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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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不禁要想起决绝而去的素慧容，心里头恨恨，素素跟了他不知多少年岁了，他是看着她长大的，现在可好，被个女人拐走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样了，只是自他们出来以后再没有遇上赵怀安那班人马，恐怕素素已经……
不敢再想下去，雨化田蹭了蹭马进良的肩膀，才在他的搀扶下直起身子。
“郑大人是不是记岔了，本座分明是后脚跟着您进来的嘛……却不知道怎么本座西厂里的小东西，会同您一道出现在万妃娘娘这里呢？”
雨化田一副懒洋洋的表情，说的也是颠倒黑白的话，但偏偏这幅惹人冷笑的画面，却叫郑严心生出畏惧来，雨化田实在太平静了点，仿佛所有事情都在雨化田的预料之中，包括他这时的突然出现。
“哼哼，雨大人真爱说笑，谁早来，外面的侍卫还不一清二楚——”郑严说到一半便卡住了，那些侍卫很听马进良的话的样子，如果雨化田已经控制了他们，那他岂不是真要背上这个谋害皇妃的罪名？！
雨化田仿佛也看穿他的心境，嘴角挂着一屡慵懒，看的郑严心里气急。
不知是不是动了肝火的缘故，掌心的麻痒愈发剧烈，郑严忍不住用指尖掐住那虚无的痒处，心里想的是如何脱困才好。
都怪崔求沉不住气，才让他入了雨化田的套……
郑严忽然眼睛一亮！
对啊！还有崔求！
刚才他嘱咐崔求去找皇上，指明了是雨化田要害万妃，岂不就撇清了自己的干系？
郑严心里喜极，脸上却不动声色，手掌心的麻痒似乎减轻了点：“到底如何，皇上来了，自有定论。”
雨化田也不反对，两个人就各占一边对峙，李迎岱依旧龟缩在靠近万贞儿的角落里，马进良依旧站在雨化田背后，像一座山一样。
“皇上驾到！”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两名太监，显然是为皇上辟路的。
郑严心里暗松了口气，和雨化田一同跪倒拜道：“叩见皇上！”
不见皇上说话，二人只得跪着，一阵脚步凌乱，应当是皇帝冲着万贞儿方向跑过去了。
“贞儿！贞儿！到底怎么回事！贞儿！你回一回我啊！”
呼唤的声音到最后竟变凄厉，以一声惊叫作结。原来万贞儿原本含在嘴里的那口血被皇帝摇晃的吐出口来，溅在皇帝的龙袍上，异常惊目！
“郑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妃！”
郑严惊的全身冷汗，这与他所想实在差了许多，不禁抬头望向怀抱着万妃尸体的皇帝，朱见深一脸悲痛欲绝，他的左首下方跪着雨化田和马进良，还有……西厂的赵通？！
不是郑严知己知彼，晓得西厂所有人事，而是这赵通，与东厂有仇。
赵通是淮阳酿酒世家赵家的幺子，这赵家没有别的本事，酿酒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当年的万喻楼好酒，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东厂当家的曹少钦自然也是知道，他虽然不喜万喻楼贪杯，但万喻楼是除他之外东厂的第一好手，又加上万喻楼在大事上面不曾出过差错，曹少钦也顶多斥他几句，不曾重罚他。
直到那次万喻楼为了赵家的那只据说可以化清泉为酒的传世酒盅，使计降罪赵家，害的赵家满门尽灭，只留下赵通一个独苗。赵家虽然不是江湖人，江湖上好酒的豪侠却也不少，其中不乏好手，又与赵家家主深交，自然有人为了此事向东厂报复，这给曹少钦找了不少麻烦，曹少钦虽然不说，却着实恼了万喻楼一阵子，那阵子万喻楼算是吃了苦头，但到底没有伤到他的根骨，最后还是顺利当上了东厂厂督。
郑严从前就是万喻楼的下属，谋害赵家的事情，他也全程参与，逃掉的这个赵通，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知什么缘故，雨化田护住了这人，连万喻楼都没成功灭口。
一直到死前，赵通都还是万喻楼的一个心病——因为那只据说可以酿泉为酒的九龙盅，被仅还只有七岁的赵通给砸了个稀巴烂！
却不知道赵通怎么会出现在此时此刻，崔求呢？他又去了哪里？
等不及郑严理清思路，朱见深已然发威，他似是认定郑严才是谋害万贵妃的贼子，一发令就命守在门外的侍卫将郑严拖下去送入天牢。
天牢啊！有来无回的地方！
郑严知道再不解释就来不及了，到时候东厂涣散，绝没有人记得要救自己的。
东厂里面没有感情，只有权欲。
“皇上！冤枉啊！”“嗵”跪在地上，膝行数步，直到被侍卫拦住，郑严才止住向前的动作，叩首道：“皇上明鉴，奴才是在雨化田进入万妃娘娘寝宫，发现情况有异时赶来阻止的呀！这一切，崔求皆能证明！”
朱见深已经被其他人扶到不能碰到万贞儿的地方坐下，皇帝万金之躯，见血不详，连心爱之人死后竟也不能拥进怀里哭一场，果然各家有各家的哀事，不可尽言。
“什么崔求？”倒是雨化田发话了，他是一向有帝家殊荣的，谁不知道？这时候代伤心迷惘的皇上问话，本来没什么，但此刻真凶高高在上，郑严却要受他盘问，心里气愤，可想而知，不禁说道：“哼！雨化田，你谋害万妃娘娘，罪大恶极，崔求与我一同得见，你现在难道还要故作不知吗！”
雨化田凉凉开口：“哪里的话，郑大人好生有趣，我来向万妃娘娘请安，却瞧见你鬼鬼祟祟，一进宫门就看见娘娘倒在榻上动也不动，倒真是不曾见过你说的什么崔求。”
郑严脸上变的极难看，崔求确实不曾进到慈宁宫，里面情景，皆是他猜测后叫崔求去禀告皇上的，崔求亲眼见到雨化田下毒谋害万妃，更是无稽之谈了，只是即使如此，只要崔求先一步把皇上叫来，管他有没有亲眼见到雨化田下毒，雨化田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但他偏偏万分关键时刻却跑的不剩踪影，如何是好！
掌心的痒钻心挠肺一般，郑严使劲搓着手心，这副样子，却着实像个谎话被拆穿却还在穷力掩盖的蠢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