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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车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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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来了!曹操来了!”
刚踏进办公室的小茴就吓得倒退了一步,惊恐的地望着众人。
为什么他们四个除了陆之墨之外都两眼放光的望着她?
曹操?曹操穿越了?!
啊!啊!连陆之墨都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小茴扭头就跑。
“咦?怎么跑了?还没问她帅哥的事呢。”温小园张大了嘴巴看着一阵风似逃跑的小茴。
“大姐,谁看到你脸上那俩冒绿光的狼眼睛都得跑。”丁一鄙视的看着她。
温小园上去一把捏住小丁同志的下巴,扭向陈舟。
“舟舟,你说,我俩谁看起来比较三八?”
丁同学一把拍掉她的手,“放开你的狼爪,哥这玉树临风的下巴也是你能捏的么。”
“我以为我抓的是你后脚跟。”
“你天天把脚顶在脖子上啊?”
新一轮战斗的枪声打响了,美好的一天从温小园和丁一的拌嘴开始。
另一边的小茴一路逃窜到了卫生间。
从上衣看到鞋。唔,扣子没有扣错,衣服也没有穿反,裤子的拉链拉上了,袜子也没有一样一只。
看看镜子。脸上没有黏上饭粒,也没有写着“我是人民币”。
那么谁来告诉她她到底哪里值得他们盯着她两眼放光了?
小茴有些后怕的一步一步挪进办公室,发现小园和丁一又开始酣战了。她绕到他们俩看不到的死角准备溜到座位上。
“小茴!你回来了!”陈舟对着斗嘴的两人大声喊。
舟姐,你说这话的时候不应该看着我么……小茴表情有些扭曲。
俩人马上统一战线,立正站好,看着小茴,琢磨着怎么逼问才好。
“你……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小茴又被两人吓住了。
“要钱没有!要命就这一条!你们两个看着分吧!”闭眼做大无畏状。
“好久没有这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感觉鸟~”小园同志兴奋了。
“交待吧,小茴同志,昨天送你回家的那坨帅哥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小茴,你伤害了一个纯情少男脆弱的尊严,为什么我要载你回家你都不肯?”小丁同志哀怨地望着她。
“滚回家里去装嫩卖萌。”
“小园姐姐,你好凶~”沉迷在角色中不能自拔的蘑菇。
小园抱了抱胳膊,“舟舟,这里好冷,我能不能出去晒晒太阳。”
“咳咳。”在一旁被忽视的小茴忍不住想提醒他们跑题了。
傻妞。在一边低头做事的陆之墨轻哧一声,还不趁着这时候赶紧跑等什么呢。
“快交代!”重新结盟的二人组。
“只是学生的家长,刚好之前见过面,不好拒绝就顺路搭车回去了。”小茴说这话的时候面部表情一点也没有透露出心虚。
“真的?我怎么碰不到这种好事?”
“帅哥看见你不踩油门就不错了。”
“踩油门?这么急切么~”
“恩,急着来撞飞你为民除害。”
“车祸现场你活腻了!”
……
呼,小茴微微松了一口气,躲过一劫。
绕过战场小心的回到座位上。
陈舟瞪着眼睛看着她,一脸的明显我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没有什么啦……”
不相信。
“我只吸引土匪不吸引帅哥啦……”
还是瞪着她。
“你还是把我的命拿去好了!!”女土匪爆豆了。
虽然还是一脸心有不甘的表情,但还是将信将疑的把头扭了回去。
办公室里只余二人组时不时的拌嘴声。
小茴以为日子会慢慢的这样过下去。但她直觉的认为会有一场什么样的变故来打破他们之间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更进一步,或者就此成为陌路。
量变总要引起质变嘛。
可是她更希望这件可能要发生的事出现在他们更熟一点之后,而不是在现在这种刚刚认识的阶段。
因为那样向好的一面发展的概率会更大一点嘛。
但是她没想到这件事来的这样快。
今天小茴很有些郁闷。
刚刚一个学生来问她一道化学题。她记得这类题是前天晚上刚刚见过的,于是就顺着讲了下去,没想到却生生的卡在了一个地方,怎么做也做不下去。
最后还是她让学生先回去自习,然后跑去隔壁问了陆之墨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真丢人啊,小茴想。
不过不用担心她,土匪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过一会就什么都忘了。
顾桥看着江茴前面挤成一个包子似的脸,不禁感叹造物主真是神奇,居然可以把包子和人脸这两个丝毫无关的东西结合的这么完美。
也没看三哥平时有多爱吃包子啊?
