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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点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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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余,沈心晔也感受着Y市,她用手机拍下所有感兴趣的事情,但是已经不在放在网上,她的网从她来Y市的那天起就荒废了,手机号码也换掉了,她才发现朋友里除了唐糖,可能没人能再找得到她。也好,这个世界清净的好像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以前一样。
沈心晔周末无聊的时候会乘着公车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Y市并不大,只有两个主要的商业区,剩下的就是居民区,这里的人生活富足悠闲,她乘着公车,一路看着,看到有兴趣的地方就下车,游玩后再回到原地等车继续。城市内部的公交车逛完以后,她乘上了去郊外的公车,有一次来到海边,她发现这里的海居然那样的干净,黄色的沙子细细的,海边有些人在游玩,远处隐约看到渔船在打渔,离海边半小时路程的地方有个小规模的海鲜市场,城市里人经常会来买打捞上来的新鲜海鲜。这一次她没有很快离开,她坐在海边慢慢的看着,想到家乡的海边,那时候她跟程岸一起从J市回老家,但是并没有下车后各奔各家,而是一起来到海边,那时候月亮洁白,程岸跟她说:“心心,海边的星星总是特别亮,因为海上的渔船要用星星来导航。”沈心晔甜蜜的想:“程岸,你就是我的星星。”
沈心晔就这样看着,直到星星出来,夏天的海岸海浪轻拍着海滩,发出有规律的海浪声,她的星星或许本来就不是程岸,那陈祈墨呢?陈祈墨就像一颗陨落的星星,发出灿烂的光芒照亮她的世界,又无声陨落。天有点下雨了,丝丝雨滴滴在她的脸上,她看到有人在海滩上放烟火,女孩欢快的笑着,看着男孩帮她将烟花燃放飞上天高兴的跳起来,女孩的快乐不是看到烟花,而是有人愿意冒雨为她燃放快乐。
沈心晔看着小小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忽然想到小时候家乡的一次庆典上,绚烂的烟花让小小的她兴奋不已,却突然遭遇一场倾盆大雨,而她的爱情就像那次雨中燃放的烟花,雨帘中的烟花瞬间绚烂后消失于空能看得见的只有漫天黑烟。
雨慢慢下大,她回神转身去找回去的公车。
发现这片海滩后,她周六下午就会去海滩,天气有些凉了,不大合适游泳,但是她会挽起裤管站在冰凉的海水里,好像回到小时候,她刚开始怕下海,被爸爸一把扔进去,她吓得大哭,爸爸说,心心别怕,爸爸看着你呢。那天她学会了狗刨似的在海里游动,慢慢长大又学会各种游泳方式,最喜欢在海里,觉得自己就像一条鱼,穿梭在海浪里嬉戏,忘却所有的烦恼。
有时候她会坐在海滩上看晚霞,看着大海慢慢将白天的痕迹一点点的抹去,明天沙滩上将不再有前一天的印记。有时候会她去附近的海鲜市场上买一些海鲜,然后回家做给自己吃。她想起一首诗:“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或许适合自己现在的生活,然后捂着嘴笑自己酸,只是她忘记了,她有时候经常会晃神,买东西排队排着排着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有一次买鲜榨果汁,拿着小票等待的时候却转身走了,被服务员追着送上果汁,她才想起,她在等果汁的时候忘了在干什么转身要回家。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不知不觉已经又来到了新年,唐糖第一次来看她。两个人兴奋的跑去当地最有名的海鲜酒楼吃饭。
沈心晔端起啤酒敬唐糖,唐糖拉住她问:“心心,少喝点,你醉了我背不动你。”
“糖,别怕,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千杯不醉。”
“好,我干了你随意。”唐糖一向酒量好。
两人吃好后,又去商业街逛。走到卡地亚的门口,沈心晔看着卡地亚的广告,雍容华贵的豹子簇拥着无数的首饰盒,眼神却温柔。唐糖拉她进去逛逛,偌大的店里,只有她们两个,沈心晔看中了卡地亚玫瑰金戒指,玫瑰金散发着醉人的光芒,不像黄金那样张扬,坚硬的质感和厚度让沈心晔感觉踏实,让店员拿出来戴在手上就不愿再摘下。
“心心,戒指以后让你男人买。”唐糖不管店员对沈心晔戴上戒指后滔滔不绝的夸赞。
“我自己买。”沈心晔将戒指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右手上的烫伤已经完全好了,她想买个戒指犒劳自己的右手。
沈心晔戴着戒指走出门店,开心的一直看一直看,唐糖看她的样子问她:“我也去买个跟你配对吧。”
“好啊好啊,咱俩其实是最合适的!”沈心晔嬉皮笑脸的答着。旁边有路人走过,看了一眼她们两个,摇摇头飞快的走了。唐糖看到也大笑起来。
戒指是个好东西,项链耳饰,都是带给别人看的,自己却看不到,戒指却可以随时看到,取悦自己。
晚上,沈心晔和唐糖挤在她的小床上,像高中时候一样,挤在一起上聊天。
“心心,后来陈祈墨有找过你吗?”
