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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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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废弃的私家园林里,我见到了那个人。
那似乎是在傍晚,小路两旁的竹子垂手默默站立,连风声都没有,安静得很。我把手里的拎包放在一个树桩上,开始慢慢地绑头发。
远处传来人走在落叶上传出的沙沙声,落叶被不停地踩碎,发出清脆而细小的呜咽,但脚步声是坚定的,似乎没有任何迟疑。我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手里继续着原有的进程,并没有停下。
那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面带微笑。在察觉到我的目光的时候,他看向这边,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好,打扰了,”他问道,“请问这一带是什么地方?”
我并不会特别青睐相貌英俊的男人,但是这位先生气质似乎有些高贵,神采飞扬,与此同时一举一动都有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一瞬间让我觉得大概是错觉,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复杂的气场,一定是我看人的本领太差了。但是无论如何,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而他也很好脾气地笑笑看着我。
然后我简单地告诉了他这个园子的过去。
“那么真是失敬了,您是这片园林真正的主人吧?”他静静地听完,问道。
算不上什么主人,我的祖先造了这一座花园,但是早在几百年前园子就转手卖了出去,后来又因为经营不善而荒芜掉了。而且,要说起来,祖先的后人,恐怕现在满城镇都是,我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至于喜欢经常来这边逛逛,只是因为这里比较僻静,没有什么人。
我这样告诉了他,他耐心地听着我的牢骚,目光时不时飘向一旁。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太阳缓缓地降到的西方的地平线,敛起了锐利的光芒,只有余下的红光散播开来,润润地映着万物,给大地上的一切罩上了一层橙黄色的金纱,平日墨绿墨绿的竹林洗去了硬冷深沉的一面,在这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刻突然变得温暖欢快起来。而我面前的这个人映着夕阳的侧影是那么好看,我说着几句我心底无聊的琐事,他安静地听着,不论时间会不会在这一刻定格,这一幕一定会像默片一般永久地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吧,等到我垂暮之年,这一个场景一定还会偶尔翻出来,像声音和画面都模糊了的老电影一样重新开始播放。
发觉我的讲述暂停了,他的目光又转了回来,带着认真和抱歉的神色看着我。
“抱歉,刚刚我是在想,竹林那边不是有一家小餐馆吗,景色很好看。不知能否请你吃顿晚饭呢?然后也请继续把这座园林的故事讲给我。”
我们的相识就是这样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