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时，且叹此生》我要做老大

8、白首成约

　　宫宴上最出彩的节目可以说就是那舞蹈部分了。
　　皇上旁边的张总管拍了拍手。
　　便看见，两排穿着艳丽的舞娘整齐的从两旁进入，乐府奏乐声响起。
　　舞娘们随着音乐摇动身姿，突然，中间一个围圈的地方出现一个大球，众人迷惑时，大球“砰”的一声四周瞬间烟雾缭绕，一个婀娜的身姿出现的大众视线内。
　　尽情的摆动自己的身体，十分惹火露脐的装扮，而红色纱巾遮住的的半脸，只留下水灵的双眼。让人想要一睹其芳容。
　　无疑，众人的眼光都被其吸引，而那女子眼光一直追寻着一个人——皇上。
　　而皇上也一直盯着那位舞女，眼神炙热。
　　旁边的皇后牵起嘴角冷冷一笑。
　　大臣们心中一片了然，但也不妨碍自己欣赏美女的心情。
　　顾华辰却脸色一片淡然，默默地喝着酒。
　　坐在顾华辰对面的玄衣男子陈楚良，用一只手捏着酒杯，神色漠然，但手上青经却暴起。
　　不一会儿，音乐渐渐停下，众舞女恭敬的退了下去。独留那遮面女子。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太子一周岁大礼。”那名女子恭敬的向皇上和皇后行宫礼。
　　但是最让人吃惊的是她居然自称‘臣妾’？这后宫之内敢如此作为也就只有那位了。
　　“爱妃平身吧！”皇上笑容满面抬了抬手，“过来。”
　　那女子听到皇上这样说，便干脆将脸上的红纱取下，一脸懊恼，快步走到皇上旁边坐在刚刚安置的位子上，轻俯身体靠着皇上身上，看着皇上皇后，撒娇道：“皇上英明，姐姐聪慧，这节目臣妾准备了许久，想给皇上和姐姐一个惊喜，结果还是没有成功。”
　　皇后微微一笑道：“妹妹身姿无人能够模之，皇上岂非会认不出？”
　　皇上一只手轻拍着皇后的肩。
　　那女子笑容渐渐隐去，坐起身来，说要换身衣服便退了下去。
　　坐下大臣表情各异。但是笑的最开心的就数那跳舞的欧阳贵妃的哥哥欧阳明朗了。原本只是一名小小的地方官员的他，哥凭妹贵，升到了如今位置。现在皇上的表情来看，他又要得到好处了。
　　而顾华辰则看见自己对面的玄衣男子一直自己灌着酒。
　　皇上看了一眼坐下，开口说道：“欧阳太傅。”
　　听到皇上叫唤。欧阳明朗赶紧离座，俯身跪下回道：“微臣在。”
　　“欧阳贵妃真是你的好妹妹啊！”皇上说着，端茶品茶看不到其神态。
　　欧阳明朗立即磕头谢罪：“皇上恕罪，欧阳贵妃也是一片好意啊！”
　　皇上将茶碗放下，轻轻笑了笑：“爱妃为祝太子生辰，功不可没，何罪之有？”
　　欧阳明朗磕头道：“欧阳贵妃一心想着如何送这祝贺之礼，虽说这次大礼后宫嫔妃不得参与。但看在贵妃如此用心想要替太子庆生之处，皇上切勿怪罪啊．．．．．．＂
　　宫宴一片静默。
　　“谁说朕要怪罪？爱妃如此用心应当赏之。”最后皇上终于开口。
　　欧阳明朗高兴谢恩过后回到座位上，谁也不知他后背一阵凉。伴君如伴虎啊。
　　皇上继续点名道：“陈将军。”
　　坐在顾华辰对面的玄衣男子身体一顿，下坐行礼。
　　“陈将军镇守南国西防，劳苦功高，今日赶来参加太子生辰大礼，朕便准你一个请求罢。”皇上看着中央跪着的玄衣男子。
　　“保家卫国乃全南国民众的责任，镇守西防的又何止臣一人之功？但．．．．．．臣有一请。”
　　皇上摆摆衣袖：“说。”
　　陈楚良继续道：“臣愿请求皇上准许士兵家人前去西防探望。”陈楚良说完便深深的俯身跪拜。
　　“西防地址偏远，西方鞑子经常游牧挑衅，不甚安全啊！”皇上微沉声到。
　　“皇上，臣有幸担任将军一职为皇上分忧，半年回家一次却依旧思乡甚深。何况那些西守的士兵们，他们有的可能剩下的日子都无法与家人相见，部分年老回乡的士兵回家，自己的孩儿都不认他们，臣．．．．．．”说着，那俯下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臣请奏！”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如此刚强战绩显著的男子啊。
　　宫宴气氛凝滞，带上无形的悲伤。
　　皇上微微凝视西方。转神叹息说道：“众卿家怎看？”
　　皇上落问，下面顿时议论纷纷。
　　有的大臣认为可行，士兵思乡过深，气势会急速下降，不利于与凶猛的鞑子对抗．．．．．．
　　而另一些大臣则认为，如果让亲属过去探望，则增加关口的压力，鞑子则会伺机而动。到时兵民混乱．．．．．．
　　皇上听着他们争论，也不出声。
　　老太君看了看身旁心不在焉的顾华辰微微摇头。
　　争论声渐渐小去，皇上看了看座下悠然品酒的顾华辰，开口道：“顾太保有何高见？”
　　顾华辰听见皇上叫上他，心里一片清明。
　　起身在陈楚良旁边跪下回道：“回皇上，臣心中有一策不知当讲否？”
　　“准！”
　　“臣同意陈将军的意见。”旁边的陈楚良听到向他微微点头，不顾四周的议论继续讲道：“这亲是要探的，但是这怎么探则要从长计议。臣想，百姓到探亲需先到当地府衙报备，府衙也需查探此户是否真有人在西防当兵，若有则可给他们一个证明和编号。这样便可防止假冒者随意进出边关口，守关之人则凭证明和编号放人进出。”
