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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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西法的变化虽令我忧郁，但更多的还是喜悦，他回来让我安心了很多，手头的事也就放开干起来。
萨尔阿波罗•格兰兹是虚圈内最厉害的研究者，开发所有灵性兵器的专家，之前听兰博基尼提起过这位8号十刃，这次询问市丸汽车制造方面的事情，市丸也向我推介了科学家萨尔阿波罗。
两天前我派兰博基尼前去交涉，希望他们能制造7辆吉普给我。萨尔阿波罗回答说，他只听蓝染的命令。
公式化的拒绝表明了这位8刃对我不买单，显示其忠贞蓝染的同时，强调了我什么都不是——我们只听蓝染的，你绯真若要在虚夜宫内做什么事情，自己做，或者去请示蓝染大人，得到蓝染大人许可后，我们十刃再由于蓝染的命令，而帮你做。
尼玛自己做？
老子光棍一条来投奔蓝染，除了战斗力其它神马都没，制造汽车，造的出来有鬼。
蓝染是掌管王座权势和力量的BOSS，做决策的领导，下面真正办事的人除了你们十刃还有谁，我初来乍道，蓝染没给我什么特许，就表示要我和你们十刃相互协助着做事。我现在要做什么，当然是来找你们咯。
结果叫我去请示蓝染？我去，造个车我都得问蓝染，我跑虚夜宫来究竟是干嘛的。
好吧我知道，几百年前我是破面，十刃他们是玩粑粑的亚丘卡斯，几百年前我移民虚圈，和拜勒岗他们抢地盘，切，菲芭飒飒现在又加入十刃，话说前几天我还逮了只十刃喂兰博基尼……
哼唧，你们孤立我，不爽我，我理解。
不过你们有你们的景观道，我自有独木桥，你们有政策，我也有对策！
综上，捏着美国军方吉普车设计图，我今天不得不亲自叩响八刃行宫的门。
说是8刃居住的行宫，不如说是科学家的实验研究室，来接待我的是个死鱼眼的少女虚，脑后扎着利索的马尾，身上的制服也是很干练那种，但看着就一副没什么干劲的样儿。
说实话，看着她，我都觉得自己没精神走路了。
少女虚向我介绍说自己是萨尔阿波罗大人的从属官小泽圆。
小泽圆去茶水间端来茶点，又拿出柜里招待客人的玩具，请我暂在接待厅等候，萨尔阿波罗现在电脑室分析最新一匹破面的战斗数据，结束后立刻来见我。
听说过萨尔阿波罗骄傲，昨天他拒绝兰博基尼，我可以理解为我派从属官去与他交涉，算我没诚意，然而今日我亲自登门拜托，以我的力量……他还给我一句实验中，= =，我是真没想到这货这么不给人面子。
拿起桌上的鬼娃娃图案魔方，我也就随口问小泽，既然你是他的从属官，想必也有一定本事吧。
“啊？”小泽错楞一秒，而后连忙摆手：“不，我只是萨尔阿波罗大人的仆人，打扫房间的……”
“哦。”
我点头，示意她行了。
小泽意识到逾越了，垂下头，退到一边。
可没有哪个打扫房间的，会在我这位客人登门时，率先自我自己叫啥，这货有心招惹我，却在我问起时装傻，看你和我谁沉得住气。
也就过了几分钟，小泽又抬起头，怯怯的打断我的思考，问：“绯真大人……想制造什么样的灵性兵器？”
我把玩着魔方，说：“我告诉你，你做得出来？”
“绯真大人，我……”
“如果你做不来，就别浪费我时间。”
“也许……也许可以。”
“没有也许，只有能和不能。” 我把绿色的娃娃拼上来，想着怎么把粉色娃娃移到左面，“我从不收留没用的家伙，你有什么能力值得我选择你？”
身后沉默。
“我，可以。”
沉默几秒钟后的小泽，“相较于科学天才的萨尔阿波罗大人，我更擅长机械制造，我能做出现有的所有灵性兵器，我能完成最优化的机械改造，并且，我认为，”她的声音里突然注入股与她颓废形象不符的坚定，“绯真大人，我能忠于您。”
“呵呵。”停下转动黄色魔方的手，黄色的娃娃向我笑嘻嘻，我问：“你认为我需要你的忠诚，说来听听。”
小泽的制服袖扣在腕部，五颗莲花纹袖扣，扣住袖口，露出的手，此时已捏紧，她说：“您抓走了芹泽。”
“哈？”
芹泽谁啊，我为毛要抓芹泽……
“芹泽是我兄长。”她声音低低，听不出情绪，“您来虚夜宫的当天，哥哥他攻击过您，随后您发现哥哥在洗衣方面很有天赋，就将他抓回行宫当洗衣机了。”
