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拯救我的灵魂》紫眸魅雪

22、第22章

　　九三年十二月底，赵海生从赵春铃那里弄来一个浴盆。准备安置在厕所。边干活边东拉西扯的聊天。说到赵海生的痛处：赵海生的父母、姐姐们不给赵海生作脸。刚结婚的时候，你三姐盖房子，虽说包出去啦。但家里一些琐碎的事情，你赵海生不照样给你三姐跑吗？第二年开春五月份，赵春铃盖东厢房，你赵海生不也是跑前跑后的，帮忙扒房、搬砖、和泥，还歇事假。你哥哥赵海林，一到冬天就找你帮着弄他们家的暖气。你四姐上班去，你去红房子替你父母给她看孩子，你自己的孩子都不张罗看，让我们家人给你看孩子。四姐家闫睁被他自己的妈拿开水给烫着啦。你抱着闫睁进城给她的孩子看病去，一趟一趟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三姐今年秋天弄厨房的瓷砖，你跟我这儿撒谎说是去上班。其实呢？你连假都没请，矿工两天给她帮忙去。你家里有事的时候，他们谁过来过。我生孩子是不是大事，给孩子办满月是不是大事。你这辈子能要几个孩子，能办几回满月。不就可心这一回儿吗？你妈抢月子人的吃的。你妈就不怕长噎嗝咽死。你赵海生准有什么把柄纂在他们家人手里，要不你赵海生怎么像哈巴狗那样，人家有点什么事，你跑前跑后的，你自己家里有事，人家连面都不露呢？连一条狗都不过来呢？赵海生对我发火吼到：“你别以为你怎么着？那是因为我妈我爸不怠见你，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啦？不给你看孩子，你能怎么着？你能连孩子弄死吗？你弄死一个，我看看？我妈我爸儿女这么多，不缺你一个。孙子、外孙子一大帮。也不缺你生的这个。”我楞住了，没有想到他们竟是如此的对待我和可心。赵海生顿了顿，又说：“告诉你，小特，我赵海生也不缺你们娘俩。”赵海生见我带着孩子要走的样子，拦也不拦，反而把门打开，把我推到了门口说：“你不是要走吗？滚。赶紧给我滚。带着你那逼崽子，滚得远远的。”说着把我们母女推了出去，狠狠的关上房门。我带着可心，顶着5、6级西北风回到了娘家。到家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我怕母亲生气、担心、着急。跟母亲撒谎说：“可心在家哭闹，说是想姥姥了。今天非要过来。我哄她说，明天再过来，她都不干。”母亲没有说什么。弟妹正在削苹果。苹果皮掉在了地上。可心跑过去，哈腰捡起苹果皮，又走到我跟前，递给我，说：“妈妈，吃皮。”我接过可心递给我的苹果皮。弟妹这时说：“可心，你妈不吃皮。快拿回来。给你妈妈苹果吃。乖，快拿回来。”可心说：“妈妈吃皮。妈妈吃皮。”我抬头正遇上母亲犀利的目光。忙又低下头说：“嗨，是这样。在我们家呀，我不给她拿刀削皮。可心咬不动皮。我连苹果皮给她啃了去。顺便就把皮给吃了。所以她以为是我爱吃皮呢？”我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而其实，是我们家没有这个经济条件。给孩子买点零食，自己那里舍得吃呀。可就是这样，每次去婆家，赵海生都要求我给公婆买东西。公婆从来没有问及我们家的事情，拿过去的东西，转脸婆婆就给收起来啦。也从来没有说，买的东西让我们拿回来给孩子吃。可心站在我跟前，继续说着并让我把这苹果皮吃喽。我一把抱起可心，把脸埋在孩子的胸前，假装逗孩子说：“你个小坏蛋，你个小坏蛋。”同时把流出的眼泪擦掉，不让母亲他们看见。
　　赵海生没有找我们母女。也没有去我娘家。
