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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0章元宵酒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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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四阿哥同意行酒令,其他几个阿哥也连连说好,四爷啊!跟你有仇吗?这些阿哥们从小熟读诗词,即使记不住也能自个作个诗什么的,这种行酒令对他们跟本就是小菜一碟。
“可不可以不用念完全诗,只要念出含春字的那几句就行了?”十阿哥有些担忧的征寻众人的意见,看来这桌上不只自已一个诗赋极差之人,稍稍安了心。
“可以。”十二说着有些同情的看了看他这位哥哥。
“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一旁的十四看着月燃阴晴不定的脸,悄悄说道。
真想挖个地洞钻下去,看着十四虚弱的对他一笑,他笑着拍了拍月燃桌下的手。
“另外还得加个规矩,不能别人帮忙,谁接不上谁自个儿认罚三杯。”侧头一看九阿哥正斜眼看着自已,一幅看好戏的样子。他显然听到了刚才十四的话,明摆着存心作对,心里叹息一片。
“啊!”凝萱首先沉不住气对九阿哥的提议感到不满,看来这丫头和自已也差不多。
环顾一周,除了五幅晋、紫宜尚神色平静外,其他几个福晋都露出了担忧之色。呵!看来醉卧的队伍正在不断壮大。九阿哥,看来你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以为自个没带福晋可逃过一劫,可若其他阿哥的福晋被灌醉了,看他们不找你算账。
十二有些担心的看了凝萱一眼,“那就请四哥开始。”
阿哥们跃跃欲试,福晋们神色紧张,刚才月燃和八福晋斗嘴的事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一首《咏春》被四阿哥徐徐道来,众人一边叫好声。
接着年宛心、五福晋、五阿哥依次的接了下去。轮到八阿哥时,他念了一首《春条儿》:“春天春日春水流,春原春草放春牛。春花开在春山上,春鸟落在春枝头。”话音刚落,九、十、十四率先叫好,四阿哥不意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淡笑着附和了一声。
这诗不细品和四阿哥的如出一辙,细细品来却又胜了四阿哥一筹。因为四阿哥的诗里有八个春字,八爷的诗里竟有十个,这摆明是八爷在同四爷暗地里较劲。
接着八福晋、十福晋、十爷、九爷、十二爷、凝萱又依次接了下去,轮到月燃时娓娓道出一首李商隐的《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梦晓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待此诗一念完,桌上一片沉默,似乎每个人都在追思过去。
沉默中十四突然念道:“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偏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那双黑眸中闪着波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已,脸嗖的一下红了起来,别过脸逃离他的视线。
“十四弟可真是侠骨柔肠啊!”十三嘿嘿一笑,十四转过身向十三举了举酒杯说道:“彼此,彼此”。
十三还待说什么却被四阿哥用眼神制止了,十三顿了顿将酒令接了下去,“春山暖日和风,阑杆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紫宜淡淡地道出一首晏殊的《浣溪沙》。念词的时候至始至终没有看十三一眼,听她念完,一愣,向十三望了去。他低着头,双眼盯着手中的酒杯,然后一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进。
心怎么这么累,靠在桌上用手支着额头。“怎么了,月燃。” 凝萱有些担心的问着。
“噢,没事。”
抬起头时这些阿哥、福晋神色如常的开始了第二轮。接下来第二、三轮没人被罚,从第四轮开始十阿哥、凝萱被罚了酒,第五轮十阿哥被再次罚酒,年宛心、十福晋也被罚了。这以后月燃、五福晋、八福晋、紫宜也相继被罚,几轮下来几个福晋都有些醉意。十爷已经招架不住想耍赖不玩,众阿哥都不同意,十爷只得作罢。从酒令开始后除十爷外,其他的几个阿哥一轮也没被罚过,见他们还没有摆手的意思酒令继续开始往下接。
又过了几轮除四爷、八爷、十三没被罚过外,其他人等一律被罚了酒。自已也有些醉了,搜肠刮肚的想着含春诗词,一看身旁的凝萱已侧身倒在十二阿哥的腿上睡着了。十阿哥和十福晋双双伏在桌上,蒙头大睡着。八福晋也闭着眼靠在了八阿哥的肩上,紫宜则用手撑着头。
“月燃还好吧?”身边的十四轻声问道。
寻着他的声音望去,十四怎么有两颗头,心知不好,甩了甩头,强压醉意向他说道:“没事”。
“月燃姑娘,该你了!”九阿哥在桌子的另一端高声得喊着。
九阿哥这人怎么这么针对自已,朦胧间突然想到一首《花非花》,便念了出来,“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还没等高兴的说本轮免罚,人就一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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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睁开眼看见自已已回了十三府,勉强从床上支起身子立刻觉得翻肠倒肚。睡了多久?摸摸索索的下了床,门外的丫头听见屋内有动静,马上开门进来伺候。
“是什么时辰了?”洗着脸问身边的小丫环。
“姑娘已是巳时六刻了。”
巳时六刻?反映了半天才闹明白是上午十点半,来这里这么久了对时间的计算法仍有些不适应。
“我睡了这么久!”有点不敢相信,“十三爷呢?”
