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番外 汪酱の圣杯纪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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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吗？
啊，确实是死了。
眼前的景色由无际的黑渐渐具现成一片荒芜，耳边仿佛又传来灵魂脱离□□的瞬间所听见的话语。
现世的时间于他已没有了意义，脱离世界轴的英灵王座依旧冰冷，没有生气，亦无值得相交的对手。
唯一能做的事只有等待，等待被人召唤而再于世间现身，而后不留余力地打上一场。
啊，这就是被称为库兰猛犬的他唯一的愿望。
这是第几次被召唤了？记不清了。
这次实现愿望了吗？
他叹了口气看着荒原上自己的本体，灰蒙蒙的天，一切都如同死物。唯有偶而吹起的风伴着尘土飞扬扫过。自己蓝色的长发同地上疯长的杂草一样被吹得张牙舞爪的的。紧闭的双眼像是英雄战前的沉寂。
他忽然很想笑，原来自己竟也有这种孤寂的模样，简直傻透了。
分|身的记忆并不能传达给他本人。
有关这次的所有遭遇最终也会随着分|身的消失而化作只言片语记录在案。
这是可惜了呢。
等待消失一刻的来临，他无所事事便想起了这次于现世发生的种种。
第五次圣杯战争。
圣杯？那是什么东西？他只要有酒杯就好了。
接收完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他提上自己的枪，睁眼打量召唤了自己的女人。
啊哈。意外地有熟悉的感觉。赤技骑士团的人？
他不由勾起嘴角：“赤技首席骑士，库丘林奉召而来。女人，你是我的Master。”
无需回答，他一眼就可认定眼前的人，他这次合作的家伙是她。
开场报以真名是他无需遮掩的坦率。
并不否认，他喜欢这个名为巴泽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的女人。但她好像并不特别喜欢自己，如同对偶像幻灭一样，她的情绪总会受到影响。
明明自己只是很由衷地赞叹她的身材不错，建议她穿上一些更符合他审美的衣服就被她这么对待。
真是不解风情的女人啊。
虽说偶尔会有小矛盾，拌嘴也是家常便饭，但两人的关系其实很不错。
欣赏喜欢什么的原本就不是放在嘴上说的东西，但他是例外。
就好比他对言峰琦礼这个男人的态度，不喜欢，或者根本就是出于本能的讨厌。
尤其是巴泽特看他的样子，简直就让他抓狂到想直接上枪捅他。
好多次他都会敏锐地察觉到那个伪善的神父身上散发出的恶意。那双暗色的眼从未有过波澜，他无法知晓男人心中的算计，也没有确实的证据指认代行者的险恶。
那晚巴泽特抑不住心中的欢喜去开门迎接那男人的到来。他切了一声，转身离开去继续他的侦查任务。
这是他最错误的决定。
察觉情况有异，骑术A+的他用了最快的瞬时速度赶回幽灵洋馆。
来不及了。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巴泽特和一边拿着她有令咒的左手而狞笑不已的言峰琦礼。
已经来不及了。
他闭上眼，蹲下身抱起她的尸体，那断了的手腕一直不停地淌着血。第一次发现女人的血竟然红得惊心刺目。
言峰琦礼在身后说着无聊的易主事宜。
他已经无所谓了，不管谁是Master都无关紧要，只要他还能在这个世界继续存在就行。
他的愿望没有实现，他还没有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所以还不能离开。
可是——
拳头紧紧握起，而后松开。
他用最大的嘲讽如是说：“要让我乖乖听话，你还是用令咒吧，言峰。要是有什么差错的话,我可不保证不会从背后捅你一枪。”
最后他不甘地屈服在了言峰的两个令咒之下——
同意易主和继续侦查。
还被要求和所有的Servant交手，但第一次不能用全力且之后一定要回来。
无聊又胆小的男人。
果然很讨厌这家伙。
离开幽灵洋馆时，他最后看了一眼身着西装的红发女人——
拜拜哟，巴泽特。其实你还算是个不错的女人。
说实话，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人缘并不好。搭讪什么的也多以失败告终。
所以当他没过多久收到言峰的命令去侦查一个女人时，他还是挺乐意的。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中井光。
这个女人很笨。
打第一眼起，他就意识到了这点。
没有刻意去隐藏气息，只是单纯地从窗口跳进了她的房间。都这样了她还睡得跟猪一样。
不得不说她是他见过这个年纪胸最大的女人。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理所当然觉得有便宜不沾是傻逼。但当他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后，他终于相信世界上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了。她的脸实在不符合他的审美。
正感慨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是个绿头发的男人。
不要打草惊蛇。
