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依旧》清念

36、入住

　　终是到了储秀宫，与襄贵人一番寒暄，到了东配殿，依我的意愿，取名漪姒阁。才进屋，便见到两排人，宫婢6人，太监6人,还有前头的两个嬷嬷。这些人好些个是在乾清宫当值的，怎么也给派到这里来了。看着一屋子的人，试想按着规矩,我是贵人的身份,身边使唤的宫婢4人即可,摇了摇头：“梁公公，我挑着留下几个，其余的还是派往别处吧。我拢共才一人，何必让这么些个人来伺候呢,再者,这人数不合规矩啊”
　　梁九功扬手，让我坐在了上头，躬身道：“回良贵人，这些都是万岁爷吩咐下的。想必好些个您瞧着也眼熟。万岁爷特地挑了几个会办事的给您使唤。您别瞧着才伺候一位主子，光是站门的，径上当值的就得好些个，更别说宫殿墙院洒扫的，端茶送水的贴身伺候的。奴才知道贵人疼惜下人，所以还拦了些，不然可不是这个数了。”
　　梁九功一脸笑意，话中之意也听出几分，既如此也便不予置之。“良贵人，容奴才先说几句。”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作允。
　　只听他清了清嗓，收了方才的笑意，正襟微言：“打今儿起，良贵人便是你们的主子。进宫这么些年了，想必各位也都知道如何伺候主子。良贵人素来待人宽厚，又体恤下人，这是你们的福气。可都别如此便失了分寸。”一席话后，底下一阵应答。我打量了底下一干人，有一位姑娘与我相识一笑便立即低了头，正有些纳闷，梁九功露了笑脸，躬身道：“良贵人，奴才让他们一个个报了名字，日后也方便贵人使唤。”
　　闻言，回道：“日前在乾清宫的几位我倒认得，只是打别处来的还烦劳公公让我记个名儿。”梁九公答应着指了指前排的后面四位：“你们四个前去回了贵人的话。”
　　“良贵人吉祥，奴婢石佳若槿。”抬目去，看气质多少较其他人从容些，年纪自然也大了些，想必进宫也已不少年头。梁九功看了若槿一眼，道：“良贵人，若槿姑娘原是太皇太后宫里头的，她老人家想着该给贵人挑个妥帖的人伺候着，便让奴才把若槿姑娘领来了。日后，若槿便是漪姒阁的掌事姑姑了。”闻言，侧身挑了一只浮翠流丹的翡翠镯，起身送与跟前：“烦劳太皇太后惦记，好生惭愧。姑姑，我才入后宫，日后免不了要姑姑提点之处。”言语着将镯子套入腕中。若槿急忙下跪：“贵人折煞奴婢了。伺候贵人是奴婢分内之事。谢贵人赏赐。”
　　“良贵人吉祥，奴婢曹蓠霜。”一个清丽的女子，人如其名，看着有那么些冷淡，含笑这点头：“蓠霜，这名甚是雅致。”转头瞧了瞧一旁赏下的物件，拿起一副玉雕白梅耳环，招手到：“我看这物极配你。”蓠霜低着头，神情自若：“主子，奴婢万不敢要。”我也不再多言，将耳环放到她手里，一边让蓠霜起身，一边离座走到若槿身侧的女子身边。
　　梁九功开口道：“清宁姑娘，还不见过贵人。”“清宁？”我正喃喃，那位叫清宁的女子已经对我行了礼。我扶起她，重复了几遍她的名字，如此熟悉，却又记不得是在哪里听过。两人就这么看着，她似乎很高兴，眼神里泛着些许泪花，嘴角却一直漾笑。梁九功靠近些：“良贵人，皇上寻思着你该想着清宁姑娘，就让奴才从辛”梁九功断了话语，复言：“就让奴才领了来伺候贵人。”“辛？”心下默念，这一字竟完全点醒了我。清宁，那日迷糊中听到的名字，原是同在辛者库当差。梁九功的猛然收言让我有少许落寞，我的身份终究是从辛者库出来的，注定着我将承受多少的另眼相看。
　　清宁紧了紧和我相握的手，她格外激动，而我只是在那时才时空错位借助了卫氏的身子，谈何与她的情感？只好添了一抹笑，这笑当然也因为玄烨对我的体贴，若不是他有心与我，何来得知此事，又将清宁拨与我使唤。
　　放开手，听完最后一位叫倚翠的女子说完话,赏了她一对玲珑翡翠耳环。看着案上几托盘的赏赐，只留下一块雕刻着翠竹玉佩，两件珊瑚串珠和一柄玉如意。招来梁九功，将两颗东珠和一个鼻烟壶赏了他，其余的吩咐着给了底下的人。
　　梁九功满是感激地躬身谢恩，又道：“贵人，伺候您的宫人太监如何分配还请贵人指示。”一眼扫过一干子人，笑道：“原来在乾清宫当何值在储秀宫亦如此。清宁、若槿、蓠霜、倚翠内殿伺候罢。小福子也留在内殿，许多事儿还少不了他跑个腿儿。若有不当处就烦劳公公给重新分配了。”梁九功一脸笑容：“贵人安排的自然是极好的，如此，便让他们各自做事去吧,奴才也该回皇上去了。”我点了点头，刚要开口，梁九功又道：“对了，皇上吩咐了，贵人不必急于谢恩，万岁爷自然会召见的。”
　　一句话让我莫名红了脸，不再多话，送走梁九功，我上前拉了若槿：“若槿姑姑进宫已有多年，原先又是服侍太皇太后的，一切想必妥当，日后你们什么不明之处，定要请明若槿才是。”话中之意想必清楚，让他们各自散了，只留下内殿伺候的几人，欲前往慈宁宫谢恩。