“爷上朝去了。”
“噢!”
“姑娘昨晚可醉得不轻。” 小丫头轻笑着说道。看她笑得暧昧难道昨晚丢人现眼了?“啊?我怎么回来的?”
“是十四爷送您回来的。” 丫头笑意更浓。
有点难堪,看来一定是昨晚酒醉后出了洋相,一想到昨晚那酒的味就恶心,发誓不再喝了。“那十三爷和姐姐呢?”昨晚的紫宜让人心里有些不安。
“十四爷送您回来后,不久爷和福晋就回来了”。正说着丫头端上一碗粥,“十三爷早上来姑娘房里,看姑娘还未醒,说若姑娘醒了就让奴婢伺候着把这粥喝了”。
宿醉刚醒那儿来的味口,便敷衍地答道:“等会儿再喝。”
“姑娘可别难为奴婢了!” 丫头收起笑意有点哀求的说道。看月燃不解忙说:“十三爷说了您若起床后不肯喝,就得罚奴婢。”
这十三!看着丫头哀求的脸也没要为难她,叹了口气叫她将那碗粥拿了过来,捏着鼻子像灌药一样呼呼的喝了下去。
看月燃这付模样丫头赶紧说道:“姑娘您慢点!”
喝了粥,抹了抹嘴,仍觉得身子不舒服就让丫头伺候着又上了床。迷迷糊糊的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恶心的感觉减轻不少,倒是多亏了那碗粥,穿戴整齐十三便进了屋。
“好点了吗?”他一进门就关切的问着。
“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昨日是不是很失态?”突然想到小丫环的窃笑轻轻问道。
“还好,只是一直唱着歌。”十三低笑着将月燃揽了过去。
“啊!”昨天十四送自已回来的时候十三不再,指不定在十四面前也闹出什么笑话,真是羞死了!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他。十三见了哈哈大笑起来。“不准笑,不准笑。”在他怀里不依的叫着。“好,不笑……咳……不笑。”他边笑边说,努力的压住难掩的笑意。看着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他“哎哟”一声。见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一阵心痛,担心地为他揉着腰际,“谁叫你笑我,没事吧?”他怔怔看着月燃,任她揉着腰。
正全神贯注之时眼前一黑,一片温软的唇已吻了上来。天旋地转的让他品尝着唇上芳香,扶在他腰侧的手缓缓绕过他的颈间,他将月燃拥得很紧很紧,紧得甚至可以听见两人的心跳。半晌后他才稍稍放开月燃有些喘息的说道:“今日你回府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不知怎样回答,靠着他不说话。“我已给紫宜说了,等我向皇上请了旨半年后就接你入府。”
一愣,急忙推开他,“不,不能那样。”
“为什么?”他也一愣,状似平淡的问道。
甜蜜过后还有现实,那是摆在两人之间无法抹灭的!咬牙狠下心,“我不能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没关系,现在没想通进府后你在慢慢想。”
“十三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停了停,看他沉下的脸,艰难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能嫁给你。”
那张俊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渐渐被怒意所代替,“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有我的责任,我已说过,我可以保证你的未来,尽管不想失去你但我不能为此伤害自已的妻子。”
他竟这样曲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明白……。”还没等月燃将话说完,他便阴脸把话抢了过去,“是不是心里有了老十四。”人微微一怔,有些生气地向他吼去,“这和十四爷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他会对你念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他的语气变得很冷,冻得人心直疼。诧异的看着他,这是认识的十三吗?深深的吸了口气,极力忍着泪,将声音放得尽量平和。“我不想和你吵,别人怎样对我那是别人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可十三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我拒绝不是为别的,是因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而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执着,若你真的爱我就请尊重我的意志。”
