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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現實的虛偽 ...

  •   眼皮很沉重,奮力的將之睜開,莫名的黑壟罩在周圍,一股涼風輕拂而過,夾雜著青草和泥巴清新味,帶來陣陣涼意,疑惑的撐起自己的身子,頭髮隨著身體幅度的改變而緩緩垂下,原本及肩的短髮此刻卻已到達自己的腰際。

      「我...是誰?」嘴裡乾澀的連開口都有些難度,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字,應該說,叫什麼稱號,從小我就是個被遺棄的孤兒,所以……沒有名字,只有稱號。

      組織裡大部分的人都是孤兒,沒有名字,只有稱號,組織裡有很多人都是孤兒,沒有名字,有名字的……都經歷過一些令人難以啟齒的事,當然一班也不會有人過問,組織裡沒有八卦的人,負責竊取情報的當然也不會隨便透露自己得到的情報。

      我的工作是「殺手」,所處的組織是世上屬一屬二的頂尖殺手集團,我所處的組織從沒有固定的集合場所,集合的地點散布在世界各地,組織裡的成員都不是泛泛之輩,從不會有無用的人,當然裡面的成員包括我自己也是頂尖的殺手,站在金字塔上的最頂端,功夫也相當了得,但我在組織裡主要是「駭客」的身分,負責入侵或是散佈病毒等工作,偶爾也會接一些實戰任務。

      似乎是太久沒有接這種實戰任務,沒想到這次的任務原本應該可以圓滿完成的,竟然最後被偷襲了都不知道,連自己現在在哪、是什麼身分都不知道。

      我在組織裡被稱為「蝶夜」,這個稱號跟了自己許久,我也有名字,只是有許多個,沒有一個是真正屬於我的,身分不是問題,因為組織會替我處理所有這類的資料,而對於組織裡的其他人,我沒有什麼交集,但總有一個特別喜歡和自己裝熟,偏偏自己又奈何不了「他」。

      真正讓自己震驚的是,原本應該是黑中挾帶著幾縷褐色的頭髮,此刻已全被白色給取代,但只要仔細看就能辨別這白並非年齡增長而擁有的,而是另一種特殊的雪白,柔軟的髮絲隨著微風輕拂而揚起,月光至空中照射向來,使頭髮發出了柔和的光輝。

      驚訝的抬起手想觸碰自己的頭髮,卻在抬起手之既感覺到了一股刺痛自左肩傳來,自己曾經是一名殺手,這點疼痛當然能夠忍受,但令我疑惑的是身上為何會有這些傷。

      我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受過傷了,此時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從左肩一直延續到右胸口,下手說重不重,說輕卻又說不上,以自己的經驗,這是一道刀傷,傷口已經結痂,附近有些微的紅腫,但對自己來說也不至於承受不了。

      胸口的這道傷不至於致命,但還是得再床上躺個兩三個月才有辦法完全康復,這個身體明顯不是自己的,光是身型也就比自己小了許多。

      除了身上的那道刀傷外,身上還有許多處有著微微的疼痛感,但似乎只是些小擦傷和瘀青而已,對於身上莫名多出的傷口她也無法整理出個所以然,但心中大概也有了個底。

      自己似乎穿越了,穿越到了哪兒我不知道,只是從身上的衣服樣式看來,那極長的裙襬和古風感,雖然已有些殘破不堪,但認得出那並非是自己原來世界所擁有的。

      忽略身上的疼痛感勉強的站起身,似乎想要動作的話弧度也不能太大,傷口似乎已經結痂,就怕自己動作太大會牽動傷口,到時傷口裂開了可就麻煩了。

      仔細環顧四周,視線還有些模糊,似乎還沒有辦法適應,輕揉眼睛讓眼睛適應環境後才發現離自己將近三十公尺處有條河流,月亮的光暈投映在湖面上,發出淡淡的光芒,看起來顯得妖異又帶著點魅惑感。

      在自己的身旁有個小包袱,裡面的東西早已散落一地,夢境中的女子所摘到的花也從布下隱隱露出,似乎還有些許「盤纏」。

      扶著一旁的樹身站起,緩慢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微風輕拂而過,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有許多地方有撕裂的破洞,感覺到為冷的涼意,這種涼意令自己感到極為不適,不滿的皺了皺眉。

