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后记》十字彩虹

2、第 2 章

　　几天以后，马车终于到了京城，京城果然是热闹的地方，街道宽阔笔直，两旁商铺酒楼林立，各色器皿琳琅满目，街上挤满了人，马车在身边一辆一辆的经过，天子脚下果然不同凡响。“姑娘，走累了吧，过来歇歇脚，喝杯茶。”街边的小贩在招揽生意。秦文走了大半天，只觉口干舌燥，心想坐下来喝杯茶也好，顺便打听一下胭脂酒坊在那儿。
　　“老人家，我跟你打听个事。”秦文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姑娘要问什么，老汉在这儿几十年呢，没什么我不知道的。”
　　“那您知道‥‥”只听得远处人声鼎沸，人们纷纷往那儿挤去，秦文也感觉十分好奇，朝那边走了过去。只见四周都圈起了栅栏，场子边已经围满了人，居中一个男子骑在一匹精骏的马上，正在场中飞奔，原来是在驯马。据说从未骑过的生马性格十分暴烈，见人就连踢带咬，叫人无法靠近，这时候就需要有人来驯马，生马被骑自然是暴跳如雷，而驯马的人则需要在马上不断转换姿势予以应对，直到马儿声嘶力竭被迫制服为止。只见那壮汉双手抓紧紧固马背，身体随着马儿剧烈跳动着，时而前冲，时而一跃，左右乱甩着，那马见怎么也不能把身上的人甩掉，更是火气上冲，只听它仰天长啸，带着马上的人狂奔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竟是朝秦文的方向奔了过来，旁边的人纷纷倒退，秦文随着人流往后退去，却是一滞，原来衣服挂在了栅栏上，她转身想把衣服扯下来，脚下一绊，情不自禁向前扑去，眼看着马朝着自己急冲而至，两眼一黑，秦文晕了过去。

　　小酒馆里人声鼎沸，一群人围着桌子正在赌钱，居中的是一个容颜俏丽十分漂亮的姑娘，只见她一脚踏在凳子上，一边喝酒一边喊道，“来来来，下注下注。”
　　“来来来”
　　“知道知道了。”
　　“快点啦，别磨蹭了”胭脂挥了挥手，突然觉得头晕眼花。
　　“姑娘，你怎么呢？”旁边的人问道。
　　“奇怪，我怎么觉得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不会是喝醉了吧。”胭脂捂着额头道。
　　“不会的，姑娘是海量，哪天赌钱不喝酒啊”，“对呀，姑娘怎么会醉了”
　　“咱们接着玩”。
　　“不，我站不住了”话未说完，胭脂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姑娘，继续赌阿”，“就是，来啊”
　　其中一个人上来扶起胭脂，顺手在她的手上摸了一把，狞笑一声“我们等这一刻可等了好久了”。
　　“你们，你们在我酒里下了药，你们要干什么”胭脂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
　　“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赢了我们多少银子，我们要连本带利的一块要回来。”只见几个混混上前要抓住她，胭脂一闪立足不稳，撞到了柱子上。
　　“你们就不怕死吗？”胭脂狠狠地道。
　　“怕死我们就不会这么做了，就算要死，我们也要快活快活。”周围的人一群哄笑。
　　“来吧，大家一起上”旁边的人说完就扑了上去，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男子拦住了那个人，轻笑道，“我只听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几只小臭虫也想吃天鹅肉不成。”
　　“小子，不关你的事。”
　　“你坏了我的酒兴，当然关我的事了”那男子双手抱胸，对着旁边的胭脂摇了摇头，“天鹅肉，你希望我怎么教训他们？”
　　“第一，我不叫天鹅肉，第二，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就把他们绑起来，等我力气恢复了，就把他们全剁了用来下酒。”胭脂对着那个男子说道。
　　“这也太狠了吧”那男子啧啧两声“就几只小臭虫，不用那么麻烦”，说话间，只见人影一闪，那几个混混纷纷被打倒在地，只听哎哟声不断，几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天鹅肉，那几个小臭虫，都被吓跑了，你也该起来了吧”那男子笑道。
　　“我说过了，我不叫天鹅肉”胭脂瞪了那男子一眼。
　　“那你不叫天鹅肉，我又该叫你什么呢？”那男子坐了下来，意态悠闲的拿起酒杯啄了一口。
　　“我叫胭脂。”胭脂答道。
　　“胭脂，不错的名字，好像江湖中也有一个叫胭脂的女人。”
　　“那就是我”胭脂插口道，“是你？真不敢相信，鼎鼎大名的胭脂怎么会栽在几个小臭虫手里，而且还如此狼狈，躺在这儿呢？”那男子边喝酒边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简直可恶，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取笑我？”胭脂气道，“你还不赶快帮我站起来。”
　　“怎么帮？难道要我把你抱起来？”那男子伏下身来，“可是，这辈子我没抱过其他女人，除非是抱我的新娘子。”
　　“你存心占我便宜。”胭脂急道。
　　“我要存心占你便宜，早就抱你呢，这样吧我扶你起来，送你回房去。”男子笑了起来。后来胭脂才知道，那个男子叫做郭旭，翌日，他们相约在镇外的桃花林，两人长歌醉酒，舞剑纵情，好不快活，一时兴起，郭旭执笔在绢布上挥舞了起来“胭脂留人醉，秋水洗千愁。百岁浮生短，狂歌到白头。”看着这一切的胭脂，开始明白什么叫做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