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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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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繁华的城市进入迷离的夜。在下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的段的一个三叉区高耸着一块巨大的银幕,每当人们抬头仰望这块巨大的银幕时都不由得心生一股自豪与敬畏,而银幕的背后就是这个城市最高的建筑,帝国大厦。
银幕静止了三分钟,画面是一个华源大学校服的男生侧身回望的姿态,书包扛在他的肩后,他嘴角勾着一抹谦和的笑。
广告词是:回望,片片少年路------
没有人知道这个广告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目的,没有人知道。
但这个广告每天都会放,一放就是三分钟。
“华源每年都会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然后每年都会有莫名其妙的学生来就读。”秋玉逯仰着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只是对特等生的一个照顾,为了显示华源的财力,不惜花上几百万做这种事-------”
“特等生?”西门芷不明所以。
“特等生,学习要第一,长相要一流,人气要最高。很多特等生走出校门后都十分抢手像今年的影帝辈涟诺就曾经是华源的特等生,当年他是以钢琴王子的姿态上镜的呢。”
“这个特等生又是谁啊?”
“去年就选出来的,好像叫鹤见修吧------”
空沐倾坐在车里,她感觉到了心跳的细微慌乱,眼里划过一丝阴郁,然而只是一瞬间,她恢复了一切。闭上眼睛,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那野崽来了。”秋玉逯的手抓紧了方向盘,脚一踩油门,汽车猛然串向帝国大厦旁边的五星级饭店。接着,只听见一声巨响,秋玉逯的绿色越野车渐缓在饭店门口的雪亮莲花,莲花的主人恼怒的澄向那辆无头苍蝇一样的“掏粪车”却只见秋玉逯俊美的脸上挂着邪邪的坏笑,还有奸笑。
男生忍无可忍地推们下车,来到越野车前就一脚揣到那堆烂铁上,英俊的脸因为气极而扭曲得可怕,他劈头就一句:“你妈的有种下来单挑,别以为我会怕你这条妖精!”
“少---少爷----”饭店门口一个中年男子不可思议的望着他那个最高贵的少爷。他是少爷吗?他居然会用脏话去骂人!还甩掉西装卷起袖子双手叉在腰上!
秋玉逯大笑出来。
男生的脸都绿了。
“好久不见了哦,哥们,还好吧?”
“托你的福!滚下来!”男生咬牙切齿地说。虽然说是哥们,再铁也不能这么个铁法啊!他的车刚出厂,第一次亮相,第一次啊!以前秋玉逯跟他打招呼都是拳头之类的他不介意,但撞他的爱车绝对是禁忌!
\\\"你再生气脸就变形了,本来就无法攀比鄙人的美貌.这么一来,真是大相径庭了哦."
"胡说!我的男性魅力是你永远也无法企及的!"这句话完全是吼要的,因此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保镖和工作人员,也笑翻了车内三个一肚子坏水的女生.
男生有点窘迫,于是生硬的踢了一脚车门,压着火气低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哈,饭店是我家的,爱来就来。倒是你,你来包房啊?怎么,把纽约哪个性感小姐姐甩了到这里来另寻芳香?”
“差不多了!”他忽然扭过头,恨恨地说,“我老妈叫我来相亲。”
“又被逼啊?”秋玉逯吹胡子瞪眼,她见怪不怪了,因为她从十八岁开始,相亲是她每月之课题,虽然每月都以失败告终但她也每月都能结交到一个豪门出身的好兄弟然后帮他们介绍女朋友甚至帮他们搞私奔。之所以认识眼前这个钱大少爷钱斜翊就是因为一次偶然的“私奔计划”。那时钱斜翊作为私奔者的好朋友自动找上门来和她密谋,事成之后两人经常在酒吧碰面。
钱斜翊太有钱了,老是被人家抢劫,自从认识秋玉逯之后,他被抢劫时十有八九是她出手百平的。做了那么久的兄弟,对对方的状况自然了如指掌,钱斜翊打不过秋玉路,但他知道她的死穴是她老爸,所以暗地里跟她老爸特熟,动不动就威胁她说呆板她打架加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告诉她老爸,搞得她也很无奈。
秋玉路这一秒还在幸灾乐祸的哼着小曲向钱大少爷抛眉眼,下一秒,突然意识到什么,忽然睁大眼睛惊恐地问他:“你说什么??!相亲?!~”
“对啊,你都听哪去了?”