“哼,尊重?你不会没学过三从四德吧!你应该知道丈夫就是天。”他带着冷笑。看着他的冷笑,听着他的冷言冷语,突然觉得眼前的他好陌生,于是也冷下脸来,“可你现在还不是我的丈夫。”
“会是的,我是皇子,天底下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他带着坚定而傲气地声音说道。
他的态度彻底地激怒了自已,于是尖锐说道:“可你毕竟只是十三皇子。”
他冷着脸看了月燃良久,像是想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月燃面色苍白的抬着头将自已的坚持望进他眼里,杀气从他那双星眸中一闪而过,“也许正如四哥所说你不似表面那么简单。”他冷哼一声,口不择言的说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太子却能给你,是吗?”
愣愣地看着他,这是认识的十三吗?心中凄凉,“你是这样想的吗?你认为我是贪图名利之人吗?”一直不确定十三是否知道太子妃的意思,现在看来他是知道的。着他眼里的杀气这才是真正的他吧!一个与四阿哥并肩作战,力克政敌的人岂会只有“生秉粹质,至性过人”。也许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他,即使了解也仅止于史书上的一段段话,而那些话在一个真实的十三面前是如此的苍白,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
“不管你是不是,我十三也会将你抬进府,如果你现在想不通,那等你进府后再慢慢想,我们有的是时间。”说完看了月燃一眼,转身向屋外走去。
“你又何必,紫宜不是要你不如怜取眼前人吗?”就在他要走出屋子时向他无力喊道。
他身型一顿,顺手掀倒了门口的花架然后出了门,花架上的花瓶瞬间被摔的粉碎。看着破碎的花瓶,自已的心也像是碎了,软软地坐在地上无声地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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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小院的时候发现屋内的陈设全部焕然一新,听柳如说自打自已去十三阿哥府后福晋就叫人来把旧的家具全部换掉了,说是不能让月燃从宫里回来省亲的时候还用这些东西。省亲?也许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十三的蛮不讲理让自已只能选择逃开,入宫是不愿的,指给太子是势死不从,若十三请旨成功也只有两个字对他----逃婚,而留在兆佳府也是情非得已,唯一能做的便是离开京城。
柳如年纪尚轻心性不稳,怕她一个不留神泄了底儿,因此并没将出逃计划立刻告诉她,但如儿却是要带走的!兆佳府待选秀女跑了,府里难辞其咎,可府中有位阿哥福晋,再加上老爷是从一品的尚书,皇上斥责后倒不至于死罪。可福晋出于泄愤的心里必不会饶了柳如,不会放心将如儿单独留下,于是背着她暗暗的开始离开前的准备。
今日难得的阳光明媚,早早的起了身,拿出前些日子出门时买的地图,正出神地想着这次离开是往南走,还是往北走却见柳如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小姐,十四爷来了!在外面。”柳如着急的说道。
那日十四临走时是说了还会来,原以为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倒真来了。急忙起身收好地图走出小院,看见十四和他的四个侍卫站在院外,没见老爷,上前请了安。十四像没有进院的意思,有些奇怪,站在一旁看着他。
“想出去逛逛吗?今儿天气不错。”他上前说道。
“出去?逛京城吗?”
“随你。”
“带你去逛前门。”十四进一步诱惑。
前门!那可是老北京城最热闹的地儿,犹豫一下说道:“那我去和老爷他们说一声。”
“不用了,爷已经说过了。”这个十四摆明了先斩后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