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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0 顿悟的女主 ...

  •   不是陌生人,不是毫无关系的人,没有办法再把眼前看到的一切当做是游戏,想开玩笑一样掩饰内心的无助与迷茫。
      骗不了自己,根本做不到。

      ——找到大家,然后一起回去。

      一直以来支撑着自己的唯一信念砰然倒塌。
      我瘫软着坐倒在地板上,脊背僵硬地抽搐。
      鞋底已经被血红的液体染成一片鲜红,因为我的后退在破旧的木质地板上印出一个接一个的红色脚印。

      不要,不要这些东西。

      我发了疯似的把脚上沾了同伴鲜血的鞋子脱掉,甩到一边。
      满脑子想的只有那个总是怯怯笑的女孩已经死了,以惨无人道的方式永远留在了这个见鬼的学校。

      “呵呵——”

      有谁蹲在我边上。

      “快点哦,大姐姐。”

      虽然看不见,但绝对是那个红衣小鬼。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我大声叫着,气急地挥手想打散声音的来源,却只砸到了墙,手很痛,我却还是执意地一下又一下死命砸。

      感觉到有人摁住了我砸墙的手,又用力把我往墙角外边带。
      我推开那个人,跌跌撞撞到一边。

      耳边还有阵阵的恶心人的笑声。
      虚虚实实,辨不清真伪。

      是要看我崩溃是吧。
      我才不会让你这种东西看不起!明明只是个小鬼!明明只是个死人!

      我使劲吸了口气,紧闭眼睛,强压住心里的负面情绪。
      再睁开眼时,视线变得清晰,耳鸣声也消失了。

      清醒后,先映入眼帘的是绿藻头在旁边脸色不佳地看着我。
      这家伙担心人的时候都是这种死人脸吗?

      我撑着墙壁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没事了。我们接着走吧。”
      没等绿藻头有反应,我就先一步转回拐角。
      再面对曾经是身边人的肉酱,我发现自己比以为的还要平静。
      只是握住糖果的手有那么轻微的颤抖。

      身后的人不紧不慢地跟着我。
      不过再也没有对话。

      之后再看到路边的遗骸,不知道怎么了心开始有那么一点麻木,视若无睹地走开。
      路上经过了一间理科教室,但门却像是被模型一样,一动不动。
      我放弃,不再管它。

      再往前走是一间保健室,从外面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甚至比其他地方更明亮一些。
      保健室的角落摆了一支燃烧着的蜡烛,橙黄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好温暖。
      我不自主地走进了保健室。

      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保健室,壁橱里也只是瓶瓶罐罐放了些酒精什么的医用器具。
      只是最右边的玻璃橱里,唯一摆着的是一把沾了血的大剪刀。
      有什么怨念紧紧附在上面,黑色的雾气缠在上面。
      旁边的墙上贴着张人体解剖图,上面的内脏全部用真的人血涂抹了一边。

      走到保健室的床边,发现还挺干净的。
      有皱褶的床单,好像有谁睡过。

      也许是他们中的谁在这儿附近。
      这样想着,我心里开始有了点儿期待。

      我迅速转身向门外跑去,抑制不住兴奋地喊伙伴们的名字。只是要出门的一刻,手被人拽住。

      我转头怒目:“放手!我要去找人!”
      绿藻头没有做声,手却越发用力把我往保健室带。
      我挣扎着,却一定用都没有,手腕感觉都要被捏断了一样疼。

      “你有病啊!”我见力气拼不过对方,只能用嘴了。
      绿藻头撒手,把我往床上一推:“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我不打算睬他,站稳后径直往门口走去。
      身子忽然被人往后猛地一拉,天旋地转之后,我面向下地再次摔在了床上,只是这次我再也无力站起。
      整个人被从后压制着,身后的男人不再客气,用手直接将我的头死死摁在床铺上。
      他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够了。”
      嘴抵着床单,我的咬字并不清晰,但还是固执地扭头大叫:“什么够了?!她死了?我的朋友她死了?!你到底到底懂不懂啊?!”

      身后人的施力并未渐弱。

      我的挣扎在继续,嘴下依旧不饶人:“啊。是啊。你一定是不懂的,朋友什么的你根本就没有才对。”

      ——说的太过分了。
      停下来。
      快点停下来。

      “所以才不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吧。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朋友。”

      ——不要再说了。
      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中井光,闭嘴。
      ……可为什么会管不住自己的嘴?
      疯了吗我?

