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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中毒 ...

  •   李怡然听完,微微眯起眼睛,习惯性的想往后靠,结果身子一歪,差点摔在地上。
      凤元翎一笑,拍了拍手,召侍从拿了把太师椅进来。
      李怡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着,开口道:“现在皇上既然召殿下入宫,这事儿便算过去了?”
      凤元翎摇头苦笑:“前日东赢使臣朝见,老七老八都在边塞御敌,故此母皇才召孤协理此事。”
      “哦?那,敢问殿下,要储后找我师兄来,到底是为了何事?”李怡然应了一声,怪不得卓君找人找的那么急,等见着了面,似乎又不是那么紧张了,原来是对头不在。
      凤元翎默然半晌,说道:“如今苏公子身受重伤,且不说这个了……”
      “可是,银缕衣丢了,没有关系吗?”李怡然又道。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丢失贡品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可是之前这位储君已经捅那么大篓子了,这次不知道会不会牵连苏家。
      “这个……放心吧,苏大小姐肯帮忙,完全是看卓卿跟苏公子的面子,要有什么事,也是本宫的事,罪不及他人。”凤元翎道。
      “苏大小姐?!”李怡然茫然的重复了一遍。
      “是天府苏家的小姐,不是尊师家里。”凤元翎笑道。
      晕了,都哪儿跟哪儿啊,不过听口音,大美人说话也是略带四川味的,而且那些下人们也都是称呼的大小姐。李怡然一边想着,就听身侧有人言道:“其实这全要怪我,那次宫宴,本不该揽下这事的。”
      就见卓君托着个小瓷盘款款而来,上面放着个盖盅,到凤元翎跟前,替她舀了一碗,双手奉上:“殿下请。”
      凤元翎接过喝了一勺,接口道:“这岂能怪卿家。那番王眼浅,嚣张的紧,不知我天朝风物,不应下却是失了我大国的风范。如今虽丢了,却也是在自家手里,这也算是替朝廷全了体面了。”
      “哦?” 李怡然本以为不过是皇家的玩物,没想到竟是关系到国体,心里的好奇故意带在脸上。
      “李姑娘不知道也难怪了,这事情本也是保密的。”卓君道,“那高利国小民贫,礼仪体制诸样皆是照搬天朝,国王也是要天子亲册才做数的。可笑这位国王登基不过数月,本是来朝觐见,却故意挑衅,带了块夜光的丝帕,说是天朝虽然地大物博,能人异士不少,却定然做不出这东西来。”
      “君卿当时却不理那番王,只向董贵君道‘贵君千秋在即,孩儿愿奉银缕衣以贺大喜’,又跟那番王说‘到时还请国王同来贺喜才是’,直把个番王臊的讪笑无语。”凤元翎握着卓君的手,满眼的骄傲。
      这对夫妇还真是有趣。不过,虽然是内宫宴会,可那人竟能以贵君的身份出席,果然是受宠呢。李怡然抚掌道:“储后这银缕衣的主意果然妙极。”想了片刻又道:“只是,不能再做一件吗?”一国皇储失信,而且还是给那个贵君的东西,果然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闻言凤元翎夫妻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又卓君回话:“苏大小姐对于这桑蚕刺绣一道可以说是当世无二,连她都花了半年的时间,如今距离贵君生辰不过月余,如何来的及。”
      汗……看意思那衣服还真是丝的,以自己对衣料的熟悉,居然都判断失误了,看来,这位“苏大小姐”还真是能耐。
      忽听问外宫侍高声来报说是小皇子身体不适,卓君当时神色一变,略一颔首就匆匆离开,李怡然虽然还有满腹的疑问也只得恭送储君离开暂且告退。

      李怡然回到偏殿,已是二更时分,唤人打水洗漱之后,又在擦伤的地方用了些凝香露,毕竟没有哪个女子真正不在乎容颜。又替苏慕容擦了擦脸,方在外间卧榻上睡下。又想着在杭州时,却是他睡在榻上守着自己,心下又是一阵黯然,到底满身疲累,终于沉沉睡去。
      清晨醒来已是天光大亮,红日东升。用过饭,接过下人递过的药碗,含在嘴里一口一口渡给苏慕容。一碗喂完,换另一副药。刚渡了一口,还正俯在他身上,就觉他身子一震,竟是悠悠转醒,一双美目因是刚刚醒来还是朦胧如烟、梦幻迷离。李怡然惊喜之间,竟忘了起身,就这么楞楞的贴着他的脸。
      又过了一刻,李怡然方回过神来,坐直身子,尴尬一笑,轻轻唤道:“慕容,你醒了……”
      哪知道他忽然面色极为痛苦,竟咳了两口血。李怡然慌的手足无措,颤抖着手替他擦拭嘴角。苏慕容翻身俯在床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染的床上衣杉尽是血迹,既而又昏死过去。亏的李怡然手快,才没有跌下床。
      外面的侍儿听到招呼,都忙跑来帮忙。待掀开被子方才发现,雪白的里料早已是红的发黑。李怡然气的反手就是一巴掌,打的那个侍儿眼冒金星:“这怎么回事!谁抓的药,还有,是谁煎的!”
      几个侍儿吓的一起跪下,颤声道:“奴才不知。”
      李怡然一听差点气笑了,多典型的回话啊。自己也是气急了,问他们又能问出什么来。于是笑道:“罢了,你们起来吧,我是关心则乱,这事儿也怪不得你们……都下去吧。”直觉认为是药的事,可这两位当家的把慕容视为贵客,想也不会有问题的。
      又是一阵的收拾。李怡然心思极乱,这两天真是千头万绪。正思索着,就见君卓走了进来。也懒的见礼,只坐着问了句小皇子的安。
      君卓也是面露惭色,连连保证下人们绝对没做手脚。李怡然一揖至膝,道:“这里还请储后费心,今天的药暂时不要吃了,我出去一趟,尽快回来。”