恍惚想起是有这么件事，“原来洗衣机是你哥啊，能吹出冷风和热风~”
“恩，”小泽点头，“那就是愚兄。”
“你哥哥不错，现在家里的衣服都交给他洗了，做的很好，洗衣烘干一步到位，衣服平顺不起褶。”
“谢谢绯真大人对愚兄的赞赏。”小泽鞠躬，再抬起的头，刘海颓废的遮住眼帘，“而关于背后的事情……”
然后，小泽说虚夜宫在过去，蓝染大人之下是破面十刃，现在随着绯真大人的到来，金字塔变更为：⒈蓝人大人；⒉绯真大人，⒉1.破面十刃。
绯真大人和十刃的诸位虽都效忠于蓝染大人，但私下里双方的矛盾显然易见。
十刃表面上竞争残酷，但内里，因为都忠于蓝染大人而有一股非同寻常的团结，日常的摩擦，不可能影响到他们一致对外的心。绯真大人抓走一位十刃给从属官喂食的事情……嫌弃人家不给你面子，喂你都把人家同伴烹了，人家给你面子才有鬼啊！
于是此行为彻底挑衅了十刃。
明显在武力十刃不及绯真大人，按照往日的道理，绯真大人比十刃强，左右着十刃的性命，弱者服从强者，十刃当然得听绯真大人的，但现在情况不同，整个虚圈都奠在蓝染大人王座下，这里是虚夜宫，虚夜宫里只有蓝染大人，绯真大人在蓝染大人的宫殿里，与十刃同为蓝染大人做事……蓝染大人没开口要求十刃诸位居于绯真大人之下，十刃的诸位就没道理想让——绯真大人被孤立了。
而在被孤立的情况下，很明显，绯真大人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什么都没法做，就什么都不做，游离在虚夜宫外缘，现世常说的“闲人”；二是得不到就抢，按照大虚们的规矩，用武力开垦地位，汽车制造，相关部门不给办，那就把他们的资源抢过来，自己干。
“我觉得大人您绝对会走第二条路。”
小泽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胆怯，可能是进入了状态：“从绯真大人直接抓走愚兄的事来看，绯真大人果然如传言是位作风强横的王级大虚，我确信，您一定会亲自动手，取得您该得到的地位，因此，我在这里为您献上我的忠贞。”
抬起左腿驾到右膝上，视线略过厚重的门，停在苍白的天花板上，我淡淡问“你不怕萨尔阿波罗识破你的背叛吗？”
“绯真大人，早在萨尔阿波罗大人吩咐我招待您，他自己走进实验室的刹那，他就败于傲慢了。”小泽带点自信的说，没什么精神的眼睛注视我，“在萨尔阿波罗大人离开后，这个房间周围就被我布置下机械界镜，现在，没人能侵入。而且绯真大人，我相信您，以您的力量想要带走我，没人能阻止您。”
布下境界，原来我还没来前，你就布下蜘蛛网，等待我了吗……“所以你要的是什么，不惜做出这种大胆的事，可见你想从我这里取得的，是萨尔阿波罗给不了你的东西，是什么？”
“是什么啊。”
小泽用自问的口气重复一遍，渐渐，没有焦距的眼有神起来，她说：“我，想要向萨尔阿波罗大人，证明我的机械制造。”
唔，血性的虚。
“我喜欢有血性的家伙，”揉着下巴，我有些苦恼，“不过小泽呢，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我的从属从来只称呼我为‘吾王’，如果你跟随我并且要献上忠诚，那就只能选择奉我为王。”
“忠诚于谁从来不是我的烦恼，大家效忠的都是力量，我心中的，也只是机械制造罢了……不过既然您要求，那从此往后，我王唯有您——冰雪王者，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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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小泽回到行宫后，兰博基尼正在吩咐芹泽烘衣服，小泽看到芹泽，眉头皱了下。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哥哥的身体好落后，如果由她改造的话，可以成为更棒的超级洗衣机怪物。
