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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0章夺命密谋 ...

  •   康熙赐喀尔娜、张廷玉次年完婚,辛苦等侍终于有了结果,娜娜满心欢喜,对月燃的相助也十分感激,临走时告诉月燃等明年她进了京,二人就可经常在一起了。月燃挥泪送别喀尔娜,心中空落落的,幸而有胤禩在一旁安慰,半月后总算是缓过气。

      天气渐冷,康熙时不时的仍感到胃部不适,月燃好说歹说才让他养成睡前喝杯牛奶的习惯,虽然这种方法不见得有效,但她搜肠刮肚也只想到这么个法子。

      为了跟未来婆婆增进感情,月燃在后宫中又多了个去处,良妃寝宫。良妃很爱胤禩,只要胤禩开口,就是天上的月亮也会给宝贝儿子摘下来,自然这份爱也延伸至月燃身上。良妃单纯而柔弱,可并不傻,经年累月的宫中生活早让她学会趋利避害。渐渐月燃明白,康熙是维护她的,像她这样出身的女子,在后宫争斗中能平安到现在实属不易。

      十月十一日是十阿哥生辰,康熙命月燃带着他的赏赐上了十爷府。月燃去的时候寿宴恰好开席,阿哥们显然不料传旨之人会是她,众人都愣了几秒,还是四福晋反应快,赶忙让十福晋安排月燃落座。全紫禁城的人都知道,皇上对这小女官是钟爱有加,十福晋当然不敢怠慢,月燃本要推拖回宫,可却被十福晋扯着不放。她自然不好再驳人美意,硬着头皮依了十福晋。除了阿哥们,十爷还请了八爷党的一些近臣,诺大的院子坐得满满当当。众人边吃酒,边听曲,边贺寿,热闹得很。月燃见着了紫宜,她产后恢复得很好,脸红红润润的,不时和月燃说说话,表现出的是姐姐情谊,两人之间没有利,自然也就无害了!四福晋和十福晋挺照顾月燃,她与二人并无太多交道,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玉秋敌意不减,唇枪舌剑,含沙射影,号称才女的十四福晋一见着她便犀利无比,月燃无奈。八福晋到一改火爆脾气,冷眼旁观,隐隐冷笑。面对八福晋,月燃自知理亏,不管怎么说必竟是第三者,心中想着对她忍让才妥。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上演的自然就是花鼓大戏了。心里没底的时候便悄悄看看胤禩,而每次都能寻到他柔和的目光,人便立刻温暖踏实。阿哥们仍在意犹未尽的闹酒,这边却已结束。十福晋热情的拉着月燃,邀她同去游园。月燃心里苦笑,被动离席。

      “月燃,今儿你十爷生辰,也给爷们儿唱首曲儿。”十阿哥十分不雅的打了个酒嗝,站在原位扯着噪门边喊边笑,“就唱那首传遍紫禁城,让皇阿玛挪不动脚的小曲儿,这丫头的小模样比梨园会馆的歌伶还俊。”十爷话一出,院子里突然安静,他哈哈的笑声更为刺耳。已经离席的福晋们停了脚步,回头等着瞧好戏。八阿哥立刻变脸,九爷急拉他,“你给黄汤灌晕头了!”四爷不为意的眼扫众人,见十三要起身,一把扯下他。十四轻斥傻呼呼摸头的十爷,转头对十福晋说道:“你们玩去!”

      十福晋干笑,“别理他,喝了酒,疯得很。”

      “是,是,咱们游园去!”四福晋赶忙上前打着圆场,月燃点头,知十爷是个愣头青倒也没介意。宝怡和玉秋有些失望,两人一撇嘴进了十爷府的花园。一群人走走停停,赏花、赏湖,偶尔四福晋跟她搭搭讪讪,月燃分寸得当的回应,紫宜同她聊了会儿出世不久的女儿便再无话。前面走着的这群主子,嘻嘻哈哈笑闹游园,可月燃听得明白,因为男人,她们也挑了边,站了位。

      这种应酬很无聊,大体也就是女人们的唇舌之争,月燃慌称有些累了,让主子们先转着,自个儿找了处亭榭讨清静。拿了些鱼食边喂鱼边欣赏一园雅致的江南风光,小桥流水,梯横画阁,解嫁东风吹皱池水溶溶,水边幽径嫩生翠沼,十爷这粗人倒是极会生活。脚下绯色、红色锦鲤成群结队,鲜亮美丽,个个为了鱼食张嘴抢夺。

      “再美也是豢养的宠物。”淡淡的声音透着寒心的冷,月燃洒着鱼食的手一滞,没有回头,她知道是八福晋。“女人如鲤鱼,争的,抢的是男人的眷顾,你也逃不掉。”她冷笑,上前与月燃并肩而立,“知道八爷最爱谁吗?”月燃不语,她很得意,“不是你,也不是我,是他自已。这么多年他的女人不少,没有进府是因为她们不配,想成为他的福晋得有价值,如你我。”月燃手握成拳,指甲入掌,手中鱼食渐成粉末。她不信她所言,她所认识的胤禩不是那样的人,八福晋是在挑拨。扬脸,微笑,“福晋的好意提醒,月燃记下了!”