      一路疾走到了保和堂,李怡然大步跨了进去,直奔后堂。
      张月华正在廊下读书,见她进来,笑道:“贤妹,早。”
      李怡然冷冷道:“你用的好药。”
      张月华盯着面前一张俏脸,点头道:“确实是好药……我的凝香露真是神效。”
      “你!”李怡然手上若有东西,早朝那痞笑着的女子丢过去了,可惜两手空空,只得用目光传达内心的愤怒,“谁跟你说这个!”
      “那你想要说什么啊?大清早的,这么大气……”张月华往柱上一靠,笑问。
      李怡然冷睥她半刻,忽然哈哈大笑,捧腹不止。倒把张月华闹了个莫名其妙。
      “又发什么癫,要不要我给你扎两针,治治你这疯病。”
      李怡然止住笑,施施然坐下:“记得前天你医过的那个公子吗?”
      “他怎么了?还没醒吗?不应该啊……”张月华疑惑道。
      “醒了……不过咳血不止,又昏了过去,而且伤口也是流血不止,本来点了周遍大穴都是不流血了的……”李怡然冷冷道,“不正是亏了你的好药了?!”
      “原来是这样,不碍的……体内的淤血,排出来就好了。”张月华平静的说。
      “你以为我是傻的啊,没事大惊小怪吗?”李怡然白了她一眼,“鲜红色的,总不会是淤血吧。”
      “什么?!怎么会这样!”张月华啪的合上书,脸色微变,既而又轻笑道,“你怎么这么紧张呢?”
      李怡然一怔,方悠悠开口:“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说呢……蒙着双眼把我带进府里,可见气派。你这样的气度,怎么看也不像是下人,却躺在一旁,那人倒是躺在床上。若是恩人,倒也不奇怪了。”张月华嘴里虽这么说着,却是一脸的谑笑。
      “说正经的!”李怡然差点又被撩拨出火气。
      “你还记得那天我开的方子吗?”张月华站起身来,说道。
      李怡然点了点头,朗声背了出来。张月华负手边听边来回踱步。
      “别转了。我眼都晕了。”李怡然没好气的说。
      “别说话!”张月华斥道。又转了两圈,喜道:“我懂了……”
      “说来听听。”见张月华略带羞愧,李怡然摆了摆手,“没关系,天才也有错的时候……我不会当你是庸医的。”
      “……是我大意了。”张月华转身坐下说道,“我想,剑身上有毒。”
      李怡然只点了点头,凝神听她继续说下去。
      “这种毒药是有七七四十九种药材炼成的……”
      “我懂了!”李怡然翻了个白眼。
      “你……懂了?”张月华毫不掩饰的鄙夷神色。
      “解药也要七七四十九种药材对吧,顺序还不能错,所以只有找制毒的人要解药,对吧……”李怡然背书一般的说了出来。
      “你懂医道?”张月华疑道。
      “皮毛,皮毛。”李怡然干笑道,反正吹牛也不用上税。
      “那你可知道,这种毒药的作用?”张月华笑问。
      废话,我知道我就去当医生,哦,不,郎中了。现代医生也不懂这个的。李怡然乜斜了她一眼。
      “这毒药极其歹毒……中毒后本没有任何症状,可是却与黄芪、杜仲、玄胡、索木香、乌药、蓬术、骨碎补这几味必用的伤药相冲,中毒的人如果就医,只会加重病势,若是不治,最终也会重伤而亡……所以我那日才不曾诊出,听了你刚背的方子,才想到的。”张月华道叹,“你呀,到底得罪了怎样的仇家,可怜你的那个恩人竟替你受了这样的活罪。”
      虽然慕容服了丹药,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李怡然一挑眉,起身打算离开。
      “你做什么去。”张月华唤道。
      “要解药。”李怡然头也不回,咬牙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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