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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番外二 四十二章经之童生经(上) ...

  •   六月,夏日炎炎,是小孩子欢呼的时节,也是大孩子们苦逼的季节。
      因为,各种期末考试,都在六月啊!
      古代的孩子似乎没有这种忧愁烦恼……怎么可能?
      皇室的子女们有一位穿越而来有些聪明更有些傻乎乎的皇后嫡母,当然,更关键的是大清的举子们有一位心血来潮便时时抽风的皇帝陛下!

      毓庆宫——
      容嬷嬷来送皇后娘娘给毓庆宫绵爵婵儿韦小宝三个“孩子”的“礼物”的时候,凭着皇宫老嬷皇后奶妈甩得针舞斗得脑残的丰富经验……阿嚏!
      ——不用经验了,是个活的都感觉的出来,这毓庆宫的温度怎么这么低啊,咱们皇后娘娘的宝贝儿子循亲王又发火了?
      整个皇宫都知道,循亲王乃是隔代遗传了雍正爷的独门绝招,别人生气是上火起泡口腔溃疡,他生气是降温感冒六月飞雪!
      话说这点也让乾隆爷一直不怎么待见这个嫡子,不过……储君就储君吧,只要不想着篡位,一个皇阿玛型的工作狂储君正是翘班春游、行侠仗义、南巡猎美之必备顶缸道具啊!
      (原来这就是乾隆选了永琛的真相吗?)

      托着腮帮子坐在御案上生闷气的乾隆爷再一次森森地怨念他家皇阿玛的鬼魂把他家嫡子带坏了,而维持着同样姿势的循亲王再一次恨不得回魂到雍正爷身上,诈尸爬起来冲到乾清宫狠狠捶乾隆这抽货一顿屁股!
      毓庆宫各处凄凄惨惨,侍卫宫女太监哆哆嗦嗦,只有循亲王福晋淑云笑得越发灿烂美丽端华明亮……被奶娘抱过来,怨念地揉着小眼睛的绵爵小阿哥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捂着鼻子瞪他家“额娘”:“老四,不,弘历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婵儿小格格很有先见之明地裹着粉嫩嫩的兔子毛毛小棉袄(可见循亲王殿下的威力……),苹果脸儿上早就准备好看自家哥哥好戏的表情:“还用说吗,肯定是又想‘效典法祖’了。”
      绵爵差点儿被口水呛死,瞪……舍不得瞪妹妹,直接瞪自家空调“阿玛”:“弘历又干了什么?”
      淑云没回答,只是笑得越发灿烂美丽,显然秉承了“淑女笑不露齿,看笑话坚持无齿”的宗旨。
      “开恩科。”良久,循亲王的牙齿里才挤出几个宛若花岗岩崩裂,恨不得磨得粉碎的字。

      六月……开恩科?那火辣辣的太阳,那嗡嗡嗡的蚊虫,那脏乱差的蜗居,那连考三日三夜不洗澡不刮胡子吃喝拉撒在不足半尺的小房间的事实……
      无论是何等高富帅考完了都成矮穷挫了啊!
      婵儿瞪大了漂亮的猫儿眼,看了看淑云福晋,得到一个轻轻的点头之后,才看向他家捂着脸恨不得死一死的哥哥:“六月开恩科,他这也是跟圣祖爷学的?他这是折磨考生呢还是折磨考生呢还是折磨考生呢?”
      绵爵绝对不承认乾隆在效典法祖……祖宗都被他气活了!
      循亲王的话还没说完,拳头攥得紧紧的,似乎都听到了骨头的咯吱咯吱声:“而且,他出宫游荡的时候,在京城遇到两个童生,金口玉言,钦点了二人为状元和榜眼。”
      “——噗!”可怜的小绵爵喷口水,其实他想喷得是血啊,爱新觉罗家典型的丹凤眼硬是给他瞪成了NC燕(或者NC龙)眼,“……你说‘童生’?”
      循亲王慢吞吞的点头,周围掉落了一地冰渣子:“状元九岁,榜眼十五岁。”
      就考了两个对子就定了状元榜眼人选,他是对子眼还是糟糠脑袋?不对,他既是对子眼睛也是糟糠脑袋……正好凑个对子!
      ……绵爵小阿哥表示,他死了,有事也别烧纸,尤其是打着“效典法祖”名义烧纸的笨蛋抽抽龙,直接殉葬没商量!
      婵儿赶紧让奶嬷嬷把她抱过去,伸出小手拍背捶胸口给自家哥哥顺气,气死过去了就没人让她玩了啊!

