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813]多瑙河之波》囗囗子

1、第 1 章

　　1938年3月11日，11点，库尔特·冯·舒施尼格在电台：德国军队正在我们的边境集结坦克和部队，准备入侵奥地利，奥地利没有足够的能力阻止德国入侵。反抗无济于事。那只能导致一场可怕的腥风血雨。

　　###
　　当太阳升，照耀在水面上，白云飞，浪花碎，浮金光，映四方。
　　两岸的山峦啊郁郁苍苍，两岸的田野啊肥沃宽广，河面上船儿如行云来往，要带走我的情郎。
　　###

　　“你还是决定要去。”
　　“……是的。”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东西都整理好了么？”
　　“全都整理好了。”
　　“路上小心。”
　　“知道了。你也一样。”
　　“是。”

　　1934年的多瑙河畔……
　　河水仍然清澈，涓涓流淌，静静地泛着细细的波纹，搅碎白云的身姿，将日光扭动的影子投射到岸上。
　　青山依旧，沃土依旧。
　　穿梭的船儿在哪里？在梦里。
　　经济萧条，政治动荡，大德意志帝国思想甚嚣尘上……村子仍是村子，可奥地利已经不是奥地利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呢？

　　十四郎，我……参加了联邦国防军……

　　早知道他会去的，只是一直等着这一天的到来罢了。

　　###
　　看多瑙河，滚滚流翻波浪，一朝去，可曾回，鹰高翔，花芬芳。
　　###

　　他又出去了，为了明天以及明天之后的无数明天。
　　他认定的事情就会一做到底。
　　自己，大概也就是喜欢他这一点吧……尽管，发现这一点用了很长时间。
　　不自觉地笑起来，谁让他平常那么不正经呢？
　　太阳真好，他的毛毯暖洋洋的。
　　那一次集市，他买给他的毛毯。

　　明天……他要走了。
　　嗯。
　　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平静，当离别的一刻终于来临。
　　事实上早在远方暴乱的消息辗转传来时，他就曾经想过，他们两个谁会先离开。
　　当看到征兵布告的时候，他知道了答案。
　　尽管只是凭个人志愿的征兵。
　　他说，春水，你想去就去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拖这么久才成为现实。

　　乍暖还寒的夏末到现在。
　　一个月。
　　那个男人，抉择了一个月。
　　最终一切和他想的一样。

　　今年的天气格外的可人，整日整日的大晴天。
　　天色连续的湛蓝，山尖雪白，山脚碧绿。
　　偶尔会有苍鹰高高地滑过天空，栖息在绝壁上的鸟儿，只有它们才能够自由地翱翔，在空中高傲地留下自己的鸣声。
　　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雄鹰般有力的翅膀，好摘到悬崖上盛开的杜若。

　　这个村子，安谧恬然得不像真的的村子。
　　多瑙河流过这里，就像普通的小溪一样，偶尔打个旋儿罢了，安安静静地象是不存在这么一条何似的。
　　明天，他就要走了，顺着河。
　　河水是永远不会回来的，你呢？
　　会的。他在心里默默替他回答。
　　那么，这样就足够了。

　　###
　　啊放眼望，河面宽河流长，景色美，离人泪，惟家乡，最难忘。
　　有多少美丽的传说在讲，有多少动人的歌谣在唱，情郎啊你何时回到家乡，思念像河水一样。
　　###

　　“你要不辞而别么？”当他看见他背着行囊逆流而上的身影逐渐清晰在晨雾里，他确定他能够听到他的话。
　　“十四郎……”
　　“这一个月以来，你都不太会说话了。”他的微笑很自然。
　　“十四郎……快把毯子披起来！”

　　毯子从他身上卸下，由他整齐地叠好。
　　双手托着，沉沉地，“春水……”滑进他的行囊。
　　“十四郎……”
　　“走吧，别迟了。”

　　###
　　啊多瑙河，有欢乐有悲伤，河流水，清且翠，奔远方，向战场。
　　有多少美丽的传说在讲，有多少动人的歌谣在唱，情郎啊你何时回到家乡，思念像河水一样。
　　###

　　他没有再说什么，他也一样。
　　他甚至没有阻拦他把毯子放进行囊里，仿佛他一贯对他的宠溺一样。
　　一直送到看不见他。
　　春水，要早点回来呐。

　　转过身，不过刚入秋罢了……
　　早晨真的太冷了……河岸的青草尖染上了一点深秋枫叶的颜色。
　　那是身体最深处，血液的红色。
　　如同河水一样清澈，如同河水一样绵延不绝。

　　注：1、库尔特·冯·舒施尼格，当时的奥地利总理；
　　2、1934年，纳粹在奥地利制造暴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