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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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应该，但是，你不会让愤怒左右了你的想法。”萨拉查挠着尼克的头——尼克喜欢这个动作，“以利亚，你总是这么优柔寡断。”
“萨拉查，这并不是优柔寡断。”以利亚皱着眉头轻轻纠正。
萨拉查轻笑出声，他怀中的尼克不满地用没伸出利爪的手掌抓了抓他的手，萨拉查并没有在意，反正作为一只“看起来普通”的狮子，尼克已经表现出太多的不普通了，这类一律被萨拉查归为撒娇的动作已经无法引起任何注意了，“你更愿意称之为‘道德感’吗，始祖大人？真是讽刺的词语。”
“萨拉查——”以利亚仗着身高优势直接将手摸上了萨拉查的头，把他本身柔顺整齐的头发弄得一团乱糟糟的，脸上表情却是正经得跟谈判一样，“——我并不觉得我是道德的。”
“好吧，就当做是你跟那个二重身的协议吧。”萨拉查偏了下头，以阻止以利亚的手继续在他头上弄乱他的头发。
以利亚并没有反驳，就算是再怎么愤怒，他一直保持着令他自己偶尔也会感到厌恶的冷静，他依靠这种冷静生存了千年之久，这样的冷静约束着他不至于疯狂暴戾，但也使得他显得不像个正常的人类——当然，他也算不上人类，更不像无法抵御感情的吸血鬼——感官被进一步的放大，使得不管是爱还是恨，吸血鬼都比人类来得强烈。“算是。”
“你真的不像吸血鬼。”萨拉查理着自己的头发，以利亚偶尔的不符合他性格的幼稚或者说鲁莽行动总是令萨拉查感到有些困扰。
“我的荣幸。”一个吸血鬼被一个巫师评判为“不像吸血鬼”绝对算得上赞美，根据巫师对于吸血鬼的厌恶程度而言。
“我想你需要换件衣服，顺带去通知你的弟弟和妹妹，你那个狂躁的爱惹事的弟弟并没有死。”萨拉查抬起空着的右手掩住自己的嘴，慢慢打了个哈欠，然后手指在虚空中指了下，空中就出现了明黄色的阿拉伯数字：11：47，对于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少年，现在应该是睡觉的时间。他最近很容易感到疲惫，总觉得身上的精力被什么抽去了一样，或许是由于他最近使用魔法的次数增加了。
本身很难产生褶皱的纯羊毛精纺面料所制作的西装已经不知道由于以利亚做了何事而变成了皱巴巴的样子，经过萨拉查的提醒，以利亚才发现此刻自己的装扮堪称狼狈。“我带你去我们暂时的住处。”
“无主的房子？”
“是的。”
“吸血鬼的坏习惯。”只有被邀请才能进入有主房子的吸血鬼在选择住所的时候一般倾向于无主的房子，自然控制别人让之邀请进入房子也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以利亚并不喜欢精神控制，至少能用谈判解决的事情，他就不喜欢强迫。
“我认为是好习惯。”以利亚扯了下短西装的下摆，这样的动作并不可能使得西装变得平整，不过是以利亚的习惯罢了，“至少比侵占别人的房屋好多了。”
“不管如何——”萨拉查的眼皮沉重，睡意一阵一阵向他袭来，“——我需要休息，始祖大人。”
当萨拉查在柔软的床上进入了梦想的时候，以利亚也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另外一套西装，英式风格的双排扣西装，依旧是纯毛的面料，深灰色。他的衣柜中最不缺少的就是西装，或者准确而言，除了西装外没有几套其他的衣服，他偏爱西装。
“尼克劳斯，他还活着（he is still alive）。”以利亚考虑了下，还是将那已经编好的短信用那个红色的手机发给了他手机上仅有的几个号码中的两个。
“坏消息。来自科尔。（Bad news. From Kol.）”以利亚自然不指望能在科尔那里得到什么好话，他向来不表现任何善意，即使他从来不存在恶意。这是以利亚恶劣的弟弟的一个习惯，他向来表现得对于一切都无所谓，他恶意地笑着整个世界，就像一个真正的恶魔。
“真的？来自丽贝卡。（Really？）”
“真的，相信我。”以利亚给丽贝卡回了短信，脚下的步子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他需要找到这个倔强的妹妹。当面告知比短信更令人信服，他可不相信仅凭这么一条短信，丽贝卡就会放弃某些愚蠢的想法——例如杀死某些她想要杀死的人。
尼克劳斯的屋子——丽贝卡自然会在这里，她坐在沙发上，静默无语。一旁是已经整理好的行李，她曾经准备和尼克劳斯一起离开这个小镇，结果最后却只剩了她一个。一听到以利亚的脚步声，她就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眶泛红，眼里还隐隐有着未尽的泪光，原先骄傲强势的她此刻脆弱得和普通的人类女孩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她的手都由于悲伤而隐隐发抖。一看到以利亚，丽贝卡的眼里有了激动的神色，连打招呼的礼仪都直接省略，“他还活着，是吗？”