      毓庆宫上演《窦娥冤》的同时,乾清宫两位大清的青年才俊正在考虑要不要用眼前这位自我感觉良好到病态、个人价值膨胀到变态的抽抽龙来彩排一出《刺秦》。
      恩科没完呢,状元榜眼都定了,还是两个童生,你这皇帝打算怎么对满朝文武解释?
      你以为你是皇帝,这种行为就不叫舞弊、不叫内定、不叫欠扁了吗?
      你就得意吧,你家皇阿玛不冻死你,御史的折子也能把你淹死!
      和珅跟福康安狠狠吐槽的同时,坚决别过眼睛看天看地不看皇帝更不看自己身边站着的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
      ——话说慧郡王啊,您也就十五岁,和美人您也就十八岁,这样说合适吗?

      乾隆却是那种自己抽了不算还强迫别人一起抽的,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阶下四位大清的未来(!!!),哈哈笑了好一会儿,才龙爪一挥,做出英明神武的决断:“陈文杰、上官锦弘,你二人的才学都是难得的啊,可惜就是年纪太小……朕也不好安排啊!”
      陈文杰,正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今年九岁,还是个小豆丁儿,梳着个小朝天辫儿,大眼睛滴溜滴溜地打量着这位路遇的“艾老爷”,完全没有面圣的紧张感;而那个上官锦弘到底年纪大了些,相貌虽是清俊喜人,但还是露出些怯色。
      和珅、福康安低着头继续吐槽:知道不好安排你还把人带来,你以为状元榜眼跟你那免死金牌是一个性质,被当做□□的挡箭牌随便发了下去,还能任劳任怨地膈应文武大臣膈应太后皇后……最后带得所有圣旨懿旨都变成一句废话啊!

      乾隆却以为低头细想的两人是知他所想,在思考如何为他分忧,立刻再次一挥龙爪乾纲独断:“陈文杰、上官锦弘,这两人一个是朕非常出色的儿子,慧郡王永瑶,一个是朕非常得力的臣子,户部侍郎和珅。他们也不比你们大多少,你们就先跟着他们好好学学吧!”
      ——什么?
      和珅跟福康安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会忍不住用眼神凌迟那只所谓的皇帝:你要抽抽你自己的,别带着咱们下水!
      你这么安排,要是被别人以为这内定二甲的馊主意是我们撺掇出来的,御史还不扒了咱们的皮?就算御史能慧眼分清英雄狗熊,为我们掬一把同情泪,我们也没闲到来给你做奶爸!

      上官锦弘不敢说话,陈文杰却人小鬼大地转了一下眼睛:“草民谢皇上恩典!”
      和珅赶紧上前一步:“皇上,臣公务繁忙,恐怕……”
      乾隆爷还是体贴的,大手一挥一锤定音,标准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永瑶,和珅,你们刚从山东回来,好好休息两天吧!”
      和珅风中凌乱——我是户部侍郎啊,我休息两天户部的活儿谁干?户部的老尚书七十多了早就不管事了,另外那位侍郎同僚因为他的山东之行,已经精分了大半个月一个男人抵三头畜牲用了,现在蒙古军饷得重算山东账务要审核……冰坨子循亲王亲自坐镇户部,那位可怜的同僚就算不至于过劳死也会被活活吓死啊!

      没办法了,皇帝抽的时候是标准的顺毛驴儿,四人识相地谢恩退下,出了乾清宫,和珅看了看自己背后的两只尾巴,果断把虎头虎脑的陈文杰推给了福康安。
      福康安无声瞪:“凭什么把这个小毛孩儿给我!”
      和珅无声挑眉:“年龄差的小有共同语言!”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陈文杰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一下子窜起来拉着和珅的衣襟让他弯下腰来,眨着骨碌碌的大眼睛仔细凑近看看,还鼻子扭扭四下闻闻:“不香啊!”
      “小状元在说什么?”和珅虽然很无语,但是还是笑眯眯地抚摸着小孩子的脑袋。
      陈文杰皱着眉毛似乎很纠结:“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不是姐姐——”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官锦弘抱过去一手堵住了嘴巴,小眼睛滴溜滴溜眨出了郁闷憋屈,当然更多的是眼泪……因为,他刚刚问出那句话,福康安就抽出扇子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才多大的人就知道胡说八道了!”
      上官锦弘汗涔涔地对着和珅赔笑,和珅当然不会跟个小孩子计较,只是绽开了很像狐狸的妩媚的笑容,看得福康安小小嘀咕了一声:“招蜂引蝶!”

