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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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先前神奈川县循环赛的最终结果，踏上广岛征途的依然是常胜的海南队、还有超级黑马湘北队。陵南队虽然因为仙道爆发那一场赚了不少积分，但是他们前期和两队都有细微的差距，而后面在没有仙道的情况下，陵南又被流川带着湘北打了个60分的差距，因此无缘全国大赛。
不过不论现状怎样，两人每晚的电话粥却是绝不会耽误的，有时候仙道打过去，又是流川打过来。
在湘北和山王的比赛前一晚，仙道的电话却出奇的短，“山王是全日本公认的顶尖，能赢吗？”
“顶尖吗？”流川的声音很平静，“在我心里，能被称为顶尖的，只有你。以前是，将来也一样。你看着，这一战我不但要赢，还要赢得彻底。”
“我拭目以待，我的宝贝儿。”这一边的仙道无声的笑开了。
在那一场比赛中，流川改变了他的打球风格，从前那么独断独行，坚信用自己的力量改变球队局势绝不依赖球队的人，现在竟然如此纯熟的组织起了他的球队。
他们只为了胜利而战，没有流川枫，没有樱木花道，没有任何单独的个人，他们是湘北篮球队。
流川的改变绝不是他向现实妥协了，刚好相反，他在冲击现实，湘北不论以什么方式赢得这场比赛，经过时间的洗礼最终被留下的，都只是湘北战胜山王的事实。
流川有的是机会和时间以个人的力量打败泽北，但是现在的湘北与现在的山王之间的角逐就只有这一次，它被封印在一个只有40分钟的沙漏里。流川答应过仙道这一场比赛绝对要赢得彻底，所以他要成长，他必须成长！在一个有时间限定的游戏里，个人表演多厉害都不算是强大，只有赢了才代表一切。
因为过了这个时间，一切都将风化，只有他们最终的比分会被时间框入书册，遗留下来。
流川并不是逃避与泽北的单挑，也没有惧怕泽北的强大，甚至他坦然的承认以现在自己的实力的确不是泽北的对手。但强大如泽北也绝非是流川的终点，他只是个过程，而且是一个流川很快会跨越的过去，所以他把机会留下来，不出半年，流川一定会亲手在同样的舞台上，改变这个结果。
而自从看了流川和樱木在丰玉和山王工业两场比赛中的表现后，那几位平时都眼高于顶的监督简直是每日至少催仙道一次要尽快带两个人来美国，美国佬语言表达有限，反反复复就那两句。
“他们两个果然是上帝赐予我们最完美的瑰宝，请务必让他们来尝试更广阔的舞台！”第一回仙道在电话里学给流川时，把里面的小孩儿直接给笑抽过去，还用糯糯的鼻音反驳，“呿，这就瑰宝啦~~”
“嘿宝贝儿~~你只是我一个人的瑰宝，他们只能偶尔借用，想霸占那是门儿都没有的。”仙道总是可以不经意就哄得向来感情淡薄的流川咯咯直笑。
然而只有仙道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样总是适时地岔开话题，其实是控制着自己不去询问流川在丰玉一战里受伤的事情。就算美国知道日本的消息再滞后，他也还是听说了流川眼睛负伤还带伤闭目投篮。
所以最后，当流川一副了然的语气对他说：“彰，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我虽然不算机灵，但你是不是真的开心我能听的出来。”时，仙道这边努力撑起的笑脸瞬间就垮了。
“你知道吗小枫，在听到你受伤的时候我真的好像不顾一切飞奔去你身边陪着你，就算我不能替你痛，但是无法把你抱在怀里的那种不安和空虚感快把我折磨疯了！”说到最后，仙道的声音中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片刻，才传来流川的声音，很轻，有些闷，带着巨大的压抑，“……我知道，……因为我也这样想过。彰……我想你，很想很想！”
也就是这通电话之后，仙道就跟上了发条一样疯狂工作，这让暂时去照顾他的流川妈妈看的瞠目结舌，随后再跟流川爸爸交流过情报后，得出了’小彰这是想老婆了’的结论后，流川妈妈就寻思着等她家宝贝儿子一满十八岁就让两人来美国领证。哦呵呵呵呵和~~~~
日本高中是一年三学期三季入校制，当年4月8日春季开学，7月20日放一个月暑假；9月1日秋季开学，到12月25日前结束第二学期并放两周的寒假；次年1月7日左右，开学上第三学期，到3月20日左右结束，放两周春假；到4月份再开学。
广岛一役正好是在暑假七月二十多号举行，等全国大赛落幕后暑假也差不多结束。