“啊----我也是来相亲的!”
“你???????????!!!”钱大少爷猛然转身,泪水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女人从饭店里面出来,她走到钱大少爷面前,冷硬的脸多了几分严肃,低声道:“少爷好。”
“路亚,今晚要跟谁相亲啊?!”
“是秋氏集团的千金秋玉-----”钱大少爷的脸惨白惨白。
“停!”秋玉路猛然从车里面串出来,一手揪起钱斜翊的耳朵,一边不可思议地说,“他?!这个自负又小气遭人抢劫还要我秋某人出手摆平的死人?他哪里配得上我!真是降低我的格调了!”
路亚愕然。
“喂!你了不起啊!”钱斜翊打掉她的手,手指头点着她的前胸凶巴巴地说,“要是传出去别人以为我同性恋那我怎么办?你这种女人谁敢要你啊,整天不男不女的,不是喝酒就是打架一开口就是那些损人家祖宗十八代的话闭口还要咒人家绝子绝孙。人长得不怎么样就算了,还满脑子都是水,你哪次不是作业做不完就丢给我?考试不及格就被你老豆罚每天都刷厕所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众人惊呆!
秋玉路也大声吼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秋玉路是你的平安符,讲义气到隔三差五帮你的女人堕胎的程度!”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钱大少爷杀气一出,一手抓起秋玉路的衣领大声吼到:“你厉害啊?啊?!厉害到可以装成男人去勾引那些纯情少妇骗吃骗喝还诈别人财产!难怪你老头冻结了你的资产你也活的逍遥自在整天到酒吧里花天酒地!!!”
众人张开嘴巴,完全僵直。
“是又怎么样?你呢?你还不知廉耻------”
“都给我闭嘴!”两个相互扯着衣领的人同时望向饭店门口,两张争吵的红炽火的脸顿时一阵惨白。只见两对夫妇铁着脸,既尴尬又愤怒。秋父的手被自己掰得咯咯作响。
“哼!”
“哼!”
两个人同时推开对方。
没有人说话。冷场。
越野车的门被打开,西门芷和空沐倾分别从两边走出来。空沐倾笑了笑,歪着头懒懒地说“真是郁闷呢,狗咬狗也你们那么幼稚啊------”
“你说什么??!”秋玉路和钱斜翊异口同声。空沐倾轻笑,走到钱斜翊身边,打量了半许,她说:“不错啊,秋公子,你可以将就一下。”
“倾姐那你错了,像我们秋公子那么强硬派的人物,应该找一个小鸟依人的把?太毛躁可不行。你看这位少爷乍一看是满有行头,但他没说一句话就多一分怒气,按照这种势头来算,两三年后他的肝啊脏啊脾啊全部不老朽无用了,到时候你让我门家秋公子守寡啊?”西门芷说得有条有理。
钱斜翊刚想反驳,秋玉路就拉走空沐倾和西门芷了。她老爸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杀人的欲望,她要懂得适而可止。
“儿子,她----说的都是真的吗?”钱母几乎要哭出来了。
“是又怎么样?!”大少爷没好气的说,他已经21岁了好不好,这种事根本用不着父母来干涉。
“你等死把!”钱父冷冷地向属下吩咐,“以后三个月内他不是我钱海天的儿子,谁也不准给他一分钱花。”
“啊---宝贝啊你快向你爹地道歉啊快啊----”
“谁稀罕!”钱斜翊扯扯领带,低啐道。他要是真的被断财路就无法生存他就不是钱斜翊了。
他站在饭店门口,向向一辆加长型林肯里的人招手,服务生上前打开车门,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走出来,他精致的脸上弥漫着意味深长的笑。
“好精彩。怎么看都像你和人家“秋公子”有一腿哦。”
“怎么会?和这种妖精!”