      乾隆让他们“带带”两人,可没说是怎么带……先带去龙源楼,包个雅间聊聊天吧!
      他们不是抽抽龙,干不来带个九岁孩子去衙门的事情。
      不过,在这之前——福康安皱眉看上官锦弘:“你那个‘弘’字是气度恢弘的‘弘’?”
      “是,王爷,此字是家母所取。”上官锦弘只是面圣紧张,调整过心情之后,便恢复了落落大方。
      福康安嘴角抽了——那个字是皇上的名讳啊……你娘不知道什么叫“避讳”吗?
      和珅叹气,非常聪慧地抓住了重点:“皇上钦定你为榜眼,是写了圣旨了吗?”
      “是,皇上亲自写的。”纠结了一张清俊的脸的上官锦弘不想说,到现在他还没觉得“受宠若惊”,莫名其妙倒是越来越深了!
      福康安摇扇子直接拎着陈文杰走人——正主儿皇帝都不介意,他们急什么?他们可不是专门急人不急的傻太监!

      聊着聊着发现,这小状元和小榜眼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真的都挺聪明,陈文杰年纪虽小,但已经半通世故,而且鬼点子挺多;上官锦弘虽有些单纯,但是对于朝政国事,也有些自己的见解。
      看来还没荒唐到捅破天……乾隆爷在循亲王的小账本上……也能少记一笔,可能吗?

      来送水的小二敲了七下门,三轻四重,和珅跟福康安手中的茶杯顿时一顿——这是循亲王的人联系他们的暗号,还是特殊情况下才会用的紧急暗号。
      可是,怎么把陈文杰跟上官锦弘骗走呢?
      福康安正在烦恼,门外已经传来某位武功高强的姑奶奶“踢馆”的声音:“和珅呢?”
      福康安抬头看唇边溢笑的美人狐狸——你把杜小月弄来干什么?
      和珅婉约的眉骨微微一动,笑得高深莫测,意思就是“你不想脱身”?

      陈文杰托着软乎乎的腮帮子,看两人再一次用眼神和谐的交流,一副灵气十足,鬼点子颇多的模样:“难道这就是老爹说过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又被清秀英俊的榜眼抓过去捂住了嘴巴。
      上官锦弘觉得自己很悲催,逛个街都能遇到皇上,遇个皇上都能成榜眼,成了榜眼都能遇到一个九岁的状元郎,这九岁的状元郎偏偏还是个胆大包天口无遮拦的!
      陈文杰已经被堵了好几次嘴了,眼睛一转,趁着上官锦弘出神之际张开嘴,狠狠——“啊呜!”“嗷呜!”
      前一声是咬人的,后一声是被咬的……阿弥陀佛,慧郡王跟和大人看戏看得很爽。

      其实,和珅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所以杜小月从龙源楼门口到二楼雅间一路都顺顺当当,直接手执宝剑大摇大摆地推开了房门,沉了一张俊俏的脸儿,狠狠瞪着和珅,却是不说话。
      刚刚获得话语权的小小状元郎抓了抓脑袋,看了看杜小月那已经梳起了发髻(意思是嫁了人),看了看和珅,忽然猥琐一笑:“这位姐姐千万不要误会,这位大哥哥虽然很漂亮,但是确实是男人!”
      杜小月顿时脸红溢血——我没误会,不对,这关我什么事,我干嘛要误会?
      福康安顿时狠狠握手——防止一时冲动过去揍个小孩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那杜小月是来捉爷的奸的?呸呸呸,爷这相媳妇的眼神儿是不怎么好,但是至少不会差到纪大烟袋那程度!
      和珅则是摇头苦笑——这孩子是谁教的,不过,怪不得乾隆爷会“看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上官锦弘顿时懊悔——手疼一点算什么,继续捂啊!佛祖为了苍生可舍身饲虎,他就算舍出一只手,只要保全了脑袋,难道不是顾全大局?