　　座下又有大臣问道：“那只需证明便可，编号有何用？”
　　顾华辰笑了笑：“证明可伪造，但编号却只有一个。如若有重复的两个编号以及更多的出现在关口，便知晓有人伪冒出关。并且亲属众多，我们只有按照编号，批量出关，再让人旁边保护，就更加有序安全了。”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是，陈楚良对他感激一笑。
　　“好主意，顾太保果然不让朕失望，老太君，您有福啊！二位爱卿都退下吧。”顾华辰和陈楚良回到各自座位。老太君俯身谢过。
　　皇上笑笑，朗声道：“众卿无异则用顾太保的方法，但是探亲可以，却必须有个时间规定，从出发到回归时间不可超过１５个日头。”
　　众人恭回道：“皇上圣明！”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欧阳贵妃安静的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下边，和刚刚跳舞的样子天差地别。
　　皇后看见皇上心情大好便说道：“皇上，如今时辰将之，就进行皇儿的生辰大礼吧？”
　　皇上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小太子则被奶娘抱了出来，精神奕奕。
　　顾若离也被奶娘抱到老太君身旁，已经沉睡过去。
　　老太君轻声问道：“若离今天睡那么久，怎么这会儿又睡了？”
　　奶娘便将若离和小太子的事讲了一些出来，老太君眉头突起，面无喜色。
　　顾若离睡前真的欲哭无泪，一月多的孩子体力就是比不上一周岁的孩子啊！
　　台上，老公公恭敬的宣布着皇后之子叶天凯被立为储君云云．．．．．．
　　仪式完成后，几个太监抬上来一个盖着黄布的大桌子，宫女们则在桌子一方放了几件物什：文房四宝，木剑，印章，钱币，听筒。
　　这就是古代著名的抓周。
　　一个宫女将小太子放在桌子的另一面，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桌上慢慢爬动的小身子。
　　小太子叶天凯慢慢的爬着，爬到几个东西前望了望，然后拿起印章摆弄，然后再拿起木剑玩耍．．．．．．众人疑惑，这小太子将所有东西都玩儿过了，怎不见选？
　　不一会儿，小太子叶天凯将这些东一一捡起放在自己的小腿上，“呵呵．．．．．．”的笑着看向台上的皇上和皇后，皇后则轻轻呼了一口气。
　　皇上马上朗声笑了起来。
　　皇上身边伺候的张公公则反应过来立马跪下尖声道：“恭贺皇上，皇后娘娘。太子乃人中龙凤啊！”
　　众人也附和着，龙颜大悦！
　　可就在这时，桌上那位四周看了看，在一个点上定下来，小手指着那一处，小嘴还撸了撸，大眼看看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再看看那儿。
　　众人疑惑往那方向看去，正是老太君和顾华辰坐的一方。
　　皇上也疑惑的看过去。
　　太子的奶娘向前解释道：“太子殿下指的应该是顾家小小姐。”
　　话一出，众人更加疑惑了。
　　奶娘便解释道：“回禀皇上，刚才在屋内，殿下和顾家小小姐在一起玩儿呢。”
　　皇上挑了挑眉道：“将顾家小女报上来吧。”
　　奶娘得命将熟睡的顾若离抱了上去，这一路，小太子眼睛都跟随着．．．．．．众人更加确定指的就是顾若离了。
　　顾若离被抱到皇上皇后和贵妃面前，皇后接过看着自己的怀里熟睡的孩子感叹道：“是叫若离吧？”
　　退到一边的奶娘又站出来回了句，是。
　　“长得可真像姐姐啊！尤其是这眉眼。”皇后笑着说道。
　　皇上也看着顾若离，眼神深邃。
　　就连旁边回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欧阳贵妃也附和道：“姐姐说的是，这孩子长大肯定和她母亲一样是个美人！”眼角微微看了一下下面，嘴角微牵。
　　“将太子抱过来罢。”皇后吩咐太子奶娘。
　　一会儿，两个小孩挨在一块儿，顾若离熟睡着，笑容满面。太子侧脸看着顾若离。
　　“呵呵．．．．．．没想到我们的皇儿还是个多情种。”皇后顽笑道。
　　“南国的太子，当是江山美人两不误！”皇上说道。
　　旁边的人也笑着。
　　皇上突然对着顾华辰说道：“看来太子十分喜爱若离啊！”
　　顾华辰做了一揖说道：“这是小女的福气。”
　　“既然如此，朕与皇后也很是喜爱若离丫头，不如，借此机会，皇家便将顾卿家的掌上明珠先定下，免得往后被别家儿郎抢先了去。”皇上笑着道。
　　众大臣惊异，这可是以后的太子妃，以后的皇后娘娘啊！
　　顾华辰想要说什么，却被老太君制止。
　　“此乃若离的福分！她母亲知道了，也会含笑九泉的。”老太君和顾华辰下坐跪谢道。
　　就这样，熟睡的顾若离莫名其妙的被嫁了出去。

　　梦中，顾若离看见那紫衣男子站在旭日高升处，若离眯眼却不法看清其模样，只知道他看着她，温柔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