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烂的平淡生活》墨水有限

4、惊喜，有时候会有伪装

　　“苏绚烂，有个去法国进修一个月的名额，你看你愿不愿意去？”
　　这等好事都能落在我头上，回去赶快买彩票……
　　“老师我愿意！超级超级愿意！”
　　真正生活在塞纳河畔，苏绚烂才觉得自己不是做梦。每天午后，阳光洒在河面上，被湛蓝的水波剪碎，像是美丽高贵的高卢女神将那碎金一把一把洒向大地，洁白，灿烂。
　　苏绚烂喜欢在那个街角的咖啡店随意翻着一本书，消磨一下午的时光，反正不是内科就是外科，妇产、儿科也凑合。淡淡的海风吹动苏绚烂垂在脸庞的碎发，这会不会是从中国吹来的呢？好像不大可能。塞纳河的河水一定是天空的眼泪，天空也会失恋呀，也会想家呀，总要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那一定就是塞纳河了。年复一年，或许天空早忘了自己是为什么哭泣，但塞纳河记住了，塞纳河知道天空每一次哭泣的原因，记住了天空沮丧、失落、难过、痛苦的模样。塞纳河也想伸出手拍拍天空的肩膀，像太阳一样照亮天空忧郁的心情，可这就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了吧，只能默默地注视，不能触碰。永不停歇的河水固执的像塞纳河的心，或许早已分不清那河水是天空的眼泪，亦或是，塞纳河的眼泪……苏绚烂默默地想着，今天是阴天，乌云密布预示着不久的暴雨，是天空又要哭了吧，这次是为什么呢？是求而未得的失落吧……雨水来得很快，看不清两岸的边界，游人们匆匆往回赶，这是塞纳河最美的时刻，却有那么多人选择逃离。
　　苏绚烂继续咬着吸管，看手上的解剖图，余光感觉有个物体踉跄地跑的河边，迅速回头，果真看到一个不明物体都爬到栏杆上了，就要往河里翻。苏绚烂掀翻了桌子，冲进雨幕里，在最短的时间里跑到那人旁边，一把揪住那人的后衣领死命往岸上拖。那人一下没受住力，跌坐在地上，就不再起来了。
　　虞戟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轮回，努力睁开眼睛，可昏昏沉沉的大脑总要再睡会，不要睁开眼睛，越睡越晕，谁来叫我一下我就能起来，真的，谁来叫我一下，我不想这样了，我知道错了……
　　苏绚烂看床上的人满头大汗，面色潮红，烦躁不安的样子，拍了拍他，床上那人瞬间睁大了双眼，大喊一声“我知道错了！”
　　苏绚烂一愣，轻轻安抚了一下那人颤抖的肩膀，“没事了，别紧张。”
　　虞戟大口的喘着气，抬眼看了身边的人，一个女孩，大大的眼睛，一身的治愈气息，谁对上那双眼睛都感觉自己像是被呵护在了手心里。虞戟别过头，“你是谁？”
　　“哦，这无所谓，你要感觉好一点了就可以走了，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淋雨有一点着凉，回去自己注意点就好，还有，别喝酒了，你差点掉进河里去。”
　　虞戟眯了眯眼睛，“小姐，你对我这么好，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想我和发生某种关系呢？”
　　苏绚烂瞪大眼睛，一滞，“先生，您小说看多了吧！”
　　“那小姐您这么不管不顾的带一个陌生男人回家，难道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先生，看您现在的体力，估计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虞戟怒色四起，“而且，先生，我这个在决定某些关系之前是要求男方做全面检查的，至少AIDS阴性吧，所以您也就不用多虑了，赶紧收拾收拾走人吧。”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感谢小姐的多管闲事了。”
　　“先生，我想救人一命对你是多管闲事，对我可就是胜造七级浮屠了。”
　　虞戟眸光一闪，“救人一命？”
　　“您不是要投河自尽吗？”
　　“屁，我那是渴了，找水喝！”
　　“原来您找水能找到河里去了，还真是喝得彻底呀！”苏绚烂抿嘴一笑，“别贫了，没事就走人，咱俩还是陌生人。”
　　“小姐，您这都用上‘咱俩’了，怎么还能是陌生人呢？我叫虞戟，你也别用法文了，我会中文。”
　　“虞姬？好名字，原来你是为了霸王投河了，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呀。你是中国人”
　　虞戟在磨牙霍霍，“方天画戟的戟！我妈妈是中国人。你呢，你还没说过你呢。”
　　“可我不打算认识你，虞姬先生！”
　　这几天，苏绚烂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咖啡店的位置被某人占了，害的自己没地方看书，瞪了一眼毫无愧疚之心的某人，苏绚烂离某人最远的地方，继续看自己的书。
　　“苏绚烂，护理专业，来法国做交流，马上就要回国了。”
　　“既然您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了，又何必找我呢，我马上就要回国了。”
　　“因为呀，我要和你一起回中国呀！”
　　“虞姬先生，敢问您是不是闲的无聊了！当我好玩是吧！”
　　“正有此意！”

　　转过一个街角之前，你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风景，可能是极尽造物主之力的美丽，或许是地狱浮现的恐怖，可前进的步伐总不会停止，像那世事无常的变化，像那一去不返的光阴，总不为我们所控制。那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只能在某些事、某些人突然出现在你生命中时，保持沉默，沉默是你最有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