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尘》璎珞莫若

4、第四章

　　“吾儿鉴宇
　　原谅娘亲狠心将你送入天玄只这世道不容你我存活
　　斟酌再三为保儿命为娘决定将你托付青玄青玄为人正派对为娘情深意重想不会亏待于你
　　今私心偷抄下《幽冥经》于你此经乃是圣教宝物参破其中玄机拔山超海天下皈依 望吾儿有缘习之
　　为娘不能保护吾儿愧对于你含恨九泉
　　望珍重珍重
　　娘绝笔”
　　白绢开头竟是一封遗书。
　　看这信中内容，好象大有隐情。
　　我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只可惜如今的鉴宇不再是娘亲的好儿了。
　　信下方便是《幽冥经》了。
　　“少爷！少爷！”玲儿急急从外面进来。
　　我不着痕迹地将那纱绢藏入怀中，转头微笑，“何事？”
　　玲儿跑得两颊绯红，“少爷！师傅抓了只大怪物！”玲儿兴奋极了。
　　“哦？”我也有些好奇，这个世界的动物一定也有趣得紧，“什么样子的怪物？”
　　“不知道。”玲儿小嘴一撇，“哼，阿容他们在门口看着呢，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瞅瞅。”
　　“呵呵，不让你看也是为你好，听它的叫声就知道是个猛兽来着。”嘴上这么说，心里不由好奇要死，说什么也要找机会溜出去看看那怪兽。
　　“哦，知道了。”玲儿无精打采地低了头。
　　“我爹是怎么把那怪物抓到的啊？”
　　“这个，师傅一回来就把那怪兽关在禁堂，只说严加看管不得靠近，然后就去了议会，现在谁也不晓得。”
　　“哦，禁堂，”我悄悄打算，“就是在大宅西侧的那个大黑屋吧！”
　　“什么西侧？明明是南边！”
　　“哈，你看我，又记错了！”我笑笑。
　　“啊！我差点忘了，少爷，你吃药的时间到了！”玲儿像只小鹿一样跳起出去了。
　　我赶紧随她身后，仔细地盯着她在浓雾中消失的方向，在地上作了记号。
　　我还在打量着地形，玲儿转眼就端着个小玉碗回来了，“少爷，快趁热喝了吧。”
　　我端起碗，放在鼻下，除了中药的苦涩，还闻到一股古怪的甜味儿，我心下警惕。
　　“玲儿，我想吃点糖解解这药苦，你帮我拿来可好？”
　　“是！”玲儿清脆地应了一声，进了屋内去取糖来。
　　我看着她的背影，反手将药倒入了山谷。

　　这山峰上的小屋只一间，晚上玲儿便回了那大宅。
　　点了油灯，我再次展开纱绢，细细看去。我曾在少林寺呆过五年，专门研习那里的武功，现下看起这《幽冥经》倒也不是完全不知所云。前篇是内功心法，这是基础，后面的一些我就不明白了，因为写的根本就不是字，奇奇怪怪的一堆符号，我猜想可能是那些道士的专用语言吧。
　　“反正也是闲着，就先练练这内功。”
　　我走出小屋，坐在悬崖上，头上是泛红的上弦月，身边的雾气倒是淡了不少，隐隐看见远处的各大山峰，真真雄伟得让人震撼。
　　“呼…心神合一，天地…”我默念着纱绢上的内功第一条，缓缓闭上了双眼。
　　世界好像静止了一般，只有身边的夹杂水汽的雾轻飘飘地将我包围，重复着那内功的心法，只觉得有小腹散发出阵阵暖流游走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等睁开眼睛时，天边已经渐渐泛了鱼肚白，没想到竟然就这样打坐了一晚，我舒展筋骨，一点都不觉得疲倦。
　　接着我又做起体能训练，多少年的习惯了，扔不掉。
　　只是这身子还有些虚弱，做不到半小时就浑身大汗淋漓。我不禁皱眉，伸手捏捏胳膊，瘦瘦的，肌肉也不发达，“真不是个男人，难怪被人欺负。”
　　突然感到一股强大气息由远及近，我浑身的神经再次紧绷，嘴角露出嗜血的微笑，一定又是我亲爱的“哥哥”吧，哼，昨天放过你们了，看我今天怎样收拾…
　　“咦？”来者却不是那两只禽兽，而是被罚闭关的“我爹”。
　　见到我，他倒也是一愣，“宇儿，这么早就起了？”
　　“啊，是啊。”我悄悄打量着眼前人，见他面上露有疲态，“爹，你要多注意身体。”
　　“我爹”又是一愣，微微激动地说，“好，好，注意，我一定注意！”
　　进了屋，“我爹”坐在桌旁，随手拿起那本《四史》，我不由一惊，别发现什么破绽才好。
　　还好“我爹”只是拿起，又轻轻放下，叹口气，“唉，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唯一东西了…绯儿…”说罢眼角竟然微微有些湿润。
　　没想到昨日还威风凛凛的一代宗师，今日倒这般儿女情长了。
　　“不知爹爹这么早找宇儿有何事？”
　　“也没什么要紧事，”肃了肃面容，“我爹”恢复常态，“就是来看看你过得还顺心吗？”
　　顺心？你的宇儿都已经被你那两个儿子玩死了，还顺心个屁啊！
　　“一切如常。”我微笑。
　　我才不要告诉他那丢人的事情，那两恶贼我必定亲手解决！
　　“对了，爹，昨日听玲儿说，你抓回一只怪兽。”
　　“啊，是啊。那恶兽在民间为祸百姓，为了制服它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既然它是个祸害，为何不当场结果了它？倒千里迢迢地绑了回来？”
　　“唉…”“我爹”摇摇头，“它虽恶，却也是千古生物，随便结果是对生灵不敬，还要做过祭祀才可了结了它。”
　　“哦…”趁着还有机会，赶紧去看看它。
　　“少爷！我今天起迟了呢！”玲儿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冲她挤挤眉，指了指正端坐着的青玄真人。
　　“啊！师傅！”玲儿窘迫地跪地。
　　“罢了，罢了。”“我爹”挥挥手。“对了，宇儿最近吃药可还好？”这话不是问我，却是问向玲儿。
　　“嗯，少爷吃的定时，量也刚好。”玲儿起身小心翼翼答道。
　　“嗯，这就好，这就好。”青玄转头，“宇儿你身子一向弱，还要好好调养才是！”
　　“是！”我答应到。心里面却在捉摸着其中一丝的古怪。
　　“好了，我也该走了，宇儿你休息吧！”青玄踱步要走，立在门口突然转身，目光有些异样看向我，“宇儿，你今日似乎…”
　　我一惊，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