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毛》f*****痕

38、第 38 章

　　“莫雨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白眼狼就像是受到了不得了的惊吓一般，傻兮兮地看着我，“刚刚……”
　　“还哭不哭了，眼睛别瞪这么大，从小就是个哭包子，非要哄哄才不哭。”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哭了，似乎觉得在我面前哭了很丢人，急急忙忙地拿衣袖去擦脸上未干的泪珠。
　　“别擦了，喏，这个给你。”
　　我实在是看不惯他拿着抹布就当绸丝，将身上带的手巾递给了他，打趣道“你小时候在我面前天天哭，现在还知道害臊？”
　　“现在和过去不一样。”
　　呦，翅膀毛还硬起来了！我伸手不断拉扯着他的脸，威胁道：“你在我面前就是屁毛孩子，别不承认，让你在我面前装！”
　　“疼疼疼。我没有装……”他好像是生气了，忙不迭地掰开我的手，气冲冲道：“莫雨哥哥你下次不能这样，现在和我们小时候不一样了，这种事情要和……”
　　我冷眼瞅着他那支支吾吾的样子，“这种事情，和谁啊？上次在浩气盟山脚下不知道谁跟个小狗似的一脸口水。”
　　“那是因为我这辈子就喜欢莫雨哥哥一个人！”他涨红了脸，大声对我喊道，“除非你也只喜欢我，这辈子只能亲我这一个人！”
　　这辈子只能亲我这一个人！
　　这辈子只能亲我这一个人！
　　这辈子只能亲我这一个人！
　　这辈子只能亲我这一个人！
　　群山环绕的山谷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小白眼狼的大吼，他似乎也没想到山谷的回音会这么大，此时正一脸羞愧地低下头，只露出红得冒火的耳尖。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毛毛，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沉默了半晌之后，我有些尴尬地说道：“这种话对未来的媳妇说比较好……”
　　媳妇必须是女的，我可不想有一天他像阿明古的师父一样给阿明古找了个男“师娘”。
　　“莫雨哥哥说得就好像自己找了个媳妇什么的。”
　　“我是没有媳妇，可是……”
　　“她们有什么好！”
　　浩气盟的教育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老不往正道上走？谢渊就算是个武痴，这种事情不也应该多提点提点吗！
　　我耐下性子对他说道：“她们当然有很多好，皮肤白，性子好，还又香。和臭烘烘的男人不一样。”
　　“她们哪里香了，我怎么闻不到？”
　　我突然想起那天王照南宴请谷主时那一室简直要将人熏得晕过去的脂粉香气，支支吾吾道：“这个不是天生的香气，就是脂粉气，当然太浓了也不好。”
　　“不就是身上抹点脂粉吗，有钱谁都可以办到啊！”
　　小白眼狼嘀嘀咕咕，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我顿时怒了，这种“有钱就能办到”如同暴发户一样的口吻到底是和谁学的？
　　“我在和你讲话，别扯些有的没的。”
　　他居然还不服气，顶嘴道：“是你自己说得不在理，你自己也没觉得她们好到哪里去？”
　　“说什么呢，我当然……”
　　说了一半，我突然发现自己接不下去了。因为事实上我到今天也没觉得江湖上那些姑娘们哪里特别好，普通人家的姑娘大多嫌弃我们一身草莽气，江湖上的姑娘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尤其早早地进了恶人谷的我，一进谷就发现这里不是个省事地，谷内入口处的老板娘虽然面若桃花，却是个男人。十大恶人中唯一的米丽古丽看上去小鸟依人，实际上是个彪悍不下于男人的女子，就连她那片院落中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一个个望上去弱不禁风，私下里动手能把那些大汉打得不要不要的。仔细想一想，入谷这么多年，确实好像没对什么女人动心过。
　　“你不想听就算了，我还懒得说呢。”
　　反正浩气盟是不可能看着未来的少盟主打光棍的，就算浩气盟里的人不操心这个，也迟早会有一大群人冲着浩气盟少主这个名头来说亲。我在这里先吃萝卜淡操心个什么！
　　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好，谢渊现在就是浩气盟的盟主，也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呢。谷主是因为老婆死得早才没有再娶，他这么多年不娶又是怎么回事？浩气盟的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急着要盟主夫人的样子，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盟主老光棍这么多年。我有些担忧地瞧了瞧面前这一脸懵懂的实诚孩子，不由地想要叹气。
　　“莫雨哥哥，我们还有话没说完呢！”
　　小白眼狼不依不挠地拉着我说道，“我们刚刚约好了，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你脑子没事吧，你是怎么从我刚刚的那些话里得出“我们刚刚约好了”这种结论？
　　“我什么时候和你约好这种事情!”