9月1日再开学对于绝大多数三年级的学生来说会忙的一塌糊涂，备考，填报大学或者其他技校志愿，再或者只要你愿意也可以直接找工作。
有意向再继续深造学业且成绩还相对不错的学生要在第二学期更加奋发图强学习，准备参加来年第三学期开始陆续举行的各大学校的自主招生考试，以更多地争取保送名额。
当然也有像藤真他们这种比较特别的，学习照样不耽误但还卯着劲儿的打算在冬季赛来个逆袭。
日本高校的第二学期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忙碌却又不知在忙碌些什么的三个月，当然这只是对于高三准备模考和将要参加各项选拔赛的学生。对于很多一、二年纪没什么大追求的学生却是最爽的的一个月。
然而这一年第二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私立陵南高校的上层理事会发生了重大变革，原来理事会里的几个重要成员接连因为年龄和其他私人问题陆续辞去理事的职务，而后一批新的股东充入到理事会中。
新老理事会的管理观念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原来的理事会注重用高额的奖学金来吸引有特长的学生进入陵南成为特招生，像是仙道这一类的；而新理事会则注重将大批的预算放在招收和留住有实力的老师上，这样良好的资源可以循环利用，不至于像特招生一样三年毕业了就完了，花出去的钱总觉得很不值。
于是，现如今的理事会最终决定，将陵南放在特招生奖学金上的预算砍掉，用以招揽全国知名的优秀教师。不过新理事会还不打算在新的政策有成果前就砍掉所有的奖学金，所以商量之后，决定只把占用陵南预算最多的四个奖学金特招生砍掉两个。
也就是说包括仙道在内，还有三人要面临其中两个人将不再有高额的奖学金拿，甚至要离开陵南的现况。50%的中奖率，谁都有可能摊上。不过在仙道知道这件事后，主动地找到了新任的理事长。
理事长室里，年轻却一看就是很有实干才能的理事长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一旬还要多的高中生，面对自己还能有那种从容且处变不惊的微笑，真是不简单。
其实柚木理事长在还是理事会普通成员的时候就就对仙道的大名如雷贯耳了，因为毕竟陵南所有预算开支都是经由他手批准办理的，单人的预算中这个学生是最高的，甚至有很多集体的预算还赶不上他。
据说这个学生是上届理事长花了重金才邀请到的特招生，而他入校后一年里的成绩也确实担得起这个支出，是一个在各方面都能为陵南带来荣耀的超优等生。
说实话，虽然柚木理事长下发了要砍掉最高的四个单人奖学金中的两个这个通知，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把仙道列入其中。虽然一个人的预算就占了整个奖学金预算中的40%，但是仙道无非也就是在陵南呆三年，就算理事会想急于转换预算的用途，也不急于这一会。
仙道是非常有用的人才，柚木理事长的想法是不动仙道，他就花着这比钱跟仙道靠上这三年了，等他一毕业，这一项奖学金还不就等于自动解锁。柚木理事长已经想好了安慰仙道的说辞，他以为仙道来找他是为了特招生奖学金来的，事实上仙道确实为了这个来的，但是又不完全是。
“柚木理事长，听说您和理事会准备把陵南四个奖学金占有率最高的学生划掉两个。”仙道说话用词很客气也很委婉。
柚木一听仙道开门见山问他这个，心想果然是，随即答道：“仙道同学不要担心，理事会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你大可放心，因为……”柚木理事长微笑着正打算详细解释解释，
“呵呵，不，我一点都不担心。”仙道耸耸肩笑道，理事长想说什么仙道早就有数了。
其实柚木理事长和理事会那点小如意算盘仙道不用想就知道，砍掉两个最高的单人奖学金无非就是为了周转资金增加教师招揽的费用，并不是说完全不再需要特招生，也就说，与削掉两个最高预算特招生相对应的就是，还有两个人必定会被留下来。
于是仙道自己对号入座，他属于那种在各个方面都派的上用场的人，所以就算理事会急着用钱，哪怕削掉三个，那他也是坚守住最后一个名额的保持者。这一点自信仙道当然有。
而且在越野福田他们开始替仙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时候，仙道就已经想到这一层了，自始至终，其实仙道都没担心过自己的去路。不过，就是因为他的去路无须担心，所以他才来找理事长。
