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性繁衍时代》天远大

4、荒芜之地

　　袁浩是被饿醒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独自一个人睡在一片空旷的荒芜之地。仔细的回想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是出了车祸。只是不知道自己掉到什么地方了？他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人没有受伤。只是他所处的这片，地上竟然没长什么草，几乎都是裸露的地表和大小的石块，他大声呼叫了一会儿，想着能不能找到几个难兄难弟的。可是这里空无一人的，没有听见一个人的回音。那该死的手机，早就开不了机了，也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坏掉了。

　　袁浩从包里掏出个大饼子吃了起来，这种大饼子是家乡当地特产，过春节时大街小巷都有得卖，是一种烘烤的食品，在冬季可以放很长时间的，既可以干吃，也可以用开水泡着吃的，是大家喜欢的一种充饥零食。他买了二十个放进了包里，用矿泉水瓶子装了一瓶子空间里的泉水放在包里，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在车上的吃食。

　　那泉水十分清甜，比市面上卖得高级矿泉水不知好喝多少倍，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喝过自来水了，一直都是使用空间里的泉水的。虽然只有一眼泉水，那水却怎么用也不见减少的，每天都是那么晶莹剔透的。吃了两个大饼子，喝了一瓶水才算是大半饱了。包里东西其实很少，除了这大饼子外，还有一些家里自制的麻花什么的小零食，剩下也就几件换洗衣服。其余的东西都被他扔在空间里了，春运期间，到处都是人。看着他们背着的扛着的大行李包，袁浩十分庆幸自己有这个空间，把大量的东西都扔进去了，坐车在外谁乐意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啊，本来就已经很挤了好不好。他拿这些东西都是遮人眼目的，总不能在众人面前去空间里拿东西出来吃吧。

　　他背着包徒步走了好久，也没有遇上一个人，别说是人，就连一只小动物也没有遇上过。就好象在这片大地上，就他独自一个活物了。地上偶尔有一点儿野草和荆棘类的小灌木，都是长得极差的，矮矮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天空一直是蒙蒙的，三天过后，他走到一条荒芜的大路上，大路两边还可见到曾经的路灯，只是早已经锈迹斑斑了，肯定也亮不了了。在大路上走了很久，还曾见到了过一个废弃的商店和加油站，现在都是空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满是灰尘。一路上，到处都是混凝土，水泥块的各种建筑垃圾。也不知道都堆积了多少年，大块大块的成片成堆的，把整个地面都堆满了，路都快被淹没了。

　　大饼子早就吃完了，为了不饿肚子，袁浩干脆在空间里种起了菜，他随意撒了一点儿菜籽，几天就长出一片嫩绿的小白菜苗，另外黄瓜都长出了一点点藤蔓了，辣椒也有几寸高了，可能过几天就会开花结果了。

　　空间里有些简单的生活用品，都是他以前同事离开后不要的东西，他选了一些好的放了进来。一年的时间，他在空间里还是放了很多东西的，包括还弄了个简易棚子，完全是可以住人的。当初他并没有想到里面住，只是收集了一些东西没地方放，就只好扔进了空间，现在可是派上了大用场。只可惜空间里没有电，电饭锅什么的完全用不上。好在还有一整套液化气的灶具，厨房用品都齐全，只是液化气只剩下小半坛了。

　　袁浩边种田边走，半个月后，他发现，自己好象来到了一片不毛之地。这里的环境很差，河水早就干涸了，空气质量也不好，到处是不知名的垃圾，不知都堆了多少年了，却没有被大自然分解掉，全都堆在地上，把所有的土地都占满了，不过就算偶尔有见到泥巴，那也是连草都没有长的。一路都是荒芜之地，连棵大树都没有，也完全找不到有点用处的东西。这里就象是一座人类的垃圾堆放地，空气中充刺着微妙的气味，他想这里应该是不可能有人生存的。可是依稀可见的城市影子还是存在的，这一切都说明这里曾经也是个人类生活过的地方。现在环境太差了，居住在这里的人大概是全部迁移走了。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如此大量的丧垃圾是怎样造成的，而且这些垃圾对环境的污染实在太强了。他有点怀疑，这里会不会是某个秘密核基地，因为核泄露，才造成这样的。

　　一想到这里有可能存在核污染，袁浩吓坏了，一连几天都呆在空间里不敢出来。如果不是有这个空间，他只怕就得活活饿死或渴死了。过了几天后，他又想着不能一辈子都呆在空间里。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生活也太寂寞了。并且里面生活用品也不是用不完的，时间再长一点连食物都成问题了，要是老呆在空间里，也只是在等死了。想来想去，现在最要紧的是快点离开这里。袁浩加快了脚步，每天尽可能多的走远点，光靠一双脚走路，就算是袁浩这种一直从事体力劳动的年轻人也觉得很累，所以一到晚上他就到空间里去休息了。里面有床有被子的，好好洗个澡后，就可以美美的睡一觉了。就是大白天的他也经常进空间的，有时候是做饭吃，有时候是种菜。反正这地方就他一个人，也不担心被别人发现什么。

　　一个月过去了，他空间里的小白菜都种两季了，辣椒也都开始变红了，黄瓜长得更好，一条足有一斤重，既可以当水果吃也可以炒来吃的。小鸡仔也会满地跑了，他一共孵化了十五只鸡出来了，运气比较好，三只公鸡和十二只母鸡。这么一小群鸡最多要一只公鸡就够了，他打算等鸡长大了，就先吃掉一只公鸡的。母鸡可是留着下蛋的，其他的鸡蛋早就吃完了。

　　他现在极后悔没有拿些腊肉腊鱼什么的进来的，光是吃素还是有些想吃肉类的。更何况他只有一小壶芝麻油，炒菜都不敢多放的，一次只能放几滴的，吃着完全没有油水的菜，身体也受不了的。看着这些小鸡仔，幻想着吃鸡肉的场景，他都恨不得流口水了。

　　其实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主食，一包米早就吃得差不多了，米吃完后，光吃菜更加吃不饱的。最近几天，他都不敢煮干饭吃了，餐餐都是吃着菜饭的。黄瓜更是当饭一样在吃，一顿吃两三条的，就这样米也只剩下不到十斤了。那几个红薯也被他种下去了，只不过红薯才发芽，目前不能吃。等红薯长大后，他的粮食就会充足一点了。菜类的都吃不饱，红薯却是能饱肚子的。

　　看着那些小麦和谷子，他真想种下去，只是就算种出来了，没有机器也弄不出米和面粉来，还是不能吃的。为了节省粮食，他一天只吃一顿掺了菜的稠粥，手里总是提着几条黄瓜，饿了就吃一点。现在希望快点找到有人的地方，买些粮食，补充一下。或者搭车回到东莞去。

　　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袁浩还幻想着能回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去。虽然有这个空间，他的生存暂时没有问题，可这个地方他真心喜欢不起来。天空老是灰蒙蒙的，就象没有洗干净一样。空气中总是有些不好闻的味道，出太阳时还好一点，下雨就更让他生气了，那些雨水很显然不干净，第一次他没有注意，让雨水打湿了身体，竟然全身发痒，幸好他马上进空间去用泉水猛洗了个大澡，身上的小红点才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