“世事难料,”车的另一边又走出另外一个男生,他的头发是天然的偏黄,脸部线条钢硬而冰冷,他笑着说。“不过,像这种野马比较适合辽汐吧?”
辽汐挑挑眉,笑道;“最近厌食了。”
又有一个男生出来,他就是银幕广告上穿华源校服的男生,他望着消失在饭店里的几个女生,温和地笑了,他说:“怎么说都开了眼把,还第一次听说钱大少爷有这么恶劣呢。”
“损友。”
“往后三个月还不知道是谁损谁。”辽汐不以为然。
钱斜翊理所当然地抬高下巴:“那是你们的光荣好不好,先声明,可别怠慢了少爷我。”
三人相视一笑,无奈地走入豪华的饭店。
怕他们回临阵逃脱,双方父母要求他们带朋友一起来,于是空沐倾辽汐那一票人就着样坐到同一个桌子上了。
大人们坐下来说了写客套话,做做形式,互夸了对方的孩子后匆匆走人了,留下年轻人们愣愣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气氛越来越别扭,钱斜翊和秋玉路还在为刚才互相拆台的事而冷战,四个男生一边坐,但也因为辽汐的沉默不语而静默.
西门芷埋头猛吃,她现在看到什么都是美食,从前在家里父母管得太严,很少有机会可以放开胆大吃特吃一场,以致于今天她狼吞虎咽得不堪入目,不一会儿,桌上的食物就所剩无几了.
“服务员,上菜。”秋玉路终于说话了,但还是冷冷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和好哥们相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空沐倾看看她冰冷冷的神情和钱斜翊翘得老高的嘴,一直在淡笑的她忽然深深地笑了。她想,傻瓜,都是傻瓜。
然后,仰头饮下一杯红酒,心底忽然有什么东西崩塌了般,空沐倾望向对面低头认真用餐的穿着白衬衫的男生,刹那间疼痛得让她几乎窒息,然而只是一瞬间,她的眼神又是愉快的,她的笑容又是无懈可击的了。仰头,这次是烈酒,酒精一路缓缓的麻痹她的喉咙与肠胃。她又想到,傻瓜,都是傻瓜。
“不介绍一下吗?”空沐倾问秋玉路,眼神飘忽。
“都是钱斜翊的同学啊,华源的帅哥,”秋玉路没精打采地说,“他,叫辽汐,大众情人。那个叫蓝默,学生会主席,听说一回到华源他就六亲不认了做主席做得走火入魔。那个,叫鹤见修,特等生嘛,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单恋!就你这种人,要排对排到太平洋上去。”钱斜翊冷笑。
“信不信我立即宰了你。”秋玉路咬着唇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桌子晃了一下,以致西门芷喝汤时被呛到了,向她丢去一个愤愤的眼神。
“先坐下”空沐倾对特们翻翻白眼,“钱斜翊也是。你们不是好哥们吗?为这么一点小事伤了和气值得吗?要是一开始你们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量该怎么做不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重要的不是做了什么事而是要做什么来改变它,OK?”