虽然自己是被内定保留的，但是外人可不知道，所以就算中间偷梁换柱对陵南高校也是无损颜面。
被削去奖学金的两名学生有两条路可走，如果愿意留下来，陵南当然无比欢迎继续大公无私的为陵南争光；但是99%的可能当然是人家就此离开，你不给我奖学金，多得是学校愿意给，所以也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那么，请理事长批准我退学吧。”仙道的语气自始至终都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柚木理事长怔怔地看着表现的一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样子的仙道，然而那双波澜不惊的深邃的眼睛却清楚的昭示着，这个人他明明什么都明白，但是却执意想借着这个机会离开。
是陵南把他束缚得太久了让他厌烦了吗，不，看的出来仙道虽然是个散漫的人，但也同样是个重责任的人，当初他肯接受陵南的邀请，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被束缚三年的准备。
那么，是什么逼着他要离开吗？柚木理事长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仙道的请退，因为是他发布了那个公告，现在人家学生自动来请退，这说明人家有那个自觉给陵南流出了一部分预算选择另谋出路。
陵南理事会应该高兴才对，没错，的确应该高兴，如果这个请退的人不是仙道的话。
“理、理事会只是这么讨论的，最后如何决定还没有做最后的开会研讨，仙道君可以考虑……”柚木极力想要挽回。
“理事长既然已经全校发布通告了，就证明理事会上已经一致达成了协议，没什么可质疑的了吧。”也许理事长是个深谙商场狡猾多变的老手，但仙道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
曾经仙道想过考国际注册会计师[CPA]和金融分析师[CFA]双项身份，就是为他日后进入商场打好基础，虽然后来他又改变主意了，但是学过的东西亲临过的实例是不会忘得。
“谢谢理事长。”仙道从沙发上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俯视坐在老板椅上的柚木理事长。
柚木承认，那一瞬间，他感到了一股只属于帝王的霸气。
多说无益了，陵南自掘坟墓搬起自己的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坐享其成既能腾出来周转资金又能按照预期那样顺利招揽良师顺便还能留住最有用的特招生。这本来是很美的一个春秋大梦，不过梦终究是梦，它和现实的差距就是如此的巨大，资金是有了但等它落实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而最好的学生却走了。
如今理事会只能期待新的政策能帮他们弥补失去仙道的损失。
就这样，这一年的圣诞节还都没过，意味着仙道加盟陵南还不足一年半，就这么解除了跟陵南高中的合约，成为了自由人士。
理事会将解除合约的正式协议送到陵南篮球队的时候，那里面是一片愁云惨淡。
连’两耳不闻篮球事，一心只做大锅饭’的鱼住前队长，以及还在疯狂的备战升学考试的池上学长也在接到彦一的电话后赶来了篮球馆。
那一天上午仙道正好最后一次打电话去航空售票处确定他们要走的时间，之前定的机票时间是改了又改，现在虽说是期中完全不像有空余时间回家探亲，可是上课对于仙道和流川来说真心很浮云。
东京老妈自从听仙道说要和陵南解约，就兴奋的一遍遍打电话催他们俩快点回家，要不是理事会下达正式文件这么拖，仙道早就带着流川回家了。
中午的时候理事长终于打电话给他说文件下来了，一会就送去篮球馆。仙道翘练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篮球馆哪还能找到他的人，于是仙道拉着依然在听周公讲故事的流川直奔陵南。
前任和现任篮球队的队员看着董事会秘书手里那份正式的解约文件，心知这次陵南是真的完了。
作者有话说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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