　　“这么多年莫雨哥哥除了我之外都没有喜欢过别的人，难道不是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歪理，都是歪理！我刚想反驳他，突然想起刚进谷的时候，我每天都托人去打听毛毛的消息，因为被精通江湖消息的烟讹了好几次，还被他嘲笑成“爱弟成狂”，不止一次地说若是毛毛是个女孩子，我早就该成亲了。曾经对此说法不屑一顾的我现在仔细想一想，这些年确实除了视若家人的谷主和毛毛之外，很少对什么人上心过。我确实没有什么立场来指责他。
　　见我不再言语，小白眼狼开心地眯起了眼睛，伸出小指和我勾了勾，“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我麻木不仁地看着他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心里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蠢？
　　能从“找媳妇只能找女人”牵扯到“莫雨哥哥只能喜欢一个人”这样的脑袋也算是能称得上奇特了。
　　小白眼狼志得意满地趁着我发愣的时候，又亲了亲我的脸，一副满足得不得了的模样。我淡定地擦掉了脸上的口水，就当是在恶人谷养着的那条二黄在我脸上乱蹭，反正这小子跟着我后面乱蹿的时候和二黄也没多大区别：“你别捣乱，我现在急着要去西域，得马上赶路到驿站去。”
　　“莫雨哥哥你是想要游水过去吗？”
　　“怎么？”我心下大叫不好，“那前面不能走？”
　　“你要去驿站除非渡河，要不然就要从桥上走，可是那条桥现在正在被那群当兵的征用，那是他们练兵的主要通道。除非你泅水过去，不然很难躲过他们的视线。”
　　该死，难道非要等到晚上行动吗？
　　我暗暗啐了一口这些招摇过市的南诏士兵，只得把过河的打算放到晚上再去实施，正想着为了晚上的行动养精蓄锐时，小白眼狼却又在我身旁两眼放光地看着我，我顿时大感头痛，“你又想干什么？”
　　“莫雨哥哥，你如果不急着走，就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吧。这里风景还不错。”小白眼狼真是没什么借口好找，居然连看风景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这里风景是不错，只可惜没什么人。”
　　“因为这里盛产一种极为高价的白花，当地的官员就为了能得到更多的钱压榨百姓，然后南诏人就把这种花毁了。”小白眼狼向我娓娓道来，“他们到现在也不敢来这一片，怕是触景生情。”
　　什么触景生情，明明就是为了生存干了坏事不敢面对罢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我还是克制着没有说出来。如果我这么说了，小白眼狼一定会孜孜不倦地用他那套大侠理论来教育我，这不能怪那些老百姓啊，明明就是贪官污吏在逼人造反等等。
　　“莫雨哥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没想到这个小子现在观察力这么敏锐，我敷衍他道：“在想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两天我跟着影大哥后面学了不少，这里的地方我也差不多走遍了。不过刚刚关于白花的事情是当地的大婶告诉我的。”
　　我想了想刚来南诏时那些妇女对于外来之人尤其是中原人的戒备之后，又看了看身边小白眼狼笑得天真无邪的脸，不禁觉得果然是傻人有傻福，这小子的傻脸有时候还是真是挺管用的。
　　“莫雨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地方？”
　　“不是，我只是在想着能不能尽快离开南诏。”
　　毛毛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犹豫了许久，带着试探的口吻问我道：“莫雨哥哥，你非要这么快离开南诏吗？”
　　“现在不走，以后就很难离开了。”我眯起眼睛，“到了西域之后，我会经常写信给你的。”
　　他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仍旧“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我。
　　“干什么，给你写信你还不高兴。”瞧见他那吃瘪的模样仿佛一条落水狗蹲在地上，就差没发出两声呜咽，我不由得起了几分捉弄他的心思，“那正好，我还懒得写给你呢。”
　　“现在莫雨哥哥和我在一起，还不停想着要离开的心思，我要怎么能高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就算今天不分开，也总有一天要分开的。”
　　“以前我们二人身处敌对阵营，可现在莫雨哥哥已经不在恶人谷了，为什么你还要一个劲地离开！”
　　“因为仇已经结下了。你忘记我师父在瞿塘峡的时候对谢渊说过的话了吗？”
　　“我率领恶人谷多年，杀死浩气盟中人无数也是事实。当年的事无论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我们的仇早就已经结下了！”