想起言峰的话，他只得选择离开。跳下阳台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来自那男人的视线。
竟然可以发现他，真是不简单的男人。
回教会后，他第一次骗了言峰，他说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奇怪的。
其实他很乐意给言峰找些额外的麻烦。
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找麻烦的程度比他以为的更甚。而且她找麻烦的对象竟是她自己。
那晚他看着红毛小子的尸体，忽然觉得他还不如被自己捅死，至少死的干脆点儿。
再回身打量躲在地上怨念横生的少女，他决定不杀她了。
一开始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她有趣罢了。
后来他有时也会想为什么会觉得中井光有种微妙的既视感呢。
直到他看到她被言峰忽悠得不知南北的时候，他顿悟了——
因为中井光的这幅蠢样像极了之前那个被骗得丢了小命的女人。
实在是太碍眼了。
这个小妞长得不好看，头脑又简单，本事又没有，性格又糟糕。
但意外地挺对他的胃口。
嘛~至少这次他应该可以保护得了一个女人了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他以外，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好像也对小妞有那么点……
他搜索了下日语词汇，竟然只有暧昧（？）。
这真是太可怕了。
他想起自己之所以得知有这么一个家伙存在，就是因为小妞住进卫宫家那晚，他去门外蹲点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他如同痴汉尾随地跟在她后面。
原以为是其他的servant，可言峰却传话来说这是他上一届遗留下的servant。
果然这个男人有很多事藏着掖着。
他的不爽到了极致。
这种极致的不爽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
所以当他被言峰要求杀死无用了的中井光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枪。
那个虚伪的神父当下就下了让他自裁的命令。
虽然他只说出了一个字，但他很清楚他的意思——
不听主人话的畜生不需要存在。
所幸的是言峰最终还是没有用令咒下达命令。
而中井光也被他带回了教会，作为圣杯的基座暂且留了一条小命。
他必须有所行动才行。不然等着他的可能只有被自己的赤枪给捅死的份儿。
远坂家的大小姐和卫宫那个臭小子在教会 ，他没有办法行事。
唯一还未被言峰算计到的只有尚在卫宫宅的那颗绿藻头了。
说起这家伙，他没理由地欣赏他，无论是性格，还是剑技。
甚至他有时还会觉得自己跟绿藻头的男人有某种联系，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
很多次他都忍不住想开口问，但这种前世渊源的东西实在是酸的他还没说就牙疼。后来也就作罢了。
还有让他觉得奇怪的一点就是，明明是个绯红色头发的小白脸，但他的性子却硬到不行，小妞给他取的外号还是莫名其妙的绿藻头。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当他赶到卫宫宅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比他来的更早了。
他摸着后脑勺自嘲地摇了下头，或许可以他的外号可以从库兰的猛犬改成迟来大师了。
明显是恶战过后的场景，墙壁家具什么的都被利器戳成了渣渣。这种大规模的高调攻击一看就知道是某位王的杰作。
寻了半天才在后院找到了绿藻头的头。
他这才发现原来绿藻头的身体并不是原装的，甚至连□□都算不上。木质的身体甚至轻轻一捏就碎了。
他费了点儿时间才在各个角落把零散的拼图凑到一块儿。
他用枪柄戳戳四分五裂的人偶：“还活着吗？”
“啊。”
虽然很高兴对方还有力气来应声，但从身后冒出的人还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一转头就看见了颗绿脑袋。
他忽然明白了绿藻头的内涵，确实很像。
彼此以最概括的言语交待了情况。
果然是金光闪闪的家伙过来扫场了。
由于载体破损的缘故，绿藻头完全没法使力，最后甚至被打出了灵体。
不过就是吉尔伽美什的妄自尊大，反倒给他们留下了反击的机会。
“所以说，那家伙成了祭品吗？”绿藻头皱着眉，面色难看。
他靠在了墙上，叹了口气：“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绿藻头没有接话，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
他看着绿藻头用手拨弄起自己人偶滚落在地上的头，场面有点怂人。
他别开眼望天，心下也没了计较。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虽然生前也学过魔术，但凭依物的制作实在是超出自己的级数太多。
所以面对绿藻头能不能修好人偶的询问，他看着眼前人越发稀薄的灵体，只能回答一句尽力而为。