      先將一旁散落一地的東西重新打包後放在一旁,我走到河流旁輕輕的舀起了些水在手心清洗著有些髒污的臉,似乎是因為夜晚氣溫降低許多,又或者本身在樹林裡氣溫本來就不高,湖水的溫度很冰冷,身子也因為在風中吹拂了許久,身上的每一處皮膚都變冷了。

      低下頭往湖面一照,小巧的瓜子臉帶了點蒼白也難掩絕色,細緻端正的五官,水汪汪帶著一點靈氣的鳳眼配上小巧而堅挺到俏鼻和紅潤小巧的嚶唇,全身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冰冷氣息,細看可以發現瞳孔竟然是黑中帶紫,不過不仔細看便和常人無異。

      這副臉孔越看越熟悉,我突然想到剛剛像是在夢境裡所看到的少女,分明和現在的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為什麼……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知道不會有人回應自己,但還是疑惑的喃喃,有些驚慌,但又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似乎搞懂了自己為何在這了,似乎是自己穿越了。

      是否是因為當我被子彈射穿身子而摔落出穿外時剛好這名少女同步了,當時「她」似乎剛好被那名帶面具的男子砍傷,然後摔落懸崖,在最落到地面時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進到這名少女的身體裡,但原本屬於這個身子的少女呢?她又在那兒?

      水面上散發著柔和的光,微風輕輕的拂過在湖面上點綴著陣陣漣漪,頭髮隨之而飛舞擺動著,從遠處看宛如名畫般的令人捨不得轉移視線放過這副美景。

      再度舀起一些水集中在手心,並小心的撕開肩膀那兒的衣服,仔細的清洗著那兒的傷口,帶來了些微的疼痛,微微皺起眉頭,快速的清洗乾淨以後,衣服已經無法遮掩住肩膀了,緩緩的站起身來然後在裙襬處撕了一大塊布下來,在肩膀那兒包紮當作繃帶使用。

      沒有在溪邊逗留許久,這裡似乎是在林子的深處,夜晚風又大,以自己這單薄的身子和這身殘破的衣服,在深林裡容易失溫,得先找個洞穴待著,否則到時著涼病了可不好。

      林裡是常會有可供休憩的地方,但要找到可以安睡的地方並不容易,孤身一人又增加許多困難,更何況自己目前有受傷了,更添些許難度。

      雖然不是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但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當初在組織裡也經歷非人的訓練,曾經和一些同樣被組織收留的小孩一起送進亞馬遜叢林裡,將近兩個月的磨練,當時配件只有一把匕首和幾包乾糧及老大突然良心發現所給的一小瓶水,在叢林裡有許多兇殘的生物,但最後自己和剩下的兩、三個小孩還是活著走出了這人間煉獄,這才換來現在在組織裡的地位和光榮。

      儘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接來都是「宅」在電腦前幫組織竊取資料或交換情報,過了許久安逸的生活,是否現在還有當時的身手我不敢說。鬆懈了許久,怎麼可能一時把實力發揮的百分之百呢?就像這次的任務,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被偷襲卻都沒有發現偷襲我的人當時的動靜。

      在身上任意的摸索找尋一番,果然在腰間摸到了一個堅硬物,緩緩的把東西抽出,發現那似乎是把長刀,刀體本身非常細緻,上面刻著特殊的紋路,折射月亮的光輝,發出強烈的白光,增添了股莊嚴的氣勢,將它插回腰際的刀鞩中,看來自己得狩獵過活了。

      緩緩朝一旁有遮蔽處的地方走去,身體還是有濃濃的疲勞感,我小心的扶著樹身緩緩的坐在地上,盡量不去牽動到傷口。

      夜晚的風越颳越大,感覺到身子無法負荷後,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卻又不清楚該怎麼使用自己的巫術,感到有些不耐煩,然後又延著樹身緩慢到站起身,去一旁找找是否有打火石。

      好險小時候的時候有被丟在與林裡訓練,多多少少也學會生火、烹時的技巧,在現在是最需要用到的。

      果然老天還是有良心,讓我在不遠處找到了打火石,趕緊去附近撿了些乾細的樹枝,然後擺放在地上,小心的堆疊整齊,其中都留了差不多的空隙,然後盡量不讓左手出力,快速的磨擦打火石讓它生熱,然後漸漸有了火花,欣喜過望的加快自己的速度,突然一股刺痛向是提醒自己還有重傷在身,但皇天不負苦心人,火最後還是被我生起來了。