“怎么改变?话都说了还能收得回吗?”秋玉路不爽地说。
“秋公子啊,想想,任何事情的发生必定有利与我们,如果今天来相亲的不是他而是别人,有那么好搞吗?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了,难道联合起来还怕那几条大人不成?”空沐倾遥遥美丽的高脚空杯,说,“捉弄捉弄他们,应该很值得我们期待把。”
“确实。”西门芷点点头。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建筑系一年二班的空沐倾,很高兴认识你们。她是西门芷,我们同一个班。”
“呵呵,请学长们多多关照拉,我喜欢听CD,如果要送我礼物一定要送CD哦。”
“建筑系?今年好像只招三个女生,全都到这了?”鹤见修浅浅地笑着。
“对啊,”空沐倾扬眉一笑,到了一杯酒举向鹤见修,看着她深黑如夜的双眼,她说,“这杯敬你,我们的特等生,鹤见。”
也许是错觉,其他人都看到了空沐倾说粗出“鹤见”一词时眼里猛然迸发的一股狠劲,而她充满敌意的表情也瞬间即逝。
接受挑衅----他温柔的眼神这样说。他笑着举杯碰去,然后摸名的,心里头有一阵强有力的刺痛。接着,她若有若无的恨薏像一把锋利的匕首,让他有在鲜血淋漓中迷失自我的错觉。
浓浓的笑意在她眉宇间化不开,像清晨迷蒙的雾,愈加美丽得眩目,她轻声地问:‘鹤见学长-----有女朋友吗?”
大家呆呆地望着她,而鹤见修只是委婉一笑,他说:“你猜。”
空沐倾低下头,看着那晃荡的红酒,再一次抬起头时,她雪亮的眼如皎洁的弯月,她轻笑着说:“真是可惜呢,本来想介绍一个不错的女生给你的------”她既而转向辽汐,她一开始就忽略了他,注意到他有一双偏绿的眼眸后,她才对她有了兴趣,“干杯。”
辽汐忽然笑了笑,一边看着她微红的脸一边饮下手中的白兰地。然后他们两个就一直在互望中傻傻地笑,不断地碰杯不断地傻笑,交织的目光如电光石火般使得四周的空气骤然升温。
一通电话把鹤见修和蓝默CALL走了;西门芷吃得太撑闹肚子,秋玉路无奈地把哀痛送回学校,而钱大少爷坐不住也跑了。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似乎很来电的两个人,在寂静时,看到了对方眼中赤裸裸的冷漠与轻蔑。
太多的酒精,麻得她的头随时都有可能会炸开,她倒在沙发上,突然觉得好累。
辽汐倒在她身边,他醉了。
她还清醒着,望着天花板,她轻轻地问他:“你为什么要活着你知道吗?”
他没有出声,仿佛他睡着了,当她起身要走时,他突然说:“不知道,所以活着,活到知道的那一天。”
“你醉了呢。”她蹲下来,身出手指又缩了回来,然后再一次伸出去,冰冷从她的指间传向他的眉毛。他忽然睁开双眼,妖绕的瞳孔刹那间紧缩,他看到了她满脸的泪水。
她轻轻地抚着他的眉,泪水停不下来,记忆重复地出现,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也无法掩饰。
很久之后,她抹抹脸,然后把辽汐来起来,笑着说:“走拉,不染别怪我丢下你一个人。”
他的头还是很疼,迷迷糊糊地被她拉出了包厢。踉跄踉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上,两人之间失去了语言。她很后悔在他面前如此失态,把他当成了某个人,这样对他来说是不是很不公平而且很失敬?她甩甩头,强迫自己望掉一切。强迫。
“你真的很沉,叫你家人来接你吧,还是干脆送你上出租车就可以了?恩,这么办吧,原来我的酒量这么好啊,连你也拼不过我-----”
她笑着,她说:“为什么喝那么多?你一定很难过吧?一定。”
忽然间,一股蛮力推开她,她贴在墙上。他的手围住她,迷迷糊糊的双眼渐渐清澈了,望着她猫眼一样闪着钻石光芒的眼睛,他笑了笑,低喃一声:“小猫-----”然后低头吻上她的唇。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却只见他闭眼时那对柔美的眉,一瞬间,时间定格在那里,她忘记了反抗与挣扎,中了蛊被动地感受来自于他唇齿见温热的气息。他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的唇她的气太诱人,让他无法停下来,深深地吻下去他仿佛触到了最黑暗中的一个灵魂,然后猛然惊醒,他丢下她一个人匆匆地走向电梯,背影仓皇而落寞.
她站在原地,软软的笑意如妖艳的曼佗罗在白净的脸上徐徐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