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不懂爱》奇奇的幻想

5、只怕渐行渐远

　　简亦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但就是要问。问了又后悔，后悔又不能把关晓怎么样。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关晓对薇薇的心，关晓宠薇薇宠到不行。薇薇说东，关晓就不敢往西；薇薇说打狗，关晓就不敢抓鸡。简亦认识的关晓，不是一个容易让人摆布的人。但是，连关晓都很惊讶，当简亦听到她说她爱薇薇的时候，竟然笑了。还是那么清澈的笑容，就带一点点悲伤，那眼神就好像看见心爱的玩具变了模样，但，她欣然接受了。关晓看着简亦转身离开，默默地站在原地，站了好久。
　　假期结束，简亦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就这样接受了薇薇，接受了现实。偶尔，简亦还会丢下关晓，说是有人送她回家。关晓撇撇嘴，一脸不屑，欣然地去和薇薇约会。其实，关晓都知道，送简亦回家的男生叫陆哲。谁叫简亦那家伙在学校那么出名，只要是有男生和她走近，必然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陆哲和简亦同班，这学期末的联欢会，两人一起演出。简亦是个古筝天才，小的时候，简亦练琴的时候关晓没少捣乱。可人家就是两年就考下了最高级。陆哲吹笛子是高手，据说和世界顶级大师同台演出过。这次元旦联欢会安排两人同台献艺，同学们都说他俩是天生一对。看着简亦和陆哲在拐角处消失的身影，关晓撇撇嘴。
　　一来二去，陆哲已经习惯了每天送简亦回家。关晓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但为了不让简亦的新情况被她妈妈发现，关晓每次晚上要去简亦家吃饭，都会在楼下等着简亦，和她一起上楼。那一段时间，她们几乎都不怎么和对方说话。关晓觉得要是一开口就提到薇薇，她俩都要尴尬。简亦也觉得要是张嘴就提到陆哲，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要不是妈妈非要简亦下楼看看关晓，简亦才不会站在关晓家门前。钥匙就攥在简亦的手里，简亦却不敢开门。深吸一口气，开了门。
　　屋里一片狼藉，废纸，可乐瓶随处都是。衣服丢在沙发上，茶几上，地上。不是吧，这家伙自己在家呆五天，家就变成这样啦。简亦翻了一个白眼，就好像关晓就在她身旁。径直走向关晓的房间，一开门，果然，那家伙还在温暖的被窝里享受美梦呢。简亦轻轻地带上了门，转身开始收拾房间。经过半个小时的打扫，房子干净了许多。简亦又起身去厨房把早饭煮上，她一回头，关晓一脸诧异地站在厨房门前。
　　“喂喂，你怎么进来的？难道。。。。”
　　“瞎想什么，你妈妈走的时候把钥匙留给我的，说是要我帮忙照看你。”简亦还是那不冷不热的语气。忙着手中的活，也不抬头。
　　“哦。”关晓呆呆地点点头。
　　简亦想了很久，还是开口问了。
　　“你们，吵架了？”说话时，简亦还是没抬头，一勺一勺地往碗里盛着粥。
　　“你怎么知道？我这么低调的。”关晓的语气就好像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话题。
　　“一对鸳鸯变成了一只呆鸭子在学校里晃了好几天，我能不知道么？”
　　“咦？你个死丫头，监视我！”关晓眯着眼睛，把脸贴近简亦的脸，一脸奸诈。她们鼻尖的距离还不到一厘米，关晓一下就闻到了简亦呼出的清新。简亦黑长浓密的睫毛停下，不在呼扇。关晓的大脑迅速反应，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心跳得不像话啊。我不能饥不择食啊，这主我可惹不起！
　　“看什么看，懒得理你！”还是简亦先回过神，狠狠地掐了一下关晓的大腿。
　　“你，还是下手这么狠！”为了掩饰尴尬，关晓蹲下来抱着大腿装委屈。
　　之后的几天，简亦会时不时地去关晓家里帮她做做饭，打扫打扫房间。但是，她们还是彼此话语不多。简亦要扫地，扫到关晓脚下时，关晓就抬脚，简亦接着扫。关晓眼睛盯着电视，嘴里嚼着苹果。心里却犯嘀咕，这要是在以前，关晓绝对相信简亦会把笤帚丢到她身上，然后大呼小叫起来。可是现在，就这么安静，就这么沉默。关晓也不想多说，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简亦。有些事情，何必说个明白。
　　其实，简亦不用想就能知道，关晓撑不了几天。这不？乖乖地和人家承认错误去了。人家两人又和好如初，没准儿更甜蜜了呢。
　　联欢会那天，简亦穿着红黄搭配的旗袍，黑亮的头发挽在脑后。简单的舞台装，就让全校男生鼻血狂喷了。在台上，简亦和陆哲合奏着，每一个音符都那么美妙和谐。台下议论纷纷，掌声，欢呼声响成一片。简亦在台上颔首弹琴，面色有些娇羞，再美的景色不过如此。关晓拉着薇薇的手，就站在人群中间，望向台上。
　　“我们走吧，这太吵。”关晓低头在薇薇耳边喊着。薇薇浅浅的笑，点点头。
　　就这样，台上演奏着的简亦一个小心就瞥见那两个身影转身离开。人群太挤，他们紧握着彼此的手。关晓偶然回过头，给那人一脸温暖的笑。
　　演出结束，关晓站在校门口等着简亦。等来的是一群人的身影，有说有笑。
　　“你先回家吧，我们今晚庆功宴。”简亦笑得很开心，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喜悦。
　　“哦，那，好好玩。我先回去了。”关晓面无表情，点点头。
　　“喂，别告诉我妈啊。”简亦俏皮一笑，转身跟上人群。关晓点点头，在原地定定地望向那人群中陆哲的身影，撇撇嘴，回家。