说实话我一直迷恋“超级”，超人，超能，超级攻击波，等等，仿佛带上这个词后就超越厉害了。
于是下一秒，我果断叫兰博基尼带芹泽过来，郑重交给小泽，期待的说：“小泽，把你哥哥改造成超级洗衣机怪物吧，像电视里那种，打开肚子就能发出超级加农炮的超级怪物。”
小泽兴冲冲的说没问题。
兰博基尼在旁边插嘴：“吾王，你忘记‘洗衣机’了，请别因‘超级’，就忽略芹泽是洗衣机，咱们需要的不是超级怪物，是洗衣机。”
切。
我不理兰博基尼，从荷包里掏出美国军用吉普设计图递给小泽：“主要还是制造吉普车，你行吗？”
眼神告诉她，如果说不行，就立刻给老子切腹死，就算能制造出超级怪物，也得切，还是切一半卡住那种。
顶着我和兰博基尼投下的双重压力，小泽展开图，浏览过，镇定的说：“没问题，我的特长就是制造，7辆吉普车，”特别看我，“超级吉普，明天就能给您停在大厅里。”
“很好。”
我圆满了。
以前就特别喜爱越野车，别看给兰博基尼取名“兰博基尼”，其实我最爱的还是越野，只要在车尾挂上JEEP，越野迷们都会疯的，何况这里是粗犷的虚圈，想象在白沙漠上驰骋的景象，我就从心底爽上来了，一句话：够牛，够硬汉！
抹抹鼻血，我说小泽你快去做吧，地方随便挑，随便你折腾，缺什么就叫兰博基尼出去你抢。
小泽向我拍拍身后背的小包裹，“放心吧吾王，来之前我已经把自己的实验室带上了。”
我看着那蓝色小包袱，感慨里面竟然装着实验室的同时，不经怀疑，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已经被小泽搜刮过了。
兰博基尼目送小泽兴奋的离开后，美人脸上露出无奈“不过吾王，她是什么？”
“制造师，小泽圆是咱们家的制造师。”接着我神秘的补充，小择的哥哥是洗衣机芹泽。
“好吧。”
已经明白洗衣机好的兰博基尼，很容易就接受了小泽。
我问他：“西法呢？”
兰博基尼汇报说西法还在房间，大部分时候在床上发呆，菲芭飒飒来看过一次，两人说了一会儿，飒飒就走了。
哦。我点头，“不能让西法继续沉迷在无用的思考里，蓝染那边我去拜托，让西法跟着蓝染学习道理，”扬起脖子看他，“我们时间不够，暂时只能如此。”
他跟我点头，顺手整齐我肩上的银白风花纱，“我明白。”
是的，我今天终于记住穿银白风花纱鸟~
兰博基尼不放心小泽对洗衣机的改造，不一会儿就跑去监督小泽了。
我坐在靠窗的榻榻米上，独自斟了盏清酒，眯眼饮下，素白的手指捏起盘子里的粟米饼，吃了几口，还是不放心西法。
放下海蓝色郁金香银纹酒盏，我起身，余光正看到窗外飘落一树白梨花。
蓝染给我安排的这所行宫，风格与虚夜宫大相径庭，我刚住进来时，恍然以为自己回到了瀞灵廷。可能就是因为它太像瀞灵廷了，那晚我才会梦到朽木家的后院。
来到西法门前，我敲敲门，喊：“西法，是妈妈。”
“请进。”
门没锁，我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他果然坐在床边。
黑色的碎发垂在脑后，惨白的皮肤仿佛融进了惨白的墙壁里，成为一支虚无的黑色花枝。他长大了，我却不知他会长成这样。
叹口气，我站在门边，缓缓的抬起手，“西法，妈妈该后悔把你送到现世吗？”
没有焦距的眼睛渐渐对准我，西法的冷漠是来自骨子里的，即使他并没有冷淡的意思，也略微让人觉得冰凉。
我手横举到身前，掌心对准他的脸，身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杀气，却瞬间爆出一颗强劲闪光，“轰”，炮弹般叫嚣着轰碎一切。
床、矮榻、枕头炸飞，床后面的墙壁被炸裂。
西法在虚闪来前毫秒，身影闪动，躲避开攻击。
接着他出现在我方，嘴巴张合，正要询问什么时，却瞳孔放大，惊讶的发现我掌心已再次瞄准他，“轰”，又是一颗威力强劲的虚闪。
西法不得不迅疾躲避。
我脚下响转，紧追着他，总是在他落点的前一息，站在他对面的位置，掌心向他，准确的发射虚闪。
家具被破坏，墙壁随着我们的移动，一面一面的炸开。
“妈妈，您……”西法闪避开我毫不留情的虚闪，“为什么突然……”
“轰——”
他的话被我暴力的打断。