      把打火石擺放在一旁,靜靜的望著那越燒越大的火,感覺到自己似乎又會到小時後被丟在雨林的生活般,不知道該如何生存,有些驚慌、有些興奮,但一想到此時身上的傷是又多了些苦惱,不清楚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儘管身上有武器了,但也附加了重傷,根本不能做什麼大動作,好險自己已經有先清洗傷口了,所以應該不至於會化膿。

      想到接下來在雨林裡的生活除了要努力狩獵生存外,還要想辦法走出這片樹林找人求救,但一想到現在這幅模樣,就感到煩惱,似乎現在自己所處的這個朝代不能接受巫妖族,那自己這副模樣又該怎麼搪塞過去?

      銀白色的頭髮過於突兀,自己雖然在剛剛的影像中有記得「她」讓頭髮變黑的咒語,但我不知道怎麼使用巫力,會唸而沒辦法發動又有什麼用 ?

      「或許......」像是想到什麼,我靜靜閉上雙眼想去探究自己的體內,看看是否有辦法理解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近而搞清楚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那就再好不過了。

      閉上眼的那一瞬間,身體、四周包括自己彷彿都變得沉靜了,應該說......整個世界都沉靜了,那是一種很特殊的感受,像是有一股氣......又或者說是能量環繞在身體的周圍,有種全身舒暢的感覺,連原本因為傷口疼痛的不適感都因此而被忽略了。

      像是進到了體內的深處,明明沒有睜開眼,但眼前的景象卻越變越清晰,四周都被黑暗壟罩了,但在自己前方有股明亮,像是在吸引自己去靠近,而我也毫不由於的朝前方靠近,我不是用走的,感覺反而比像用漂的。

      朝那發亮源靠近了許久,直到真正的靠近後才發現那是個巨大的發光體,本身散發著淡淡的柔和光芒,像是吸引著自己去觸碰,而我也像是痴迷了般,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摸了上去。

      溫柔的光芒瞬間由著我的手散了開來,像是爆發般,手上所碰觸到的地方散發著閃亮的巨大光芒,然後瞬間包覆了我的身體,將我團團的圍住了,然後「外面」傳出了騷動,像是在把我拉回現實的世界,而我來不及多做任何舉動,無情的被拉回意識,我忿忿的睜開雙眼,然後被自身此刻的景象給嚇傻了。

      睜開眼的瞬間,發現此時身上散發著光芒,柔和而不炎熱,那光芒照的比火堆鎖饒燒的火還要光亮,瞬間照亮了周圍,我只是傻楞的喃喃:「什麼?!」然後感應到胸口的搔癢感,我緩緩的低下頭,才發現連胸口的那道商都有著淡淡的光,然後傷口此刻正緩緩癒合著。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那道光芒一直包圍著我,直到胸口的刀傷和身上其餘小傷口都消失後,光芒慢慢變的黯淡,然後消失,就像夢境般,只是當看到胸口的那道殤練到疤都沒有留下後,我知道那些都是現實。

      我漸漸搞懂了此時的狀況,然後靜下心去感應,沒有判斷錯誤,我漸漸的感應到一股能量,我的唇角微微上揚:「原來如此……」我大概搞懂該如何使用巫力了。

      就在剛剛經歷了算是「自身修復」的事情後,或許消耗了許多巫力,身上有濃濃的疲勞和乏力感,我並不在意,或許是因為身上的傷口都好了,所換來的代價只是這微微的疲勞,該慶幸了。

      我並不會使用許多巫術,但是在剛剛那零碎的夢境片段中,我大該知道一些些的巫術咒語,像是遮掩頭髮的巫術、幻術、馭火術、馭水術等,對我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這個身體雖然柔弱,但也算是個可造之材,而且也因為傷口的癒合而變得輕盈,相信只要我加以鍛鍊,很快就會有我之前在那個世界時的水準。

      緩緩的臥躺在地上,夜晚的星辰依舊耀眼,我只是緩緩的閉上雙眼,泥土的刺涼感延著暴露在地上的肌膚而襲上身體,我只是皺了眉,很快的進入夢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現實的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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