　　只要一步入江湖，便没有全身而退这种说法，除非重新找个地方改头换面，不然永远都不要想独善其身。
　　“就算我离开了恶人谷，和你们浩气盟也不是一路人，除非有一天你不在浩气盟，不然我们兄弟怕是以后在一起行动还是会被人指指点点。”我问他，“你有那份觉悟吗？毛毛？”
　　他一咬牙，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一般，“如果我放弃了浩气盟呢，你，还会不会离开我？”
　　“但是你不可能离开的。”我怜悯地看着他面带忧色的脸：“先不说抚养你长大的谢渊，你双亲的仇不是还没报吗？你舍得就这样离开中原？”
　　他顿时惨白了一张脸，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中原这块地方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毛毛。”我轻轻推开堵在我前面的他，“你不会离开这里我是知道的，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不是一路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与其你日后会后悔，不如现在就分开，你还是快些回到浩气盟的营地里吧。”
　　谁知道刚刚还衰败颓废的他一听到我要走，立刻挡在了我面前，“不行，我还没有决定好，你不可以走。”
　　“那我要等你多久，就算你现在放弃了浩气盟，日后呢，你会不会后悔当时所做的决定？”我定定地望着他，劝道：“趁着现在放手吧，毛毛。”
　　“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做梦都在盼着你能脱离恶人谷回到我身边，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你走！”
　　我禁不住恼火起来，这个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好说歹说都不听，“你听不懂是不是，我不想和你去浩气盟，要么你和我一起去西域，要么别挡路！”
　　“你难道不能等我解决掉中原的事情吗？”他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近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对我说道：“求你了，莫雨哥哥，我报了父母的仇之后就会离开中原，你就不能等等我吗？我知道你一直很想我，在我被人从悬崖下救出去后你就一直在打听我的下落是不是，好不容易我们两个都能从恶人谷和浩气盟中脱离出去，你真的不能等等我吗？”
　　本想推开他的我终是缓缓地松开了手，答应道：“好吧，但是我现在一定要离开南诏，我不想被恶人谷的探子找到。但是我也不想去你们浩气盟。”
　　他听闻后面露难色道，“莫雨哥哥……”
　　“穆玄英，你又在这里偷懒了，盟主找你呢！”
　　正当我俩相争不下之时，山谷上方突然传来清脆的女声，“你怎么每天都偷跑到这里，哎呀？这不是……”
　　我抬头望去，不由得暗中大呼麻烦，来的人居然是浩气盟七星中的可人，她可是个麻烦角色，正当我在想着要不要早点脱身之时，她却在看到我的时候，尖叫一声然后捂着脸跑开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如同风一般呼啸而去的女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刚刚那么兴奋干什么？”
　　“谁知道，”小白眼狼死死地抱着我的腰，“女人一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别管她。”
　　“看样子你的谢叔叔在召唤你了，你不过去吗？”
　　“莫雨哥哥的事情比较重要。”
　　“你……”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在南诏找个僻静的地方等着你做完这些事情。”
　　小白眼狼这才勉勉强强地松开了我，一脸不舍，“真的？”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我敷衍他道，“快撒手，赶紧的。”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快过来吧。”
　　不知何时，可人突然又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心中一惊，这样迅捷的轻功江湖上怕是只有那些泰斗才能施展。
　　“你怎么又回来了？”
　　“突然想起来忘记告诉莫雨也一起过来，”她望着我疑惑不已的神情，有些吃惊，“怎么，难道你不是跟着你们谷主一起来的吗？王谷主现在正和盟主商量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