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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九、紫月极光 ...

  •   在骆骆伤势好转以后,三个人决定先去看霍去病的老爹。他就住在这个村庄旁边的一个村庄,骑马的话,大半天就可以到了。不过,只有两匹马,骆骆怎么办呢?
      本来,霍去病是主张让姐姐带着妹妹的。可是,这个姐姐自己的骑术都已经差到一定程度了,再加上那妹妹还有伤在身,再被骑术不佳的人这么一折磨,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所以,讨论的结果就是让霍去病骑马带着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娃娃。
      霍去病好不容易才答应,其实,他倒是很想带严懿卿呢。一路骑来,骆骆乖乖地几乎是一动不动,弄得霍去病也是紧张至极,一动不敢动。除了怕不小心弄痛她之外,还有,似乎他怀里坐着的是一朵娇艳的鲜花,不能不对她呵护倍至。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不同于严懿卿那种奇特的,令人闻之不忘的香味,却是那种很平常的,让人感到安心的香味,平凡却温馨。这么想着,霍去病不免一直看着这个坐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典型的淑女,除了刚才说要报仇时那凛冽的眼神外,不过这也说明她倒是个重情谊的女子。她叫骆骆。既然她的师父是“拂燕”的话,她就也该是个小飞贼了……就这样乱想着,直至听到严懿卿“嘿嘿”的笑声,才把眼光从眼前娇小的身影上转移,看向跟在后面的严懿卿。这时,他才发现,她一路竟是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想及此处,他心中莫名地有了一丝不快,故意慢下了马的脚步,等她和自己并行。
      严懿卿笑嘻嘻地行近了,先对骆骆笑了笑,笑得跟一媒婆似的,骆骆脸上一红。霍去病却直接问道:“你干什么啊?怎么鬼鬼祟祟的?”
      “哦?我哪有啊?”严懿卿一副委屈的样子,“我是看你一直看着我可爱的妹妹,不想打扰你呀。”
      霍去病要不是因为骆骆,早就要把严懿卿拦下来和她理论了。
      “好了,不要害羞嘛。”严懿卿挤挤眼睛。
      “姐姐……”骆骆实在受不了,太羞人了。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不要介意啊。对不对啊,小霍?”严懿卿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等一下!”骆骆和霍去病同时做出“嘘”的表示,严懿卿立刻闭嘴不说了。
      霍去病示意,三人下马,躲进一边的枯枝之后。三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刚才走的那条大道。

      静静地,只有风吹过,吹起地上的黄沙,像起了雾一般。
      严懿卿使劲眨巴眨巴眼睛,依旧只看见黄雾一片。她左看右看旁边两个人,都是一脸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搞什么?”她心中暗想,腰却酸得她马上就要叫出声来了。
      但是,此时,一阵寒气袭来。
      起风了?严懿卿悄悄地想理理衣服,但手立刻被霍去病握住,并且给了她一个“不要”的眼神。然而,他的手并没有松开,依旧紧紧地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严懿卿低头看看,却不好说什么,只得先这样,任他似乎是理所当然地给她一只手的温暖。
      骆骆轻瞟一眼,装作没有看见,眉间却已多了失落。
      不管这些,严懿卿依旧觉得寒气逼人。
      只见,路的尽头……
      那是——一列纯白的队伍,一瞬间,已到了近处,严懿卿定睛一看,天哪!是十来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簇拥着中间一个白衣、乌发及地的小女孩。白,而且冷,弥漫着浓重的杀气,还有,一种悲哀。因为恨而生发的悲。
      真的那么悲哀吗?要不然为什么泪水就立刻涌了出来。
      不会的,她不是刘璎。但,为什么却无法抑止那一缕一缕慢慢侵占心底的悲哀呢?是轮回,是因为和自己同样的轮回——七世恩怨情仇,皆因前世那孤注一掷的爱恋……那白色的冰雪般的女孩子,带着爱和恨,在这个世界固执地履行着自己所认为正确的一切,可,这个世界又是怎样的呢?好像无止境的雪突然洒了下来,冷冻了所有一切,只为将爱延续,将恨充满……
      是不是错觉,她竟然无意地向这里投来一瞥。好熟悉,哪里见过?那眼中,全是冰冷的星,年纪虽小,却剑眉星目,唇角一丝似无还有的浅笑。如仙女,亦如鬼魅一般,十几个白衣似皓雪的女子拥着她飘然离去。
      留下一地的忧伤,和尘土缠绵……