      她笑得恶毒,一步一字逼近月燃,“要真记下才好,否则会摔得很惨。”月燃步步后退,脚下踏空,身体一晃,倒向身后水池。八福晋一把拉住她,月燃正侍言谢却听她阴柔笑言:“他的爱总共就只有一点,不够你我平分,不是吗?”说完手松。月燃快速跌进水池,一脸不可置信,刹那听八福晋尖叫救命,激起的水花里有她扭曲阴暗的脸。锦鲤逃窜,岸上惊呼,月燃闭目,八福晋恨她,恨得剐心蚀骨,恨得要她性命。“扑通”有人入水,一只手臂牢牢圈上她腰,任他摆布,让他救回。摇晃中是胤禩的声音,她睁眼,身旁围了一圈的人,花花绿绿看不真切,她只辨清他,紧摇轻拥,湿漉漉的,眉宇紧拧,月燃嫣然一笑,伸手抚眉,“君莫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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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和十三为追讨银子的事头痛,康熙便赐宴两个阿哥,席上对二人大大的鼓励了一番,看皇上态度坚决,月燃放心不少。自上回良妃宫献舞后,无论当值不当值,有事无事,康熙定每日一传,似乎对她的宠爱渐升级为依赖。十爷府落水,胤禩已是好几日不见,那句“君莫负卿”到底带给他什么,月燃不知,可她相信自已认识的胤禩,无论之前他是怎样的人。

      晚膳后康熙想下棋,十三是个中好手自然奉陪。月燃与四阿哥互在两人身后对立而视。下棋的人正酣,观棋的人却焦燥。四爷眼光灼热紧盯她面,她避开,他却挪步靠近,站于身侧,稳重的他全不管屋内尚有他人,其中一个还是他皇阿玛。月燃顺着他的脚尖渐渐上看,欣长的手指一半隐于长袖之下,挺直的胸背健硕而非肌肉纠结,楞角分明的下巴,紧抿薄唇,他的鼻子长得最像康熙,微微的鹰钩鼻,又黑又长的高挑剑眉下是双精明的、热乎乎的眼睛。他悄悄伸手钩她手指,月燃脸微红,惊讶看他,抽手躲开。他改钩为握,牢牢将她手牵着藏于宽大袖袍下。月燃手心出汗,这可是在御前,挣不开便拿眼剐他,他讪讪而笑,得意满满。

      “皇上,该吃药了,月燃给您取去。”惹不起总躲得起。

      “嗯。”康熙正和十三杀得酣畅淋漓,头也不抬的应了声。

      “皇阿玛,儿臣也去。”四爷脸色严肃,眼中带笑扫向月燃。

      “嗯。”康熙又是一声。

      月燃迈出的步子生生止住,四爷暗自操起她手,拽她出了东暖阁。“四爷,放开我!”他不理不顾,牵她慢步月下。“宫中人多眼杂,四爷放开的好。”月燃无奈好言劝道。

      “我看谁敢!”他淡笑,冷眼环视。的确昏暗的宫道小径两旁侍卫们个个低头,苏培盛也识趣的坠得老远。“四爷,凡事要两厢情愿才好,月燃若让您误会了,是月燃的不是,婢子给您陪罪。”

      “婢子!?”他冷笑,将她扯进道旁树林。“一个称呼就想划清我俩的界线?愚不可及。”

      “四爷对月燃到底是怎样的情呢?是出自真心,或是一时兴起,更或是另有所图?” 平静直视他眼,尽管知道强势如他,自已是占不到分毫的便宜,可即已决定跟随胤禩,总要设法化解四爷的这段错爱,平息两人间一场无谓的争夺。他眼色渐深,勾起她脸,犀利眸光如剑般刺透人心。眼前之人可是未来帝王,装出的气势又怎敌他半分,想别开脸掩饰内心的慌乱,下巴却被他强制住,生生做痛,他埋头,轻笑点上她唇,“外强中干的家伙!”

      “四爷,放过我吧!”月燃在他唇边喃喃求饶。他稍抬头,抵她至身后树杆,一只厚实大掌快速包上她左胸浑圆,月燃轻颤,眼中又见水华。他抿嘴看她,她咬唇不语。夜静如水,流淌的风穿行于树叶间,偶起沙沙。心跳就在他掌下,亲密得甚至可以感觉他指尖传来的脉动。他混厚低语,手上加力,“我要如这般控制你的身心,又岂能放开?”

      “四爷何必苦苦相逼!”

      “长断梦,今生非你莫娶。”他低头,不容置疑。月燃哀叹闭目,眼中晶莹滴落胸上大掌,他是让她害怕的人,这要如何收场?

