子上签字,拿着披萨进屋。
      “哇,中午吃披萨!”孟辙立刻把披萨接过来。
      “你都吃了吧。”她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你不吃吗?”
      “我不饿。”她出去了。
      她才不吃他买的披萨,不然会有被逼就范之嫌。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怎么能想出每天都给她送饭这一招,如果他真打算每天都给她送两顿饭,那他不就成了她的长期饭票了吗?!她哭笑不得。
      下午时天果然下起雨来,他又打来了电话,可她没接。不想在按拒接后不久,一条短信进来:
      下雨了,虽然是春天,可外面还是很凉,记得加件衣服。没事就别出去了。如果有需要,打电话给我,我随时可以去接你。
      她看完之后都要抓狂了,这人到底想干吗?!怎么会像口香糖一样甩不掉!
      心烦之余她还有些慌张,从没有人对她付出过这种琐碎的关心,照这样下去,时间久了,她会溃败吗?

      星期天,她去流浪动物中心帮忙。
      飖飖也在,两人陪阿猫阿狗折腾了一天,黄昏时分坐在院里的椅子上看着放养的宠物。
      讨厌的手机又响起,槟榔拒接,接着一条短信进来:
      我想你!
      她快疯了,把短信删除,靠在椅子上,望着天叹气。飖飖狐疑地瞧着她,问:
      “你怎么了?”
      她没回答。这时,暗恋飖飖的院长过来,给两人送果汁。两人道谢,接过来。院长被飖飖的微笑弄得不知所措,很不好意思地逃了。
      “哎,你看不出来吗?那家伙暗恋你。”她问。
      “那又怎么样?”看来飖飖知道。
      “没什么。”有暗恋者本来也不奇怪,她思忖了许久,说,“哎,飖飖,我问你个问题。”
      “问吧。”
      “怎么样才能让一个男人和你分手?”
      “你想和康进分手?”
      “别胡乱联想好不好?!我是在问你一个纯理论的问题。”
      “好吧。那你就直接告诉他,你要和他分手,你不爱他了,那不就完了。”
      “如果真能那么简单,情杀案就不会那么多了。”
      “跟康进分手的女人多了,也没见他把谁杀了。”
      “我说过你不要乱联想!再说以前都是他不要。男人这种东西,只能他不要,是不会允许女人不要他的。这无关感情,而是女人不要男人是对男人男权自尊的一种迫害。”
      “有可能。”飖飖想了想,点头。
      “你也认为有可能?”
      “反正这种事因人而异。不然你先回去问问他,如果你要和他分手,他会不会迫害你。”
      “不要胡乱联想!”
      “我没联想!”飖飖澄清。
      “你有没有试过脚踩两只船?”她又问,“在你有男朋友时又看上了另外一个,然后脚踩两只船?”
      “我曾经踩过四只船,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飖飖说,然后盯着她,一直盯着她。
      “不要胡乱联想!”槟榔也盯着她。
      “我没有!”飖飖再次澄清,“反正就算你脚踩两只船,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我强烈建议你再找一个。康进那种花心胚子到死也改不了。雷霆说上星期的晚宴,他又把那个小空姐带去了。”
      “哈,那不是挺好嘛。我那上一个四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又多一个四妹,人多热闹。”她嗤笑,喝果汁。
      “四妹?”
      “嗯!康太太是大姐,江纯是二姐,我排老三,还有一群老四。前阵子我们餐厅还来了一个自称是四妹的来叫板,还说要拜见一下康太太。我给她地址,让她去了,顺便也让江纯去会会她。所以那个四妹被康太太和江纯堵着,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接着再来群新的,等以后大家就来个现代版的《后宫风云》,然后我就写个剧本,再然后就拍成电视剧了。”
      “哎,你真不在乎吗?我觉得康进这么乱搞,简直是对女权自尊的迫害。”
      “我才不管!他要的女人都是没自尊的,既然他不喜欢女人有自尊,那我就让他满意!他爱干吗干吗,我才不管!”她无所谓地说。
      就在这时,一条狗风驰电掣地从里面冲出来,后面的护士紧追。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纽芬兰长毛犬,个头很大,一面吠叫,一面到处乱跑不让人抓着它,那叫声显得很凄惨。飖飖站起来问: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它!”护士指着那条大狗,“它已经在这里一年了,可还是没人收养它。它个头太大,而且年龄也大,所以已经到了最高期限,今天就要安乐死了。可它刚上手术台,还没打针,它就跑出来了!”
      槟榔和飖飖吃惊地望着那条狗蹲坐在那里,发出难过的嚎叫。槟榔望着它的眼睛说:
      “它好想知道它要死了一样。”
      “那就留着吧。”飖飖说。
      “康小姐,一年是你定的最高期限,如果我们总不停地收留这些狗,只进不出,就根本没地方养了。前阵子搜查狗证,所以又有好多人把狗扔了。再加上前天志愿者居然把要卖到狗肉馆里的狗给买下,送到这儿来了。我们这里每天成批地收养,可因为都不是纯种的,领养的人少之甚少。再这样下去,我们这里会装不下。”
      “我收养了。”槟榔说。
      “苏小姐,你要收养?”
      “嗯。我把它带回家,不用给它安乐死了。它叫什么名字?”
      “它?它叫汉堡。”
      “汉堡?”
      “是康小姐给起的。”
      “是吗?”飖飖也不记得了。
      “喂!”槟榔弯腰对汉堡说,“你跟我回家,我养你怎么样?”
      汉堡好像听懂了一样,立刻跳起来,摇晃着尾巴扑上来舔她。槟榔摸它的头,对飖飖笑道:
      “它好像能听懂人话。”
      “它又不傻,当然能听得懂。”飖飖也摸摸汉堡的头,“不过它好像真的很聪明。”
      槟榔笑了笑,在中心里先给汉堡洗个澡,又给它买了项圈、狗碗和狗粮。晚上把它带回家,先给它吃狗粮,让它睡在一楼的地毯上。不过它显然更喜欢她,跟她进了卧室。要不是她关门,它大概要和她一起洗澡了。
      梳洗后出来,她坐在梳妆台前。这时手机又响了,又是康爵,她拒接。然后短信就发了过来。每次她拒接后,他都会发来一条短信,这次是一串文字:
      晓月坠,宿云微,无语枕频欹。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稀。
      她叹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
      紧接着又一条短信进来,还是一行字:
      不要让我们近在咫尺,却像相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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