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天使》镜湖先生

5、chapter4幼师

　　卓远僵住了。“这个能力……”

　　“是啊，很没用。如果没有有利于他们的能力，玖的下场就是被销毁。”

　　“……”卓远寂静无语。

　　“玖毕竟是第一个有学习能力和感情系统的实验体，我不想让她落个被销毁的下场，所以，我想在她情况稳定后做脑部共振开发。”

　　“脑部共振开发？那可是先代实验体都难以承受的，你真决定要这样？要不先等等，说不定还有后续的能力会展现出来，先不要急于下结论。”卓远劝慰道，他下意识地想要保护那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孩儿。

　　“嗯，我会再看看，但如果表现不出来，只有进行脑部共振开发还有可能保全她，至少，我们已经努力过了……你在玖的档案里先填上她的能力吧。就这样。”

　　结束了与卓远的通话，孟逸航犹豫了一会儿，又拨了另外一个电话。

　　一个面部线条深刻的中年人出现在屏幕中。

　　孟逸航低头行礼后说：“部长，EMOTION计划第四十七号实验体目前情况良好。初步显示出强大的自愈能力。其他能力正在开发中。”

　　中年人点点头，但脸色明显不好。“我知道了。我会给你两个月时间，希望你能有好消息告诉我。否则要做什么，你应该明白。”

　　挂断电话，孟逸航又躺回沙发中，疲倦浮现在他脸上。他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顿晚饭，照样是孟逸航送到玖的房间去的，不过玖已经能用勺子吃饭了，筷子对她来说还是太难。

　　晚上七点到九点是学习时间，玖虽然能开始简单使用语言，认得一部分文字，但如果不会写字，那还是处于半文盲状态，孟逸航要教会玖写字。关于这件事，孟逸航头疼起来，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如果时间都花在教小孩写字上，他会崩溃的。今天自己先忍忍，明天让卓远来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写字首先要从握笔开始，孟逸航虽然给玖示范了握笔的姿势，奈何玖的手指不怎么灵活，一支笔握着握着就变成了直接抓着笔了。孟逸航别无他法，和玖玩起了锻炼手指灵活性的游戏。

　　“跟着我做。”孟逸航双手反向交握，收回到胸前，玖满脸好奇地跟着做，双手扭成了麻花。

　　“对，别动。”孟逸航松开了自己的手，随意点了点玖的一根手指，“手指动一动。”

　　玖凭直觉动了动手指，可她动的却不是孟逸航点的那一根。可能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玖白皙的脸涨红了，眼中隐隐有水意。

　　孟逸航一看玖的表情心中苦笑连连，忙出声哄：“没事没事，玖多练几次就好了。”暗自擦了把汗，这小家伙还是个小泪包，以后有自己受的了。

　　就这样陪着玖做了半个小时的手指游戏，玖的双手才灵活了些，不像之前手被冻僵了似的。握笔姿势解决了，其他的都好办，孟逸航随意从自己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让玖照着书抄写。

　　只是让孟逸航意想不到的是，等他两个小时后来检查作业时，玖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压在下方的粉嫩脸颊和书页上，依稀可见湿漉漉的水印。孟逸航使劲忍住笑意，把睡的死死的少女抱到浴室。

　　温热的水当头浇下，玖哼哼了两声，用力撑开眼皮，看见唯一熟悉的人在眼前，于是安心地靠过去，在孟逸航胸前蹭了几下又睡了过去。孟逸航的脸难得呈现出囧的表情，低头看看睡得无比惬意的玖和自己湿了大半的衣服，他认命了，自己目前就是个当保姆的命。

　　一番洗洗弄弄，孟逸航把玖抱回床上，细心地拨开玖缠在脖子里的头发，掖好被角，转身去看玖今晚的成果。一看之下又哭笑不得，玖手写出的字全是方方正正的印刷体，不过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失误，该给玖拿本正楷字帖的。

　　离开玖的卧室，孟逸航下楼，进入了地下室。

　　推起总电闸，一排排灯光亮起，照亮了这个约一百平方米的空间，各种银灰底色的机器凝滞了空气。径直坐到电脑前，孟逸航把远程控制器与电脑连接，屏幕上出现了玖一天之内的所有数据。孟逸航仔细地将其与正常值对比。良久，孟逸航又调出先代实验体的数据，不久自语：“玖的身体完全达不到标准啊……在一个月之内养好有些困难，到那时，一定要做那个实验吗……”

　　让卓远来教玖的愿望终究没实现，大概是完成了一个阶段的任务，卓远需要放松疲惫的身心，于是昨日一结束工作便登上了去新西兰的飞艇，享受一路的风景，今日孟逸航给他打电话时他已经在感受高空气流了，自然不能按孟逸航的要求回来给玖当教师。

　　听出了语音电话里学长的怨气，卓远开解道：“小孩子是很麻烦，这我知道，但学长你亲手教一个孩子长大不会很有成就感吗？反正时间也不会很长，依玖的天分，需要你手把手教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吧，你就当培养感情吧。”

　　孟逸航想想也有道理，刚想在说几句，就被卓远的一句“有美女请我喝茶”给挂断了。无可奈何，孟逸航只能继续承担起当幼师的职责。

　　玖的身体锻炼还要继续，可惜今早开始天便下起了蒙蒙细雨，使这个北方的城市染上了烟雨江南的色彩。对玖这个刚“出生”了三天的孩子来说，什么都是新奇的，即使教程里讲过什么是雨，真正的雨依然让她着迷。孟逸航进客厅时便看见一身白衣的少女蹲着紧靠着落地窗，从开着的缝隙中探出手，好奇地接着天上掉下来的水珠。用手感觉还不够，玖甚至缩回手低下头想尝尝味道。

　　“不要喝！”孟逸航连忙喝止。吓得玖连忙甩手，正欲站起来却一头撞上了玻璃，玻璃晃都没晃，玖却捂着额头坐在地上了。

　　孟逸航飞奔过去查看，看见玖额上红彤彤一片，有点心疼，忙扶她到沙发上，一边替她揉一边安慰，“不痛不痛啊，一会儿就好了啊。”这形象，完全就是个护仔的老母鸡。当孟逸航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瞬间呆滞了，他多年来冷漠的形象啊，自从玖来了后，不出三天就破功了，这让他情何以堪？不行！自己的形象必须继续维持，孟逸航发誓。

　　有了这样那样的念头，孟逸航手下的动作便停了下来，起身从冰箱里拿了冰过的毛巾递给玖，“自己敷敷吧，很快就好了。”

　　幼兽的直觉异常敏锐，出生三天的玖也不例外，她立刻感觉到了主人不同于之前的态度。拿着毛巾的玖瑟缩了一下，然后眨着眼直愣愣地看着孟逸航，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一如既往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