“没有吧,我换了手机号,不用企鹅,就算他找了我也不知道。”沈心晔漫不经心的说。
“那公司邮件呢?他不是有你的名片吗?”
“哦,对哦,公司邮件地址他还是有的,好像没有哎。”
“我XX”唐糖爆粗口了,“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了?我打电话去骂他。”
“别”沈心晔拉住要坐起来的唐糖。“我觉得挺好的,我最好不要再跟他有什么交集。”沈心晔声音慢慢弱下来,不再响。
一阵沉默后,唐糖突然坐起来,指着沈心晔说:“沈心晔,你别告诉我你不联系他是为了不给他找麻烦,那些你跟他分手你不想要他的话都给我收起来,我不信。”
“我过的挺好,为什么要想他?”
“不想,不想你放在这里的安眠药干什么用的?”
“偶尔吃吃有益身心。”沈心晔夺过唐糖手里的药瓶。她去医院开,医院不肯开,最后只能去了小诊所央求那里的大夫开给她。
“心心,你已经无药可救了,你是为了陈祈墨才离开的。我说的对不对,啊?”
“不是!”沈心晔坚定的否定。看着气急败坏的唐糖,她幽幽的说,“我当时离开是因为我确实想离开J市,有时候我想我为什么去J市,想明白了才发现已经没有在J市继续呆下去的理由。陈祈墨在我要分手的时候,说给我两周时间考虑,两周后我们好聚好散。谁想会发生这种事,他如果没有受到牵连,没有再找我可能是他死心了,觉得我不值得,不想纠缠了,我告诉他,反而徒增烦恼。如果他有受到牵连,没有联系我也情有可原,又不是什么好事,他可是做公关的,公关总监名声不保,以后怎么混?不管是怎样的情况,我觉得我们都不再合适了。”
唐糖不再说话,紧紧的搂着沈心晔,两个人慢慢睡去。
这晚沈心晔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跟陈祈墨走到一家古董店,她看中了一款羊脂白玉的镯子,白玉通透,盈盈发出温润的光芒,她开心的举起手臂给陈启墨看,陈祈墨却消失了,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发疯似的开始找他,问遍所有路人,这时候有个老婆婆走过来说你是不是找你的男朋友?沈心晔点点头,老婆婆带她来到一扇门前,说:“你男朋友刚才进到这扇门里了。”沈心晔推门却推不开,开始大力的敲门,继而大声喊着陈祈墨的名字,嗓子喊哑了,有个声音对她说:“你的诚意打动了我们,我们决定放你男朋友出来。”沈心晔看到空中飘来一张纸牌,不见陈祈墨,她拿起纸牌却发现陈祈墨在里面,毫无表情的看着她,她用手抚摸陈祈墨的脸,想拉他出来,却发现陈祈墨在慢慢脱离纸牌的同时,自己的心慢慢被掏空,像细沙一样流走。她疼的喘不过气来还是不断拉着陈祈墨,陈祈墨却毫无表情的看着她,她被他的冷漠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当她被唐糖推醒时,她已经浑身冷汗,被子都集中在胸口,看来是被压到了。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唔,好像是的。”
唐糖的话打破了沈心晔平静的生活,如果说她来到Y市以后就没有细想过以前的事情只知道工作,那唐糖的话让她突然发现了她早就该想明白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反而越想越纠缠不清,越想越让她想念陈祈墨,她噩梦连连,夜夜梦到稀奇古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