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也有眼睛》念小曦

22、猫咪

　　回家的路上，陈祈墨静静的开着车，打开收音机，陈绮贞的《旅行的意义》缓缓的飘出来，副歌中激昂的音乐伴着陈绮贞的娃娃音却配合的完美，震颤着沈心晔的心。

　　你勉强说出你爱我的原因
　　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当陈绮贞用近乎呜咽的声音唱出那句“你离开我，就是旅行的意义”，沈心晔不自觉握紧了右手，几个月过去她的手已经痊愈，只是新长出来的皮肤还是粉红的，跟正常皮肤不大不一样，她本来很白倒也看不出什么，但是手一放下来就会有种血液在手指中呼啸着流过的感觉，让她感觉手指酥麻，有时候她会举起手在阳光下看，雪白的手掌照耀在阳光下，看起来近乎透明，程岸永不停息的追求实现了对她的疏离，这就是他旅行的意义吗？她已逝的爱情用这段伤痛来祭典，用这段呼啸而过的血流感觉来纪念。
　　遇到红灯，车子停下来，陈祈墨觉察到她的沉默，看到她握紧的手指，拇指扣在食指上，其余三根手指血红一般仿佛要滴出血来，他想起了她年会上包扎着的手指，问道：“你的手现在还疼吗？”
　　沈心晔只是看着前方，说：“没什么大不了，已经好了。”她默默的翻动拳头，露出手背，往衣服里按按。陈祈墨看着她想要掩饰的表情，直觉这个伤与她上次喝醉也有关系，她在年会上右手一直藏在上衣的口袋里，那时候他以为她只是为了掩饰难看的纱布，但是现在他感觉到了她的沉重，也不再问，他知道，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车子拐进小区，沈心晔下车时看到一只白猫从车前窜过去，她惊呼一声追了上去，叫着：“小雪小雪。”陈祈墨看着奇怪，便跟着跑过去，发现沈心晔停在灌木丛前，伸手叫着：“小雪，乖，出来出来，我送你回家。”
　　陈祈墨看她一副急切的表情，问她：“这是你的猫？”
　　“是我楼下王阿姨的猫，跑丢2个多月了，王阿姨逢人就说她的小雪走了，不要她了。”
　　“你确定这是她家的猫？”
　　“确定，小雪尾巴上有块黑毛，我刚才看到了。”沈心晔从包里翻出牛肉干，猫咪闻到香味试探的向沈心晔移动。“乖，来吃，王阿姨很想你的。”当猫咪走出灌木丛时，她便把牛肉干放在地上，猫咪便走过来伸舌头舔舔，然后吃起来，吃完后抬头再看沈心晔，沈心晔便再拿出一袋撕开把肉放在地上。
　　“你打算怎么带它回去？”
　　“抱回去吧。”
　　“不行，它在外面这么久了说不定有狂犬病，万一抓伤你怎么办？”
　　“不会的，小雪一直很乖的。”沈心晔伸手摸摸猫咪的头，猫咪倒也顺从，呜呜了两声，继续吃着。
　　“小雪，乖，咱们回家。”沈心晔双手托住猫咪的前爪腋窝，想抱起来，不了猫咪却挣扎起来，用后退踢她的手。沈心晔有些害怕了，却不肯松手。
　　“傻妞，快松手，被抓伤了就要打疫苗了。”陈祈墨抓住她的手臂让她放手，沈心晔松手后，猫咪便落在地上，陈祈墨顺势一手抓住猫咪的颈皮把猫咪提了起来，猫咪瞬间没办法挣扎也安静下来。
　　“好厉害。”沈心晔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禁佩服。
　　陈祈墨笑笑，“走吧，我帮你送它回家。”
　　两个人上楼走到5楼，沈心晔敲敲门，开门的是王阿姨，“王阿姨，我帮你把小雪找到了，看。”沈心晔指着陈祈墨手里的猫咪。
　　“啊，这不是我家小雪。”王阿姨眼睛里一瞬间的喜悦突然黯淡。
　　“妈，怎么回事？”王阿姨的儿子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出来。
　　“王阿姨，这个是小雪呀，你看尾巴上的这块黑毛。”沈心晔指着小雪的尾巴。
　　“楼下的沈小姐是吧，小雪跑就跑了，再说这也不是它，就算是的话，它在外面呆了几个月，肯定沾染了细菌狂犬病什么的，我们家孩子刚出生也不适合养了。”王阿姨的儿子冷漠的说。
　　“姑娘，谢谢你啊，这真的不是小雪。”王阿姨说着便退回去要关门。
　　“王阿姨”沈心晔还要说什么，被陈祈墨拉住，冲她摇摇头。
　　“或许我真的弄错了？可是我见过这么多次，还抱过小雪，怎么可能认错呢？”
　　“傻妞，你看他们家刚有孩子出生，说不定就是扔出来的。”陈祈墨拖着猫咪的屁股，阻止它挣扎。
　　“怎么办？总不能让它在外面流浪吧。你看脏的。”沈心晔心疼的看着猫咪，曾经纯白圆圆的猫咪现在毛发凌乱，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要不我养着吧，反正我一直想要个宠物。”沈心晔看着老实的猫咪不禁怜爱。
　　“这个。。。它这样你就打算带它进家门？”陈祈墨看着脏兮兮的猫咪，“走吧，去宠物医院。”
　　“这么晚了，医院早就关门了。”
　　“我知道有家晚上也开着的。”
　　两个人为了防止猫咪乱跳，便把后备箱的塑料箱子清空把猫放了进去，然后虚掩着盖子。猫咪进入车里狭小的空间开始害怕，沈心晔捂着箱盖子，帮它闪开一条缝方便空气进去，轻声哄着猫咪。
　　夜晚的宠物医院里依然有些繁忙，有些人带着宠物过来看急诊。
　　“没想到你还知道宠物医院。”
　　“以前乔远的狗半夜吐，就把我们几个都折腾起来，然后大家手忙脚乱的在网上到处找宠物医院，七手八脚的送到这里来的。”
　　“乔远。。。她肯定很受你们欢迎吧。”
　　“师妹，章绍俞在大学里就追她，但是乔远有她的志向，进入电视台更不能随心恋爱，就这么拖着。”
　　“那你有没想过她会喜欢你呢？”沈心晔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看到乔远直觉她是钟情于陈祈墨的，想到这里心里居然有些酸溜溜的。
　　“我没想过，她跟我不合适。”
　　“什么叫合适？”
　　“你纠结了，难道吃醋了？”陈祈墨笑笑看着她，沈心晔连忙摇摇头。
　　“燕雀焉知鸿之志，乔远是不安于现在的。”陈祈墨笑着说，“我跟你最合适。”
　　“晕倒，我是燕雀还是你是燕雀。”沈心晔推开他搂过来的手。陈祈墨笑着把她揽到怀里。
　　等把一切弄好，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医生说还要观察几天，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接回家养了，让他们先去交钱办手续。沈心晔拿起包起身要付钱，被陈祈墨按下说：“这猫咪算咱们俩养的，今天我出钱。”
　　沈心晔刚想说话，陈祈墨便起身去付款了。

　　车子开到沈心晔家楼门口，沈心晔解开安全带说：“今天谢谢你了。”
　　“谢什么？”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好。”陈祈墨也不纠缠，虽然他很多次都期待沈心晔能请她上去坐坐。但是这么晚了她没有提，他想想也不再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