“是的。”以利亚抱住激动的丽贝卡，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缓解她激动的情绪。
“真的？”丽贝卡还是不敢相信，毕竟她亲眼见到了尼克劳斯的胸口被插进了白栎树的木桩，并且燃烧。那种亲眼见证一切却无力改变的内疚和挫败感以及尼克劳斯死亡的现实一直困扰着她，让她痛苦不堪。
“真的。”以利亚紧紧拥抱着自己的妹妹，以此来让她相信这个并不是梦或者谎言，“那个贝内特女巫救了他。”
“那么，他在哪里？”丽贝卡微微放松了拥抱的手，用右手抹去眼角不由自主流出的泪水，面上恢复了冷静。
“我不知道，不过，我猜测现在的他应该是附在了泰勒•洛克伍德身上——”以利亚顿了顿，考虑了下是否要将实际情况说明，毕竟这会牵扯上萨拉查，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坦白，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而身体在我的巫师那里。”
“巫师？”丽贝卡皱了皱眉头，跟尼克劳斯和以利亚不一样，她一向不喜欢跟巫师合作，即使只是利用也不喜欢，但对于尼克劳斯的关切战胜了一切的疑问以及不满，“那么，那个巫师能把尼克劳斯换回来吗？”
以利亚在告诉丽贝卡他那里有个巫师的时候，他就猜到丽贝卡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他认识萨拉查的时间很长，他知道那个黑巫师的强大，即使他只是个脆弱的人类。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个黑巫师一向不喜欢和吸血鬼扯上莫名其妙的关系，萨拉查既不是他的下属，也无求于他，以利亚甚至找不到东西威胁他，所以萨拉查的帮忙向来是看他心情。“能，但是他不一定会肯。”
“很简单，”丽贝卡眯起了眼睛，扬了扬手，“我就不相信我掐着他脖子，他会不同意。”
以利亚微叹了口气，他一点都不奇怪丽贝卡这个反应，若不是这个反应，他倒是会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妹妹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他是我的朋友，丽贝卡。”
而且，以利亚比较着丽贝卡和萨拉查的实力，按照他的估计，可能自己这个妹妹并不一定能够战胜萨拉查。巫师是太过神奇的存在，他们到底有多少神奇的魔法，以利亚至今不确定，或许连巫师本身都不能确定魔法的极限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巫师朋友？”丽贝卡的语气轻松了起来，确认完尼克劳斯完好令她心情瞬间放松了下来。以利亚的这句话实际上已经让她打消了直接以武力解决的办法，毕竟她还是得看着以利亚的面子，惹恼这位兄长可不是现在该做的事情。
“很久了，这并不是重点。”以利亚浅绿色的眸子严肃地盯着丽贝卡的眼睛，“他是个巫师，你最好不要做出惹怒他或者我的事情。”
丽贝卡轻轻举起双手，做出无害的动作，“当然，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内心将偷袭的打算画了个叉，在这位兄长眼皮底下耍花招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以利亚眯起眼睛，看不清他眸中真实的情感，“——这是对尼克劳斯的惩罚。”
“好吧。”丽贝卡微笑着接受了这个答案，“反正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等到时间差不多找个巫师就行了。”只要不是死亡，丽贝卡倒是不介意尼克劳斯会以什么方式生存，对于动不动被封印，丽贝卡心中还是有怨气的，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找机会去看下尼克劳斯现在的样子。
“你最好不要妄图去找尼克劳斯。”以利亚看出了她的打算，低声提醒着她，“这是惩罚。”他再次强调了一遍，“你太冲动了，丽贝卡。”太过冲动，以利亚甚至能够预想到只要丽贝卡见到了尼克劳斯，她就会利用一切方法令他复原，比如威胁那个贝内特女巫——最开始施放魔法的人自然也是最适合解除魔法的人，“而且尼克劳斯的身体在我那里，丽贝卡。”
“但是，我很无聊，哥哥（brother）。”
以利亚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向来直爽的妹妹是从哪个人那里学来的这种拐弯抹角的表达方式，多半是那个除了惹祸什么都不会的弟弟科尔，“你想跟着我？”
“自然。”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