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冤家路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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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敏薰这一天进到店里，一捧大大的勿忘我配百合花和蛋糕已经摆在柜台上了，Mandy忙着寒暄早上预约的客人还没有空把这些放进她的办公室。
“生日快乐，敏薰！”Mandy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笑了笑，谁也看不出这微笑中难言的苦涩。敏薰让Mandy把花插在店里，蛋糕也分给员工和进店的客人，独自度过的生日再也不需要这些美丽的点缀。
默默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敏薰望着卡片上的笔迹，发呆地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尽管分手了两年，他还是会在她每年生日的时候送来鲜花和蛋糕、发来问候，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还没有忘记她，看着他如今巨大的成功，她更庆幸自己当初的放手。尽管如此，她还是把卡片收进包包，就当……是一种纪念吧。
这天，她还是比往常早一点离开了SPA馆，Mandy以为她是佳人有约，然而她只是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这世上再也没有可以和她共渡生日的人；现在连橱窗里摆放的亮丽的服饰，新款的家电都和她这个负债百万的人再没有关系。她甚至已经不再怨恨朱子惠，小惠肯为了她所爱的人铤而走险，向地下钱庄借钱，比起她这个连灵魂都在游荡的躯体至少活得更有目标。
不知不觉，她又走到了这家蛋糕店门口，看着橱窗里摆放的精致可口的手工蛋糕，她渐渐湿润了眼眶，这家小时候她每年生日都会来这里选蛋糕的店面——桃花依旧，人面全非。
她伫立了一会儿，猛然间橱窗的玻璃上出现一个人影把她吓了一跳，她回头就看见林哲聪似笑非笑的站在她背后，“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笑了出来，“怎么？你借钱是把马路买下来了？”
她深吸了口气，被他气得答不出话来。
他不再逗弄她，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Lounge Bar说道：“我的店在那里，过来谈点事。”
知道他不是跟踪自己，敏薰才松了一口气。
“要不要过去坐坐？”他知道除非刀架在她脖子上，不然她一定不会去。
果然，敏薰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女孩子是真的很怕被自己吃了。
“我有事先走了。”光天化日，谅他也也不敢怎样，敏薰只想离这种人越远越好。
“不买蛋糕了？”
她继续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才走出没多远，敏薰又听到背后魔音传来，“黎小姐！”
她不得不回头，惊讶的发现林哲聪的手上拿着一个蛋糕，“嗯？”他示意她接下。
敏薰没有动，哲聪却把蛋糕盒塞到了她手里。“这是……”敏薰不解。
他微微一笑，“生日快乐！”
敏薰呆若木鸡地立在街上看着哲聪快步离去的身影，想追上去还给他也不是，只有带着蛋糕悻悻然地回家。
回到家中，敏薰瘫坐在沙发上，她没有打开蛋糕，一个人品尝的生日蛋糕也是苦涩的吧。她的目光瞟到茶几上的相框，曾经的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如今，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为什么上天不把她一起带走？
她抱着抱枕横倒在沙发上，任眼泪默默流着，直到迷迷糊糊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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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nge Bar其实还没有到开门的时间，林哲聪因为约了曾经的同门兄弟，如今这一区的另一个老大——龙虎堂的吴中龙谈判，才早一步来安排人手。
当年老头子过世前，为了避免帮派内讧，在诸位世叔伯的见证下，把一部分堂“口”“交”给吴中龙打理，主要是卖丸仔和“情”“色”生意；而把酒楼、餐饮、KTV生意交给了林哲聪，比起凶狠鲁莽的吴中龙，老头子知道林哲聪虽然阴狠但不乏头脑，可以在各方势力的角逐下取得平衡，壮大社团的同时，哲聪对世叔伯也尚算尊敬，每月的孝敬月俸不会少，江湖上不至掀起太大风云。
但经过几年的发展，吴中龙和林哲聪虽然有了各自的地盘，一些生意却因为彼此的供应链和客源有竞争而时有摩擦。当年林哲聪分到的地盘稍大，跟着他的兄弟也更多，意味着他的责任也更大；而吴中龙跟着老头子的时间更长一些，所以心中难免耿耿于怀。两人的手下时不时会为一些小事起冲突，但两个老大尚算克制，不至于酿成大械斗，引起警方关注。今天谈判的起因是吴中龙的手下捞过界，卖给哲聪的夜总会的公关K仔，明显坏了规矩。