      长舒了一口气,三个人站了起来。
      “她就是辛宁的爱徒,名叫焰焰。”骆骆道。
      “是吗?这么小的孩子居然给人这么冷的感觉。”霍去病诧异。
      骆骆叹道:“据说飞天神教的这个小主脾性极为古怪,加上辛宁对她百般宠爱,所以经常为所欲为,可能将来会是更加残忍的飞天神女吧。”
      “没想到,还没见到正主,倒先看到了小主。”霍去病道。
      严懿卿站起来,刚想说什么就觉得头晕,眼前一晃,就没有了知觉。
      “严姑娘?”霍去病连忙伸手扶住了严懿卿。
      “紫水晶?”骆骆指着严懿卿的腕间,那紫水晶自己发着紫色的光芒,仿佛在诉说什么被遗忘的过往,那么不甘愿地闪着光芒,吃力而诡异。
      天空,已然不是晴朗,乌云不知什么时候聚集,黑色,遮掩着大地。
      霍去病抬头,看着这瞬间而来的滚滚乌云,浓眉紧锁,立刻对骆骆道:“骆骆,你骑严姑娘的马吧,我来带她,这里离村上也不远了,希望可以在下雨前到达。快!”说罢,已把严懿卿抱上自己的马,自己亦跳了上去。骆骆不再迟疑,也随后急驰而去。
      雷声,咆哮在大地之间,翻腾着,滚动着。

      “小主,真的不去管他们吗?”焰焰旁边的一位白衣侍女小心地请示。
      摇摇头,焰焰道:“不用管他们,他们要找的是师父,与我无关,况且过不了多久,他们自然会找到教里的。”
      “那,那个小飞贼呢?”
      “你没看见她身边的那两个人吗?”稚嫩的声音却说着非常成熟的话语,“一个是师父在意的那个人最疼的外甥,一个是那个人最爱的人的转世,哦,不,”焰焰突然想了一下,“听师父说,他已经爱上了那个唧唧喳喳的小丫头。”
      白衣侍女一愣,想笑却没有笑出来,明明自己比人家还要小上十岁,却这样说人家是“小丫头”。突然,空中一只大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细细一看,知道是送信的,伸手接住了这只鹰,把脚上绑着的纸条取了下来,交给了焰焰。
      焰焰接过看了看,吩咐道:“速速回教!要通知教主:匈奴开始行动了。”

      “紫月极光……”
      “紫月极光……”
      “紫月极光……”
      谁?是谁?这么悲悯,难道自己是被怜悯的人吗?
      你,是谁?是刘璎吗?眼前一个白色的身影接近透明,是谁?
      不是刘璎。是神吗?
      好像在曾经的梦中有过这样的场景,有过这个人的身影,遥不可及,永远遥不可及的孤独身影。是谁?那么凄怆地呼唤:
      “紫月极光……”
      “紫月极光……”