此时已经到了打到了走廊，余光可以看到两边白色的巨柱高入穹顶，踩在半空，我追杀前方闪避的西法，眉头难受的皱起，手上就更生气，直接发出了颗瑜伽球。
可能感到这次的攻击与之前的不同，西法果断改变了响转轨道，干脆的避到边上。
而他方才的位置上，拐角后走出只低级破面，惊骇的看着瑜伽球像颗高速转动的陀螺，“砰”的撞上他——撞碎胸腔，钢皮铁骨骇人的炸裂，血花从爆裂中飞出，点点溅上荼白的墙面，以及旁边，西法的脸上。
就像多年前，他出生时那天，大虚森林721只虚里的几滴血，溅在他脸上时一样美。
西法惊讶看还在嵌在尸体上，高速转动着的瑜伽球。
下一秒，我就握着第二颗瑜伽球出现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冷酷的问：“你在看哪里？”
时间仿佛被禁止，手向前推，冲开气流，银白瑜伽球没有任何预兆的按进西法肩膀，像把一只小型绞肉机按进了肉里，嗡嗡，血肉哗啦啦飞起。血腥味浓的让人晕眩，我骑在他身上，眼帘垂下，他瞪大的双眼看我，半边肩膀烂的不剩丁点。
背后吹来风，将我的长发吹到眼前，我眼如死水，面色沉静的俯下.身，唇舔过他脸颊上的血，舌尖尝到味道的同时，发烧扫动着他身下的血浆，丝丝凌乱染红，我耳语：“西法，你脑袋退化了吗？”
“什……么？”
“为什么不还手。”
“恩？”
“因为我是妈妈，所以不能还手吗；因为我没有杀气，所以以为我不会杀你？”
他不明所以的看我，眼中的迷惘就像是潮水，在退去与涨上岸之间徘徊。
“你。”我用手盖住他的眼，声音里有化不开的悲伤，“我真不想看到你这幅蠢样，西法，我把你送到现世，不是为了让你带着这种搞笑眼神，回来看我。”
脑海里浮现出他孩子时，从大虚森林里走出来，那血腥艳丽的眼。
喑哑的笑出声，我感到疲惫，用力遮住他的眼：“西法，你是我儿子，虚洞，心？你当自己是人类吗，什么妈妈，是谁告诉你有人攻击你可以不还手，没有杀气就不会杀你吗？”
掌心下的孩子猛的颤动。
“我，后悔把你交给浦原了。”
移开手，对上他因为惊骇而紧缩的瞳孔，我的眼里是极致的残酷：“如果在过去，西法，你可是在我伸出掌心对向你——我产生攻击你意图的那刻，就挥着利刃向我杀来了。儿子啊，把你送到现世，不是让你成为什么人道主义者。何况你搞清楚没有，这里不是现世——是虚圈，你回来了，西法。”
你回来了。
漆黑的瞳孔渐渐染上浓稠的绿，原本挣扎迷惘的情绪尽数退去，潮水离开……虚圈没人和你讲人道，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吞噬，进化，吞噬……
你可以做人类，可以做虚，以后也可以去做死神，但永远不能忘记一点：人类只能在现世做，死神只可在尸魂界做，当回到虚圈，你必须是超级大虚。
是。妈妈。
去吧，到你姑今夏那去吧，浦原会教给你一切。
……
“想起来了吗，西法。”
他向我露出笑容，眼下的血色勾勒如画，“抱歉，妈妈，我明白了。”
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激起，凝着巨大闪光，砸向我的头。
呵。我猛然扣住他击来的手，就折向他前胸。
强劲的闪光在两人之间闪耀，见我把虚闪强行压进他胸腔，西法还没超速再生完的左手，就立刻对向右手，掌心吞掉虚闪，转手，翻腕，左手心瞬息按上我的脸，几乎是瞬息——虚闪重奏！
这孩子和我一样，左右掌心可以发虚闪重奏。
来不及躲开，我屈在地上的腿弹起，身体用力后仰的同时，舌尖上发出一颗虚闪，躲不开时，只能拿攻击来当盾牌。
虚闪当然比不上虚闪重奏，我被这死孩子轰烂了脸，眼球都爆掉了，泡沫一样流出来。
把眼球揽回眶里，我心想幸亏脑子没给他轰烂，自从破面后，超速再生就有些不给力，脑子和心脏再生的很慢。
“我给你找到新老师了。”我突然说。
西法拉起我，不咸不淡的恩了声。
和他相跟着回房间，看他高高走在我旁边，手轻易就能摸到我头顶，我说，你长大了，儿子。
恩。他说，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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