      往御药房的路上,两人正好碰见每日取药的查常在,常在见着牵手的两人暗暗吃了一惊。月燃尴尬接药,躲开查常在探究眼神,也不管跟在身后的四阿哥,转身回了乾清宫。

      没走出几步,身后那人便大力牵上她凝脂玉手,“不许走在我前面。”月燃一晃,几许汤药荡入托盘,“四爷放手,皇上的药洒了!”月燃低低叫着瞄见盘内汤药中的几点银光“咦”了声。四爷冷哼以为她单手拿不住,便将托盘接了过去。“不会游水以后离水远点。”月燃微愣,“谁说我不会游水。”他沉吟片刻,“老八媳妇性子极烈,没事别去惹她。心不设防是你的弱点,就算命人时时护你,也难免闪失,自已也要多长心眼,小心才是。”他知道八福晋害她,谁告诉他的?想了一圈,四福晋!那天她的热情,游园时的相伴,他早跟她说过,或是一个眼神。月燃抬眼,冷清的四爷屡屡释放火热,霸道之下却还有不为她知的细心呵护。他真的不必如此侍她,自已心中早是有人,执着只会苦了他的心。“四……。”刚张嘴想再劝他,却因那黑眸中难得的温柔忍不下心。

      乾清宫中塌上两人已是撕杀数盘,月燃上前将药递给康熙,十三笑嘻嘻边瞄她,边重置棋盘。月燃抿嘴一笑,低头退至一旁。康熙盯着苦药微皱眉,转头笑斥道,“老十三,盘盘朕都只胜一目,你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皇阿玛是棋艺堪决,儿臣那有次次险让的能耐。”

      “呵,十三小子也学会拍马屁了,跟丫头学的吧?”康熙笑言,眼斜月燃,屋里几人笑开。“皇上,月燃在您心里就这么不学无数?”月燃不依低叫,三人笑得更是开怀。四阿哥冷眼不再,软软暖暖的眼波像要将人化了,月燃避开烫人眼神,死死盯着尖脚不敢抬头。

      笑过一阵康熙端药,“太医也不知在这药里放了什么,又苦又涩,喝了这么久也不见好。”听着他的抱怨月燃心中惊骇,康熙无端胃疼,金刚沙!误撞侍卫偷情,吃吃笑着的女子,那声音就是查常在,还有她在秋围时的异样,托盘中的银色颗粒瞬间串在一块儿,她惊叫,打翻康熙手中药碗,“皇上,别喝!”

      青花云龙纹碗落于腥红地毯上转转悠悠渐渐停下来,屋内死寂,几人吃惊看她,月燃“扑通”跪地,脸色苍白,“皇上药里有金刚沙,那是会使人慢性至死的东西。”气氛陡然紧张,月燃跪爬着在浸温的地毯上一阵摸索,“就是这个!”三人定眼瞧着纤细指尖上沾着的粉尘,康熙危险眯眼,两个阿哥惊得目眦。

      “起来慢慢说!”他冷硬开口。月燃惊魂未定,徐徐而述。“金刚沙是一种用于暗杀的慢性药物,因无毒所以受害之人很难发现。由于它不易被人体排除,长期服用积累下来的金刚沙与胃壁磨擦形成溃疡,严重的会导致胃出血而死。”其实确切的说金刚沙是欧洲中世纪贵族常用的杀人方法,以查秀云或那侍卫的身份不可能轻易得到,谁有那么大胆子谋害康熙,自已发现了怎样的阴谋,月燃骇然,倒吸口气已是背心湿透。

      “你何知这金刚沙用法?”康熙阴冷,脸上再无祥和之气。“奴婢曾听一名传教士说过。”他略微点头,坐直身体问有些出神的四阿哥“谁下的?”

      四爷立刻肃然,“皇上,能接触药的人不多,一查便知。”

      “好!朕命你连夜速查此事,哼,到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康熙额头青筋必露,汹涌的愤怒燃遍全身,四周回荡着寒飓飓的戾气。月燃哆嗦了一下,天家无情,查秀云会怎样?心里惶惶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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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燃没被叫去鉴证谁是凶手,翻来复去一夜无眠。她只是本能的救康熙,可并不想有人获罪,或是丢了性命。查秀云为何要谋害康熙?是为了那个侍卫吗?两人身后真的有黑手,亦或是自已想多了。

      晨曦初露的时候,乾清宫传来消息,四爷派人搜查了御药房,太医馆,乾清宫答应、常在、女官、太监的住处,在查秀云房里找到了剩余的金刚沙。夜里她便被压入宗人府刑讯逼供,最终抵不过毒打招出了那名侍卫。侍卫是东宫的人,四爷前往东宫时那人已经服毒。查秀云被侍卫所迷,只按他的吩咐去做,并不晓背后之事,侍卫一死线索全断。康熙一大早传询了所有成年阿哥,他心里明亮,两个奴才那有那么大胆子,想让他死的人就在这群看似温顺的儿子里。尽管趁夜捕获查秀云前前后后不过一、两个时辰,快速荻得消息又杀人灭口,太子百口莫辩,成了幕后操纵最大的嫌疑人,可康熙仍不信是太子所为,月燃也是不信,太子再笨也不会笨到搬石头砸自已的脚。谋害康熙,嫁祸太子,到底是谁在施这一石二鸟之计,扑朔迷离。一石激起千层浪,夺嫡的各派势力蠢蠢欲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40章夺命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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