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男子》涅子

13、第十三章

　　“公子，你可回来了，老爷夫人还有林医师都等着你呢！”小六子从府里跑出来说道，这才从看着他的背影里缓过神来。
　　“等我，这么晚了，他们等我做什么？”
　　“好像是林医师要走。”
　　“走？去哪儿，难道回川鸣山？”边说着，边随着小六子到了前厅。大家都在，熙儿拉着林大哥的袖子在说什么。
　　“爹、娘，我回来了！”
　　“二哥~~~~~~~~~~你来帮我劝劝老头儿，他要走，要离开我们家。”
　　“林大……林医师，你真的要走？”林大哥已经又贴上了人皮面具，看起来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
　　“是啊，我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二公子治病，现在二公子的病也治好了，我也该走了！”大概是想回川鸣山好好地陪师父吧，也好，沈家绑了林大哥这么多年，也应该还他自由了。
　　“那爹娘的意思呢？”毕竟这个家势爹娘做主，什么事情还得问过爹娘的意思。
　　“也罢，林医师在我们沈家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你的病，现在你的病好了，林医师又坚持要走，那就随林医师的意思吧。只是，亚儒啊，沈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我儿的病也多亏了亚儒才能如此，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开口，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满足你的需求的。”
　　“那就多谢老爷了。”
　　“什么啊，你们都同意老头儿走啊。老头儿，我舍不得你走，你走了就没人陪我玩儿了！”熙儿撅着嘴委屈的说。
　　“哈哈……小姐，不是没人陪你玩儿了，我走后，是你没办法捉弄我这个老头子了吧！哈哈哈哈……”
　　“哎呀，那时候不是还小嘛！不懂事！我现在懂事了，老头儿，你有时间一定要回来看我哦！”
　　“一定一定，我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看望小姐的。”
　　“林医师准备去哪儿，何时动身？”我问道。
　　“去我该去的地方，明天一早就动身。”你该去的地方不就是川鸣山嘛。
　　“那明早为林医师践行。”
　　回到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全是瑾纶受伤的眼神和没落的背影，怎么会越来越清晰。“毓晗，睡了吗？”
　　是林大哥，起身打开房门。
　　“林……林大哥，这么晚了，有事吗？”林大哥笑了笑说：“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是林大哥有事吧，明天就能回川鸣山见到老妖精了，从此与他携手相忘于江湖，兴奋地睡不着了吧！”
　　“是啊，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从将军府回来。”
　　“没、没有啊，林大哥怎么会这么问？”林大哥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我摇了摇头。
　　“算了，没事，很晚了，快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嗯，对了，林大哥，到了川鸣山替我跟老妖精说，我挺想他的。”
　　“好，我会的。”
　　送林大哥出了门，回到床上，还是会想起那一双眼睛和背影，只好强制自己不去想，心理暗示快点睡着，明天还要给林大哥送行。折腾了大半天，终于睡着了！
　　将林大哥送走后，日子变得不那么平静，几乎每天都会有将军府的人来到沈家，接我去将军府跟狄将军探讨孙子兵法，慢慢的我也跟着狄将军学到了不少东西，怪不得人们都说，再好的理论也比不上一次实践。只是，这些天都没有见到瑾纶，每次去将军府总是有意无意的关注他的存在，可能是上次我有点伤了他，所以总想着补偿点什么。
　　这次，从将军的书房出来路过花园，听到一阵阵悠扬的箫声，循声望过去，是几天不见的瑾纶。他坐在池水边的石头上，满地的海棠花瓣，风吹过他的发，他的衣摆，周遭的食物仿佛一瞬间围绕着他，在他的箫声里翩翩起舞，就连心也快要融化了。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他的身边，箫声停止，我本不想破坏这样的画面。
　　“怎么？跟我父亲谈完兵法了？”又是那样的眼眸，浓的化不开的温柔，不能再看这样的眼睛。
　　“啊，是啊，跟将军学到了很多。……你的箫声很好听，可不可以教我？”不知怎么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想学？好啊，今天天还早，我们今天就开始学。”他说着站起来，将箫放到我的手里。抓起我的手将手指一根一根放好位置，他的左手放在我的左手上，右手放在我的右手上，我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里，我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有那么一瞬间，希望时间就此停住。他将我手的位置摆正，说：“你先吹吹看，能吹出声音我们的第一节课就算是完成了。”切，小看人，我还吹不出声音了，哼，小爷就吹给你看看。摆好姿势，我吹，怎么只有风的声音，我在吹，还是，我就不信了，这次吹响了，可是声音好难听。
　　“哈哈……好了，箫不是这样吹的，不要用蛮力，要均匀的吐气，你就想想你再给心爱的人吹伤口，来，再试试！”心爱的人吹伤口，我又没有心爱的人，试试就试试。慢慢的吹，用力均匀的吹。吹响了！
　　“啊……我吹响了，我吹响了！”我高兴的大笑。
　　“好，这第一节可算是完了，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再教你怎么吹出曲子，怎么样？”