尽管今天是在自己的地方谈判，哲聪还是一贯地小心谨慎，所以傍晚就到了Lounge Bar这里来安排人手，于是看到了站在蛋糕店门口发呆的敏薰，才想起来她借款的身份证上写着今天生日。虽然，他觉得等下不会有大火拼，但是非之地还是让她早些离开比较好。
哲聪让一部分兄弟在外围把守，另一些人在埋伏在Bar里面，他选了一个角落的沙发位坐下，过去一点就是一个安全门。
“等一下，如果没有我的口令，不要动手，不管他说什么。”他吩咐雷华道。
“是，聪哥。”
“各个堂口和餐厅、KTV都安排弟兄了没有？”
“都加派了人手，不过谅龙虎堂的人今天也不敢来捣乱。”
“嗯，最近都小心一点。”哲聪知道雷华虽然有时候比较莽撞，打起架来也很拼命，但在道上混久了，安排弟兄这些事会做得很妥当的；他自己现在慢慢把生意重心放在白道上，进量让社团经营的事业合法化，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几乎都交给阿华去做了，如果这次不是和阿龙的事闹得有点大，他也不想出面。
“阿泰，你去看一下外面，让兄弟们都机灵一点，虽然我估计阿龙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不过万事小心。”哲聪又说道。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哲聪坐在沙发椅上等待，没过多久，吴中龙就带着一班小弟来到了Lounge Bar。哲聪起身拍了拍吴中龙的肩膀，昔日的同门兄弟现在虽然各有地盘，表面上还是要客气一番。
“龙哥，最近生意不错啊……”哲聪起身打招呼。
“哪你有你那么能干啊，看你现在生意做的多大，经纪公司的大老板，明星仔随便泡泡。”吴中龙一脸假笑地说。
“呵呵。”哲聪笑了笑，“现在世道不同了，不过也是帮兄弟们混口饭吃。”
两人说着话，就分坐到茶几两边的沙发上，各自的小弟站到身后。因为时间尚早，店里并没有什么别的客人，就算有客人想要进来，也被以尚在清理的借口挡在门外了。
“给龙哥开支红酒。”哲聪挥手吩咐手下。
丁泰拿了一支Lafite过来，打开后帮两位老大各倒了一杯，然后又退回哲聪身后。
吴中龙猛喝了一口，品尝了一下说道：“名酒果然是与众不同啊，现在聪哥你越来越有taste了。”
“呵呵，差一点的酒怎么敢拿出来招待你龙哥啊。”哲聪应对道。
“是啊，你现在不光会品酒，胃口也是越来越好了。”说着，吴中龙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连我的货都吞下去了。”
哲聪依旧似笑非笑地说：“龙哥，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的人跑到我的场子来卖K仔，让我的舞小姐都接不了客人了，我的损失也要有人赔吧。”说着，他指了指吴中龙身后的一名跟班，绰号“大牙”的壮硕汉子，这次在哲聪的场子捞过界的就是他。
“那你这批货，你想怎样？”吴中龙知道，被哲聪收走的是一大包纯度极高的K仔。
“货可以还给你，不过我要分五成。”哲聪不急不徐地说。
“呵呵，聪哥你现在越来越会做生意了，无本生意就想拿我一半。”吴中龙收敛了笑容，双目露出凶光。
“林哲聪！你不要以为在你的地盘就可以狮子大开口！”吴中龙背后的大牙忍不住叫嚣道。
而哲聪身后的雷华也已蠢蠢欲动，“那你想怎样啊？！”
“雷华，你那天仗着人多拿了我的货，现在还不想吐出来？！”大牙和阿华开始推搡起来，两人都被老大喝住。
“那批K仔是你的人跑到我的地盘来卖。”哲聪继续说道，“现在货还在我手里，不要说我要分一半，就算我全要了，你能怎样？”他的眼睛眯了眯，呷了口酒。
吴中龙顿时手拍茶几站起来，“林哲聪！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地盘大了，就欺人太甚！”
哲聪还是翘着腿坐在沙发椅上，但丁泰、雷华等兄弟已经手扶在腰上了，双方剑拔弩张。
哲聪抬头看了看中龙，“坐下谈吧，那么多年兄弟，还那么冲动干什么。”
吴中龙知道这事的起头是自己的人理亏，就算请出各世叔伯自己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一包K仔虽然值一点钱，但也不算是大生意，如果大动干戈起来看阵仗自己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于是气呼呼地坐下来。
哲聪继续说道：“你的人自说自话来卖货，按规矩就算我都收了，你也不能怎样，何况如果在我的场子被条子查到，我也要担责任的，抽你五成很公道了。”
吴中龙又想了一想，“好，这次我就算卖你聪哥面子，货我只要一半。”
“还有一半留给你买药吃啊！”大牙插嘴道，雷华站在哲聪背后又想过去教训他。
“诶”，哲聪朝中龙轻叹了一声，挥手制止阿华，“阿龙，你的人要好好管教管教了”，然后示意阿华去把货拿来。
吴中龙虽然知道大牙是帮他说话，但在外面确实也很落他面子，大哥谈话哪有他说话的份，而且这次惹祸害他损失的就是他，所以狠狠瞪了他一眼。
稍会儿，雷华从办公室拿来一包货，哲聪递给中龙，“数数，里面是五百颗。”
吴中龙从袋中拿出一颗，扭开胶囊，稍微舔了一下，确认是他那批货，然后说：“不用数了，我信得过你聪哥”，随后把货交给大牙。
“来，我再敬龙哥一杯。”哲聪又举杯。
吴中龙虽然心里很不痛快，还是把杯中的酒喝完，然后带着手下的人走了，回去以后把让人把大牙揍了一顿当作处罚。
哲聪则让兄弟们把红酒分了当成犒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冤家路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