      还是和珅年纪大(……)、气性好,咳嗽了两声,摆出经典的坑人狐狸笑:“纪夫人所来何事?”
      杜小月狠狠剜了他一眼,过来不计前嫌地牵起了小陈文杰:“你就是状元郎吧?别跟这人在一起,他肚里没有墨水,只有一肚子坏水儿!”
      和珅“颇为知己”地对杜小月挑挑温和的眉宇,脸颊也微微发红:“纪夫人果然知和某啊!和珅不过是侍卫出生,忝列户部侍郎,皇上却将满腹经纶的状元郎和榜眼郎交给和珅……和某真不知如何掩饰自己胸无点墨的事实啊!”嘶——本来还想煽情两下的,说不下去了,福康安这臭小子踩得自己疼死了!
      福康安继续狠狠踩——杜小月可是嫁了人的,你还调戏,你还调戏!我不踩你,明天纪大烟袋不烧死你也拿烟袋锅子捶死你!

      “这个……”上官锦弘不知道和珅跟杜小月之间的新仇旧恨,还想打打圆场,没想到和珅忽然加快语速直接赶人——废话,再不赶紧说完福康安再用点儿力气自己这可怜的脚就得伤筋动骨一百天了!
      “二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清第一才子纪晓岚的夫人,阅微草堂的藏书之厚,纪大学士的学识之深,都让和珅望尘莫及啊!二位来京赶考,一定都想见见纪大人吧!和珅也不耽误清流学子的交流。当然,二位放心,王爷大人有大量,绝不会计较的!”
      ——冠冕堂皇的一番话,却是被疼痛逼出来的,这充分印证了“拳头里出小攻”的道理。

      和珅睁着水汪汪的漂亮的狐狸眼,说完一大通瞎话就召来几个小厮把状元榜样(绑)架走了,还挥着手“依依不舍”:“放心吧,王爷不会计较的!”
      福康安终于松开踩人的脚,翻了个白眼——我一点儿都介意。
      被捂着嘴的陈文杰瞪眼珠子——我介意!别以为我年纪小就看不出你是在撵人!
      可怜的上官锦弘不停抽气——这小屁孩的牙是用来磨刀的吗?怪不得口齿伶俐啊,不伶俐点儿舌头非得被这一口钢牙尤其是两颗虎牙给咬掉!

      总算扔出去了……和珅挪了挪抽痛的脚,福康安赶紧问:“杜小月怎么会来?”
      和珅瞪他一眼,但是为了显摆自己高超的智慧,警告某只豹子别打他的主意……或者说,他会承认他老实交代是不想继续被踩吗?
      “因为我放出消息,我要借状元郎的事儿摆布这次科举。”和珅得意地一掀袍子坐回椅子上,“纪晓岚那个高傲的性子定然拉不下脸自个儿来,但是他又放不下举子……”
      福康安再次感叹他看上的人的奸猾——所以,纪晓岚又被你套了一次。尽管他可能知道,可是为了“家国天下”,还是得捏着脖子抽着烟袋锅子认了。
      所以说,好官儿没有坏官儿多,好官儿得秉公执法,刚正不阿,一饭忧天下之饥民,一饮愁大漠之三军,斩得驸马,杀得儿郎,上得法场,下得牢房……这不是才学的问题,也不是胆色的问题,是你有几块免死金牌的问题!

      “纪晓岚可是恩科的主考官,他跟状元榜眼混在一起可比我扎眼多了,这下御史可是有目标了!”和珅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所以你摘出来了……福康安抽抽嘴角:“那我呢?”
      和珅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你不是没开府吗?”
      福康安眼珠子一转——也是,自己还没开府,谁敢说自己往朝堂甚至军队里伸手?就算自己的手伸得张狂至极,只要皇上说他看不见,他们都得乖乖做睁眼瞎!
      ——皇帝的新衣的原理,反过来不也一样用吗?真理,从来跟脏话一样,都是无国界的。

      “而且,现在看来,谁沾上这两个孩子的事儿,都得一身骚。”和珅优哉游哉地打开刚刚一个粗布麻衣一点都不起眼的小二塞给自己的纸团子,但是看着看着狐狸眼就瞪圆了,忽然抬头,用很是悲悯甚至普度众生的眼神“安抚”了一下被他的反常惊得快炸毛的小豹子,“奴才恭喜王爷……喜得贵‘弟’,还是好事成‘双’。”
      福康安……抢过信,飞快地扫了一眼,以同样悲悯的眼神看向和珅:“你说……我该怎么劝说循亲王别直接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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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番外二 四十二章经之童生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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