　　“好是好，可是，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来，万一下次来我忘了怎么办？要不然这样，你现在就教我，我回去练习，怎么样？”
　　“那可不行，如果没有老师在旁边的话，你是练不出来的，要不这样吧，今后你每天来这里，我教你！这个令牌你拿着，有了这个你就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了。”
　　我接过令牌，为难的说：“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我相信你！”你相信我吗？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这些天不见你，是去学箫了吗？”
　　“也算是，也不是，以后会告诉你的。”
　　从那以后的每天都会到将军府跟瑾纶学箫，有的时候会跟将军谈论用兵之道。没什么特别，只是每天都会很期待学箫的时刻到来。从狄将军那里得知边关的战事越来越紧急，这天将军将我叫到书房，神情凝重的说：“毓晗，边关战事越来越紧急，皇上命我父子帅兵前去增援，你可否与我们同行？”
　　“我？与将军一同前往边关？”这不是开玩笑吧，我的那些理论可都是书上看来得，百分之百的纸上谈兵。
　　“对，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有点为难了，不过，老夫真的希望你可以同行，为老夫与瑾儿出谋划策。你放心，我会禀明皇上，封你个一官半职的不成问题。”
　　“狄将军误会了，毓晗不是要谋求这一官半职，只是，毓晗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有没有经验，这出谋划策是大事，万一出一点差错，那就是拿将士们的生命当赌注，不是儿戏，所以……”
　　“这你放心，还有老夫在。你家人那边我也会替你说清楚的。毓晗不是也说过，赵人多慷慨悲歌之士，有豪侠之风，尚武并且重义，常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愫，这就算是为国效力，也算是重义啊！你看如何？”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狄将军亲自到沈家同我父母说这件事，虽然爹娘多少有些担忧，但在狄将军的保证下，和可以带上小六子的条件下，最终同意我前去边关。
　　将军出征当然是举国的大事，规模很是浩大，听说在丛台之上进行点将，谁让我不是军中之人，所以我不能参加这次的点将活动，还真是很期待看看到底是怎么个点将法，看来没这个机会了。
　　仪式完成后，将军与其他将领会与城西门汇合，我便在城南门等待大军的到来。可问题是，我不会骑马，在山上虽然练就了一身的本领，也从来没骑过马啊，虽然为此专门换上了胡服，不会骑还是不会骑，这个时候的战马是没有马鞍的，可以说，我连上都不会上。怎么办，这样会丢死人的。
　　这时，瑾纶先骑马赶到，换上胡服的瑾纶，飒爽的英姿应该能把城中所有的女子都迷个七荤八素吧。瑾纶见我还没有上马，就从马上下来，走到我身边说：“怎么，没骑过马吗？”不是责备的声音，也不是嘲笑的语气，是关心，是担忧。“没有，我从来没有骑过马。”
　　“那就跟我骑一匹吧！”说着瑾纶先上马，向我伸出右手。
　　“是啊，公子，您就跟狄公子骑一匹吧！”小六子也在旁边说道。
　　“这不太好吧，两个男的骑一匹马，我还是自己骑吧，没问题的。”我是能推就推。
　　“不行，你不会骑马，这是行军，速度很快，你一个人骑马会很危险的。把手给我，你跟我骑同一匹，你不是老说军令如山吗？这是命令。”不带这么活学活用的。
　　“毓晗，你还是跟瑾儿同乘吧。不然太危险了！”狄将军和大军也在此时赶到，连将军都这么说了，况且这几万大军可都等着我呢，我在这么磨叽的话，就丢人丢大了。没办法，我只好拉住瑾纶递给我的有，翻身上马，坐在瑾纶的后面。
　　“抱紧我，坐稳了，千万别从马上跌下去。不然，你会被马踏死的。”
　　“哦，知道啦！”为了不掉下去，我抱紧了瑾纶的腰。
　　说实话，骑马真不是好玩儿的，别看骑马很威风，很帅。已经行军有一多半的路程了，我现在的唯一感觉就是屁股疼，这一路上颠的我屁股都快开花了。怎么还没到啊，我内心里那个呐喊啊~~~~我的屁股。
　　“爹，休息一下吧，士兵们也累了。还有不到一般的路程，我看休息一下天黑前就能到。”瑾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也好，众将士听令，原地休息！”将军都说话了，我的屁股有救了。
　　瑾纶先跳下马，冲我张开双臂：“来，跳下来吧，我接着你，摔不了的。”
　　“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我现在的状态，硬要自己跳下马，由于骑马的时间太长，屁股疼不说，两条腿也没力气了。双脚刚刚着地，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一软，身体就向前倒去。心里想：“这下的狗吃屎算是摔定了，完了，我的形象。”
　　还是那一双有力的手臂，还是那个坚实温暖的怀抱。真丢人，又被他接住了。
　　“你从来都是这样要强的吗？”从它怀里站起来，跺了跺腿。
　　“这次是失误，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公子，来，喝点水吧。”这时，小六子拿了个水壶给我。
　　“嗯，好。”我拿着水壶刚想找地方坐，面前就多出来一个厚厚的坐垫，顺着拿坐垫的手看过去，是瑾纶。
　　“第一次骑马，而且还是行军的速度，屁股一定很疼吧，把这个点在屁股底下，就不会那么疼了！”
　　“谢谢狄公子了，还是狄公子想得周到。公子，坐。”小六子麻利的接过垫子放在了草地上。
　　“哦，嗯，那个，谢谢你，狄公子！”这个人还是蛮好的，很细心。
　　“不要叫我狄公子了，叫我瑾纶就好了，就像我叫你毓晗一样。”
　　“呃……瑾……瑾纶，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那个，最近都没更，那个~我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