　　九四年春节。母亲轰我回婆婆家过年。可心第一次回奶奶家过年。婆婆先后给赵歧、闫睁每人20块钱的压岁钱。我抱着可心，让孩子伸出小手去准备接婆婆给的压岁钱。婆婆把手里余下的钱揣进兜里，坐在椅子上，也不看我们母女，说：“可心还小，她也不会花钱。她那份儿压岁钱，我先替她拿着吧。”我楞在那里，可心还伸着小手，嘴里说着“钱，奶奶给钱啦。……”我把孩子的手收了回来，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小声地对可心说：“乖，妈妈回家给你钱。啊。”我的眼睛湿润了。可心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赵海生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这一切。当他看见可心哭了。对我大吼起来：“你他妈的干麻呢？大过节的，老他妈的弄得那孩子哭，你是给我父母拜年来了，还是给我父母添堵来啦？你就不张罗说干点什么去。把孩子放那儿，去厨房帮我哥弄菜去。”婆婆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吭。我放下可心，可心抱着我的大腿，哇哇的大哭不让我走。嘴里说着：“妈妈抱，妈妈抱，妈妈抱。”我抱起可心。赵海生说：“那你带她一块去。”我抱着可心来到厨房。赵海林说：“小特啊，外面挺凉的，抱着孩子赶紧回屋去。我这儿不用你帮忙。我一人弄得过来。赶紧回去吧。”我抱着可心回到了屋里。婆婆对我说：“小特啊，既然你大哥那儿不用你，你就摆桌子吧。再把那些碗筷都刷刷吧。”公婆、赵海生都在屋里坐着，赵淑琴、闫克勤在自己的屋里呆着，妯娌马志梅也在自己屋里呆着。我拿起做在炉子上的水壶，本想用热水洗碗筷。婆婆又说：“你别用那热水啦。用凉水刷吧。就这么几个碗，还用热水刷。怎么那么娇气呀？哼。臭毛病还不少。”
　　吃过晚饭。可心解大便。赵海生让孩子到院里拿痰盂去解。孩子胆小，我陪着可心。这时，闫睁也解大便。来到院里，闫睁刚做在便盆上，就说：“外面真冷呀？”然后撅着屁股，双手拿着便盆就往屋里走，被棉门帘子给挡住了去路。就喊：“奶奶，给我掀门帘子。”门帘子掀了起来，赵海生站在门口挑着门帘子说：“快进。”闫睁撅着屁股扭进了屋。赵海生放下门帘子。连看都不看我们母女一眼。一会儿，棉门帘子再次挑了起来，赵海生冲我说：“你妈逼干麻呢？你不赶紧收拾桌子来。”我说：“你没看见呀？我在看可心呢？”赵海生说：“她他妈的在拉屎呢，你看她干嘛？你该干麻不干嘛？你赶紧收拾桌子来。”赵海生转身放下门帘子，又伸出头来说：“我告诉你小特，啊，今儿个这桌子就留给你收拾。呆会儿，还剁馅包捏饺子，什么时候弄完啦，你什么时候带着孩子回去睡觉，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听见了吗？”我没有言语。不一会儿工夫，赵海生拿着闫睁的便盆出来，扔到我脚下，说：“你一块给倒了吧。”转身进了屋。
　　我让可心进屋，我好去倒便盆。可心就是不进去。我叫赵海生，看一会儿可心，我好去倒便盆。赵海生却说：“你倒便盆，带着她怎么啦？”然后冲可心说：“跟着你妈啊。你妈到哪儿，你就跟她到哪儿。啊。”可心不明白怎么回事点头答应着。赵海林两口子和赵淑琴两口子，饭后都回了自己屋里。饭桌没有人收拾，留给我一个人收拾。
　　我收拾完桌子，把包饺子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这时，赵海林、闫克勤俩人也出来帮忙包饺子。我们三个人包一大家子的饺子。那两家都是男的出来干。而只有我一个女的。我边包饺子边哄着可心。可心困了，不停的哭闹，我说赵海生，让他看回儿孩子，抱一抱孩子，让孩子也歇歇脚。赵海生很不情愿的抱起孩子。嘴里说着：“来吧，屎嘎巴，找爸爸来。”可心抱着我的大腿，不肯去。赵海生一把把孩子生硬的拉过去。可心哭着、喊着“妈妈抱，妈妈抱……”赵海生对孩子吼到：“哭什么，把嘴闭上，再哭，我给你仍到外面去。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