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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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雨嚣张着
把你从冷漠的深处
掀起
撕裂我
或者还是完整的心
我却知道
我眼角的液体
一定是扫过的雨
郁达夫那句：一层秋雨一层凉！有的时候真的特别有道理，我这种没有体感温度的蛇类动物也会感觉到秋雨的凉，真是不容易！从书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时。饥肠辘辘地站在书店门口局促。突然想起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习惯地往PARK那长蛇般的车群里寻找白色广本，发现我的那个人不在灯火阑珊处，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雨打到你的书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打入我耳膜！所谓如雷贯耳大概当如是。
“对不起，吓倒你！”我回头看见一个体型还算不错的中个男子一脸歉意：“我喊你好几声你没有反应，所以……”
“没什么！”我在恢复正常之后的冷冷回答。然后回头看我的雨。
“你也喜欢钱钟书？”
“……”
“那本《左耳》写得不错！”
“……”
“饶雪漫还算不错吧？”
“……”我看看自己的书兜依然沉默。
“这个雨好像是下个不停了，我六点来的时候就下，现在还下！”
“……”这个人真是讨厌，没完没了了。
“你没带伞？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谢谢！”这个人有病！我在心里忍不住骂起来。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是师大的，我正好顺路带你一程！”
侧目！绝对的侧目！！！！
“别误会！我……我刚刚在开书票的时候看你开的单位是师大的，我不是坏人，我——”
“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我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然后把书用塑料袋包好，顶着那一兜书跑入雨中。朦朦胧胧的车子在身边飞驰而过，好几辆的士在身边慢行，我一直在雨里跑，尝到了咸咸的味道，谁说的，如果不能一直给我遮风挡雨就让我习惯一个人浇雨？这个时候的我渴望一把伞，即使明知道它属于我。雨天，有把伞多好，即使没有伞，借把也胜于无。于是，我极度期待起温素斋的素斋来。
湿漉漉跑进宿舍楼，把室友吓一大跳，因为理论上说雨天是可以打车到宿舍楼下的。我抹掉脸上的汤汤水水然后冲她们笑笑，我这个人一向注重实践性，理论在我这里存在着市场缺失性。来不及换衣服寝室电话就响了，据说是我的。
“你好，哪位？”
“我找石梅！”
“我就是！”
“我是康华！”晕！据说是我父亲进去之前最疼的女人，据说得到了一栋闹市中的小别墅，据说理由是她够单纯、够听话、够漂亮，重点是她给他生了个捧香炉的独苗苗。不过不知道这样的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事？”
“你爸爸进监狱之前说如果我有什么事可以找你！”
“哦？”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可以帮上她的？也不知道有什么立场可以去帮她？不过很佩服自己的冷静和大度。
“你弟弟要上小学了，你寄点钱过来，好吧？”听不出多少询问的诚意。
“你说呢？”我的习惯性答语，无所谓好与坏，想不起来自己的这项义务在哪里有过规定。
“你爸说你男朋友很有钱的，反正不缺钱！你弟要读书就得交钱吧？他可是你们石家的独苗！”
“如果他是石炎的独苗那石梅应该不姓石，因为她不是石炎的女儿，而她母亲又不姓石，理论证明不太合理。如果他不是石炎的独苗那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关系了，所以理论证明也不太合理，对吧？”难得会在写艰涩的学术论文之外用上我的逻辑理论，发现自己的火候还不错，听见自己的笑声在蔓延。
“我听不懂你们读书人那一套，但是你应该不希望我告诉你男朋友你爸爸坐过牢吧？我知道他可是名门世家出身的！”很好笑的一件事吧，据说她十八岁的时候还是个只认识黄泥的麻辫小妹呢，现在也开始学会充分利用资源维护自己的权益了。
“好啊，我这个人很好商量的，给你他电话吧，你想要多少直接要，百八十万的肯定能要到。800110119转120，或者转114，你肯定能找到他！”我听见自己的笑声在蔓延……
“真的吗？石梅你真厉害！不愧是你爸爸的女儿，钓了个凯子！我跟他要一百万他真的能给吧？能不能给现金？”
“能！能！能！他心情好的时候还能给你美金呢！”挂掉电话的我开始狂笑，笑得直流泪，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好笑的事，也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爱情这么值钱，甚至在结束的时候还有人来估价。眼前突然晃过瘦瘦小小的母亲半夜摆地摊被城管追着使劲跑的影子，想起大本的时候每天吃两个馒头外加五毛钱咸菜的日子，忍不住地特别想笑，母亲那句“再爱你的男人也会变心！”就像小时候使劲摇储蓄罐里的硬币发出的声音，响个不停！
你会飞的车 溅起
浪样的泥水
弄湿我单单的衣
无声的失约
就像寂寞的空气
弥漫着 生命的骨髓
一切也已经忘记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