布下术阵后，他让绿藻头呆在里边儿慢慢回复，看能不能再次跟人偶结合。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之后，他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回到教会，连一句话都没有告诉中井光。
反正不是什么好消息，说了只是徒增无用的担忧和微茫的希望。
对她而言，太过残忍了，中井光还是没心没肺的傻笑样子比较适合她。
之后事情一面倒地朝不利的方面发展。
间桐家的家主在失去最大的利用工具间桐樱后，事实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威胁。
言峰却还是让卫宫士郎他们去跟他们缠斗，而自己坐收渔瓮之利。
又是那种没事给自己找点乐子的目的，他也弄不懂为什么言峰会对卫宫士郎这种三流魔术师都算不上的家伙这么上心。
去间桐家之前，他又跑去逗中井光玩儿。
她没怎么搭理他，反而又开始唱歌。
这实在是太吓人了，他都没好意思告诉她教会里的另外两个人某种意义上就是被她给吓跑的。
她神神叨叨地唱什么还要再活个五百年。
这词儿他觉得还挺励志，再活个五百年的，他或许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五百年。
五百年？
五百年！
算了，他好像没这个兴致活这么久。
向中井光保证会回来告诉她最后的结果，如果他还有命活着回来的话。
他赶到间桐家时，一切才刚刚开始。
原本处于下风的两人在他的介入后压制了间桐家的老鬼和Assassin。
意料之外的事还是发生了，言峰绮礼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意外，包括他出手彻底让间桐脏砚化为尘埃，完全消失。
但是他没有猜到的是Assassin会在自己的master死后，倒戈到言峰那边。
甚至提出了要抹杀掉他，来表达自己的忠诚。
在跟Assassin的追逐战之后，他确定Assassin这家伙只是为了带自己远离了战场。
“你什么意思？”他不解地问眼前这个阴不阴阳不阳的家伙。
“没什么意思。”属于成熟女性的声音从眼前黑漆漆的面具男嘴里出来，这让他浑身不舒服。“只是送给你个礼物罢了。”Assassin说着丢出了个闪电形的宝具，是Caster的Rule Breaker。
之后Assassin不再多说，又是悄无声息地走了。
他握着宝具勾起了嘴角，言峰真是给自己招惹了个大麻烦。
解除契约后，他潜回了卫宫宅，召唤圣杯的日子应该就定在今晚。
绿藻头的情况只能说还成，这个还成仅限走路，甚至连走路还要慢上一拍。
“你还是不要去了。”他本是出于好意的提醒。
绿藻头挑着眉看他，一边还扭动着身体上的零件：“你在开玩笑吗。”
他挠了挠头，无所谓地走出了房：“嘛~确实是随便说说而已。”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下定了决心的男人。
所以他不想多些没用的言语。
前往柳洞寺的路并不是很远，从后门进寺，虽然一定会被察觉到，但是他应该无暇过来招呼。
只需一眼他更确信了，圣杯什么的他是真的不需要。
这种黑漆漆的烂泥简直是有碍瞻观。
“那家伙在里面。”绿藻头握着刀就要闯进去。
他拦住绿藻头：“开什么玩笑，那种东西沾到就完了。你现在这身破铜烂铁连走路都困难，进去是要陪葬吗？”
绿藻头推开了长枪，抽刀上前，一言不发地走向那堆肉山中。
“怎么可能让她第二次在我面前死掉。”
第二次？
他捕捉到了了这个关键词，没等他鸡婆地发问，绿藻头的身影已经被肉山黑泥所吞噬。
“嘛~固执的男人啊。”
他扛起长枪，姑且算是在笑吧。
然后？然后怎么样了？
啊！他揉了下脑袋想起来了故事的最后，但他觉得那个悲催的结局还是不要再提起了，反正观众朋友们貌似也都知道他幸运E的传说。
总之最后他算是半个亲手捅了言峰绮礼那个混蛋一枪，也是抒了憋了许久的一口怨气。
不过，也不知道最后中井光那个蠢妞有没有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吧。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一惊一乍的呆傻样，他发自真心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转头看了眼荒原上自己的本体——
睫毛微颤后只是轻启了双眸，尚是混沌的目光又投向了远处永远到不了的祖国。
分|身的身体逐渐开始消散，化作风沙撒到这片世界之外的大地上。
他最后一次仰起头，恍惚间看到的脸竟是最初在现世遇到的那个女人。
哟，巴泽特，看见了吗？你所召唤的servant还是不错的吧？
选择了我的你，是绝对不可能错的！
虽然没能在战场上并驾齐驱是很遗憾。不过，即便如此，也让我做了场不坏的梦。
要对你说个谢字哦，现代的赤枝骑士小姐。
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眸，最后的一缕呼吸过后，属于光之子库·丘林的第五次圣杯战争画上了最终的句号。
荒原之上，蓝发男子眼底渐明，却不知为何轻笑了一下。
或许，这只是英雄的短暂落幕。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番外 汪酱の圣杯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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