切,臭小子懂什么。
小茴如果看懂了顾桥的眼神一定会狠狠的白他一下。
不过现在小茴可没有那个心情。一直跳的右眼告诉她今天没好事,一定要低调再低调。
下课后,小茴忧伤的走在众人后。
温小园八卦的拉住小茴,她下午的时候发誓今天一定要使出吃奶的劲瞻仰一下帅哥,来净化一下她每天被丁一污染的眼睛。
丁一没空管那个花痴,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最有爱最无害的表情,跑到舟舟男友旁边卖萌。
那个干净的男人被丁一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额角抽搐的求救的看向舟舟。
“兄弟!搭个车呗!我的车昨天撞到垃圾桶送去修了。”
温小园一嗅到可疑的气味立刻跑过去挽住舟舟的胳膊。
“不顺路。”
“咱仨住一个小区你能不能换个借口?!”
“不想送你。”
“…………够直接。”
舟舟抬抬手看时间很晚了,一手拉着一个大龄儿童塞进了车子后座。
“明天见,同志们。”说着冲旁边的两个观众摆摆手。
十几秒之后,驶出近十米远的车子里传出一声惨叫。
“啊!~~我的帅哥!”
小茴听着回荡在街上“帅哥~~哥~~”的回音,狠狠的打了个激灵。
转过头,看到陆之墨回身对她摆手,“我先走了。”言下之意就是你慢慢等。
啊啊啊啊啊,她真的没有故意的等他啊!
都说了是巧合!巧合!
不过说了也没人信就是了,连她自己都不信。
转身刚走了两步,果然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江老师,等一下,我有个问题不明白想问问你!”顾桥熟练地喊出开场白。
她回过头,无奈的看着这个小自己四岁的男生。
换个借口吧,小子,我都快装不下去了……
然后就看到远处那辆熟悉的黑车驶了过来。真准啊,小茴想。
不过注意到顾绍禹有些苍白的脸色时,小茴就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生病了么?”
“没事,走吧,我们送你回去。”
陷在爱情里的人总是很迟钝的,对吧。所以两个人都没有敏锐的感觉到,彼此对这种不正常的熟稔都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如果是旁观者的话,肯定一眼就看出不对劲了。
顾桥就是这个旁观者。他总觉得这两个人哪里像刚刚认识的啊?简直就像认识很多年了一样。但是这个腹黑的家伙决定让这两个迟钝的人自己去发现,那样才有意思嘛。
这样想着的顾桥并没有发现前面一向淡定的三哥,此时双手正紧紧的抓着方向盘,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有些担心的小茴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顾绍禹双紧紧的抓着方向盘,骨节都分明的突了出来,然后右手忍不住的抬起手捂住右耳,整个人都微微的颤抖着,最后双手终于坚持不住的滑了下来。整个人失去意识的向后一仰。
小茴差点没吓傻过去。
“绍禹!!”
“前面!前面!有车!”顾桥也不顾形象的叫了起来。
江茴回过神来,看向前面,发现路口处变为红灯,前方的车都慢慢的减速停了下来。
而他们的车虽然收了油不如刚才那么快,但是没有刹车这样肯定会撞上的!
