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忘记你》松音

14、飘雪的烟火

　　如果可以
　　我愿意做一束烟火
　　在你的生命里绽放
　　然后陨落
　　成为你记忆的永恒

　　元旦的夜晚是烟火的世界，那些上去的散去的灿烂让人忍不住地尖叫，而今晚本该澄明的月娘在人造的璀璨里变得很是羞涩很是模糊。站在南湖晶莹剔透的湖面上分不清哪儿是人间哪儿是天堂，突然想起那句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诗句，很诡异吧？不过也许这就是人间幻境吧，仅此一天，别无他日。
　　“黄大哥你看那个是丘比特之箭！” 在我的眼里阿夏一直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天真活泼，是我羡慕的对象。这会儿正在湖上疯一样地奔跑，笑声洒满一地。
　　“嗯！很漂亮！”黄飞有些宠溺地冲她笑着，然后转头问我：“石梅是吧？”
　　“嗯！好美！”我笑着说，看着那转瞬即逝的利箭心口有那么一阵子紧，没来由的，想起去年今天我收到的丘比特生日蛋糕，傻不啦叽的舍不得吃，留了三天结果变馊了。些许落寞地抬头看看纷繁的苍穹孱弱的圆月，发现天竟突然飘起了薄雪，在绚烂的世界里显得那么美那么美，我忍不住伸出双手仰望天空，然后闭上眼睛呼吸那种雪花轻轻飘落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陈慧娴《飘雪》里那个等待天使来临的女孩。
　　“又见雪飘过，飘於伤心记忆中，让我再想你，却掀起我心痛……”耳边传来黄飞的轻哼，我惊讶地睁开眼睛。
　　“你会唱？”
　　“嘿嘿，见笑了，我不会粤语，跑调！”黄飞不好意思地笑笑。
　　“又再想起你，抱拥飘飘白雪中，让你心中暖，去驱走我冰冻……”我忍不住地哼起了粤语版的《飘雪》。
　　“好听！”黄飞的鼓掌声。
　　“呵呵，这可是我的经典曲目！晚会曾经拿过奖的！”我有些顽皮地笑着自夸！
　　“没想到你挺多才多艺！”
　　“喂——你们两个老头老太太别哈啦了啦，快点过来玩了啦！”阿夏已经跑到了湖岸，正在兴致勃勃地掏着厚厚的积雪。我们相视而笑，廉颇老矣啊！
　　相携走到湖边的时候大雪突起，眼前突然灰蒙蒙一片，阿夏顽皮地冲我们泼过来一大片雪。我俩童性起来了，抓起一大把雪往她撒去，她在跑，我们在追，然后就是乱成了团，天上的烟火纷呈得有些不像话，在雪烟之间忽明忽暗，嘻哈声在我们四围环绕。
　　“我们堆雪人怎么样？”黄飞提议。
　　“好啊！”我和阿夏同声附和，然后对视一眼，同时抓起雪来往黄飞身上培。
　　“喂，你俩别太过份！”黄飞边拍身上的雪边抗议！
　　“哈哈哈……你穿着白色羽绒服再培点雪就成雪人了！呵呵呵……梅姐对吧？”
　　“没错！”我重重地点头：“省时省力！哈哈哈……”
　　“真是姐妹花啊你俩！”然后雪烟再次飞起！烽烟不断啊！战事结果想当然是2比1了。
　　那样的夜晚终究是没有堆砌成黄飞要的雪人，不知道他想象中的雪人是什么样子的，侧过头看看黄飞，他正在回头望湖边的那些雪人，在淡淡月光与五光十色的烟火之间，有些歪歪斜斜，有些板板正正，有些活灵活现，有些上边插着滑稽的红萝卜。一丝淡淡的落寞在他眼中一闪而过。我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傻女孩在这样的冬天堆砌没有格调的雪人，头上歪歪斜斜地戴着顶红色的帽子，手里拿着个绿色的瓶子，好像要拥抱这个冬天长过夏天的城市。
　　往南湖公园门口走的路上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灯笼，小摊熙熙攘攘的，阿夏一手一串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的。多奇怪，她在雪地里吃糖葫芦不会粘上而我吃雪糕却粘上了，不知道这个和我是灭绝师太有没有关系？
　　“阿夏是个很可爱的女孩！”黄飞笑着对我说。
　　“嗯，是啊！她是我们家的宝贝！”
　　“对了，她什么时候走？”
　　“她——她想在这边找工作。”
　　“她想干吗？”
　　“不知道，她高中毕业之后在广州打过两年工。我妈让我帮忙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可以推荐的？”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呃——这个得看她的意见，看她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你们公司要人不？”我半笑着问出这几天一直想问的问题：“嘿嘿，我只是随便问问的。”
　　“也行，让她到我那去做什么呢？”黄飞在思考：“她擅长什么？我的意思是……”
　　“她好像给人家做过会计。”
　　“那让她先到公司给会计做副手吧？”
　　“好啊，我一会跟她说。谢啦！”
　　“客气！”我们相视而笑。

　　在你缺憾的生命里
　　在我缺憾的生命里
　　我们寻找彼此
　　受伤的笑
　　在一片一片地剥落

作者有话说

　　爱情其实就像飘雪的烟火，在冰与火之间璀璨与泯灭；而观望的爱情则是淡淡的美丽与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