      “快给我放手啊?!你管什么闲事啊?!滚啊!”
      头脱开了钳制,我回头冲他大吼。

      没有生气。
      绿藻头的表情还是那样,习惯性的皱紧眉头,黑色的瞳仁不兴波澜,像是完全不在意我的恶言相向。
      他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我。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他只是在掩饰心里的躁动。

      忽然觉得自己才是最愚蠢的那个。
      我用尽全力才让快脱口而出的话再咽回嘴里。
      放弃动作,只感觉身子轻了很多,头无力地垂下,再次埋进了被褥。

      “……就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才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眼泪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滑落。
      按住脑袋的手也松开了。
      可我却一点起来的勇气都没有,这次是我自己将脑袋深埋了进去。
      布料被眼泪浸湿,紧贴在脸上十分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在抽泣中,我唯有闷声不断重复着道歉,除了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到了后来,我累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也开始随着眼泪的释放变得平静下来。

      床的一边忽然陷了下去,我悄悄抬眼看坐在身边的绿藻头。
      他没有看我,视线只是对着墙角蜡烛发出的亮光。
      “……不是你的错。”他停顿了一下,而后才继续说道,“所以,不用说对不起。”
      我哼唧了两声,撇撇嘴:“那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啊。”他无所谓地撑起下巴,“你给我恢复原状就行。”

      我没有接话,只是看他的目光多了点感激。
      “对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床下面抽出了个东西放到我面前,“这个刚才不小心就拿下来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手里的一大捧黑长直,好像很眼熟的样子。
      话又说回来,我的脑袋从刚才开始就挺凉快的。……不是吧。
      一摸头上,是扎扎的手感。
      我默默向下移动,改成捂脸姿势,羞耻感战胜了所有其他的情绪,完全没有抬头的勇气了。
      “不用在意,短短的挺好。”
      “……你给我闭嘴!”

      几分钟后。
      我抬头,面无表情地拉起他衣服的一角。
      他抬眉,斜眼过来像是看我要干什么。

      “哼——”我的鼻子正在使劲。
      他一个暴跳:“你干嘛?!”
      “你刚才不是要我恢复原状吗?……这就是我的原状。哼——”

      我再次扯他的衣角,埋鼻死命哼鼻涕,直到一口气出完。

      “……这的确是你的原状。可这也太恶心了!”
      “我不管,谁叫你个混蛋刚才把我弄得那么疼!还敢嘲笑我的发型!……哼——”
      “我哪里嘲笑你的发型啦。我在夸你好不……喂!你给我可以一点!我就一件衣服啊!”

      躺着睡了会儿。
      人一旦冷静下来就会开始考虑很多冲动之下忘记去思去想的东西。
      就好比——

      “喂。”我死鱼眼化看着半躺在我旁边的家伙,“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绅士地表示自己去躺地板,然后叫我不用担心好好休息的吗?”
      绿藻头睁开一只眼:“你说的是谁?”
      “……你当我没说话好了。”= =

      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没过一会儿,我就打算起脚把他蹬下去,来验证我的猜测。

      只是房间地板忽然的破裂,让我抬起脚却忘了接下去的动作。

      地板以某种规律裂开口子,直到门口停下。
      而后好端端的大门开始窜出火苗,一下子燃着整个门口。

      “哎哟——”
      刚还在睡的家伙趁我愣神的时候一脚把我踹下了床。
      我跌到地上揉着老腰。
      这家伙刚才绝对在假睡,绝对的!

      绿藻头一扯床单,迅速扑打门口的大火。
      所幸那火只是一下子很大,没等绿藻头扑几下就自个儿灭了。

      我坐在原地没动,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间保健室的猎奇程度其实一点儿都不低于其他地方。
      先懒得吐槽那个满是鲜血的人体解剖图。
      就橱子里单独摆放着一把沾血的大剪刀就够让人发毛的了。
      我先前的吐槽精神都忘到哪儿去了。
      雪特!

