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尘》璎珞莫若

2、第二章

　　创世之初，圣巫之始。

　　北天南疆，东岭西海。

　　天王开天，地母辟地。

　　普天之众，皆天王地母之子...

　　嗯…这都是什么？
　　“铛！铛！铛！”
　　“这是…”我正看得起劲儿呢，突然传来一阵洪亮的钟声，我询问的目光不由投向玲儿。
　　“掌门回来了。”玲儿向窗外望了一眼，回头朝我天真地一笑，“少爷你总是记不住，三声钟响是掌门归来，两声钟响是弟子集合，五声钟……”
　　话音未落，“铛！铛！铛！铛！铛！”急促的五声钟响应声而起。
　　“说中了！”玲儿俏皮地吐吐舌头，“呵呵，走吧。全体集合呢！”
　　“哎？”我紧张地看向外面，全体集合？
　　我理理衣服，朝门口走去，心下不由打鼓，可别穿帮了…
　　刚出了门口，我不由呆若木鸡…
　　面前青山翠峰，烟雾缭绕，一派仙境奇景，自是美不胜收。但我呆立在此却不是为这旖旎风光，而是因为，脚下乃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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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便是北天最高峰群麒麟山，也就是圣巫国最大门派——天玄门的所在地。
　　麒麟山乃是上古胜地，传言在此修真练道，可吸天地灵气，修为以千里计数。相传，天玄门创教天玄真人在此闭关修练三十年，出关后法力无边，遮天蔽日，幻化风雨，几近天神，且参透天机，得长生不老之术。后便在这麒麟山开创天玄门，广纳奇人异士，凡得教者皆犹神鬼相助一般幻化神通。一时间，世人无不以进入天玄门为无尚荣耀。
　　但，世事总有好坏两面，天玄门下弟子众多，鱼龙混杂，有心术不正者得道后，滥用法术为祸百姓；同时，有为求仙道而变卖家业，抛妻弃子者更不计其数，如是天下竟有些乱了方寸。天玄真人得知，痛心疾首，本以善心度天下却得来业障，遂立誓不再收徒，且下令不许门徒离开麒麟山半步。
　　天玄真人痛定思痛，对已收门徒管教甚严，几近苛刻，稍有违教，便废其法术逐出师门。如是十年天玄门由开始的三百余人骤减为二十二人，这般看来，那天玄真人当真是个极端的性子。好在此二十二人皆心地纯正，资质极佳，在天玄真人的教导之下，无一不俱通天神力，且以度化世人，为世人除魔净妖为己任。
　　如是，天玄真人才放下心，解了禁山令，将掌门之位传于大弟子，自己云游四海逍遥去了。这已是五百年前之事，但有关天玄真人仙迹的传言却从各地不断传来，究竟是真是假却是无从考证。这且不论。
　　五百年来天玄门不断阔枝散叶，如今已是第五代掌门道玄真人执教，道玄之下还有三位师弟一位师妹：二师弟静玄，三师弟青玄，四师弟明玄，五师妹玉玄。各自又有各自的门徒，除门徒还有各方修道之士，也各挂了名在各门下修行。整个天玄门上下，五百人有余。
　　话再说回，主人公此时处在麒麟山的一个小峰上，此峰属青玄门下，是个疗伤静养之地，本身并无特别，却奇在身处众峰之外，不与任何山峰相连，悬崖峭壁，陡峭异常，不可攀岩，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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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怎么不走啊？”玲儿清脆的声音响在身后。
　　“这…这怎么走？”我看着脚下的悬崖，云雾荡在其中，不真实得好像梦境。
　　“呵呵，少爷，你在逗玲儿吗？”玲儿笑着伸出修长的玉指，连带着袖摆缓缓晃动，云雾立时分开两边，一座细长精致的水晶桥现在眼前，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映在远远的山峰上，正是一道炫目的彩虹。
　　“走吧。”玲儿习以为常地踏上了水晶桥。
　　知道脚下是万丈深渊，我不由紧跟在玲儿身后，差点贴上了她后心。
　　不足十几米的路，走下来身后已是汗涔涔。
　　回望来时路，晶莹剔透的水晶桥重又遮于云雾之中，来时的小峰在白纱帐幕中亦幻亦真…
　　“少爷，快走吧，掌门召集可不能迟了。”玲儿挽起我的手臂向前走去。
　　我回过神，抬头望向前方，又是另一座山峰，但规模比刚才那座大了不知多少倍。
　　一路走去，尽是崎岖小路，终是在拐角处见了开阔。
　　映在眼前的是一座大宅，依于山峰壁侧，远远便看见宅门匾额上三个苍劲有力的滚金大字；青玄门。
　　门口站着一位老者，灰白的胡须，长眉竟拖到了腮帮。
　　唔，这又是一位高人吧？我心下想着，随玲儿朝那老者走去。
　　“胡伯！”玲儿开心地喊起来。
　　“唔，唔，是三少爷和玲儿啊！”被唤作胡伯的老者笑眯眯地看着我俩。
　　“胡伯。”我也叫了一声。既然他叫我少爷，那么他也该是个下人吧。
　　心下不由啧啧称奇，连下人都这般仙风道骨。
　　“胡伯，师傅已经走了么？”玲儿朝大宅内张望。
　　“唔，刚走，刚走，你们快些跟上吧。”胡伯摆摆手。
　　“哦，知道了。”玲儿笑着回头，“我们快些走吧。迟了师傅会骂的。”
　　“嗯。”我应了一声跟着玲儿朝悬崖边走去。此时的我心中疑问丛生，既然我是少爷，为什么不与“父亲”同住，而像囚禁一般被关在个小峰上，还被两个禽兽兄长……妈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忿忿的想法被玲儿的轻笑打断，“呵呵，少爷这回可要问怎个走法？”到了崖边，灵儿笑着回头又挥了挥手，这次出现的却是一条青石桥，宽大厚实，让我一下心安不少。
　　但这回的雾气更加浓重，不是玲儿那小小的衣袂挥得尽的。
　　看不见前路，我们就在这雾中行进。大概是刚才两倍的路程，终是踏上了泥土。雾也知趣地在眼前散尽。
　　面前赫然出现一座雄伟的宝殿，不断有人从四面向那宝殿走去，各人都是仙风道骨模样。
　　到了近前，我更是惊讶不已，从前看过的历史古迹也在少数，没见过一座比的上眼前这座如此雄伟高大！仿佛它本身就是一座山，岿立不倒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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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论金碧辉煌此殿还算不得，甚至连匾额都没有，但是，正是这种不屑炫耀的大气，世人又有谁不知这便是威震天下的天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