但是女土匪就是女土匪,在寻常女孩都只能闭眼尖叫的时候,小茴的身体反射性地做出了反应。
她身体微微倾过去,左手抓住方向盘,两眼匆匆地扫过右方后视镜,慌忙的向右打轮,幸好右转道上没有车。
紧张的控制着车向右转,忽然听到顾绍禹嘴里逸出痛苦的低吟声,小茴的心狠狠一抽,手也跟着一抖,车失去控制,向右重重擦过路肩。
幸亏车速已经慢慢的降了下来,摩擦着路肩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小茴拉上手刹,转过头紧张的看着顾绍禹。
这时顾绍禹已经失去了意识,顾桥打车车门跳了下来,打开驾驶座那边的门,背过身准备背起顾绍禹,小茴缓过神来,马上也下车过来帮他。
“会开车么?”
“恩!”
“总医院,快!”
说着将顾绍禹放进后座,自己跟着坐了进去。
小茴只愣了一下,就马上反应过来,坐进车里,利落的拉下手刹,踩下油门,转向灯,打轮,动作一气呵成。
如果小茴当初的教练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动的落泪,当年抬离合就熄火的小茴居然也可以这么利落的起步了。
幸亏这是自动挡……小茴想。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在无数次的超车闯红灯后,车子险险的停在急诊部大楼门口。
转身下车,扶着顾桥背上的顾绍禹,急冲冲的失了魂魄似的闯进急诊室。
如果这时顾桥是冷静的,当他看到小茴此时的表情和颤抖的身体的话,他就会明白,小茴哪里会爱的比他三哥浅呢?
一个小时后,医生从病房里出来。
“右耳神经损坏后的神经性头痛,车祸后遗症之一,疲劳过度导致发作,要注意好好休息。”
“那他的右耳没事吧?”茫然的小茴问。
“耳神经都损坏了怎么可能没事?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是几年前的事了吧,这里没有他的家属么?”
“我是。他……五年前出过一场车祸。”
“恩,你跟我来一下。”
顾桥拍了拍小茴,示意她先进去照顾顾绍禹,他去办手续稍后就过来。
小茴呆呆的看着远去的一行人。
车祸?右耳神经损坏?
五年前……那不是他们断开联系的那一年么?发生了什么?
呆愣的小茴轻轻的推开门,走到顾绍禹病床边,看着这个由当年干净的大男孩蜕变出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他们中间隔了五年的时间。
之前的再遇和相处都来的太猝不及防,让她没有真实感,只是被动的接受着时间的魔法,并没有真正从内心意识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就像我们可能毕业很久了,可是身处另一个环境,全新的忙碌的生活让我们没有时间没有心思去伤春感怀。也许会在忙中偷闲的时候,感慨一句还是上学的时候好,怎么样怎么样,但是心里却并没有真正切断学生情怀。只有当我们真正的再次踏入那个熟悉的校园熟悉的教室,坐在曾经每天都光顾的座位上,才会真正的意识到,啊,这样,原来真正的是回不去了。
此时的小茴就是这种感觉。
她和清醒时的顾绍禹相处时总是紧张的,这种紧张会让她做出很多反常的事。比如会反常的收敛自己的土匪本性,会反常的害羞红耳根,会反常的让平常时常开开合合的嘴皮子关上,只在顾桥问话的时候回答简短的一两句。
可是现在小茴看着病床上的顾绍禹却很放松,甚至有种难得的平静的感觉。
顾桥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顾绍禹安静的有些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收敛了土匪特性的小茴安静的坐在一边,支着下巴柔和地望着床上的人。
切,怎么觉得自己有些碍眼……
走过去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玩起自己的手机,过了半个小时一抬头,发现江茴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在叫醒她送她回家还是让她留在这里两种决定中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后者。
拿起一边三哥的西服外套轻轻的盖在她身上,然后转身回到沙发上,窝在一边闭上了眼睛。
凌晨三点,夜很沉,空气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