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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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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位于Clayton的家已经是薄暮时分了. Theo 听到我的声音早早就搔手弄姿的站在房子门前的台阶上, 眼睛晶亮的盯着我. 我走到门前, 废了半天劲好歹从斜背的书包里找到门钥匙, 这时间里, Theo站在我脚边, 一声不响.
Theo是只4岁半大的桔色公猫, 本来是隔壁一对日本夫妇养着的. 2个星期前他们抱来说是要搬回日本没法带猫回去, 问我要不要. 这只猫经常跑来我家, Suzie在的时候还会捞到很多吃食, 但唯独喜欢与我相处, 我走到哪里他便要跟到哪里. 刚住进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头疼, 到后来便习惯了. 我怜悯他要被主人遗弃, 也就勉强答应收下了他, 名字仍然用他原来的名字.
我和Theo走进房门, Suzie正在厨房做饭, 客厅的电视调高音量的播放着7频道新闻, 同住的一对大学生情侣还没有回家. 跟Suzie打了招呼, 对方说已经给Theo喂了晚饭, 我道了谢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Suzie是个46岁的当地单身女人, 也是和我们同住的房东, 在开车15分钟远的一家小公司里当会计. Suzie人很热情, 但是酷爱强加于人, 所以我并不喜欢和他打交道, 好在也没有什么交道可打. 我刚刚收养Theo的时候, 她不太高兴, 恐怕是觉得那对日本夫妇应该把猫送给她才对. 实际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Suzie确实十分喜爱这只猫, 每天下班回家都要亲切的爱抚他长达5分钟之久, 而且经常偷偷给他喂□□致美味的猫食; 而我则对他态度冷淡得多, 从不抱他, 猫食样式简单, 味道也不怎么可口—这点从他进食的速度便可知晓—有时候还会因为我的财政赤字而出现粮食短缺现象, 给他洗澡更加是在收养了他一个月之后经由Suzie提醒才想到的. 实际上何以Theo对我情有独钟这点, 我一直不太明白, 可是世界上我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我并没有能力一一了解.
回到房间, 我就成大字躺在了床上, Theo先是一跃上了床, 然后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到我身旁, 在我右臂和身体之间的地方轻手轻脚的躺下. 我脑子里想着该给Wayne打个电话, 但就是懒得起来, 今天遇到的人, 真是有点儿费神哪.
我这么想着, 手机响了起来, 我从书包里掏出来, 看到显示正是Wayne的来电.
“喂, Wayne? 我正要给你去电话呢.” 再次躺倒说道, Theo站起来用舌头舔了舔爪子也再次躺倒.
“我知道了, 你第一次遇到反侵入者吧, 感觉怎么样?” Wayne轻笑着说.
“这么说, 他是反侵入者?” 我脑子里瞬间有灵光一现, 但随即消失, “我也差不多这样想, 虽然高段的侵入者也能做到这样, 但他却不像.”
“嗯, 实际上他也是一名联络人.”
“哦? 那你怎么不会反侵入啊?” 说完我干笑两声. 这话是做为玩笑说的, 只不过我这人不太善于说笑话.
Wayne倒是礼貌性的笑笑, “所以啊, 他就要变成你的新联络人了.”
“杀人嫌疑犯做我的联络人?” 喂喂, 这可大大超过了玩笑的程度吧! “而且还笑盈盈的说我长得漂亮” , 我心里暗自嘀咕.
“不是开玩笑, 我就要搬去悉尼了, 材料也已经交接结束. 明天下午他大概会去找你, 我下周一就飞去悉尼了.”
“喂喂, 这还了得? 怎么材料都交接了才告诉我呢?” 我叫苦连天, 放在猫背上的手下意识的使劲, Theo喵的叫了一声, 瞪了我一眼.
“情况是有点急, 不过Kyan和那个什么案子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我对他并不熟悉, 但据说他水平很高, 本来是不应该带你们这些初级侵入者的, 你向他多学着点吧.”
“好吧.” 我无可无不可的答应, 实际上换个联络人也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Wayne听我答得无所谓, 反而有点儿疑惑, 顿了顿又说: “走之前还想和你一起喝一杯, 今天倒是不行, 可以?”
“随时都可以.” 我用手指揉揉右眼角说道.
简单的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我叫Alex, 23岁, 是一名留学澳大利亚的大学生. 现在就读墨尔本M大学, 挣扎于本科会计的最后一个学期. 同时我还是一名入侵者. 解释什么是入侵者比较复杂, 简单的说就是世界上的一些人可以通过调整自己脑波的频率来探测到其他有思维活动事物的思想活动, 原理大致和调频收音机大同小异. 这种能力属于天赋, 但具体操作, 也就是如何探测对方的脑波频率, 再如何调整自家的脑波频率, 如何准确清晰的收听对方思维活动, 如何顺利的避开对方的反侵入脑波流等等, 则需要通过系统和复杂的训练以及考核晋级才能达到. 也就是说, 这个和成为一名会计啊, 医生啊是一样的路径. 只不过因为有这种天赋的人的概率仅是万分之一, 而这些人又并不一定都被发掘并接受相关教育, 这个工作也就带有那么一点神秘感.
而我,不知幸与不幸,正好是其中一员.这方面的教育我已经接受了大概有10年,刚刚侥幸拿到了初级侵入者的资格. 我们的工作都由联络人分派, 当然我们的联络人之上恐怕还要有联络人. 整个组织的结构我一无所知, 只觉得仿若原始森林里的食物链一般错综复杂, 事实是否如此我不得而知, 也许仅是因为我不得而知才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也很有可能, 但那都与我无关, 我所做的不过是接到联系人的电话后, 记下工作地点,时间,接洽警官,届时出现, 并在对方回答问讯之时努力侵入其大脑皮层下的各种脑波活动, 回家之后再详详细细的做一份笔录交差. 一般人对接受我们的侵入毫无感觉,工作顺利得有如用吸管喝杯中可乐, 只需通的一下插入吸管, 然后慢慢吸食便了. 这样下来, 银行卡里自然会出现让人赏心悦目的金额.如果像我一样为了支付比较简朴的日常生活费用, 一年只要做5到6次便绰绰有余,再不需要和同学一样辛苦的在餐饮店打工, 想来确实是份好差事.
我这样想的时候, 不禁说了出声: “确实是份好差事.” 说完又觉得分外傻气. Theo伸起脖子, 又喵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