　　关晓窝在沙发里发呆，电话就响了。是简亦。
　　“喂，关晓么？我是陆哲。”电话那边陆哲充满磁性的声线，在关晓听来再刺耳不过了。况且，那边还很吵。
　　“什么事？”关晓冰冷的反问。
　　“简亦在这边喝大了，你能来接她。。。。。”
　　“你们在哪？”
　　“华林”
　　关晓挂了电话，穿了一件外套就直奔华林。
　　关晓看见被陆哲扶着还东倒西切的简亦，一把把简亦捞了过来。
　　“怎么喝成这样？！”关晓不满地质问起陆哲。
　　“是她自己想喝，我拦也拦不住她啊。”陆哲一脸无辜。关晓虽然生气，但也明白陆哲没说假话。这丫头要做什么，谁能拦得住啊。
　　“我就是高兴，喝酒怎么了？关晓你管得着么？”倒在关晓怀里的简亦意识模糊地喊，并试图挣脱关晓的手臂。关晓皱着眉，紧紧地锁住这个不听话的酒鬼。
　　“我先带她回家，回头找你算账。”狠狠地瞪了一眼陆哲，关晓怕一会儿招架不住简亦，只得先带回家再说。
　　关晓一手扶着简亦一手把家门带上。简亦一路上迷迷糊糊地说了不少酒话，但模模糊糊地，关晓也听不清到底是什么。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敢把你交给你妈。真是，疯了！”关晓手忙脚乱地把简亦扶向卧室。为了避免简亦磕磕碰碰，关晓几乎是把简亦拦在怀里。
　　“关晓，我听见你的心跳了。”简亦笑眯眯地抬头，正好对上关晓不知所措的表情。
　　“关晓，你个混蛋。你居然还真的是有心啊。我以为你没心没肺。。。。。。”又开始了，简亦不停地在骂关晓，含混不清。等关晓把简亦的被子盖好，关晓已经忙得一头汗水了。她怔怔地看着这个在睡梦中还不时骂自己的人，又帮这个人盖了盖被子。
　　关晓在卫生间不紧不慢地洗着毛巾，准备给简亦擦擦脸。心里嘀咕着“什么人面兽心的家伙呀，平时那么关心，这么表白的。关键时刻一点都靠不住！把人灌大就交给我……”
　　“诶，你怎么起来了？”关晓一抬头，看见简亦冲进卫生间的身影。但是，简亦下一个动作，就让她立刻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诈尸”了。只见简亦趴在马桶上干呕着，估计吐得差不多了。关晓皱着眉，感觉屋子里酒气冲天。她上前拍了拍简亦的肩膀，递上凉凉的毛巾。谁知道人家根本不领情，一手甩开毛巾。红彤彤的脸上毫无表情，简亦冷着脸说“谁要你管？！”说着起身到水池边冲了冲脸。被简亦一推，关晓多少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又哪里惹到大小姐了。她用余光可以看到镜子里简亦双手支撑在洗面池上，埋着头深呼吸的身影。“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你一个女孩子喝那么多酒多不好。”关晓的话语里多少透露出一些心疼。“出去！”简亦没抬头，语气仍然冰冷不容置疑。见愣在那里的人不动，简亦又说“我说出去。”关晓侧了侧身子，半天没动。“简亦，你是不是……”“少废话，出去！我要洗澡。”没等关晓说完，简亦忽然抬起头，从镜子里直视着关晓。除了红脸，红眼睛，那一脸的拽相儿和以往的每次都一模一样。关晓悻悻地点着头，嘟哝了一句“早说洗澡啊，谁愿看啊！”
　　简亦踢了一脚趴在床边睡觉的关晓。“我洗完了，你去洗澡吧！”然后，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去吹头发。关晓睡眼朦胧地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关晓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简亦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走进了才发现她早就睡着了。这么多年，除了第一次见面，关晓从没这么仔细，这么近距离地端详眼前这个人。不得不说，学校里的男生为她痴狂是有道理的。熟睡着的这个人，小巧玲珑的五官再搭上修长挺拔的身材，平日里嚣张傲慢的姿态现在早就不见踪影，安静地熟睡反而让她变成了恬静而纯洁的天使。关晓看得出了神，早没发现，这丫头发育的这么好，随着缓慢的呼吸节奏，简亦的胸口起伏着。看着看着，关晓觉得心跳有些快，呼吸也急促了点。关晓呀关晓，真没出息，这是色到骨头里了吧。尽管脑袋里的理智反复批评着自己，关晓还是有点控制不住生理上的反应。就在嘴唇碰到她脸蛋儿的瞬间，那人似有些感觉，微微皱了下眉。关晓像触电般的弹开了。简亦的睫毛微颤了几下，醒了，发现身边坐着这个人。“在这睡就着凉了，回去床上睡吧。去吧，去吧。”关晓结结巴巴地说着，一面拿起遥控器假装换台。简亦也没说话，应该是睡意正浓，懒得理她，径直走进卧室。客厅里剩关晓一人直直地盯着电视，还缓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