      猛然睁开眼,严懿卿看见的是霍去病和骆骆两张极度关心的脸,还有一张,小BABY的脸,他(她?)正在,正在抓自己的头发?
      “你干什么?”严懿卿猛然坐了起来,小BABY也不叫,反而“哈,哈,哈”地笑起来了。憨态可掬,让严懿卿的不满全部散去,只是好想揉搓一下这么一个KAWAII的小BABY。
      刚要伸出自己的狼爪,一边的霍去病早已一把把小BABY抱了过去。他当然知道当严懿卿露出那般神情的时候,最好还是远离她比较好。无奈,这个孩子一到他手里就哭,反而向严懿卿伸出手。
      “哎呀,看见了?他(她)不要你,要我。快给我。”严懿卿眼睛笑成一条线。如愿以偿以后,她完全一副大灰尾巴狼的样子,对孩子又亲又抱的,把小BABY原本红红的脸搓得更红。
      骆骆一直担心她,此时得空终于问道:“姐姐,你没有事吧?”
      “没有没有,大概贫血,所以蹲久了会晕。不要紧。”
      听她这样讲,又见她这么精神,骆骆看看霍去病,见他眼中担心也少了很多,也就笑笑。
      可是,实在看不下去了!霍去病一把拉住严懿卿又要捏小BABY脸的手,露出凶相,道:“好了吧,你再这样,我弟弟就被你玩死了!”
      “咦?你弟弟?”严懿卿笑着问,“他叫什么?”
      “霍光。”霍去病答道。
      “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声啊!严懿卿又要晕过去了。OY MY GOD!在她手里被她这样玩耍的小BABY就是后来权倾朝野的大名鼎鼎的外戚——霍光啊。
      “姐姐?”骆骆还不大适应严懿卿这种性格,以为她又出状况了。
      “哈哈哈哈,小BB,来,认我做干妈,好不好啊?愿不愿意啊?”严懿卿一副诱拐的模样,第N次把唇彩印在小霍光的脸上。
      “你说什么?”霍去病终于一把抢过自己的弟弟。这次他可是准备好了的,一把塞了BB很多糖。收了“贿赂”的小霍光不哭了,笑嘻嘻地任着自己被一边的奶娘抱走了。
      “你怎么把他抢走了?”严懿卿控诉他。
      “他是我弟弟,你就想做他干妈?有这个做法的吗?”霍去病毫不留情地反驳,不过脸上却没有一点怒意。
      “啊,小小年纪就会收贿赂了,怪不得长大以后是那样的,都是你这个哥哥没教育好。”
      “你在说什么?”
      ……
      骆骆在旁看着,也深知这两人常喜欢这样“抬杠”,可其中情谊也是轻而易见的。想及此,心中不由一冷,转头便欲离去。刚走到门口,却与一人差点撞上,抬眼看时,是一位大伯级人物。这位大伯,高大的身材,黝黑的皮肤,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已有皱纹爬在脸上,但那微笑的模样却使得他年轻了几岁。
      看见骆骆,大伯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口略为发黄的牙齿笑了,有些粗哑的声音温和地道:“小姑娘,你是随去病来的?”
      骆骆不识得他,只是点头而已。大伯大笑几声,拉着骆骆进了房屋。
      “爹!”霍去病一看见他,便快步向前,跪在地上,却也被立刻扶起。“爹,去病来看您了。”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哈哈,我的去病又长高了。”爱抚了儿子的头,霍父笑的越发灿烂,“而且,还把一家子都带来了。”
      “啊?”霍去病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爹那意味深长的笑脸。
      骆骆已经明白了,脸上一红,走到一边,作势倒水。
      严懿卿却已经跳下地来,笑嘻嘻地说:“老伯,您瞎猜什么呀?我们不过是小霍的朋友而已。不过,也难怪。”她想起霍去病好像也是个私生子,和卫青一样,可见这些孩子的家长都风流啊,思想在这方面真活跃。看她笑成这样,霍去病用手肘碰碰她,知道她又在想不好的事,赶快打断她。严懿卿偏偏不理,“哎呀,霍伯伯,我叫小严,这位妹妹叫骆骆,我们都是去寻人的。今天能见到您,真是小严三生有幸啊。”看她的样子,真有讨好未来公公的嫌疑,笑的那是一个媚呀。
      “哪里哪里,严姑娘言重啦。”一边接过骆骆倒的水,霍父一边笑着答道。
      “哦哦哦,不重不重,一点都不重。”严懿卿连忙摆手,一副夸张的样子,“您真伟大,生出霍去病这样的儿子,优良基因都来自您吧。还有啊,您看您,现在还这么健壮,可见,也颇为女子喜爱,所以,才又有了小霍光吧。”
      大家都没想到严懿卿会当场说出这样的话,霍去病直咬舌头,骆骆则装作没有听见。霍父狂笑,连连道“有意思”。
      “好了好了,你带骆骆出去散散步吧。”霍去病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推出去。
      严懿卿也就正色起来,先拉着骆骆来一起给霍父行了礼,然后装出一副贤惠的样子,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让他们父子叙旧。
      待她们一走,霍父拉着儿子的手笑道:“乖儿子,你真有为父当年的风范啊。”
      霍去病连连摇头,他爹当年风流,现在也一样,这可是村上有名的啊。他才不像他爹这样呢,也不知是不是抵触情绪,他从小就决定一生只爱一个。“爹,您真的误会了。那严姑娘,是去寻人的,是陛下派我护送她的;而那骆骆,是半路上遇见的。您就别乱想了。”
      “那严姑娘原来是陛下的人呀。”霍父讶然,随即笑道,“难怪,论长相,真是万里挑一呀。可惜,是陛下的人。不过,去病,其实暗里来往也无不可。”
      “爹!”霍去病大叫,“您怎么这么想啊?”
      “哦,那骆骆姑娘倒是个做妻子的好材料。只有妻子不多话,贤惠,才能让男人有机可趁呀。”抚须做沉思状。
      天哪,怎么有这么个样子的爹啊。霍去病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摇摇头,心想:“原来爹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呀。”
      “唉,去病,你也该找个妻子了,也老大不小了。我那小姨子怎么都不替你急呢?”霍父不满地咋咋嘴。
      “小姨子?”霍去病有些不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哎呀,爹!!那是皇后,是皇后,您不能这么随便地叫。”
      “我有说错吗?我是她姐夫,她就是我小姨子。”霍父继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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