      ……等等。
      我好像懂了。
      想起之前我的行径,这种强烈表达情绪的方式明显不是我会做出的,作者也不可能这会儿想起改人设来着。
      难道说天神小学的真正可怕之处其实是在它会扭曲人格,放大人内心的负面情绪。(你终于真的懂了)

      绿藻头扔下手里的被单,走到墙角端起烛台,又一把拎起我:“走了。”
      我哦了一声开始呆呆地看着他手里的蜡烛。

      我好像又懂了。
      这儿的蜡烛不是摆设也不是照明的工具,而是传说中的Save Point。
      难怪绿藻头这么执着!

      我看他的眼神瞬间就演变成一个网游菜鸟面对大神时的崇敬。
      怎么绿藻头忽然变得如此耀眼无法直视来着。

      “你干嘛?”他嘴角抽搐,很不自在似的。
      “就是崇拜你。”
      “……”他干嘛一脸对世界绝望的样子。= =

      跟着绿藻头走出保健室,脚底板忽然一阵痛。
      扒着脚看,原来是刚才犯病的时候很不明智地把鞋丢了。现在被锋利的木片给扎了,白色的袜子都透了点血。
      我抬头看着面前着到处是洞的地板,想着这可真是要小美人鱼了。

      下了楼梯,终于算走到了大门。
      虽然绿藻头貌似已经来这儿很久,但看他四处打量的样子,我敢肯定他根本就没下过二楼。
      他还活着,到底是多么强大的精神力啊。
      难怪到现在一点儿都不像被这鬼地方黑了的样子。
      拇指!

      临门口,有一簇蓝色的鬼火面对我们悠悠开口——
      “死在这里。死亡瞬间的痛苦就会永远持续下去,永生永世无法成佛。”

      什么意思?
      就是茧妹子会持续不断经历被拍在墙壁上死的一瞬吗?

      心又开始动摇了。
      我砸了下头,强迫自己不去细想。
      再这样下去早晚会有问题的,没等渴死饿死,反而是整个人的精神先遭到毁灭。

      我揪住绿藻头的衣角,低头想了很久才开口:“那个。如果我真的又变成刚才那个样子,甚至更糟。你记得要……”
      绿藻头扯掉被我抓着的衣角往前走:“啊。我一定会把你揍到清醒为止的。”
      “……”我挠了下脸,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继续说了,“我只想让你绑住我来着。……打人不好。”

      我话刚说完,前边那人走得好好的差点一个平地摔。
      我摊手。

      底楼到处都散落着小孩子的鞋子,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小孩子的怨念才是最吓人的东西啊。
      靠近玄关大门,依旧是打不开的那种。
      我示意绿藻头使出风神腿什么的一脚踹开那破大门。
      可他却给了我一个鄙视。
      想想也对,这么容易打开,这儿也就不叫死神小学了。

      回头再找出路的时候,晃一眼好像看到了个什么东西跑过去。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问题,刚刚那个东西——

      “……是不是没有头?”
      我面部的肌肉开始想跳踢踏舞一样抽搐,指着那个东西消失的走道连最后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我恶心尸体,但吐着吐着我也习惯了。方才跟那间教室的前辈也算是结下了一段情谊(?)。
      我很怕幽灵,但介于目前出现的不是如同活人一般的蓝精灵,就是几簇会说话的小火苗,我就可以催眠自己那些就是人类抹了蓝色颜料在上化学课。
      但是!说白了,我依旧还是那个耸货!
      所以,当我看到缺胳膊少腿的蓝精灵将尸体与幽灵的特色合二为一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

      “好可怕啊!!!”

      “喂!你别扒着我大腿啊!你叫我怎么走路?!!!”

      我无视绿藻头的挣扎,死命地抱紧他大腿,管我的大胸会不会压着他呢。

      画面演变到后来,就成了他两手硬推我贴过去的大脸,我又不服输地跟他比力气,反正他也不会真使劲。
      僵持不下。
      我感觉我的脸已经被摁得成了一团肉面。
      气死老娘了。
      我承认我总会在不该纠结的地方纠结,所以我绝对要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坏心眼地挪了下脸,打算冲他来个血盆大口什么的。

      “呐。你们知道老师在哪里吗?”一个女声乱入。

      我跟绿藻头动作同时一停,转头看身后说话的人。

      “叭唧——”
      他俩手指齐□□鼻孔里边了。

      “……”
      “……”

      ……= =
      老娘都没叫!你他妈摆出一脸恶心的给谁看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10 顿悟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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